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贺敏的病情
“这就不是我们可以操心的了，”老张律师置身事外，同时提醒儿子，“这种话不要到处说。”他又不是没见过公司破产，曾经的人上人沦为阶下囚。
都说行业流行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民营公司的平均寿命只有三年。亦有说法，“富不过三代”。传到柳梓瑜手里，正是第三代。
“或许，我们的新柳总是一个有手段的。”小张律师满怀期待地说。毫无疑问，贺总一病，必然是她儿子上位，不接受也得接受。
“这可说不定。”老张律师持怀疑态度，他见过太多不思进取的富家子弟，能够稳稳地守住一份家业，就很不错了。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小张律师永远是以大胆、新奇的眼光看待这一切，而老张律师总是以自己的经验判断，保守估计。这或许就是父子俩最大的不同吧。
————
过了两个小时，护士推着贺敏出来，他们一起帮忙把贺敏推回了病房。随后医生也过来了，并要求家属去一趟医生办公室。他有话要说。
医生办公室内。
“病人便血多长时间了？”医生象征性地询问家属了解情况，以便结合检查结果，做最准确的判断。
大家都愣住了，便血？从来没有听她说过，难道已经很久了？尤其是柳梓瑜和柳芯蕊，为人子女，对母亲的病竟毫不知情。
“大约一个月前，她开始有腹痛的毛病。”林志鹏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回答。他也不知道这两者是否有关系。当时他还劝她去看医生，但她觉得并不严重，所以一直未有行动。
“怎么不早点来医院？”医生有些气急。他最看不惯病人有病不治，不把自己当回事，以至最后越拖越严重，无药可治。
“因为只是偶尔腹痛，工作又忙，就耽搁了。医生，她，严不严重？”林志鹏焦虑不安。他很害怕贺敏发生什么，毕竟他们才打算放下工作，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最后的诊断还要等检查结果出来，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不会是小病。”医生有些愠怒地回答。
林志鹏脑袋嗡嗡作响，差点倒下，还是林一筝眼明手快，扶住了他。
————
在一家高级洗浴中心，三个中年男人躺在舒服的躺椅上，各有一个美女按摩师为他们按摩。
其中一个身材臃肿、秃头、脸上的横肉快要溢出来的中年男人，志得意满地说：“贺敏病了，我们的机会也就来了。”
“没听说啊，你是怎么知道的？”另一个精瘦但看起来玉树临风的男人诧异地问道，毕竟昨日他们还见过，贺敏精神不差，中气十足。
“老李啊，你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我自有渠道得到最新消息。”秃头男人得意地回答。贺敏身边，他自然会安排几个心腹，否则怎能立足？
“我怎能跟老郭你比啊。”老李奉承道。他们三人，一向以老郭马首是瞻，谁叫他势力最大，心眼最多。
“老韩，你怎么看？”老郭问道。老韩一向沉着稳重，思虑周全。每次他有什么想法，都会听取老韩的意见。
老韩一直没有开口，是因为他并非那么乐观。“我们不要忘了，她还有一个儿子。”他提醒道。若她没有后人，想要瓜分柳家，自然手到擒来。可是，那个很少露面的儿子，还不知道是怎样的人物。
“哼，一个毛头小子而已，怕什么？”老郭不屑地说。他们三个千年狐狸还会怕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吗？他从来就是这么自信。
“希望是我想多了。”韩初元冷静地说，原本就小成一条缝的眼睛眯得几乎没有眼睛的存在。无论何时，他从不过于乐观。
————
贺敏醒了。她脸色苍白，靠在床头。她似乎一下子就老了，眼角的皱纹怎么也遮掩不住，手上的皮肤也有些微粗糙，间或藏着斑点。
“梓瑜。”贺敏伸出手，被柳梓瑜紧紧握住。“妈。”他看着虚弱的母亲，还是极为不忍。父亲已逝，若母亲再有个三长两短，他真不知怎么办。
其实对柳梓瑜而言，除了这几年积累的恨，他还是渴望与母亲接触的。谁不留恋母亲的怀抱，谁不期望获得母亲的关注和疼爱。尤其在这样的场景，从前高高在上的母亲，如今却那么脆弱，脆弱得让他想答应她的任何要求。
“公司如今也是多事之秋，大大小小的事情不断，你接手后，只会更忙更累，可是我已经老了，很多事情有心无力。以后你要撑起这个家，撑起公司，还有芯蕊，都靠你了。”
自己突发恶疾，倒让她少费不少唇舌，能够顺利地将公司交给儿子打理。
“是。”柳梓瑜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又沉重了几分，躲了几年清静，一旦重新出现在公众面前，他面对的，必将是血雨腥风，更会波及身边的人。可他已别无选择。
而此时的柳芯蕊已经哭成泪人。
“芯蕊，我多想看到你结婚生子，幸福生活，可我好怕等不到那一天。”贺敏眼角流出大颗泪珠，她对女儿管教很少，关心也不够，让她受了这么多伤，又无能为力。
“没那么严重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听着贺敏似生离死别的话，柳芯蕊的心绞痛起来。太突然了，母亲身体一向很好，此时竟如枯萎的花，随时凋零。
“你林叔来了吗？”贺敏此时多想见到他，听听他的声音。
“嗯。”即便此时，母亲依然对林志鹏念念不忘，但柳梓瑜还是点了点头。
“你们有事去忙吧，叫他进来。”贺敏吩咐完，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似怕自己蓬头垢面的形象，破坏了她在他心目中的美好。
柳梓瑜自然捕捉到了这一点。他走出病房，站到林志鹏面前，最后还是忍下了心中的怨气。“我妈叫你进去。”
原本林一筝也想进去，可柳梓瑜拉住了她，而原本落在手腕的手，最后竟与她十指紧扣。林一筝抬头，看到了柳梓瑜眼神里的脆弱和悲伤。他们就这样对望着，忘了身边还有人。
柳芯蕊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悲伤浓得化不开。他们都喜欢林一筝，而把她孤立了，她似一个可怜虫，无人关心。她脑海中突然浮现那张与林一筝有五分相似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都说行业流行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民营公司的平均寿命只有三年。亦有说法，“富不过三代”。传到柳梓瑜手里，正是第三代。
“或许，我们的新柳总是一个有手段的。”小张律师满怀期待地说。毫无疑问，贺总一病，必然是她儿子上位，不接受也得接受。
“这可说不定。”老张律师持怀疑态度，他见过太多不思进取的富家子弟，能够稳稳地守住一份家业，就很不错了。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小张律师永远是以大胆、新奇的眼光看待这一切，而老张律师总是以自己的经验判断，保守估计。这或许就是父子俩最大的不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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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个小时，护士推着贺敏出来，他们一起帮忙把贺敏推回了病房。随后医生也过来了，并要求家属去一趟医生办公室。他有话要说。
医生办公室内。
“病人便血多长时间了？”医生象征性地询问家属了解情况，以便结合检查结果，做最准确的判断。
大家都愣住了，便血？从来没有听她说过，难道已经很久了？尤其是柳梓瑜和柳芯蕊，为人子女，对母亲的病竟毫不知情。
“大约一个月前，她开始有腹痛的毛病。”林志鹏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回答。他也不知道这两者是否有关系。当时他还劝她去看医生，但她觉得并不严重，所以一直未有行动。
“怎么不早点来医院？”医生有些气急。他最看不惯病人有病不治，不把自己当回事，以至最后越拖越严重，无药可治。
“因为只是偶尔腹痛，工作又忙，就耽搁了。医生，她，严不严重？”林志鹏焦虑不安。他很害怕贺敏发生什么，毕竟他们才打算放下工作，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最后的诊断还要等检查结果出来，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不会是小病。”医生有些愠怒地回答。
林志鹏脑袋嗡嗡作响，差点倒下，还是林一筝眼明手快，扶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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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家高级洗浴中心，三个中年男人躺在舒服的躺椅上，各有一个美女按摩师为他们按摩。
其中一个身材臃肿、秃头、脸上的横肉快要溢出来的中年男人，志得意满地说：“贺敏病了，我们的机会也就来了。”
“没听说啊，你是怎么知道的？”另一个精瘦但看起来玉树临风的男人诧异地问道，毕竟昨日他们还见过，贺敏精神不差，中气十足。
“老李啊，你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我自有渠道得到最新消息。”秃头男人得意地回答。贺敏身边，他自然会安排几个心腹，否则怎能立足？
“我怎能跟老郭你比啊。”老李奉承道。他们三人，一向以老郭马首是瞻，谁叫他势力最大，心眼最多。
“老韩，你怎么看？”老郭问道。老韩一向沉着稳重，思虑周全。每次他有什么想法，都会听取老韩的意见。
老韩一直没有开口，是因为他并非那么乐观。“我们不要忘了，她还有一个儿子。”他提醒道。若她没有后人，想要瓜分柳家，自然手到擒来。可是，那个很少露面的儿子，还不知道是怎样的人物。
“哼，一个毛头小子而已，怕什么？”老郭不屑地说。他们三个千年狐狸还会怕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吗？他从来就是这么自信。
“希望是我想多了。”韩初元冷静地说，原本就小成一条缝的眼睛眯得几乎没有眼睛的存在。无论何时，他从不过于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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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敏醒了。她脸色苍白，靠在床头。她似乎一下子就老了，眼角的皱纹怎么也遮掩不住，手上的皮肤也有些微粗糙，间或藏着斑点。
“梓瑜。”贺敏伸出手，被柳梓瑜紧紧握住。“妈。”他看着虚弱的母亲，还是极为不忍。父亲已逝，若母亲再有个三长两短，他真不知怎么办。
其实对柳梓瑜而言，除了这几年积累的恨，他还是渴望与母亲接触的。谁不留恋母亲的怀抱，谁不期望获得母亲的关注和疼爱。尤其在这样的场景，从前高高在上的母亲，如今却那么脆弱，脆弱得让他想答应她的任何要求。
“公司如今也是多事之秋，大大小小的事情不断，你接手后，只会更忙更累，可是我已经老了，很多事情有心无力。以后你要撑起这个家，撑起公司，还有芯蕊，都靠你了。”
自己突发恶疾，倒让她少费不少唇舌，能够顺利地将公司交给儿子打理。
“是。”柳梓瑜突然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又沉重了几分，躲了几年清静，一旦重新出现在公众面前，他面对的，必将是血雨腥风，更会波及身边的人。可他已别无选择。
而此时的柳芯蕊已经哭成泪人。
“芯蕊，我多想看到你结婚生子，幸福生活，可我好怕等不到那一天。”贺敏眼角流出大颗泪珠，她对女儿管教很少，关心也不够，让她受了这么多伤，又无能为力。
“没那么严重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听着贺敏似生离死别的话，柳芯蕊的心绞痛起来。太突然了，母亲身体一向很好，此时竟如枯萎的花，随时凋零。
“你林叔来了吗？”贺敏此时多想见到他，听听他的声音。
“嗯。”即便此时，母亲依然对林志鹏念念不忘，但柳梓瑜还是点了点头。
“你们有事去忙吧，叫他进来。”贺敏吩咐完，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似怕自己蓬头垢面的形象，破坏了她在他心目中的美好。
柳梓瑜自然捕捉到了这一点。他走出病房，站到林志鹏面前，最后还是忍下了心中的怨气。“我妈叫你进去。”
原本林一筝也想进去，可柳梓瑜拉住了她，而原本落在手腕的手，最后竟与她十指紧扣。林一筝抬头，看到了柳梓瑜眼神里的脆弱和悲伤。他们就这样对望着，忘了身边还有人。
柳芯蕊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悲伤浓得化不开。他们都喜欢林一筝，而把她孤立了，她似一个可怜虫，无人关心。她脑海中突然浮现那张与林一筝有五分相似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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