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陈雯雯的再次表白无疾而终

    军训结束后，赵孟华变得更加忙碌，机构，公司，学校三地跑。恋爱，事业，学业都得坚固。一天天的忙得头脚倒悬，不过也乐在其中。

    偶尔和路明非视频一下，他在那边彻底放弃卫生了，视频那边的的宿舍干脆就成了狗窝。

    有一段时间路明非像是断网了一样，回来以后变得很沉默，赵孟华知道那是他在三峡水库亲手杀了老唐内心的阴影。

    不过他管不了，也不想管了，这辈子他就安安心心的做一个成功的商人，至于拯救人类之类的事，还是让那些想要屠龙的人去操心吧。

    学期过去一半的时候，很久没联系的陈雯雯突然打来了电话，当时他正在机构里和刘思怡你侬我侬。

    路明非是一个纽带他和陈雯雯之间的纽带，这个纽带在的时候他和陈雯雯是好朋友，现在这个纽带在米国，他和陈雯雯就很少联系了，军训过后，陈雯雯有发过短信给赵孟华邀请他参加仕兰高中在京的聚会。但这种聚会在赵孟华看来，就是浪费时间，本来就没认识几个人，还要去社交，他的空余时间本来就不多，还要他去做无用社交，他才不去，他只想把时间都给刘思怡。

    这次打电话来估计也是差不多的事吧，赵孟华心想。

    【赵孟华。】陈雯雯的的声音传来，熟悉的同学们大多都叫赵孟华为赵公子，只有陈雯雯还在锲而不舍的叫着赵孟华的全名。

    【在的，你说。】赵孟华看了旁边的刘思怡说道。

    【我报名参加的一个演讲比赛，今天下午在你们学校举行。】陈雯雯温暖的说道。

    【真的呀，厉害呀，我听说过这个比赛，好像是要在各高校先进行比赛，决出前三名才能到我们学校来进行正式比赛，你挺厉害的呀。】

    【还好啦，我就得了个第三名。】、

    【很厉害啦。】

    【不过我今天不在学校，不然肯定去给你捧场。】

    【喔，这样啊。】陈雯雯声音微微有些失落。

    刘思怡脑袋凑过来听，赵孟华一把把她薅开。

    赵孟华和和陈雯雯不咸不淡的聊了一会儿就挂断了电话。

    【哪位美女啊？还背着着我打电话。】

    【你认识的，他也是你的学生。】

    【谁啊？】

    【陈雯雯。】

    【时间有点久了，我不太记得了。是不是那个喜欢看书，文文静静，小家碧玉的小可爱？】

    【对，就是她。】赵孟华点点头。

    之后赵孟华就把之前自己，路明非，陈雯雯的恩恩怨怨全讲了一遍。

    【她看起来非常喜欢你啊，你为什么不答应她。】

    【不喜欢她答应她是害了她，对她来说也是一种伤害，而且我那时不想谈恋爱。】

    【路明非也够惨的，表白遇到了喜欢的人表白别人。】

    【谁说不是。】

    【那陈雯雯这次找你是干什么？】

    【有一个演讲比赛在我们学校举行，叫我去给她捧场。】

    【嗯，如果她再说什么，再做什么，都不要让她太伤心了。】

    【我知道，我一直在避免这样的事。】

    【有一件事，我还没和你说。你听完要镇定。】

    【你说吧。】

    刘思怡犹豫了一下，最终下定决心开口，【我，嗯....其实...还没离婚。】

    赵孟华腾的站起来，皱起了眉头，盯着刘思怡。

    *

    【赵孟华你怎么了？】陈雯雯说：【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每个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其实你有什么事都是可以跟我讲的。】

    【不用担心我啦，你马上要比赛了，不紧张吗？】

    【紧张，我第一次参加这么大型的比赛，有点心虚。】

    【其实不然，高考也是一场比赛啊，那才是你经历的最大的一场比赛。高考都挺过来了，不必害怕这个，放轻松就好。快去准备吧。】

    【你会看吗？】

    【不看我来这里干嘛？】

    看了两个人的演讲，刘思怡打电话来了，赵孟华挂掉刘思怡又打了过来。赵孟华就离开了观众席去安静的地方回过去电话。

    【干嘛？】

    【你中午是什么意思啊？】

    【我能有什么意思啊？】

    【你也要抛弃我吗？】

    【你让我做了这么久的小三，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你也没问啊？】

    【当初你说的是离婚了的啊！】

    【我起诉过，没离成，一般第一次起诉离婚是通不过的，要过一年才能又离。不过，我已经当我自己已经离婚了。】

    【那你离啊，马上离啊，协议离婚马上离啊？】

    【不行，我要起诉离婚，他该赔偿我的钱，他一分也别想少给我。】

    【那我算什么？】

    【刚开始时你表白我很感动，我也挺喜欢你的，但我们岁数相差得实在是太多了，我还有过一段婚姻，我是真没有想过有以后。以为交往一段时间就分开，所以我才没有和你说的。我的情况是不可能通过你家里的，我们总有一天会分手。】

    【你想骗我骗到底就好了，为什么非要告诉我，你把我当什么了，一个可以随便玩玩的玩具？】

    【赵孟华，对不......】

    没等刘思怡把道歉的话说完，赵孟华就把电话挂掉了。然后关机，拔掉了电池。

    转身走进了会场，虽然演讲者都是些学生，但是水平不是一般的高。他们表现得很好，但赵孟华心里只有悲伤和委屈。几乎没怎么听他们讲，只有陈雯雯上台的那会儿，他注意看了一会儿。

    最终陈雯雯只获得了个优秀奖，但这种水平的比赛能够从各自高校中脱颖而出已经是非常厉害了。

    陈雯雯觉得自己还是没有发挥好，有些沮丧，赵孟华觉得该安慰她，可是他自己更加的沮丧悲伤，他现在说不出安慰的话来。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又觉得不太合适。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走着，转眼就到了二校门。二校门是建校之初最早的主校门，是一座古典优雅的青砖白柱三拱“牌坊”式建筑。门楣上书刻有清末大学士那桐的手迹“木清园”三个大字。因1933年至1934年间校园扩建有了新的大门后，这座最早的校门就被称之为“二校门”了。它一直是木清大学的标志性建筑之一。作为木清象征的二校门，见证了木清大学日新月异的发展和飞跃；它历春夏秋冬，经风吹雨打，默默地迎来送往每一位木清人。

    【赵孟华，其实我不是因为比赛这么伤心的。】陈雯雯突然说。

    赵孟华觉等陈雯雯总是这样突如其来的说话，完全没有上下文的衔接。可她居然是全班作文写得最好的人。

    【那是为了什么？】赵孟华低头看着她，满眼疑惑。

    【我是觉得你伤心陪你伤心的。】陈雯雯低头看着脚尖，没有直视赵孟华的目光。

    【谢谢你啊。】赵孟华由衷的说道。

    【我拿到京外的第三名得到决赛的参赛名额，最高兴的不是可以来争夺奖项，而是可以名正言顺的看你了。】陈雯雯缓缓的抬头，和赵孟华的目光慢慢的对上。

    赵孟华张大嘴巴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不仅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手也不知道往哪里放，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陈雯雯似乎总是能让赵孟华手足无措。

    【我其实演讲的能力没那么好，演讲比赛不是读书活动那样的小打小闹，刻苦训练就是想能有一个和你理所当然见面的理由。】陈雯雯的目光完全对上了赵孟华的目光。

    【我觉得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的前提是爱自己。】赵孟华把头转向一边躲开了陈雯雯的直视。

    【爱你就像爱自己。】陈雯雯仰起头笑着说道。

    【你还看过王小波？】赵孟华好奇的说：【我还以为你只看那种资产阶级女白人看得那种书呢？】

    【中产阶级女白人这个词用得很准确诶，那些书当时真的觉得很好看，不过从认识你开始我就不看那些书了，开始看国内的书了。我想更了解你，我没有其他办法，就只有从你喜欢看的书开始吧。】陈雯雯脑袋一偏，笑盈盈的说道。

    【你没必要如此执着的，我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好。】赵孟华无奈的说道。

    【可能所有人都觉得我这样做很卑微，太执着，可我偏偏不这么觉得。】陈雯雯说，【就送到这里吧，不要再送了。】

    【都送到这里了，还是送到底把你送到地铁站吧。】赵孟华说。

    其实二校门并不是校门，它曾经是校门，但经过扩建以后，它作为校门的实际作用就失去了。更多的是作为一个特殊的景观。这里距离真正的校门尚有一段路。

    【我没想马上走的，其实我还想逛逛木清园。】陈雯雯看着二校门，又转过头来对赵孟华说道。

    【.......额....对不起....我以为.....】赵孟华突然想起陈雯雯也没说要回去，自己就自顾自的往这边走，上午的事情让他现在有点失智。有些尴尬的扰了挠头，露出了个尴尬的假笑。

    【是你不想和我待久了，着急赶我走。】

    【我没那个意思，我的心情不太好，没太注意。我陪你逛逛木清园吧。】带着尴尬的假笑，赵孟华说道。

    【不用了......】

    【现在我们面前的是木清的主校门，二校门为木清最早的主校门，始建于1909年。1933年，校园扩建，园墙外移，有了新的大门。此后，这座最早的校门就被称之为“二校门“。春夏秋冬，年年岁岁，时光荏苒，矗立在校园主干道上的二校门，在风雨中，默默见证着木清大学的历史与发展。它不仅仅是木清园的鲜明标志，更是长期以来木清人勤奋求实、荣辱不惊之品格的象征。二校门曾被摧毁，后恢复重建。往里走就是我们的主干道........】

    赵孟华打断了陈雯雯的话，自顾自的讲了起来，小词整的巴巴的，活脱脱一个导游。

    陈雯雯没有再说要走的事，跟着赵孟华的脚步走着，仔细听着赵孟华的介绍。木清园很美，精致的建筑沉淀着文化和历史。那里是朱自清的荷塘，那里新土木馆，那里是综合体育馆，那里是清华学堂。

    有诗云：若夫人文，嘉蕙充栋，载歌载道，汇琼罗珍；解经诂传，深究奥旨，窥度辨数，博古通今；纵揽史纲，以成器用，演绎涵泳，烟海钩沉；韵读风骚，广考声律，删繁去冗，察纳雅音；夏夜悠悠，荷塘月色，文心绮绮，紫荆花芬；洞开窗牖，亦谈风月。

    绕了一圈，日近黄昏，赵孟华带陈雯雯去体验传说中的木清食堂。他自己也很少来食堂吃，饭卡好像都放在他住的房子里，没有拿出来。

    他找了个路过的同学借了张饭卡，打了饭又还给了那位同学。木清的人都是忙忙碌碌的，没有其他学校里那么多小情侣在食堂你侬我侬。

    【赵孟华，谢谢你今天陪我。】

    【都是老朋友，老同学了，不用说这些。】

    【我一直以来做的事让你很为难吧，高一的时候让你参加文学社，高三的时候的表白，还有今天.....】陈雯雯说：【可我就是控制不住喜欢你，想要靠近你。还借着路明非来接近你，伤害了路明非。我也不像别人说的那么好，所以你说你不想我想象中那么好，我是很理解的，甚至更想去了解你。越来越了解你过后，我就更喜欢你了。因为你比我想象中的还好。如果你是分手了的话，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赵孟华猛地一震，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分手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能感受你的情绪和感受了，所以今天我看到你难过，我才会这么难过。我还有另外的难过，是你的难过不是因为我。】陈雯雯失落的声音传来。

    【陈雯雯你....】

    赵孟华正想说说点什么，陈雯雯打断了他。

    【虽然知道你还是会拒绝我，我还是想再完整的表白一次。】

    赵孟华沉默了良久，轻轻的点头，【嗯。】

    其实他什么都没想，只是不想那么快回答。

    【从某天开始我的世界里都是你，看什么都像你，刮风时风就是你，下雨时雨就是你，开花发芽时漫山遍野都是你的身影。我喜欢你那么久，从未觉得我卑微，也不觉得这是执着。可今天我开始有些这种感觉了，我卑微的，执着的，想问你，可不可以做你的女朋友。】

    陈雯雯说的时候，语气坚定了又温柔。

    【我现在没办法和别人谈恋爱，对不起。】赵孟华看着食堂斑白的地板。

    【没关系的，我有心理准备。】陈雯雯微笑道。

    【嗯。】

    【赵孟华，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吧。】

    【嗯。好朋友，吃饭吧，都要凉了。】赵孟华夹起一块肉放到陈雯雯的碗里。

    【嗯。】

    陈雯雯从碗里夹起刚才赵孟华放到碗里的肉，放到嘴巴里，咀嚼了两口，感觉什么东西咸咸的的口中散开。才意识到是自己流眼泪了。

    接着眼泪又流了下来，滴答进碗里。她用擦了擦，扒了口饭继续咀嚼起来。淋了眼泪的饭也是咸咸的。

    她想控制自己别哭了，可是眼泪根本停不下来。又伸手擦干，又扒了口饭。一时间她忘了下咽，趴了好几口饭。嘴巴里鼓鼓的，腮帮子被撑得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