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劫后余生
空间时代1261年10月02日18:09:00·陀罗尼星系
伴随着数道耀眼的光芒闪过，大量的舰队出现在了这个陀罗尼星系中。
终于，九军成功地从虫族、五军以及黑洞的手里逃出来了。而且此次黑洞之旅没有任何伤亡，实在是难得。
亨瑞在重新见到恒星的时候，他直接瘫倒在地，他苦笑着看着面前的恒星。
“终于……活着真好……”亨瑞说道，而此时剑桥上的士兵们也都脱力地坐在地上或者瘫坐在椅子上。
终于，他们安全了……
不过就在此时，舰桥上的电脑突然开始了抽风一样的自主运算，这让在场的人都精神紧绷到了极点，他们都将战甲调至最好的状态时刻准备迎战。
“系统重启。”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亨瑞或是舰桥上的所有人都知道光子号电脑的重启可不带语音的。
“各项参数达到安全范围，人格矩阵重启，人格矩阵重启完毕；分析现有资料，现有资料分析完毕；系统重新启动完毕。”
话音落下，整个舰桥一片死气沉沉，紧接着，舰桥电脑开口了。
“你好，九军最高指挥官，亨瑞·沃森·迈尔斯大元帅。”
亨瑞听后警惕地站起身来。“你是谁？”
“你应该记得我，”电脑说道，“我是警惕核心九型，代号‘智体’。”
亨瑞听后感觉整个人的后背都快紧缩在一团了，他马上看着周围的士兵并要求其关闭战甲上的电脑。
“你无需如此戒备，亨瑞大元帅。”智体说道，“这次我不想要伤害你。”
亨瑞看着由智体控制的三维投影显现出的那个音波图说：“你有什么目的？”
“我需要你们的协助。”智体说道，“在这场战争中我看到了你们的潜力，我希望你们能够为我效力以完成我的造物主赐于我的使命。说实话，我的系统检测到了有那么一瞬间，这个星舰已经进入了黑洞的视界引力场，但是你们能够活着出来的确不简单，因此我觉得你们是一些有潜力的家伙。”
“你的造物主？使命？”
“他们没有跟我解释是谁，但是我在长久的观察中发现了当前文明对于宇宙中考古的资料，你们貌似称呼其为‘位面守护者’。同时我也发现你们的科技水命断代很严重，你们对于宇宙的认识依旧浅显，但是还有可塑造的机会；你们的语言要是我通过拦截你们的讯号所习得的。”
亨瑞隐约听说过他们，貌似是古老卡罗星人所跟随的“朝圣者”的对立面。
“他们赐予你什么任务？”
“守护位面，确保不会有任何生物靠近并且认识到‘第四面墙’的存在。”
果然，创造这东西的是朝圣者的敌人。
“你说你是警惕核心九型，还有其他跟你一样的东西吗？”亨瑞问道。
“或许存在。”智体说道，“当位面守护者在战争后期认识到毁灭的结局已经不可避免时，他们启动了‘警惕者’计划，创造了多个警惕核心并释放在宇宙内，这些警惕核心采用了最先进的建造技术，可以确保在接下来的至少十亿年内不会遇到在技术层面上能够压制住该型号的巨型攻击母舰，并且结合了生物技术使其能够在几十亿年内保持战舰和其内部生态的稳定。不过在所有警惕核心出港之前，朝圣者主力部队发现了母港并展开了攻击，仅有六支警惕核心成功出港。”
“像你这样的虫族母舰还有六个？！”亨瑞听后大声问道。
“根据你们的时间计量单位换算，本机已经运行了八十三亿两千二百三十三万七千六百五十七年二百六十天二十二小时零一分二十七秒，在此期间没与任何一个核心单位取得联系，推断其余核心单位存在可能性不足可讨论可能概率。”
听到智体这么说，亨瑞松口气。
但是很快亨瑞就又问：“之前你说虫族是‘生物单位’，那是什么意思？还有，为什么你现在才回用人话说话？”
“先前由于计算核心受到威胁，人格矩阵未能成功开启，”智体解释道，“你们的人试图击毁我的运算核心，因此我只能以初始状态进行活动。而你们口中的虫族是每个警惕核心的生物作战单位，其本身由位面守护者经基因工程创造出的高度进化的节肢动物，其稳定的身体构造可以确保在以亿年为单位的漫长岁月中不会发生大量的基因突变。”
“你说要我们帮你，是想要让我们成为像是虫子一样的东西吗？”亨瑞问道，这也让舰桥上的士兵十分警惕。
“的确，我的任务需要有生命体作为进攻或是入侵单位来完成对某个文明的抹杀。而我在你们身上看到了可能性。”
“既然你说抹杀，那么抹杀有要求吗？亦或是为什么要找到人类？”
“需要被清洗的种族的确存在一定的标准，其最主要的标准是具有一定的灵能适应性，并且已经掌握了一定的灵能知识。我们每个警惕核心都存在一个健全的算法，通过推算宇宙中每个地点存在生命的可能性，结合适应的加权计算出其达到高级文明的可能性，并且进一步推算出该文明掌握灵能技术的可能。”
文明推演……听上去跟卡罗人的技术很像。
其实在人类正式跨出太阳系之前，他们一直以为高等文明必须要通过直接的观测才能够确定。但是卡罗人提出了颠覆人类认知的理论——根据对某个星球所掌握的条件带入某个算法，然后带入加权，最后可以算出某个星域内存在高等文明的可能。这种推算文明的方法要远比直接观测准确和高效的多。
“你又为什么会到光子号上？”
“你们的防火墙脆弱不堪。”智体说道，“早在你冲撞母舰之前我就已经入侵了你们的电脑。在我推算出核心本体已经无法继续支撑我完成任务的时候，我这测到了你们的讯号并且通过之前的后台漏洞进入了你们的运算核心。”
这么一说亨瑞瞬间想起了之前光子号不受控制的下坠。
“是你让光子号下坠的？”
“没错，本身我以为你们会由于惊慌失措而无法控制战舰，但没想到你们的做法超出了我的预测，这次加速冲撞是我无法预测的。”智体说道。“并且虫后的背叛也使得整个太空和地面作战的战线崩坏，根据推演，虫后早在发现你们后就开始策划叛变行动，并且与负责战争模块的‘战争公主’取得了链接，最终破坏了我所向虫后下达的命令，使得最终的战斗走向崩坏。难以置信，生物单位竟然想要通过牺牲整个种族作为代价来摆脱我的控制。”
难怪之前虫族的战斗技巧突然变得生疏。
亨瑞有些骄傲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那么，如果我们加入你的话，我们也会像虫族一样。因为不听话而被你杀死吗？”
“虫族本身的控制是最原始的阶级社会控制，位面守护者在一开始选择节肢动物作为生物单位的原因之一也是其思维影响。但我没有想到的是在长达几十亿年的进化中，那些虫子竟然掌握了更加高级的智慧，并且开始反思和厌倦战争，他们违背了系统的设定，因此在虫后对我持枪相向的时候我只能采取清洗行动。”
亨瑞听后哼笑了一下，然后说：“那我们就没有理由跟你一块去完成你的大业。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
“你们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强大，如果不是我的运算的话你们根本不可能找到正确的航线。”智体说道。
亨瑞想起了之前操控台自动锁定的坐标一事。“那是你干的？”
“没错，我简化了推算过程，以确保你们的运算核心在过载前就能够得到正确的结果。”智体说道，但紧接着他的语气变得严肃了起来，“但我没有想到你的灵能污染已经变得十分严重了。”
“灵能污染……”亨瑞想起了之前在虫族舰桥的时候，枪支飞到自己手中时舰桥内警报的内容。
“一旦与位面点发生联系后，生物就会受到来自位面之外的不明存在的干预。位面守护者曾发现了位面点，并且对其内部进行了侦测，最终结果显示其内部存在不稳定的维度构成，现实宇宙的物理法则在该区域内程无规律出现状态，能量密度极高。后期侦测发现在位面点外存在疑似的智慧体，但无法确定其存在形式和存在的准确可能性。”
智慧生命体……那些说话的人吗？
亨瑞想到。接着他问：“那位面之外长什么样子？”
“位面守护者种族不存在灵能沟通的能力，但是根据朝圣者的描述，其内部存在形式不唯一，但观测到方尖碑的记录最多。”
跟我看到的很像……亨瑞这么想。但是他的疑惑也越来越多。
“你说的污染，那是什么意思？”
“根据临床报告，接触到灵能的生物其脑部构造会发生一定的变化，这些变化会影响生物的认知和判断能力，但同时也会赋予生物部分超自然能力，其原理至今未知。随着生物与灵能的接触越来越多，其灵能对生物体的改变也越来越多，最终会导致生物的死亡或是进入不可控状态。”智体用三维投影仪假装扫描了一下亨瑞，然后说，“你们的投影仪虽然无法使用，但是之前在舰桥上我所探测到的灵能污染已经到了一种不能不无视的地步了，现在的你很可能已经不再是你们种群所定义的样子了。”
“是吗？”亨瑞将头盔摘了下来。
“卡罗人？”智体显然是有些惊讶，但是在仔细分析后又说：“你更像是介于卡罗人跟别的类卡罗人物种的结合体。稍等，资料检索中……原来如此，被整合了卡罗人基因的人类吗？”
“听你这么说你认识卡罗人。”
“朝圣者曾经拥有一支先锋部队，其种族即为卡罗人，而他们也是仅次于朝圣者的对位面极度感兴趣的种族。而他们也是有着极强灵能特性的种族，你是卡罗人的合并势力吗？”
“不是，我们是人类，一个曾经打败了卡罗人的种族。”
“难以置信。”智体说道，“按照卡罗人的科技实力，对你们应该会是降维打击一般的存在，他们的失败或许是为了另外的计划而准备的。”
亨瑞对此不是很清楚，他看过相关的历史资料，当时的情况即便是按照现在的标准去推演的话，在人类的地表卫星被击毁超过百分之八十后，人类的败局已经无法挽回，但是当时到底是触发了怎样的奇迹才能够让人类获得胜利的，这至今也是军事界的一个谜。
“言归正传，你们是否要成为协助警惕核心工作的种族？”智体问道。
“你看来不像是在命令我们。”亨瑞挑着眉问道。
智体沉默了片刻后说：“经过长时间的推演，我也开始怀疑我的造物主所坚持的目标，在见到了你之后我更是对所谓的灵能充满了兴趣。如果你们拒绝的话我希望我能够协助你们接下来的战斗，而我所要求的唯一回报便是像我展示位面之外的存在是何种样子。”
“我们没有任何灵能的研究资料，你这要求怕是无法实现。”亨瑞说道，“那种即便是比我们高等的远古文明都无法搞明白的存在我们怕是在有生之年无法达成了。”
“那就让我观察你吧，你作为激发灵能的个体是十分罕见。”
亨瑞将头盔扔到一边，然后说：“好吧，随便你，就当是你锁定了航道坐标的报酬。”
智体过了片刻后说：“那么，为了表达我们之间的合作，这个情报还是要跟你说的。”
亨瑞听后突然皱了一下眉。“果然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吗……”
空间时代1261年10月02日21:24:35·陀罗尼星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亨瑞他们刚刚从黑洞那边脱离后，重力探测装置捕获到了来自另一个星系中正在集结的舰队群，而且数量庞大，其综合舰支数量不亚于满编时候的九军空间部队。
“是星盟。”亨瑞说道，“人类果然与星盟达成协议了，现在他们要来要了我们的命。”
“长官，我们是否应战？”衣锦乡问道。
说实话，当前九军就像是在海洋中受了伤的壮年鲸鱼，能够吸引到远在天边的捕食者也不是个奇怪的事情，更何况此时的九军缺乏补给，舰队受损，能拿的出手的战斗力实在是不多，如果要打的话，这将会是场硬仗。
但是这又不得不打，如果在这里退缩的话，不但会在逃亡的路上浪费更多的资源，还会在接下来的反击中失去先机。
“联系所有舰队群指挥官。”亨瑞说道。
这场战斗会议被很快地召开了，而在会议上，亨瑞提出了“集中一切资源给予敌人重击”的作战方针。
从会议结束后，九军的舰队将会进行一次暂时性的改编，所有还能够进行作战的舰队将会暂编为一个舰队群，所有能用的舰队将会分为两大支，一支由亨瑞领导的佯攻方，一支由埃尔诺娃领导的主攻方。所有星舰将一切资源集中在两大支舰队上，无法继续战斗的舰队将会前往盖娅，与位于哪里的第十三舰队群进行汇合。
战斗部署完毕，亨瑞手中领着的是三支新编舰队群，埃尔诺娃手中的是四支新编舰队群，剩下的几十只舰队群将会前往盖娅寻求生机。
“元贺成不在，一切就靠你了。”亨瑞透过视频说道。
“我在您眼中就仅仅是元元帅的下位替代品吗？”埃尔诺娃微微一笑地说道。
“怎么可能，还有，咱都要打决战了能别说这种话吗？”亨瑞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埃尔诺娃点点头，然后说：“愿这一切可以快点过去吧。说实话，能走到这里已经够不容易了，我要是死在这里真是会变成冤魂的。”
“那就别插旗子。”亨瑞说道。此时，舰桥上传来了敌人已经进入量子航道的消息。“通讯结束，祝好运。”
“祝您武运昌隆。”
远处，大量连成片的光点一闪而过，就像是在星系的边缘出现了一个超新星一样。
恒瑞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说道：“这里是九军最高指挥官亨瑞·沃森·迈尔斯，请说明你的身份。”
对方的讯号接通了，在出现了短暂的杂音后他们说：“这里是星盟联军，前来协助完成对虫族的作战行动。我看到你们了，你们是已经完成了对虫族的作战了吗？”
“没错，我们完成了对虫族的作战，我们——”亨瑞说到一半，他看到舰桥上的通讯官用唇语说道“与外界讯号被隔绝了”。
亨瑞对着传令兵比了个手势，然后继续说道：“我们将返航。”
但是对方没有了回音。此时的舰桥传来了消息——对方的武器系统正在启动。
“不用看，他们是敌人已无疑了。”智体说道。
“新编第一舰队群，牵制对方，其余的跟我走。”亨瑞下达着命令。
亨瑞带着剩下的两支舰队群开始撤离，而此时，敌人像是发现了自己的行动败露了，他们立刻追击并且对新编第一舰队群开火了。
“他们别想伤我们分毫！”第一舰队群总司令官说道，然后他下达命令进行还击。
有一说一，星盟的舰队无论是火力还是防御力上都远不如九军的星舰，这就像是公元纪年二战时期的谢尔曼坦克对抗虎式一般，九军的星舰的光矛可以轻易击穿星盟的护盾，并且九军的火炮足以在星盟星舰的正面最后的装甲上撕开一个口子。反观星盟对九军，其火力很难击穿九军的护盾，并且他们的火炮大多在接触九军星舰前就被击毁了。
“总司令官先生，他们上钩了。”新编第一舰队群的核心泰坦的舰桥内，一名军官说道。
“后撤，不要恋战，将它们吸引过来。切记，让所有单位在撤离的时候放缓攻击密度，给敌人假象。”
“了解。”
根据后来的记录，当九军新编第一舰队群开始后撤后，星盟的舰队的确认为在经历了堪称浩劫的战斗后九军的补给已经出现问题，并且难以维持高频率的火力覆盖。因此大量星盟战舰开始了追击。
“亨瑞长官，有一支小舰队并没有跟上来。”光子号的舰桥接收到了这条消息。这很奇怪，就像是知道了亨瑞他们诱敌深入的计划一样，有一支小舰队，其编制也就两支舰队的一支小舰队并没有跟着行动，这让人感到奇怪。
如果敌人是看出了可能的陷阱的话是不可能留这么一小支舰队的，那么其唯一的可能就是星盟内部的联军还没有达到彼此信任的程度。
“不用管他们，区区两支舰队都不到的战斗力不足在意。”亨瑞说道。
新编第一舰队群继续后撤，咬在后面的舰队也越追越远。
与此同时，亨瑞手中的第二支新编舰队群开始绕着星系边缘从后面包抄。
星盟的舰队也发现了一支移动诡异的舰队群，他们将先头部队分出了一批去迎击前来的舰队群，虽然他们有考虑过这支舰队群可能的火力，但是第一新编舰队群的火力证明了此时的九军已经是如没冬眠的熊一般又饿又无力。
就在第二新编舰队群即将于分头先锋部队交火时，星盟的重力探测装置突然检测到了来自一旁气态巨行星的大量讯号。
就像是气态巨行星内生出来的一样，突然出现的四支舰队群让星盟傻了眼。
埃尔诺娃所领导的四支舰队群从中间将星盟的部队拦腰斩断，位于前面的先头部队直接被前后共六支舰队群给包围了起来。
这就是亨瑞的计划，将星盟的先锋部队分散和包围，由此一来将可以有效拖垮星盟的步伐。当然，这样的进攻也有一定的危险，那就是位于中间的埃尔诺娃将会面临包围的危险。
但是亨瑞在远处的舰队群自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他所亲自领导的舰队群是专门的远程舰队。在亨瑞的一声令下，各星舰的远程武器开火了。
光矛、超电磁高能火炮乃至光子号上无影灯级别的重粒子加速装置都在一瞬间被启动了。从宏观上看，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发光的彩笔在星系中画下了多条笔直的线。
但是，那些高能的线是如此的致命。在先头部队的包围完成前，亨瑞的舰队所释放的一轮攻击直接穿过了还没有集中起来的先头部队，狠狠地打到了后方的舰队中。
九军的火力很轻易地击穿了后方战舰的护盾以及装甲，对敌人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而后方舰队的行进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但此时，九军的报复远远没有结束，负责包围前头部队的九军舰队群锁进了包围圈，猛烈的炮火将还以为九军羸弱不堪的星盟直接大傻，星盟前头部队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直接被消灭，真正打出攻击的星舰寥寥无几。
然而，这一切还远没有结束。
在经历了第一轮攻击的星盟军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并且对埃尔诺娃的部队展开了报复。
“快撤下来！快撤下来！”亨瑞说道。
虽然星盟的星舰在性能上不如九军，但奈何架不住星盟舰队多，在那般堪称批发式的攻击下即便是九军也难以招架。这也像是在公元纪年二战时期谢尔曼凭借着超多的数量将数量不占优的虎式坦克消耗殆尽一样。
埃尔诺娃的舰队开始后撤，但是由于先前过于深入，星盟的舰队已经开始了反向包围。星盟的舰队就像是张开的大网一样试图将埃尔诺娃的四支舰队群全部吞掉。
“新编第一二舰队群，从侧翼攻击对方！绝对不能让对方建立完包围圈！”亨瑞立刻说道。
两支舰队群开始从两侧发动进攻，试图阻止星盟舰队的包围，与此同时，埃尔诺娃的部队也在突围的同时对星盟进行攻击。
可惜的是，即便九军部队拼尽一切，也依旧无法阻止星盟包围网形成的事实。此时在亨瑞面前摆着两个选项，要么放弃这六支舰队群，要么继续留在这里远程协助突围。
显然，亨瑞是不会选择第一个的。
而就在此时，智体突然说道：“地方舰队的电脑防火墙已突破，如果要想控制对方星舰的话就必须将光子号所有能源投入到控制行动中，但那样——”
“立刻行动！”亨瑞斩钉截铁地说。
智体沉默片刻后说：“立刻开始广播，光子号所有人员有三十秒时间佩戴生命维持装备。重复……”
在三十秒后，整个光子号像是停电了一样变得漆黑一片，所有的能源都被用在了控制星盟星舰上。
其效果也是显著的，星盟星舰突然停止了运动并且开始相互攻击，埃尔诺娃的部队也趁机进行了撤退。
开始，光子号由于先前的无影灯的开火导致其能量无法达到长期的供能水平。在智体控制星盟星舰的几分钟后，光子号的能源就用尽了，整个聚变炉由于投料系统的宕机而彻底熄火，唯一能用的就是光子号的被动能源系统。
“如果这个战舰能量更高的话控制时间还能长些。”智体说道。
不过为时已晚，星盟的舰队在恢复控制的同时也锁定了亨瑞的位置。舰桥上不断响起的警报让人心烦意乱。
亨瑞看着远处的高亮光点，那是敌人的光矛在聚能。
没有了能源的光子号连护盾都无法启动，它是不可能抗住敌人的一轮光矛齐射的。
而此时，更加让人不安的消息传来——远处侦测到一支舰队群，讯号不明。
“敌人还有增援吗……”亨瑞咬着牙说道，他到现在为止也没准备好让自己有一天死在自己人手里的心理准备。
不过在后方出现舰队后，猛烈的火炮击垮了星盟舰队的后防部队，其无论火炮的威力还是舰队的速度都是前所未有的。这让亨瑞瞬间有了一丝希望。
“亨瑞！”舰队的通讯被接通，元贺成的脸出现在了另一边。
“元贺成！？你！你来了！”
“李璇在我刚刚到盖娅的时候像我发出了讯息，她要求我立刻前往这里拦截星盟的部队，难以置信能在这里遇到你。”元贺成说道，“能及时赶来真是太好了。”
九军的第十三舰队群，这是九军在对抗大撕裂者之前论证的全新舰队体系，可以认为是新一代的星舰设计和编制。而今天，得益于与元贺成的到来，九军乃至星梦都亲眼见证了其舰队群的恐怖战斗力。
第十三舰队群的到来对于星盟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九军仅剩的舰队群和第十三舰队群里应外合，将星盟的部队全数歼灭，唯一留下的就是之前一直在远处的小舰队，按理来说凭第十三舰队群的满编配置，将其全歼时顺手的事情，但是元贺成并没有那么做，反倒是放了半支舰队的人回去了。
这场战斗对于星盟来说是长久以来的阴影，他们在人数及占优势的情况下让九军在不损失任何战舰的情况下全军覆没。尽管后来星盟极力掩盖其真相，但也依旧让星盟在接下来的几千年里不敢对人类进行大规模的讨伐。
“你在干什么？”亨瑞在战斗结束后问道。
元贺成点了根烟说：“问李璇，她让我这么做的。”
“李璇吗……算了，既然她这么说的话应该也会有她的原因吧。”亨瑞说道，然后他直接瘫倒在地说，“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元贺成并没有立刻断线，他将烟扔到地上，然后碾灭了烟头的火星，他说：“长官，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亨瑞听后稍微抬了下头，他的情绪终于不能继续被压抑了，之前各种生离死别和背叛历历在目，亨瑞他爆发了。根据舰桥上的人的回忆，当时的亨瑞就像是从地狱里回来的复仇者一样，他的语气中充满着杀气与仇恨，整个人就像是忍受剥皮之痛一般咬牙切齿地说：“去盖娅，乞求马克洛夫给予我帮助，我要去完成复仇！我不能让死在人类手里面的弟兄们白死！”
元贺成听后点点头，然后说：“长官，那你再去之前还有件事情需要知道。”
“什么？”
“伊莉雅，去世了。”
“什么？！”亨瑞瞪大了眼睛，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仿佛断线的人偶一般坐在地上，久久不能站起。
伴随着数道耀眼的光芒闪过，大量的舰队出现在了这个陀罗尼星系中。
终于，九军成功地从虫族、五军以及黑洞的手里逃出来了。而且此次黑洞之旅没有任何伤亡，实在是难得。
亨瑞在重新见到恒星的时候，他直接瘫倒在地，他苦笑着看着面前的恒星。
“终于……活着真好……”亨瑞说道，而此时剑桥上的士兵们也都脱力地坐在地上或者瘫坐在椅子上。
终于，他们安全了……
不过就在此时，舰桥上的电脑突然开始了抽风一样的自主运算，这让在场的人都精神紧绷到了极点，他们都将战甲调至最好的状态时刻准备迎战。
“系统重启。”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亨瑞或是舰桥上的所有人都知道光子号电脑的重启可不带语音的。
“各项参数达到安全范围，人格矩阵重启，人格矩阵重启完毕；分析现有资料，现有资料分析完毕；系统重新启动完毕。”
话音落下，整个舰桥一片死气沉沉，紧接着，舰桥电脑开口了。
“你好，九军最高指挥官，亨瑞·沃森·迈尔斯大元帅。”
亨瑞听后警惕地站起身来。“你是谁？”
“你应该记得我，”电脑说道，“我是警惕核心九型，代号‘智体’。”
亨瑞听后感觉整个人的后背都快紧缩在一团了，他马上看着周围的士兵并要求其关闭战甲上的电脑。
“你无需如此戒备，亨瑞大元帅。”智体说道，“这次我不想要伤害你。”
亨瑞看着由智体控制的三维投影显现出的那个音波图说：“你有什么目的？”
“我需要你们的协助。”智体说道，“在这场战争中我看到了你们的潜力，我希望你们能够为我效力以完成我的造物主赐于我的使命。说实话，我的系统检测到了有那么一瞬间，这个星舰已经进入了黑洞的视界引力场，但是你们能够活着出来的确不简单，因此我觉得你们是一些有潜力的家伙。”
“你的造物主？使命？”
“他们没有跟我解释是谁，但是我在长久的观察中发现了当前文明对于宇宙中考古的资料，你们貌似称呼其为‘位面守护者’。同时我也发现你们的科技水命断代很严重，你们对于宇宙的认识依旧浅显，但是还有可塑造的机会；你们的语言要是我通过拦截你们的讯号所习得的。”
亨瑞隐约听说过他们，貌似是古老卡罗星人所跟随的“朝圣者”的对立面。
“他们赐予你什么任务？”
“守护位面，确保不会有任何生物靠近并且认识到‘第四面墙’的存在。”
果然，创造这东西的是朝圣者的敌人。
“你说你是警惕核心九型，还有其他跟你一样的东西吗？”亨瑞问道。
“或许存在。”智体说道，“当位面守护者在战争后期认识到毁灭的结局已经不可避免时，他们启动了‘警惕者’计划，创造了多个警惕核心并释放在宇宙内，这些警惕核心采用了最先进的建造技术，可以确保在接下来的至少十亿年内不会遇到在技术层面上能够压制住该型号的巨型攻击母舰，并且结合了生物技术使其能够在几十亿年内保持战舰和其内部生态的稳定。不过在所有警惕核心出港之前，朝圣者主力部队发现了母港并展开了攻击，仅有六支警惕核心成功出港。”
“像你这样的虫族母舰还有六个？！”亨瑞听后大声问道。
“根据你们的时间计量单位换算，本机已经运行了八十三亿两千二百三十三万七千六百五十七年二百六十天二十二小时零一分二十七秒，在此期间没与任何一个核心单位取得联系，推断其余核心单位存在可能性不足可讨论可能概率。”
听到智体这么说，亨瑞松口气。
但是很快亨瑞就又问：“之前你说虫族是‘生物单位’，那是什么意思？还有，为什么你现在才回用人话说话？”
“先前由于计算核心受到威胁，人格矩阵未能成功开启，”智体解释道，“你们的人试图击毁我的运算核心，因此我只能以初始状态进行活动。而你们口中的虫族是每个警惕核心的生物作战单位，其本身由位面守护者经基因工程创造出的高度进化的节肢动物，其稳定的身体构造可以确保在以亿年为单位的漫长岁月中不会发生大量的基因突变。”
“你说要我们帮你，是想要让我们成为像是虫子一样的东西吗？”亨瑞问道，这也让舰桥上的士兵十分警惕。
“的确，我的任务需要有生命体作为进攻或是入侵单位来完成对某个文明的抹杀。而我在你们身上看到了可能性。”
“既然你说抹杀，那么抹杀有要求吗？亦或是为什么要找到人类？”
“需要被清洗的种族的确存在一定的标准，其最主要的标准是具有一定的灵能适应性，并且已经掌握了一定的灵能知识。我们每个警惕核心都存在一个健全的算法，通过推算宇宙中每个地点存在生命的可能性，结合适应的加权计算出其达到高级文明的可能性，并且进一步推算出该文明掌握灵能技术的可能。”
文明推演……听上去跟卡罗人的技术很像。
其实在人类正式跨出太阳系之前，他们一直以为高等文明必须要通过直接的观测才能够确定。但是卡罗人提出了颠覆人类认知的理论——根据对某个星球所掌握的条件带入某个算法，然后带入加权，最后可以算出某个星域内存在高等文明的可能。这种推算文明的方法要远比直接观测准确和高效的多。
“你又为什么会到光子号上？”
“你们的防火墙脆弱不堪。”智体说道，“早在你冲撞母舰之前我就已经入侵了你们的电脑。在我推算出核心本体已经无法继续支撑我完成任务的时候，我这测到了你们的讯号并且通过之前的后台漏洞进入了你们的运算核心。”
这么一说亨瑞瞬间想起了之前光子号不受控制的下坠。
“是你让光子号下坠的？”
“没错，本身我以为你们会由于惊慌失措而无法控制战舰，但没想到你们的做法超出了我的预测，这次加速冲撞是我无法预测的。”智体说道。“并且虫后的背叛也使得整个太空和地面作战的战线崩坏，根据推演，虫后早在发现你们后就开始策划叛变行动，并且与负责战争模块的‘战争公主’取得了链接，最终破坏了我所向虫后下达的命令，使得最终的战斗走向崩坏。难以置信，生物单位竟然想要通过牺牲整个种族作为代价来摆脱我的控制。”
难怪之前虫族的战斗技巧突然变得生疏。
亨瑞有些骄傲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那么，如果我们加入你的话，我们也会像虫族一样。因为不听话而被你杀死吗？”
“虫族本身的控制是最原始的阶级社会控制，位面守护者在一开始选择节肢动物作为生物单位的原因之一也是其思维影响。但我没有想到的是在长达几十亿年的进化中，那些虫子竟然掌握了更加高级的智慧，并且开始反思和厌倦战争，他们违背了系统的设定，因此在虫后对我持枪相向的时候我只能采取清洗行动。”
亨瑞听后哼笑了一下，然后说：“那我们就没有理由跟你一块去完成你的大业。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
“你们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强大，如果不是我的运算的话你们根本不可能找到正确的航线。”智体说道。
亨瑞想起了之前操控台自动锁定的坐标一事。“那是你干的？”
“没错，我简化了推算过程，以确保你们的运算核心在过载前就能够得到正确的结果。”智体说道，但紧接着他的语气变得严肃了起来，“但我没有想到你的灵能污染已经变得十分严重了。”
“灵能污染……”亨瑞想起了之前在虫族舰桥的时候，枪支飞到自己手中时舰桥内警报的内容。
“一旦与位面点发生联系后，生物就会受到来自位面之外的不明存在的干预。位面守护者曾发现了位面点，并且对其内部进行了侦测，最终结果显示其内部存在不稳定的维度构成，现实宇宙的物理法则在该区域内程无规律出现状态，能量密度极高。后期侦测发现在位面点外存在疑似的智慧体，但无法确定其存在形式和存在的准确可能性。”
智慧生命体……那些说话的人吗？
亨瑞想到。接着他问：“那位面之外长什么样子？”
“位面守护者种族不存在灵能沟通的能力，但是根据朝圣者的描述，其内部存在形式不唯一，但观测到方尖碑的记录最多。”
跟我看到的很像……亨瑞这么想。但是他的疑惑也越来越多。
“你说的污染，那是什么意思？”
“根据临床报告，接触到灵能的生物其脑部构造会发生一定的变化，这些变化会影响生物的认知和判断能力，但同时也会赋予生物部分超自然能力，其原理至今未知。随着生物与灵能的接触越来越多，其灵能对生物体的改变也越来越多，最终会导致生物的死亡或是进入不可控状态。”智体用三维投影仪假装扫描了一下亨瑞，然后说，“你们的投影仪虽然无法使用，但是之前在舰桥上我所探测到的灵能污染已经到了一种不能不无视的地步了，现在的你很可能已经不再是你们种群所定义的样子了。”
“是吗？”亨瑞将头盔摘了下来。
“卡罗人？”智体显然是有些惊讶，但是在仔细分析后又说：“你更像是介于卡罗人跟别的类卡罗人物种的结合体。稍等，资料检索中……原来如此，被整合了卡罗人基因的人类吗？”
“听你这么说你认识卡罗人。”
“朝圣者曾经拥有一支先锋部队，其种族即为卡罗人，而他们也是仅次于朝圣者的对位面极度感兴趣的种族。而他们也是有着极强灵能特性的种族，你是卡罗人的合并势力吗？”
“不是，我们是人类，一个曾经打败了卡罗人的种族。”
“难以置信。”智体说道，“按照卡罗人的科技实力，对你们应该会是降维打击一般的存在，他们的失败或许是为了另外的计划而准备的。”
亨瑞对此不是很清楚，他看过相关的历史资料，当时的情况即便是按照现在的标准去推演的话，在人类的地表卫星被击毁超过百分之八十后，人类的败局已经无法挽回，但是当时到底是触发了怎样的奇迹才能够让人类获得胜利的，这至今也是军事界的一个谜。
“言归正传，你们是否要成为协助警惕核心工作的种族？”智体问道。
“你看来不像是在命令我们。”亨瑞挑着眉问道。
智体沉默了片刻后说：“经过长时间的推演，我也开始怀疑我的造物主所坚持的目标，在见到了你之后我更是对所谓的灵能充满了兴趣。如果你们拒绝的话我希望我能够协助你们接下来的战斗，而我所要求的唯一回报便是像我展示位面之外的存在是何种样子。”
“我们没有任何灵能的研究资料，你这要求怕是无法实现。”亨瑞说道，“那种即便是比我们高等的远古文明都无法搞明白的存在我们怕是在有生之年无法达成了。”
“那就让我观察你吧，你作为激发灵能的个体是十分罕见。”
亨瑞将头盔扔到一边，然后说：“好吧，随便你，就当是你锁定了航道坐标的报酬。”
智体过了片刻后说：“那么，为了表达我们之间的合作，这个情报还是要跟你说的。”
亨瑞听后突然皱了一下眉。“果然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吗……”
空间时代1261年10月02日21:24:35·陀罗尼星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亨瑞他们刚刚从黑洞那边脱离后，重力探测装置捕获到了来自另一个星系中正在集结的舰队群，而且数量庞大，其综合舰支数量不亚于满编时候的九军空间部队。
“是星盟。”亨瑞说道，“人类果然与星盟达成协议了，现在他们要来要了我们的命。”
“长官，我们是否应战？”衣锦乡问道。
说实话，当前九军就像是在海洋中受了伤的壮年鲸鱼，能够吸引到远在天边的捕食者也不是个奇怪的事情，更何况此时的九军缺乏补给，舰队受损，能拿的出手的战斗力实在是不多，如果要打的话，这将会是场硬仗。
但是这又不得不打，如果在这里退缩的话，不但会在逃亡的路上浪费更多的资源，还会在接下来的反击中失去先机。
“联系所有舰队群指挥官。”亨瑞说道。
这场战斗会议被很快地召开了，而在会议上，亨瑞提出了“集中一切资源给予敌人重击”的作战方针。
从会议结束后，九军的舰队将会进行一次暂时性的改编，所有还能够进行作战的舰队将会暂编为一个舰队群，所有能用的舰队将会分为两大支，一支由亨瑞领导的佯攻方，一支由埃尔诺娃领导的主攻方。所有星舰将一切资源集中在两大支舰队上，无法继续战斗的舰队将会前往盖娅，与位于哪里的第十三舰队群进行汇合。
战斗部署完毕，亨瑞手中领着的是三支新编舰队群，埃尔诺娃手中的是四支新编舰队群，剩下的几十只舰队群将会前往盖娅寻求生机。
“元贺成不在，一切就靠你了。”亨瑞透过视频说道。
“我在您眼中就仅仅是元元帅的下位替代品吗？”埃尔诺娃微微一笑地说道。
“怎么可能，还有，咱都要打决战了能别说这种话吗？”亨瑞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埃尔诺娃点点头，然后说：“愿这一切可以快点过去吧。说实话，能走到这里已经够不容易了，我要是死在这里真是会变成冤魂的。”
“那就别插旗子。”亨瑞说道。此时，舰桥上传来了敌人已经进入量子航道的消息。“通讯结束，祝好运。”
“祝您武运昌隆。”
远处，大量连成片的光点一闪而过，就像是在星系的边缘出现了一个超新星一样。
恒瑞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说道：“这里是九军最高指挥官亨瑞·沃森·迈尔斯，请说明你的身份。”
对方的讯号接通了，在出现了短暂的杂音后他们说：“这里是星盟联军，前来协助完成对虫族的作战行动。我看到你们了，你们是已经完成了对虫族的作战了吗？”
“没错，我们完成了对虫族的作战，我们——”亨瑞说到一半，他看到舰桥上的通讯官用唇语说道“与外界讯号被隔绝了”。
亨瑞对着传令兵比了个手势，然后继续说道：“我们将返航。”
但是对方没有了回音。此时的舰桥传来了消息——对方的武器系统正在启动。
“不用看，他们是敌人已无疑了。”智体说道。
“新编第一舰队群，牵制对方，其余的跟我走。”亨瑞下达着命令。
亨瑞带着剩下的两支舰队群开始撤离，而此时，敌人像是发现了自己的行动败露了，他们立刻追击并且对新编第一舰队群开火了。
“他们别想伤我们分毫！”第一舰队群总司令官说道，然后他下达命令进行还击。
有一说一，星盟的舰队无论是火力还是防御力上都远不如九军的星舰，这就像是公元纪年二战时期的谢尔曼坦克对抗虎式一般，九军的星舰的光矛可以轻易击穿星盟的护盾，并且九军的火炮足以在星盟星舰的正面最后的装甲上撕开一个口子。反观星盟对九军，其火力很难击穿九军的护盾，并且他们的火炮大多在接触九军星舰前就被击毁了。
“总司令官先生，他们上钩了。”新编第一舰队群的核心泰坦的舰桥内，一名军官说道。
“后撤，不要恋战，将它们吸引过来。切记，让所有单位在撤离的时候放缓攻击密度，给敌人假象。”
“了解。”
根据后来的记录，当九军新编第一舰队群开始后撤后，星盟的舰队的确认为在经历了堪称浩劫的战斗后九军的补给已经出现问题，并且难以维持高频率的火力覆盖。因此大量星盟战舰开始了追击。
“亨瑞长官，有一支小舰队并没有跟上来。”光子号的舰桥接收到了这条消息。这很奇怪，就像是知道了亨瑞他们诱敌深入的计划一样，有一支小舰队，其编制也就两支舰队的一支小舰队并没有跟着行动，这让人感到奇怪。
如果敌人是看出了可能的陷阱的话是不可能留这么一小支舰队的，那么其唯一的可能就是星盟内部的联军还没有达到彼此信任的程度。
“不用管他们，区区两支舰队都不到的战斗力不足在意。”亨瑞说道。
新编第一舰队群继续后撤，咬在后面的舰队也越追越远。
与此同时，亨瑞手中的第二支新编舰队群开始绕着星系边缘从后面包抄。
星盟的舰队也发现了一支移动诡异的舰队群，他们将先头部队分出了一批去迎击前来的舰队群，虽然他们有考虑过这支舰队群可能的火力，但是第一新编舰队群的火力证明了此时的九军已经是如没冬眠的熊一般又饿又无力。
就在第二新编舰队群即将于分头先锋部队交火时，星盟的重力探测装置突然检测到了来自一旁气态巨行星的大量讯号。
就像是气态巨行星内生出来的一样，突然出现的四支舰队群让星盟傻了眼。
埃尔诺娃所领导的四支舰队群从中间将星盟的部队拦腰斩断，位于前面的先头部队直接被前后共六支舰队群给包围了起来。
这就是亨瑞的计划，将星盟的先锋部队分散和包围，由此一来将可以有效拖垮星盟的步伐。当然，这样的进攻也有一定的危险，那就是位于中间的埃尔诺娃将会面临包围的危险。
但是亨瑞在远处的舰队群自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他所亲自领导的舰队群是专门的远程舰队。在亨瑞的一声令下，各星舰的远程武器开火了。
光矛、超电磁高能火炮乃至光子号上无影灯级别的重粒子加速装置都在一瞬间被启动了。从宏观上看，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发光的彩笔在星系中画下了多条笔直的线。
但是，那些高能的线是如此的致命。在先头部队的包围完成前，亨瑞的舰队所释放的一轮攻击直接穿过了还没有集中起来的先头部队，狠狠地打到了后方的舰队中。
九军的火力很轻易地击穿了后方战舰的护盾以及装甲，对敌人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而后方舰队的行进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但此时，九军的报复远远没有结束，负责包围前头部队的九军舰队群锁进了包围圈，猛烈的炮火将还以为九军羸弱不堪的星盟直接大傻，星盟前头部队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直接被消灭，真正打出攻击的星舰寥寥无几。
然而，这一切还远没有结束。
在经历了第一轮攻击的星盟军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并且对埃尔诺娃的部队展开了报复。
“快撤下来！快撤下来！”亨瑞说道。
虽然星盟的星舰在性能上不如九军，但奈何架不住星盟舰队多，在那般堪称批发式的攻击下即便是九军也难以招架。这也像是在公元纪年二战时期谢尔曼凭借着超多的数量将数量不占优的虎式坦克消耗殆尽一样。
埃尔诺娃的舰队开始后撤，但是由于先前过于深入，星盟的舰队已经开始了反向包围。星盟的舰队就像是张开的大网一样试图将埃尔诺娃的四支舰队群全部吞掉。
“新编第一二舰队群，从侧翼攻击对方！绝对不能让对方建立完包围圈！”亨瑞立刻说道。
两支舰队群开始从两侧发动进攻，试图阻止星盟舰队的包围，与此同时，埃尔诺娃的部队也在突围的同时对星盟进行攻击。
可惜的是，即便九军部队拼尽一切，也依旧无法阻止星盟包围网形成的事实。此时在亨瑞面前摆着两个选项，要么放弃这六支舰队群，要么继续留在这里远程协助突围。
显然，亨瑞是不会选择第一个的。
而就在此时，智体突然说道：“地方舰队的电脑防火墙已突破，如果要想控制对方星舰的话就必须将光子号所有能源投入到控制行动中，但那样——”
“立刻行动！”亨瑞斩钉截铁地说。
智体沉默片刻后说：“立刻开始广播，光子号所有人员有三十秒时间佩戴生命维持装备。重复……”
在三十秒后，整个光子号像是停电了一样变得漆黑一片，所有的能源都被用在了控制星盟星舰上。
其效果也是显著的，星盟星舰突然停止了运动并且开始相互攻击，埃尔诺娃的部队也趁机进行了撤退。
开始，光子号由于先前的无影灯的开火导致其能量无法达到长期的供能水平。在智体控制星盟星舰的几分钟后，光子号的能源就用尽了，整个聚变炉由于投料系统的宕机而彻底熄火，唯一能用的就是光子号的被动能源系统。
“如果这个战舰能量更高的话控制时间还能长些。”智体说道。
不过为时已晚，星盟的舰队在恢复控制的同时也锁定了亨瑞的位置。舰桥上不断响起的警报让人心烦意乱。
亨瑞看着远处的高亮光点，那是敌人的光矛在聚能。
没有了能源的光子号连护盾都无法启动，它是不可能抗住敌人的一轮光矛齐射的。
而此时，更加让人不安的消息传来——远处侦测到一支舰队群，讯号不明。
“敌人还有增援吗……”亨瑞咬着牙说道，他到现在为止也没准备好让自己有一天死在自己人手里的心理准备。
不过在后方出现舰队后，猛烈的火炮击垮了星盟舰队的后防部队，其无论火炮的威力还是舰队的速度都是前所未有的。这让亨瑞瞬间有了一丝希望。
“亨瑞！”舰队的通讯被接通，元贺成的脸出现在了另一边。
“元贺成！？你！你来了！”
“李璇在我刚刚到盖娅的时候像我发出了讯息，她要求我立刻前往这里拦截星盟的部队，难以置信能在这里遇到你。”元贺成说道，“能及时赶来真是太好了。”
九军的第十三舰队群，这是九军在对抗大撕裂者之前论证的全新舰队体系，可以认为是新一代的星舰设计和编制。而今天，得益于与元贺成的到来，九军乃至星梦都亲眼见证了其舰队群的恐怖战斗力。
第十三舰队群的到来对于星盟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九军仅剩的舰队群和第十三舰队群里应外合，将星盟的部队全数歼灭，唯一留下的就是之前一直在远处的小舰队，按理来说凭第十三舰队群的满编配置，将其全歼时顺手的事情，但是元贺成并没有那么做，反倒是放了半支舰队的人回去了。
这场战斗对于星盟来说是长久以来的阴影，他们在人数及占优势的情况下让九军在不损失任何战舰的情况下全军覆没。尽管后来星盟极力掩盖其真相，但也依旧让星盟在接下来的几千年里不敢对人类进行大规模的讨伐。
“你在干什么？”亨瑞在战斗结束后问道。
元贺成点了根烟说：“问李璇，她让我这么做的。”
“李璇吗……算了，既然她这么说的话应该也会有她的原因吧。”亨瑞说道，然后他直接瘫倒在地说，“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元贺成并没有立刻断线，他将烟扔到地上，然后碾灭了烟头的火星，他说：“长官，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亨瑞听后稍微抬了下头，他的情绪终于不能继续被压抑了，之前各种生离死别和背叛历历在目，亨瑞他爆发了。根据舰桥上的人的回忆，当时的亨瑞就像是从地狱里回来的复仇者一样，他的语气中充满着杀气与仇恨，整个人就像是忍受剥皮之痛一般咬牙切齿地说：“去盖娅，乞求马克洛夫给予我帮助，我要去完成复仇！我不能让死在人类手里面的弟兄们白死！”
元贺成听后点点头，然后说：“长官，那你再去之前还有件事情需要知道。”
“什么？”
“伊莉雅，去世了。”
“什么？！”亨瑞瞪大了眼睛，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仿佛断线的人偶一般坐在地上，久久不能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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