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异化

    楚风和楚月回到家中已是晚上九点钟了。客厅沙发上坐着的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见他们回来立马起身道：“风、月！你们去哪里了，晚上外面不安全，叔叔我可是很担心你们。”

    从厨房出来一个精细的中年女子，手在围裙上擦拭着道：“你们吃过饭了吗，婶婶给你们留了一些饭菜，要是没吃婶婶给你们热一下，很快就可以吃了。”

    楚月像是没看到他们二人一般，冷着脸径直上楼。

    楚风微微一欠身：“不用麻烦了，叔叔、婶婶，我们有些累了，今天就早点休息了。晚安！”

    “好的，晚安！”

    “做个好梦！”

    ——

    楚月卧室内，兄弟二人对坐在那一杯鲜红两旁，双眼紧盯着它一言不发。

    杯中的鲜血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即便是过了这么久依旧红得耀眼。

    终于——

    楚风率先开口道：“现在要不要喝？”

    楚月：“当然要喝。”

    楚风：“万一有毒......”

    楚月：“正好一了百了，我们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只不过便宜了他们，为了爸妈的遗产每天演戏，真是让人不爽。”

    楚风：“唉，好吧。”

    虽然两人说得云淡风轻、一幅舍我其谁的模样，但终究只是两个十几岁的孩子，真正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还是会有些犹豫。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

    “有了！”楚风急冲冲地走出卧室，不消片刻又走了进来，同时手上多了一个笼子，笼子里是他养的宠物——一只巴掌大的小白狗。

    “我们就让它先来试一试！”

    说着，楚风把笼子里小狗吃饭的碟子取了出来，打开一盒牛奶倒了进去，然后又倒了几缕鲜红到牛奶中。做完这些后楚风把碟子重新放回到笼子里。

    小白狗先是冲楚风叫了几声像是在感谢主人的馈赠然后才伸出舌头舔舐碟子里的牛奶。

    “你不要怪我啊。我也是为了寻求解脱才这样做的。”楚风在心里暗暗道。

    楚风和楚月看它喝完牛奶，过了几分钟之后——

    “嗷呜！”

    小狗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之后七窍流血，随即四肢一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楚风指尖摩挲着小狗僵硬的身体，难掩心中的失望：“死了。”

    “怎么会这样！”

    “算了，今天就这样吧。夜深了，我们先睡吧。明天在从长计议。”

    “也只能如此了。”

    将笼子放到阳台之后楚风便回去了。

    今天一天的事情太过刺激，紧绷的神经一得到放松，困意便如潮水般袭来。没过一会儿楚月就睡着了。

    然而，凌晨时分。一阵怪异的喧嚣划破了夜的宁静。熟睡中的楚月隐约听到外面有小狗的叫声——“啊，狗叫声！”——楚月瞬间清醒了过来，“骨碌碌”地从床上爬起。

    阳台上，铁笼子仍然在那里放着，只是已经严重变形，像是被从里面撕开了一般，不消说，笼内刚刚死去的小狗已是不见了踪影。

    “哈，成功了。成功了！”楚月激动大喊。

    这时闻声赶来的楚风见到弟弟这幅模样便知道他们可能此生仅有的机会已经来了！

    ......

    一夜无话。

    翌晨。

    兄弟二人早早的离家出走。他们叫了一辆出租车驱车从飞鱼市的最南边跑到了最北边。用了一上午的时间他们找到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租了一间屋子。保险起见，他们一次性交了两年的租金。房东笑着把钥匙交给他们并再三保证不会打扰他们。

    “那个房东还真是健谈。”

    “我们和他说这里环境比较安静适合学习，应该不会让他起疑心吧。”

    “就算有我们给他看了一中的学生证也不是问题。”

    “毕竟谁也不知道喝下去那玩意之后会睡多久。”

    “叔叔他们那边也没有问题。”

    “我们和他说去同学家学习一段时间，他们也不问是去哪个同学家。连我们的学习成绩怎么样也知道。嘿——幸好是这样，不然岂不是一下子就穿帮了。”

    “他们巴不得我们不在。每天都要演戏也是很累的。”

    “这样一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只要把门锁严实就万事准备妥当了。”

    楚风将从五金店里买来的几把锁全部锁在了门上后，兄弟二人此刻对坐在床上。楚风小心翼翼地拧开杯子将杯子里的鲜红分成了两份。

    “嗯......”

    楚风还没来得及说话楚月已是抄起了一只碗“咕噜咕噜”几口将鲜红全都灌到了肚子里。

    “你！”

    “哈哈，等我醒过来再轮到你吧。”

    刚一说完，楚月便两腿一蹬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唉！”

    楚风把他在床上放好后坐到了另一张床上，端起碗将鲜红一饮而尽，随后躺了下去。

    “希望当我们醒来之后一切都能变得不一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