第3章 穿越学说与皮球模型
凝视着印刷体的粉红大字，陈卓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复。
所幸坐于他对面的宋老三适时地保持着沉默，让陈卓有机会将整件事默默复盘，并逐渐理出了一些头绪。
如果我没有疯掉的话，那么最先可以确定的是，这个自称宋老三的家伙的确是个超能力者，这一点从他打个响指就能转换空间的事实中可以得到验证。
那个姓刘的门卫大爷作为他的同伴，多半也有类似的能力，比如说，瞬移？
而这样的超人们聚集在一起，肯定是有一定的原因。
万界交流管理中心？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由具有超凡能力者们组成的非凡组织？
从现有的情报来看，我还无法判断这个组织的架构和目的。
难道是类似父愁者联盟一样的官方超人集会？
不，不能这么胡乱猜测，得从已经明确的信息中做出判断。
已经明确的信息？对，宋老三给我的文件！
毫无疑问，这是七舅姥爷作出的和我相关的调查报告，虽然印象有些模糊，但文件署名的字体的确是出自他老人家。
而这份文件又是这个组织的内部资料，也就是说，李长河，我的七舅姥爷，曾经也是这个组织的一员。
这就意味着，我的七舅姥爷曾经也是个超能力者？那个镶了全口假牙的小老头？
而现在他老人家驾鹤西去，由于某种原因，必须为组织找到一位继任者，所以我就出现在了这份调查报告上。
那么，为什么是我，而不是他自己的直系后代？
虽然心中还有诸多疑惑未能解开，但陈卓的心态已经不像最初时那样惶恐了。
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发现宋老三和他所代表的组织有对自己不利的迹象。
当然，如果对方真的打算那样做，凭借他们所展现出的非凡能力，陈卓不认为自己能够做出有效的对抗。
既来之，则安之，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陈卓无声叹息。
见陈卓阴沉的脸色逐渐纾解，宋老三终于打破了沉默，和声笑道。
“果然，你是个沉稳的小伙子，李长河没有看错人。”
“既然你没有大喊大叫，相信你已经对许多事情有了大致的判断，只是碍于信息量不足，有许多问题无法得出答案。”
“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一边喝茶，一边详谈。”
说着宋老三目送着不知何时已经将开水壶送进办公室的老刘离去的背影，然后打开摆放在桌案上的铁质茶罐。
从中小心翼翼地取出几片放入茶壶，随后让滚烫的开水浇在上面，热气蒸腾，伴着呼噜噜的回声，直到几乎溢满，才谨慎地盖好壶盖。
陈卓望着对方的动作，只觉得他态度随和，平易近人，一点没有超凡者对待普通人该有的架子。
然而他对自己的长辈直呼其名的称呼方式还是让陈卓有些不适应，下意识扁了扁嘴，陈卓简短回应道。
“好。”
不多时，壶中的茶水已经泡好，装在两个精致的陶瓷茶碗里，分别摆在两人的面前。
宋老三端起茶碗，小心翼翼地吹了吹散发的热气，非常克制地抿了一口，随后发出满足而惬意的斯哈声，看得陈卓眉头直跳。
陈卓虽然不懂茶，无论多名贵的茶叶到他嘴里都不如一口肥宅快乐水来得痛快，但他对别人的兴趣爱好也没有什么卫道士般的正义感。
谁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触犯法律或者挑战道德底线，都没有被大加批判的必要。
所以让陈卓无语的不是宋老三对茶水的喜爱，而是对方的举止透出的强烈违和感。
从衣着上看，宋老三上白下黑，白衬衫配西装裤，穿得像是个房产销售。
可他的外表又不修边幅，不打领带，头发和胡子都留得老长且疏于打理，气质宛如一位流浪汉。
而一旦端起茶碗，这位房产销售兼流浪汉又会无缝地切换成为街边下棋的老大爷，似乎下一秒就要以手捶肩，并不住抱怨几副膏药也治不好的关节炎。
这样看来，就算没有非凡能力，他也绝对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直到一碗茶彻底下肚，宋老三才像是记起了对面还有个人来，他提起茶壶给自己续了一碗，才道。
“你应该还记得在外面，我们曾提到过穿越者吧。”
陈卓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继续。
“所谓穿越者，通俗来说，就是本来生活在一个固定时空，因为某种莫名其妙的原因，从一个世界忽然出现在了另一个世界的人。”
“至于产生穿越现象的原因，目前还没有准确的定论，只有一个大家比较认同简单模型。”
“这个模型的大意是，如果把两个世界比作两个独立运动的皮球，那么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无论两个世界的边缘发生怎样的碰撞，对皮球的内部来说，都会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完全不受到影响。”
“但如果假设皮球的运动永不停止，那么随着时间的流动，就会存在一个恰好的时间点，两个皮球的气孔会突然彼此连接，从而引发信息的交互，而这，也就是穿越现象的成因。”
“当然，这只是一个极其粗糙的模型，其中还存在诸多无法解释和描述的现象，不能够作为真正的科学依据，但另一方面，它也足够帮助我们对穿越作出简单的理解。”
听着宋老三侃侃而谈的长篇大论，陈卓的眉头拧得越来越重。
因为所以，科学道理？
反正就是别问，问就是不可知，问就是我猜的？
陈卓很庆幸对方没搬出超弦理论等更加深奥晦涩的语言作出解释，事到如今，他不得不再次审视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精神出了毛病，才和对方谈论如此没溜儿的问题。
“也就是说，在你刚才提到的模型里，只要时间足够久，那么穿越就是必然事件？这与你们……这与万界交流管理中心有什么关系？”
想到自己未来很有可能也会继承七舅姥爷的遗愿，成为对方那个组织的一员，陈卓斟酌了下用词，谨慎地问到。
“很好，你不但性格沉稳，而且具有相当敏锐的判断力，当初这个模型的创建者也是这么猜测的。”
宋老三喝了一口茶水，夸得陈卓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你有观看或者阅读与穿越相关的文艺作品的经验，就应该知道，对于一个世界来说，每一个穿越者的到来，都会对被穿越世界所处的时代乃至世界本身产生极大的冲击。”
“而又因为世界的运动永不停息，导致穿越事件无法避免。”
“那么对每一个世界来说，对穿越事件的深入研究，掌握它的基本规律，乃至建立相应的管理和应对机制就是必然的选择。”
宋老三的话到这里突然停住，略带玩味地看了看陈卓，嘴角还挂着一副“你懂得”的笑意。
陈卓见状，有些不确定地接话道。
“所谓的万界交流管理中心，就是我们这个世界对穿越事件的专门应对机构？”
“非常正确！”
宋老三一手端着茶碗，另一只手清脆地打了个响指，许是碗中的茶水已经凉了，晃出了一些打在他的手上他也毫无所觉。
所幸坐于他对面的宋老三适时地保持着沉默，让陈卓有机会将整件事默默复盘，并逐渐理出了一些头绪。
如果我没有疯掉的话，那么最先可以确定的是，这个自称宋老三的家伙的确是个超能力者，这一点从他打个响指就能转换空间的事实中可以得到验证。
那个姓刘的门卫大爷作为他的同伴，多半也有类似的能力，比如说，瞬移？
而这样的超人们聚集在一起，肯定是有一定的原因。
万界交流管理中心？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由具有超凡能力者们组成的非凡组织？
从现有的情报来看，我还无法判断这个组织的架构和目的。
难道是类似父愁者联盟一样的官方超人集会？
不，不能这么胡乱猜测，得从已经明确的信息中做出判断。
已经明确的信息？对，宋老三给我的文件！
毫无疑问，这是七舅姥爷作出的和我相关的调查报告，虽然印象有些模糊，但文件署名的字体的确是出自他老人家。
而这份文件又是这个组织的内部资料，也就是说，李长河，我的七舅姥爷，曾经也是这个组织的一员。
这就意味着，我的七舅姥爷曾经也是个超能力者？那个镶了全口假牙的小老头？
而现在他老人家驾鹤西去，由于某种原因，必须为组织找到一位继任者，所以我就出现在了这份调查报告上。
那么，为什么是我，而不是他自己的直系后代？
虽然心中还有诸多疑惑未能解开，但陈卓的心态已经不像最初时那样惶恐了。
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发现宋老三和他所代表的组织有对自己不利的迹象。
当然，如果对方真的打算那样做，凭借他们所展现出的非凡能力，陈卓不认为自己能够做出有效的对抗。
既来之，则安之，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陈卓无声叹息。
见陈卓阴沉的脸色逐渐纾解，宋老三终于打破了沉默，和声笑道。
“果然，你是个沉稳的小伙子，李长河没有看错人。”
“既然你没有大喊大叫，相信你已经对许多事情有了大致的判断，只是碍于信息量不足，有许多问题无法得出答案。”
“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一边喝茶，一边详谈。”
说着宋老三目送着不知何时已经将开水壶送进办公室的老刘离去的背影，然后打开摆放在桌案上的铁质茶罐。
从中小心翼翼地取出几片放入茶壶，随后让滚烫的开水浇在上面，热气蒸腾，伴着呼噜噜的回声，直到几乎溢满，才谨慎地盖好壶盖。
陈卓望着对方的动作，只觉得他态度随和，平易近人，一点没有超凡者对待普通人该有的架子。
然而他对自己的长辈直呼其名的称呼方式还是让陈卓有些不适应，下意识扁了扁嘴，陈卓简短回应道。
“好。”
不多时，壶中的茶水已经泡好，装在两个精致的陶瓷茶碗里，分别摆在两人的面前。
宋老三端起茶碗，小心翼翼地吹了吹散发的热气，非常克制地抿了一口，随后发出满足而惬意的斯哈声，看得陈卓眉头直跳。
陈卓虽然不懂茶，无论多名贵的茶叶到他嘴里都不如一口肥宅快乐水来得痛快，但他对别人的兴趣爱好也没有什么卫道士般的正义感。
谁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触犯法律或者挑战道德底线，都没有被大加批判的必要。
所以让陈卓无语的不是宋老三对茶水的喜爱，而是对方的举止透出的强烈违和感。
从衣着上看，宋老三上白下黑，白衬衫配西装裤，穿得像是个房产销售。
可他的外表又不修边幅，不打领带，头发和胡子都留得老长且疏于打理，气质宛如一位流浪汉。
而一旦端起茶碗，这位房产销售兼流浪汉又会无缝地切换成为街边下棋的老大爷，似乎下一秒就要以手捶肩，并不住抱怨几副膏药也治不好的关节炎。
这样看来，就算没有非凡能力，他也绝对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直到一碗茶彻底下肚，宋老三才像是记起了对面还有个人来，他提起茶壶给自己续了一碗，才道。
“你应该还记得在外面，我们曾提到过穿越者吧。”
陈卓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继续。
“所谓穿越者，通俗来说，就是本来生活在一个固定时空，因为某种莫名其妙的原因，从一个世界忽然出现在了另一个世界的人。”
“至于产生穿越现象的原因，目前还没有准确的定论，只有一个大家比较认同简单模型。”
“这个模型的大意是，如果把两个世界比作两个独立运动的皮球，那么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无论两个世界的边缘发生怎样的碰撞，对皮球的内部来说，都会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完全不受到影响。”
“但如果假设皮球的运动永不停止，那么随着时间的流动，就会存在一个恰好的时间点，两个皮球的气孔会突然彼此连接，从而引发信息的交互，而这，也就是穿越现象的成因。”
“当然，这只是一个极其粗糙的模型，其中还存在诸多无法解释和描述的现象，不能够作为真正的科学依据，但另一方面，它也足够帮助我们对穿越作出简单的理解。”
听着宋老三侃侃而谈的长篇大论，陈卓的眉头拧得越来越重。
因为所以，科学道理？
反正就是别问，问就是不可知，问就是我猜的？
陈卓很庆幸对方没搬出超弦理论等更加深奥晦涩的语言作出解释，事到如今，他不得不再次审视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精神出了毛病，才和对方谈论如此没溜儿的问题。
“也就是说，在你刚才提到的模型里，只要时间足够久，那么穿越就是必然事件？这与你们……这与万界交流管理中心有什么关系？”
想到自己未来很有可能也会继承七舅姥爷的遗愿，成为对方那个组织的一员，陈卓斟酌了下用词，谨慎地问到。
“很好，你不但性格沉稳，而且具有相当敏锐的判断力，当初这个模型的创建者也是这么猜测的。”
宋老三喝了一口茶水，夸得陈卓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你有观看或者阅读与穿越相关的文艺作品的经验，就应该知道，对于一个世界来说，每一个穿越者的到来，都会对被穿越世界所处的时代乃至世界本身产生极大的冲击。”
“而又因为世界的运动永不停息，导致穿越事件无法避免。”
“那么对每一个世界来说，对穿越事件的深入研究，掌握它的基本规律，乃至建立相应的管理和应对机制就是必然的选择。”
宋老三的话到这里突然停住，略带玩味地看了看陈卓，嘴角还挂着一副“你懂得”的笑意。
陈卓见状，有些不确定地接话道。
“所谓的万界交流管理中心，就是我们这个世界对穿越事件的专门应对机构？”
“非常正确！”
宋老三一手端着茶碗，另一只手清脆地打了个响指，许是碗中的茶水已经凉了，晃出了一些打在他的手上他也毫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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