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勋章、墓碑
无论多么完美的岩石，都将存在裂隙，一旦裂隙存在并且发育，一切坚硬的岩石都会从内部发生撕裂，破坏，这是不变的规律——《行星土木学·岩石力学教程》前言
空间时代1261年9月2日09:30:00·天狼星恒星系·英灵守望恒星基地
这一天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一天，整个人类社会中所有的重要人士都集结在英灵守望恒星基地内，他们在参加一个仪式，一个授勋仪式。
英灵守望恒星基地内的大厅中，仪式还没有开始，人们坐在一起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有的趁着这个人类精英齐聚的机会进行交谈，有的则见缝插针地处理着自己的问题，而更多的则看着那个有着几百平米大的偏振玻璃窗外的恒星，那是天狼星。有趣的是此时的授勋仪式主题与秩华远古时代中对天狼星的描述十分贴切——掌管战争与侵略。今天的授勋仪式也是人类宇宙利剑的“开封仪式”。
“感谢各位的到来。”
偏振玻璃调整着其偏振角度以降低后方天狼星的亮度，在玻璃窗前的演讲台上，一个中年人正站在那里，他是联合国星际安全署的负责人。“感谢各位的到来，今天在这里汇聚着所有人类历史上为空间时代给予重要贡献的人及其后代们。而今天，我们也很荣幸迎来了我们空间时代中最重要的时刻。下面即将进行九军最高指挥官授勋仪式，有请九军第五联合舰队群总司令，亨瑞·沃森·迈尔斯元帅。”
话音落下，大厅内音乐响起，但这音乐仿佛没有什么必要，因为在场人的掌声完全盖过了音乐的声音。
的确，这是一个伟大的时刻，是进入空间时代的人类的一个伟大时刻。
掌声连绵不绝，即便邀请的主角已经站上了讲台，可掌声依旧没有要停的意思。
那是一个穿着漆黑战甲的人，带着面盔，完全看不出里面人的样子。那装甲是人类为了探索太空和进行太空作战而开发出的动力装甲，经过几代的发展后已经成长为了一个性能优异的强大武器。
穿成这样是联合国的意思，因为这场授勋仪式是实时转播的，整个银河系内所有人类殖民地都会收到这次转播的内容，当然此时此刻远在银河系外的外星文明也会收到这次的转播内容，为了保护亨瑞的安全，只能出此下策。
安全署的人示意大家暂停鼓掌，然后他看着站在身边的亨瑞后给他敬了个礼。
“亨瑞元帅，感谢您为人类解决了人类在宇宙中长达一千两百年的噩梦，全人类都会记住这一天，都会记住您的名号，您将名垂青史。”
亨瑞敬着礼，用被变声器改变成金属制声音的语调说：“一切为了人类的繁荣与未来。”
大厅内掌声再次响起。
这时候，安全署的人从身旁的礼仪小姐手中拿过一个勋章戴在了亨瑞的装甲上。“这是您应得的荣耀，现在宣读联合国签署议案。”
全场的人都起立了。
“根据联合国议会讨论决定，现任命亨瑞·沃森·迈尔斯元帅为‘地球空间开拓第九联合军团’总指挥官，军衔升至大元帅。”
话音落下，大厅内再次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
而此时，外面天狼星的亮度微微下降，一颗行星挡住了天狼星。
“亨瑞大元帅，瓦尔哈拉的英灵们在注视着您。”安全署的人说道。
那颗行星是瓦尔哈拉，是神话中的英灵殿，是星际开拓者们的归宿，是一个埋葬着无数献身太空先驱者们的墓穴星球。那颗星球是人类踏出太阳系后第一次接触到文明的星球，也是第一批太空探索者们长眠的星球，而此后人类历史上所有的为太空献身的人都被埋葬在了那颗星球上。正因如此，那颗星球被命名为了瓦尔哈拉。
亨瑞看着那颗星球，然后敬了个礼。大厅内的掌声也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全场的敬礼与默哀。
随后，新上任的九军最高指挥官亨瑞·沃森·迈尔斯宣读了九军的新一轮人事任命，对于九军的指挥层进行了百人规模的授勋，对空间军和陆军军官进行了职位调整。
授勋结束后就是一个宴会，这自然也是给在场的人一些交流的机会的，毕竟能够参加这次授勋仪式的人基本上都不是简单人物，大家能够借此机会进行充分交流的话以后也能够有更好的合作，而且主办方还能够赚个好人的名号，大家都会很开心。
亨瑞，那个穿着战甲的人倒是不想要参加这个宴会，虽然也有工作人员邀请他下去跟参加仪式的人，不是政要们的话至少也是同为军界的人好好聊聊，可说实话，即便在宴会上也不能摘下面罩实在是有些没意思，因此亨瑞就直接推掉了。
他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外面的天狼星和周围的那颗瓦尔哈拉。他回想着之前授勋仪式时候瓦尔哈拉遮挡天狼星的场景，他知道那是主办方的意思美名其曰让英灵见证这一伟大时刻，但是作为一个比较传统的人，亨瑞还是觉得这个安排有些不吉利。
但是现在就先休息一下吧。
亨瑞这么想着就伸了个懒腰。战争结束了，根据九军参谋部的判断，人类与星盟之间在一个世纪以内是不太可能爆发大规模军事冲突，而卡罗星人这一威胁在表面上也算是结束了，由此人类的未来可以说是前途光明，至少不会出现什么大的波折了。而亨瑞也很乐意让九军职高指挥官变成一个花瓶职位。
就在他想着的时候，有人敲了敲门。
“嗯？请进。”亨瑞从沙发上起来。
一个中老年人打开了门，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海军风军服，胸前全是勋章，看上去就像是公元纪年的勃列日涅夫一样。
亨瑞见后立刻向那个男人敬礼。“长官！”
“别这样，我都退休了。”男人倒是很不在意地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继续敬礼了。
“您为什么会来呢？”亨瑞看了看门后，在确定没有人后继续说，“听说联合帝国有不少家族的人希望你能够成为他们的军团指挥官。”
“谁会给那些有钱烧的满是赛博味的企业政府干活啊。”男人摆摆手后自顾自地坐下了，他手里拿着瓶香槟，大开后给自己倒了一杯，不过看样子是不想要给亨瑞分享了。他一边摇着杯子一边看着外面的天狼星，“很美不是吗？”
亨瑞也坐下了，同样看着天狼星说道：“确实如此。”
那个男人是之前亨瑞还是一个舰队司令官时候的上司，曾经的第五联合舰队群的总司令官，也是九军的前代理负责人，他所参与的星际战争不计取数，而他无论是出生背景还是求学经历都与铁血有关，可以说他一生戎马。他在任时就一直负责协助和教导亨瑞在战争方面的学习，在他退休后亨瑞就掌管了第五舰队群，而亨瑞一上任所接受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向卡罗星木星发动攻击。对于亨瑞来说，这个男人相当于他的导师，是他特别尊敬的人。
“唉，卡罗母星没了，人类没有威胁了吗。”
“是如此——”亨瑞刚下意识地回答的时候直接卡住了，他意识到这不是一般的问句，但是有一说一，他身边的朋友总是说他很笨，因此他没法儿参透出之前长官的话外音。“不，还请您指点。”
男人见后就有些佩服地哼笑了一下，然后说：“难以置信，我不知道为什么李璇经常说你很笨，你明明很聪明。”他说着就看着亨瑞。
亨瑞的面盔反射着天狼星的光芒，可那光芒又慢慢被瓦尔哈拉的阴影所抹去。
“你说，既然卡罗星人没了，那么人类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亨瑞没有说话，不过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人类是会寻找恐惧的生物，他们会寻找与自己所害怕的东西最相近的那些存在。”男人摇着酒杯，不过力道有些大，时不时地将一些酒给晃出来。“我很幸运，我能够活了一辈子还能明哲保身，这很不容易。”
“的确如此。”亨瑞点着头说道。
是要给什么最后的人生哲理吗？
亨瑞这么想。
“你是……秩华人来着，对吗？”话锋一转，男人又开始问起了亨瑞的事情。
“是。”
“哦……”男人点点头，然后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就这么什么也不说地在这里，直到男人再次开口说：“你觉得下一个敌人会是谁？”
不知道——亨瑞本想这么说的，因为他不认为还会有敌人了。
“不知道是吗？我猜你会这么回答。”
“您说的是。”亨瑞说，他带着面盔，不过语气上倒多了些尴尬。
“你们有个典故来着……叫什么？好像是以前有个，额……打败仗的王复国的那个来着？谁来着？”
“勾践，越王勾践。”
“啊……啊，对，应该就是他吧。他有个典故很不错，你应该看看。”
典故？
还没等亨瑞反应过来，男人就起身向亨瑞敬礼。他的动作是如此快，以至于酒杯都没有放稳就站起来了，这也让酒杯直接倒了。“我的时代结束了，下面就是你的时代了。你做的很好，帮助人类解决了心头大患。”
亨瑞立刻起身回礼。“一切为了人类的繁荣与未来。”
男人没有说什么，他转身就准备离开了。“那瓶酒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喝了吧，我已经喝完了，该你了。”
说罢，男人离开了。
亨瑞看着桌子上翻到的酒杯，看着那个就像是哪个倒霉蛋喝了毒酒一样被毒死的酒桌。
空间时代1261年9月2日09:30:00·天狼星恒星系·英灵守望恒星基地
这一天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一天，整个人类社会中所有的重要人士都集结在英灵守望恒星基地内，他们在参加一个仪式，一个授勋仪式。
英灵守望恒星基地内的大厅中，仪式还没有开始，人们坐在一起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有的趁着这个人类精英齐聚的机会进行交谈，有的则见缝插针地处理着自己的问题，而更多的则看着那个有着几百平米大的偏振玻璃窗外的恒星，那是天狼星。有趣的是此时的授勋仪式主题与秩华远古时代中对天狼星的描述十分贴切——掌管战争与侵略。今天的授勋仪式也是人类宇宙利剑的“开封仪式”。
“感谢各位的到来。”
偏振玻璃调整着其偏振角度以降低后方天狼星的亮度，在玻璃窗前的演讲台上，一个中年人正站在那里，他是联合国星际安全署的负责人。“感谢各位的到来，今天在这里汇聚着所有人类历史上为空间时代给予重要贡献的人及其后代们。而今天，我们也很荣幸迎来了我们空间时代中最重要的时刻。下面即将进行九军最高指挥官授勋仪式，有请九军第五联合舰队群总司令，亨瑞·沃森·迈尔斯元帅。”
话音落下，大厅内音乐响起，但这音乐仿佛没有什么必要，因为在场人的掌声完全盖过了音乐的声音。
的确，这是一个伟大的时刻，是进入空间时代的人类的一个伟大时刻。
掌声连绵不绝，即便邀请的主角已经站上了讲台，可掌声依旧没有要停的意思。
那是一个穿着漆黑战甲的人，带着面盔，完全看不出里面人的样子。那装甲是人类为了探索太空和进行太空作战而开发出的动力装甲，经过几代的发展后已经成长为了一个性能优异的强大武器。
穿成这样是联合国的意思，因为这场授勋仪式是实时转播的，整个银河系内所有人类殖民地都会收到这次转播的内容，当然此时此刻远在银河系外的外星文明也会收到这次的转播内容，为了保护亨瑞的安全，只能出此下策。
安全署的人示意大家暂停鼓掌，然后他看着站在身边的亨瑞后给他敬了个礼。
“亨瑞元帅，感谢您为人类解决了人类在宇宙中长达一千两百年的噩梦，全人类都会记住这一天，都会记住您的名号，您将名垂青史。”
亨瑞敬着礼，用被变声器改变成金属制声音的语调说：“一切为了人类的繁荣与未来。”
大厅内掌声再次响起。
这时候，安全署的人从身旁的礼仪小姐手中拿过一个勋章戴在了亨瑞的装甲上。“这是您应得的荣耀，现在宣读联合国签署议案。”
全场的人都起立了。
“根据联合国议会讨论决定，现任命亨瑞·沃森·迈尔斯元帅为‘地球空间开拓第九联合军团’总指挥官，军衔升至大元帅。”
话音落下，大厅内再次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
而此时，外面天狼星的亮度微微下降，一颗行星挡住了天狼星。
“亨瑞大元帅，瓦尔哈拉的英灵们在注视着您。”安全署的人说道。
那颗行星是瓦尔哈拉，是神话中的英灵殿，是星际开拓者们的归宿，是一个埋葬着无数献身太空先驱者们的墓穴星球。那颗星球是人类踏出太阳系后第一次接触到文明的星球，也是第一批太空探索者们长眠的星球，而此后人类历史上所有的为太空献身的人都被埋葬在了那颗星球上。正因如此，那颗星球被命名为了瓦尔哈拉。
亨瑞看着那颗星球，然后敬了个礼。大厅内的掌声也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全场的敬礼与默哀。
随后，新上任的九军最高指挥官亨瑞·沃森·迈尔斯宣读了九军的新一轮人事任命，对于九军的指挥层进行了百人规模的授勋，对空间军和陆军军官进行了职位调整。
授勋结束后就是一个宴会，这自然也是给在场的人一些交流的机会的，毕竟能够参加这次授勋仪式的人基本上都不是简单人物，大家能够借此机会进行充分交流的话以后也能够有更好的合作，而且主办方还能够赚个好人的名号，大家都会很开心。
亨瑞，那个穿着战甲的人倒是不想要参加这个宴会，虽然也有工作人员邀请他下去跟参加仪式的人，不是政要们的话至少也是同为军界的人好好聊聊，可说实话，即便在宴会上也不能摘下面罩实在是有些没意思，因此亨瑞就直接推掉了。
他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外面的天狼星和周围的那颗瓦尔哈拉。他回想着之前授勋仪式时候瓦尔哈拉遮挡天狼星的场景，他知道那是主办方的意思美名其曰让英灵见证这一伟大时刻，但是作为一个比较传统的人，亨瑞还是觉得这个安排有些不吉利。
但是现在就先休息一下吧。
亨瑞这么想着就伸了个懒腰。战争结束了，根据九军参谋部的判断，人类与星盟之间在一个世纪以内是不太可能爆发大规模军事冲突，而卡罗星人这一威胁在表面上也算是结束了，由此人类的未来可以说是前途光明，至少不会出现什么大的波折了。而亨瑞也很乐意让九军职高指挥官变成一个花瓶职位。
就在他想着的时候，有人敲了敲门。
“嗯？请进。”亨瑞从沙发上起来。
一个中老年人打开了门，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海军风军服，胸前全是勋章，看上去就像是公元纪年的勃列日涅夫一样。
亨瑞见后立刻向那个男人敬礼。“长官！”
“别这样，我都退休了。”男人倒是很不在意地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继续敬礼了。
“您为什么会来呢？”亨瑞看了看门后，在确定没有人后继续说，“听说联合帝国有不少家族的人希望你能够成为他们的军团指挥官。”
“谁会给那些有钱烧的满是赛博味的企业政府干活啊。”男人摆摆手后自顾自地坐下了，他手里拿着瓶香槟，大开后给自己倒了一杯，不过看样子是不想要给亨瑞分享了。他一边摇着杯子一边看着外面的天狼星，“很美不是吗？”
亨瑞也坐下了，同样看着天狼星说道：“确实如此。”
那个男人是之前亨瑞还是一个舰队司令官时候的上司，曾经的第五联合舰队群的总司令官，也是九军的前代理负责人，他所参与的星际战争不计取数，而他无论是出生背景还是求学经历都与铁血有关，可以说他一生戎马。他在任时就一直负责协助和教导亨瑞在战争方面的学习，在他退休后亨瑞就掌管了第五舰队群，而亨瑞一上任所接受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向卡罗星木星发动攻击。对于亨瑞来说，这个男人相当于他的导师，是他特别尊敬的人。
“唉，卡罗母星没了，人类没有威胁了吗。”
“是如此——”亨瑞刚下意识地回答的时候直接卡住了，他意识到这不是一般的问句，但是有一说一，他身边的朋友总是说他很笨，因此他没法儿参透出之前长官的话外音。“不，还请您指点。”
男人见后就有些佩服地哼笑了一下，然后说：“难以置信，我不知道为什么李璇经常说你很笨，你明明很聪明。”他说着就看着亨瑞。
亨瑞的面盔反射着天狼星的光芒，可那光芒又慢慢被瓦尔哈拉的阴影所抹去。
“你说，既然卡罗星人没了，那么人类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亨瑞没有说话，不过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人类是会寻找恐惧的生物，他们会寻找与自己所害怕的东西最相近的那些存在。”男人摇着酒杯，不过力道有些大，时不时地将一些酒给晃出来。“我很幸运，我能够活了一辈子还能明哲保身，这很不容易。”
“的确如此。”亨瑞点着头说道。
是要给什么最后的人生哲理吗？
亨瑞这么想。
“你是……秩华人来着，对吗？”话锋一转，男人又开始问起了亨瑞的事情。
“是。”
“哦……”男人点点头，然后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就这么什么也不说地在这里，直到男人再次开口说：“你觉得下一个敌人会是谁？”
不知道——亨瑞本想这么说的，因为他不认为还会有敌人了。
“不知道是吗？我猜你会这么回答。”
“您说的是。”亨瑞说，他带着面盔，不过语气上倒多了些尴尬。
“你们有个典故来着……叫什么？好像是以前有个，额……打败仗的王复国的那个来着？谁来着？”
“勾践，越王勾践。”
“啊……啊，对，应该就是他吧。他有个典故很不错，你应该看看。”
典故？
还没等亨瑞反应过来，男人就起身向亨瑞敬礼。他的动作是如此快，以至于酒杯都没有放稳就站起来了，这也让酒杯直接倒了。“我的时代结束了，下面就是你的时代了。你做的很好，帮助人类解决了心头大患。”
亨瑞立刻起身回礼。“一切为了人类的繁荣与未来。”
男人没有说什么，他转身就准备离开了。“那瓶酒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喝了吧，我已经喝完了，该你了。”
说罢，男人离开了。
亨瑞看着桌子上翻到的酒杯，看着那个就像是哪个倒霉蛋喝了毒酒一样被毒死的酒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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