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疑虑

    艾薇木偶化的身体已经被移到值夜者总部，确保民众的安全，文职的工作人员也获得了提前下班的机会。

    克莱恩一边拍电报，一边思索。

    艾伦，艾伦子爵，木偶，能源，硬币。这些词汇被克莱恩穿到一起，让克莱恩浮现一个可怕的猜想。

    这是个相当冒险的举动，克莱恩在盥洗室里来到灰雾之上，拿到了那枚硬币。

    不知是黑雾侵染的原因，还是硬币的特性，硬币不再散发古铜色的色泽，完完全全变成了银色。

    克莱恩身还硬币走到木偶身前，预想中的变化并没有出现。

    克莱恩逐渐大胆起来，又将硬币直接与木偶接触，确定木偶毫无变化后，克莱恩松了一口气，不禁反思起自己的冒险行为。

    就在硬币与木偶接触刹那，赫伯特脑中的一片记忆被撬动。

    赫伯特刚从艾薇的家里回到自己的家，赫伯特在艾伦宅邸一无所获，他的直觉告诉他那屋子藏着秘密，也只能以后再探查了。

    记忆的突然松动让赫伯特有些搞不清规律，要是随着时间自然解封，那他可就白忙活了。

    既然记忆碎片到手，那赫伯特也就不在乎秘密是什么了，就让值夜者去解决吧，他并没有兴趣了解那是什么。

    凝结的记忆缓缓流动。

    “请不要在摸我的头了，这对一位女士来说很失礼。”

    赫伯特的对面是一位稚气未脱的女士，但已经有成熟的趋势了。

    “抱歉，你父亲说过你喜欢的，我只是想要你开心一点。”

    “他懂什么？他什么都不懂。”对面的女孩似乎有些沮丧。

    “可是他向我经常提到你，我还以为你们的关系不错。”

    “才没有。”少女的沮丧消失不见，嘴角勾起的弧度是掩盖不住的开心。

    “好吧，我不会再提他了。”

    “也不是那回事。”少女声音微弱，他也是勉强听清。

    “那我给你讲故事怎么样？你父亲说你很喜欢。哦，抱歉，我说过不再提他的。”

    “都说了不是那回事，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谁？你说的是你的男朋友吗？这么重要的事还是跟你父亲商量一下为好。”

    “你到底懂不懂我的意思？”

    记忆到这里就结束了，赫伯特看的目瞪口呆，只是跑路的理由又加了一条，诱拐未成年少女。

    赫伯特要说不羡慕那绝对是假的，但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自己应该被判多少年，不知道这刑期能不能把序列三熬死。

    赫伯特并不清楚那位贵族小姐的容貌，不是因为角度的原因，在赫伯特的记忆里，所有人的面部都被平淡的白光铺满，看不清具体容貌。

    克莱恩还在继续研究，要不是艾薇已经变成木偶，否则克莱恩还真无从下手。

    之前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如今仔细看去似乎还有很多细节。

    做成木偶所用的木头似乎已经被蚂蚁啃食，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空洞，很难想象这之前还是一位容貌美丽的少女。

    克莱恩抬起手臂，关节处早已被苔藓覆盖，大量的苔藓阻塞着关节的挪动。

    面部本来就不能进行精巧的演绎，如今更是损毁大半。

    克莱恩将硬币送回灰雾之上，回到现实时，发现自己的脚边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封信。

    上面写道：

    艾薇，不要追求我死亡的真相，这是既定的命运，我们无法改变。

    这一切都怪我，你本可以无忧无虑的生存下去的，但请原谅我。我无法违背自己内心的意愿。

    他也给过我们选择的机会，你跳动的心脏足够我们生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

    但你我被创造出来的宿命是不会变得，我无数次的看着你重生，继续当我的女儿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一个人能完成的任务会有两个人了。

    一封可怕的信，若是写这封信的人精神正常的话。

    克莱恩拿着那封信走到窗边，又回到艾薇身旁，就这么来回走着。

    直到科恩黎的到来才让克莱恩露出笑容，拜托他看守这具木偶后克莱恩急匆匆的出去了。

    克莱恩在路上碰到了邓恩和伦纳德，急忙将这封信交给邓恩，至于邓恩的那封信早已交给圣堂。

    直到圣堂的主教打开它时，这内容才重见天日。

    上面写道：

    艾薇，是他害了我，他将我们推入了这可笑的宿命，哪有人生来就是为了死亡的？

    因为某些原因，你不知道你我二人之间的秘密，我也不能告诉你他的姓名。但记住，你的那颗心脏是我们最珍贵的珍宝。

    好好留存它，它会给那人意想不到的惊喜。

    主教对比着两封书信，无论是字体还是惯用的书写方式都完全一致。

    看着两封书信，摸了摸似乎有裁剪痕迹的边缘，主教将这两封信重叠，这才看清下面一段小字。

    “这次就让命运来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