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你我眼中的淤泥
“洲域大比....”
提起这四个字，齐立轩眼中罕见的涌出痛苦与绝望：
“那一年，我代表齐家前往魁洲参加大比，信心满满，心想就算不能夺魁，也能进入八强，为齐家夺五万灵石，但没想到，初赛便被一位小我六岁的孩童淘汰，还被废了修为，从三阶三丹境跌入一阶。”
提起这段齐家人尽皆知的惨痛往事，齐秋云脸上也很沉重。。
那一年，被齐家寄予厚望的齐立轩倒在了初赛的舞台上，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而齐家也因此损失惨重，不仅仅要付出天文数字的灵石，还葬送了自家百年来最强大的天才的未来。
那一战之后，齐立轩修为一落千丈，斗志也备受打击，再也提不起修行的勇气，终日在家中闷头大睡，家里人各种方法都用了，但都没办法重新燃起他的斗志。
齐秋云记得很清楚，那些年，父亲的两鬓，添了很多白发。
齐秋云轻轻地拍着自己弟弟的肩膀，轻声道：
“五弟....打败你的不是什么孩童，他是魁洲傀儡宗宗主的小儿子，是那年洲域大比的四强，而击败他的更是当年的魁首，你只是运气不好，提前遇上了他，所以你不必自责了。”
“我知道的姐姐，我已经看开了。”齐立轩苦笑道，
“以前的我就是井底之蛙，不知天地之大，未曾见过真正的天才，当站在洲域大比的舞台上，我才知道曾经的自己有多么可笑和愚蠢。
我曾引以为荣的天赋，原来在外人眼里，是那么的渺小。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人看我时的目光，那么骄傲和不屑，我很愤怒，于是一开始我就用了全力。我的全力一击啊，就算是父亲也要避其锋芒，但那人只用了一根手指就挡下了。”
齐立轩摇摇头：
“我的骄傲与自信被那根手指击的粉碎，我想我终其一生也炼不到他那种境界，那么我修行还有什么意义呢？我奋斗一生的终点，不过是他人的起点，这种感觉让我真的很失落，很痛苦.....”
“我知道的...我们都知道的。”齐秋云低声呢喃着。
“对不起啊姐姐....这些年，真的让你们为我费心了。”齐立轩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泪水，“为我这个废物弟弟，三姐你，还有大哥、二哥、四哥、甚至六妹，都辛苦了。”
“但让你重新燃起斗志的，并不是我们吧。”齐秋云说道。
“是的....”齐立轩无奈的笑道，“亲人或许与我距离太近了吧，所以以前的我总是忽略你们的帮助。”
他深吸一口气，正色道：
“三姐，你其实没有猜错，帮到我的，正是小叶泽。”
齐秋云不解：“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齐立轩眯起眼睛，“他深处比我还黑暗的地狱，却仍然愿意抬头看着阳光。”
他环视这片黑暗的贫民窟：
“姐姐，这里不应该叫贫民窟，而是地狱，是我们齐家....亲手打造的地狱。”
齐秋云眉毛微微一挑，沉默片刻之后：
“我没法反驳。”
“三年前，我在家里呆的发腻，想出去走走，于是鬼使神差的来到贫民窟。”齐立轩陷入回忆，
“那是我第一次来到贫民窟，难以想象这人世间居然能有如此肮脏污秽的地方。”
“这里的屋子破烂不堪，这里的人衣不蔽体，这里的食物难以下咽，这里的生活苦不堪言。
我在这里呆了三天，尽可能的去了解这里。我惊讶的发现，这里没有修行，没有灵石，没有灵诀，更没有飞升破天，得道升仙。
这里的人思考的是如何吃饱下一顿饭，如何找个能够安稳睡觉的地方，如何能捡块能够盖到脚的被褥，即使它已经发黑发臭。
我见到有人为了一碗石麦麸的粮汤大打出手，我见到老人累死在矿洞边，我见到小孩在开心的吃老鼠，我见到有女人出卖自己的身体就为了一块棉絮.....我见到很多很多，我第一次觉得，生而为人，如此艰难。”
齐秋云沉默，没有说话。
“我无法理解，为何黑云城能有这样的地狱，我那时不好意思见父亲，便自己去查书，于是我发现了一些更令我震惊的事情。齐立轩有些绝望的说道，
“原来在这个世界，没有修为的凡人，只能活在地狱。”
齐秋云皱眉：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黑云城不是孤例，这世间的城池大都存在着贫民窟，有的环境甚至比我们这里还要糟糕。而这一切的原因，都仅仅是因为他们不能修行。”
“世界是残酷的，不是所有人都能踏入修行的路。”齐秋云平静的说道，“天地的伟力是世间最珍贵的奢侈品，只有被选中的人才有资格获得。”
“所以，在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变得蚂蚁与巨龙一样大。”齐立轩神情复杂道，“在修士眼中，凡人就是猪狗、蝼蚁....他们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成为修士的工具....”
齐立轩叹道：
“一千年前，葬洲一片荒芜，唯有地龙栖息于此，那时凡人都是龙的奴隶，是齐家的先祖来到于此，斩杀恶龙，创建了凡人可以生活的城市——黑云城。
可千年过去，凡人还是奴隶，那我们与地龙有何区别？屠龙的少年变成了龙，这世间还有比这更悲凉的事情吗？”
“五弟，你有没有想过。”齐秋云平静道，“我们齐家先祖，本就是龙。”
齐立轩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姐姐，随后神情愈发悲凉：
“所以这不是勇者斗恶龙的故事，而只是一条恶龙打败另一条恶龙的故事？”
“千年前的事情，谁又说得清。”齐秋云淡淡道，“不过你要是想，倒是可以当一名勇者。”
“我？”齐立轩脸沉了下来，他继续说道，
“姐，你知道吗？在贫民窟，人们的平均寿命只有十岁，但依然有源源不断的人口从这里冒出来，你可知是为何？”
“不知。”
“那是因为我们有一条规定。即：贫民窟的孕妇是受齐家保护的。孕期中，她不必劳作，每天都能免费喝一碗粮汤，每个月都能领一枚鸡蛋，孩子诞生那一天，她甚至能领到一块肉。”
齐秋云有些惊讶，显然她也没有听过这些事情。
“所以，在贫民窟，女人的地位很高，因为她们保证了鸡蛋与肉的来源....有些强壮的男人，甚至每个月都能吃到鸡蛋与肉，因为他有足够多的妻子在孕期之中。”齐立轩满脸不适，“这听起来可真令我恶心。”
“人心往往如此。”齐秋云尽可能让自己保持平静。
“而至于生下来的孩子，你也都知道了，都会被统一放到恩养院抚养到五岁，长得漂亮的、聪明能干的，或者有修为天赋的，就被会选入奴仆预备司或者护卫预备司。
我们齐家会训练他们，然后在赐印大礼的那一天，让他们中的胜者，成为我们未来的奴仆或者护卫。
至于没有被选中的绝大多数人，就会被重新投放到贫民窟。
如此循环往复，贫民窟的人口无穷尽也。”
齐秋云愣住：“不重新带回他们父母身边吗？”
齐立轩摇头：
“在贫民窟能够重新找到自己的父亲或者母亲是一个奇迹，绝大多数人都是不知自己父母是谁的孤儿。”
齐秋云沉默片刻道：“家书上从未说过这些。”
“大概是贫民窟这些事情不配记载在家书上吧，因为太过悉数平常了。”齐立轩平静道，
“贫民窟也未必真有那么糟糕。”齐秋云道，“我听说矿工其实是有机会离开这里的。”
“干满十万个时辰吗？”齐立轩摇头，“姐，整个贫民窟，数十万众，平均每十年才可能出这么一个人！
你来时应该路过玉墙，见到那下面的无数白骨了吗，那些都是望墙而死的贫民，他们中有的人距离十万个时辰可能只差半个时辰了，但身体熬不住了，终究还是死了。”
齐秋云不解：“但百家园内，也有五千之众的居民啊。”
“除开干满十万个时辰的矿工，其余大部分居民都是赐印大礼上的败者。”
“哦，他们没有被再次放入贫民窟吗。”
“不，他们毕竟是加入过预备司的人，从小受齐家教育，看过书，学过礼仪，而且聪明、能干。从素质与道德上来讲，他们要比贫民窟的人优秀很多。”齐立轩顿了顿，
“这便是最令我觉得绝望的事情。”
“为何？”
齐立轩道：
“生在贫民窟，终日劳作、少有休息，更别谈学习、娱乐。
所以这里的人愚昧不堪，粗俗、野蛮、自私、贪婪。不懂礼仪、没有道德、不知廉耻。你同情他们的处境，但绝对不会想与他们做朋友。因为你看他们的眼神就知道，他在觊觎你身上的华美的衣服，贪图你脖子上、手指上的装饰，甚至会对你的皮肉咽口水。”
齐立轩几乎痛心疾首的说道：
“他们身处最糟糕的环境，同时也成为了最糟糕的人，但他们本可以不这样的！如果他们能够拥有充足的粮食、正常的工作，正确的教导，他们也能成为优秀的人吧！
但糟糕的人必然只会创造更加糟糕的环境，更加糟糕的环境会继续创造更糟糕的人，如此循环往复，于是一切就只能变得更加糟糕！”
齐秋云道：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淤泥是长不出花朵的。”
“不。”齐立轩坚定道，“姐你忘了，莲花，就是从淤泥里面长出来的。”
“而小叶泽，就是那朵莲花。”
提起这四个字，齐立轩眼中罕见的涌出痛苦与绝望：
“那一年，我代表齐家前往魁洲参加大比，信心满满，心想就算不能夺魁，也能进入八强，为齐家夺五万灵石，但没想到，初赛便被一位小我六岁的孩童淘汰，还被废了修为，从三阶三丹境跌入一阶。”
提起这段齐家人尽皆知的惨痛往事，齐秋云脸上也很沉重。。
那一年，被齐家寄予厚望的齐立轩倒在了初赛的舞台上，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而齐家也因此损失惨重，不仅仅要付出天文数字的灵石，还葬送了自家百年来最强大的天才的未来。
那一战之后，齐立轩修为一落千丈，斗志也备受打击，再也提不起修行的勇气，终日在家中闷头大睡，家里人各种方法都用了，但都没办法重新燃起他的斗志。
齐秋云记得很清楚，那些年，父亲的两鬓，添了很多白发。
齐秋云轻轻地拍着自己弟弟的肩膀，轻声道：
“五弟....打败你的不是什么孩童，他是魁洲傀儡宗宗主的小儿子，是那年洲域大比的四强，而击败他的更是当年的魁首，你只是运气不好，提前遇上了他，所以你不必自责了。”
“我知道的姐姐，我已经看开了。”齐立轩苦笑道，
“以前的我就是井底之蛙，不知天地之大，未曾见过真正的天才，当站在洲域大比的舞台上，我才知道曾经的自己有多么可笑和愚蠢。
我曾引以为荣的天赋，原来在外人眼里，是那么的渺小。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人看我时的目光，那么骄傲和不屑，我很愤怒，于是一开始我就用了全力。我的全力一击啊，就算是父亲也要避其锋芒，但那人只用了一根手指就挡下了。”
齐立轩摇摇头：
“我的骄傲与自信被那根手指击的粉碎，我想我终其一生也炼不到他那种境界，那么我修行还有什么意义呢？我奋斗一生的终点，不过是他人的起点，这种感觉让我真的很失落，很痛苦.....”
“我知道的...我们都知道的。”齐秋云低声呢喃着。
“对不起啊姐姐....这些年，真的让你们为我费心了。”齐立轩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泪水，“为我这个废物弟弟，三姐你，还有大哥、二哥、四哥、甚至六妹，都辛苦了。”
“但让你重新燃起斗志的，并不是我们吧。”齐秋云说道。
“是的....”齐立轩无奈的笑道，“亲人或许与我距离太近了吧，所以以前的我总是忽略你们的帮助。”
他深吸一口气，正色道：
“三姐，你其实没有猜错，帮到我的，正是小叶泽。”
齐秋云不解：“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齐立轩眯起眼睛，“他深处比我还黑暗的地狱，却仍然愿意抬头看着阳光。”
他环视这片黑暗的贫民窟：
“姐姐，这里不应该叫贫民窟，而是地狱，是我们齐家....亲手打造的地狱。”
齐秋云眉毛微微一挑，沉默片刻之后：
“我没法反驳。”
“三年前，我在家里呆的发腻，想出去走走，于是鬼使神差的来到贫民窟。”齐立轩陷入回忆，
“那是我第一次来到贫民窟，难以想象这人世间居然能有如此肮脏污秽的地方。”
“这里的屋子破烂不堪，这里的人衣不蔽体，这里的食物难以下咽，这里的生活苦不堪言。
我在这里呆了三天，尽可能的去了解这里。我惊讶的发现，这里没有修行，没有灵石，没有灵诀，更没有飞升破天，得道升仙。
这里的人思考的是如何吃饱下一顿饭，如何找个能够安稳睡觉的地方，如何能捡块能够盖到脚的被褥，即使它已经发黑发臭。
我见到有人为了一碗石麦麸的粮汤大打出手，我见到老人累死在矿洞边，我见到小孩在开心的吃老鼠，我见到有女人出卖自己的身体就为了一块棉絮.....我见到很多很多，我第一次觉得，生而为人，如此艰难。”
齐秋云沉默，没有说话。
“我无法理解，为何黑云城能有这样的地狱，我那时不好意思见父亲，便自己去查书，于是我发现了一些更令我震惊的事情。齐立轩有些绝望的说道，
“原来在这个世界，没有修为的凡人，只能活在地狱。”
齐秋云皱眉：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黑云城不是孤例，这世间的城池大都存在着贫民窟，有的环境甚至比我们这里还要糟糕。而这一切的原因，都仅仅是因为他们不能修行。”
“世界是残酷的，不是所有人都能踏入修行的路。”齐秋云平静的说道，“天地的伟力是世间最珍贵的奢侈品，只有被选中的人才有资格获得。”
“所以，在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变得蚂蚁与巨龙一样大。”齐立轩神情复杂道，“在修士眼中，凡人就是猪狗、蝼蚁....他们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成为修士的工具....”
齐立轩叹道：
“一千年前，葬洲一片荒芜，唯有地龙栖息于此，那时凡人都是龙的奴隶，是齐家的先祖来到于此，斩杀恶龙，创建了凡人可以生活的城市——黑云城。
可千年过去，凡人还是奴隶，那我们与地龙有何区别？屠龙的少年变成了龙，这世间还有比这更悲凉的事情吗？”
“五弟，你有没有想过。”齐秋云平静道，“我们齐家先祖，本就是龙。”
齐立轩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姐姐，随后神情愈发悲凉：
“所以这不是勇者斗恶龙的故事，而只是一条恶龙打败另一条恶龙的故事？”
“千年前的事情，谁又说得清。”齐秋云淡淡道，“不过你要是想，倒是可以当一名勇者。”
“我？”齐立轩脸沉了下来，他继续说道，
“姐，你知道吗？在贫民窟，人们的平均寿命只有十岁，但依然有源源不断的人口从这里冒出来，你可知是为何？”
“不知。”
“那是因为我们有一条规定。即：贫民窟的孕妇是受齐家保护的。孕期中，她不必劳作，每天都能免费喝一碗粮汤，每个月都能领一枚鸡蛋，孩子诞生那一天，她甚至能领到一块肉。”
齐秋云有些惊讶，显然她也没有听过这些事情。
“所以，在贫民窟，女人的地位很高，因为她们保证了鸡蛋与肉的来源....有些强壮的男人，甚至每个月都能吃到鸡蛋与肉，因为他有足够多的妻子在孕期之中。”齐立轩满脸不适，“这听起来可真令我恶心。”
“人心往往如此。”齐秋云尽可能让自己保持平静。
“而至于生下来的孩子，你也都知道了，都会被统一放到恩养院抚养到五岁，长得漂亮的、聪明能干的，或者有修为天赋的，就被会选入奴仆预备司或者护卫预备司。
我们齐家会训练他们，然后在赐印大礼的那一天，让他们中的胜者，成为我们未来的奴仆或者护卫。
至于没有被选中的绝大多数人，就会被重新投放到贫民窟。
如此循环往复，贫民窟的人口无穷尽也。”
齐秋云愣住：“不重新带回他们父母身边吗？”
齐立轩摇头：
“在贫民窟能够重新找到自己的父亲或者母亲是一个奇迹，绝大多数人都是不知自己父母是谁的孤儿。”
齐秋云沉默片刻道：“家书上从未说过这些。”
“大概是贫民窟这些事情不配记载在家书上吧，因为太过悉数平常了。”齐立轩平静道，
“贫民窟也未必真有那么糟糕。”齐秋云道，“我听说矿工其实是有机会离开这里的。”
“干满十万个时辰吗？”齐立轩摇头，“姐，整个贫民窟，数十万众，平均每十年才可能出这么一个人！
你来时应该路过玉墙，见到那下面的无数白骨了吗，那些都是望墙而死的贫民，他们中有的人距离十万个时辰可能只差半个时辰了，但身体熬不住了，终究还是死了。”
齐秋云不解：“但百家园内，也有五千之众的居民啊。”
“除开干满十万个时辰的矿工，其余大部分居民都是赐印大礼上的败者。”
“哦，他们没有被再次放入贫民窟吗。”
“不，他们毕竟是加入过预备司的人，从小受齐家教育，看过书，学过礼仪，而且聪明、能干。从素质与道德上来讲，他们要比贫民窟的人优秀很多。”齐立轩顿了顿，
“这便是最令我觉得绝望的事情。”
“为何？”
齐立轩道：
“生在贫民窟，终日劳作、少有休息，更别谈学习、娱乐。
所以这里的人愚昧不堪，粗俗、野蛮、自私、贪婪。不懂礼仪、没有道德、不知廉耻。你同情他们的处境，但绝对不会想与他们做朋友。因为你看他们的眼神就知道，他在觊觎你身上的华美的衣服，贪图你脖子上、手指上的装饰，甚至会对你的皮肉咽口水。”
齐立轩几乎痛心疾首的说道：
“他们身处最糟糕的环境，同时也成为了最糟糕的人，但他们本可以不这样的！如果他们能够拥有充足的粮食、正常的工作，正确的教导，他们也能成为优秀的人吧！
但糟糕的人必然只会创造更加糟糕的环境，更加糟糕的环境会继续创造更糟糕的人，如此循环往复，于是一切就只能变得更加糟糕！”
齐秋云道：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淤泥是长不出花朵的。”
“不。”齐立轩坚定道，“姐你忘了，莲花，就是从淤泥里面长出来的。”
“而小叶泽，就是那朵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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