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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何来万法终归道,冥思一悟终有境

    修炼之路,路遥坎坷,艰难险阻,皆由心生,它能消磨意志,炼化精神支柱。

    修炼是个人的事情,没有捷径可走,无法得到洗礼,就无法感应新的真谛。

    这条路太难走,沧桑岁月在前,寂寞孤独在伴,但凡高手必经的路便是孤寂。

    随着时间推移,金刚铸龙身反复的运行煅造下,梁浩的筋骨在慢慢发生着改变,虽然变化极微,但也是在变化。

    梁浩也很欣慰了,因为这看似极微的改变,他等得太久了。

    扎玛却说梁浩太不知足,金刚铸龙身是上等修身锻体之法,就是打娘胎里开始练,没个十几二十年,休想突破到大乘境界。

    也是有人成全他,石剑山中生机勃勃,奇花异草遍地,灵芝仙草,数之不尽,就连水中的生机亦是无尽,更别提他坐下的晶石了。

    得天独厚的条件下,在不修练的快一点,岂不让人心寒。

    看着梁浩身体发生的变化,扎玛有些吃惊,他想过很快,但没想过这么快。

    要说一个人明悟,短则一年半载,多则三年五载,若是是十年八载,就不必再感悟了。

    可眼下才过了两个月,扎玛怎能不惊,这金刚铸龙身好歹也是这方世界,上等修身锻体功法,这小子竟然这么快。

    扎玛正自感叹,梁浩外在那一丝的变化突然停在那里,不再有所动作。

    扎玛暗道不好,这静思明悟万万不可停顿啊,若是变化倒退,轻则锻体失败,重则四肢瘫痪,筋骨尽碎,甚至是死亡,到时就算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了梁浩了。

    扎玛不设想还好,这一设想“咔……咔……”之声不绝于耳。

    在这寂静的空间之中,那碎裂之声仿佛是炸雷一般,响彻云霄。

    扎玛心惊肉跳,他考虑的不是死亡,是一种莫名的心痛。

    他和梁浩相处时间虽短,两人虽是主仆,但他知道梁浩真心当自己是兄弟,久而久之他也改变了卑微的内心。

    他清楚的知道梁浩的的努力为了谁,他更知道梁浩人前欢笑的背后有多大的压力。

    那看似相安无事的三颗内丹,实则日日摧残着他的内脏,只是他忍着不说罢了,扎玛又怎会不知。

    七岁的孩子要逆天改命,想想有多可笑,不能说的痛苦,有多痛。

    梁浩年纪虽小却不想让爱他的人替他担心,一个只考虑别人的孩子,会显得很无助。

    骨骼碎裂,肌肤也同时龟裂开来,鲜血渗出,被飞瀑冲散,流水匆匆,漂浮着一层淡淡的红。

    梁浩死了,无声无息的死了。

    扎玛停了飞瀑流水,看着晶石上瘫软不动的梁浩,扎玛万年的人生中,第一次觉得心痛,一种让人窒息的痛,小浩子死了,虽然他不愿相信,可事实如此。

    抚摸着梁浩早已模糊的轮廓,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哽咽不能语。

    “这就是人类的情感吧”

    时间停止,流云不动,一时间万物皆竟。

    突然一股前所未有的庞博生机,涌进梁浩体内,血液回流,骨骼重塑,那龟裂的肌肤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合着。

    原本早已无意识梁浩,突然深吸一口气,双耳闭塞,双目观心,内视下梁浩清楚的看到,筋骨由原先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地蜕变着。

    筋骨一下子好像变成了墨绿色的晶石一般,透着幽幽光茫,还没等梁浩开始震惊,筋骨还在不断的改变颜色,墨绿、紫蓝、青鸿……速度着实惊人。

    当筋骨停留在没有任何颜色的时候,筋骨如罕见的宝石一般,晶莹剔透,它像是有着生命一般散发出茫茫生机,波动着五脏六腑,竟然抹去了内丹带来的痛苦。

    喜悦之心,胜于言表,梁浩多想痛快的倾诉一下。

    可他知道还不是时候,看着波动的茫茫生机应该再努力一下。

    “经络为主,穴位为辅,上通百会,下达涌泉,不以丹田为基,不作五脏之根,若有内息散之四肢百骸,心观指目,前庭后锥,筋骨伸缩,力达于汇。乾坤一气凝……”

    梁浩一遍一遍默默催动着口诀,没一会儿果然见所有生机凝聚在一起。

    他知道这才是关键时刻,眼看脏器中的三颗内丹,开始躁动不再安份,“散”一句话在梁浩强大的神识下,凝结在一起的生机四散开去,融入血肉、筋骨当中。

    一法通,万法则通,梁浩依此法不断凝结挥散,无论是骨骼散发出来的生机,还是石剑山的庞博生机不断涌入梁浩体内。

    时间流逝,在梁浩不断的努力下,乾坤一气诀终于生生不息,自行运转开来。

    折磨他的病痛,也已挥散不再。

    那三颗内丹在庞大的生机滋养下安份了好多,不再因不协调而躁动不安了。

    梁浩睁开眼来,想将自己突破的喜悦告诉扎玛。

    四下里一看,哪里有扎玛的影子,梁浩大感诧异,往往他顿悟之时,第一眼扎玛必然就在他眼前,成功,他替他开心,失败,他替他分忧,不知不觉早已成为了习惯。

    可今天扎玛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梁浩有些失落。四下里望去,看着飞瀑停在半空,流水亦不在流,连天上的云朵也不再动。

    四周静的出奇,只有庞博的生机在流动,穿行于梁浩的身体,梁浩突然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属于他的,闭上眼小到尘土的轮廓,大到整个空间,所有的一切都处于静止,为何不动起来。

    一个念头闪过,飞瀑下坠水花四溅,流水潺潺如歌一曲,一花、一草、一木的轮廓和呼吸无不清晰可觉。

    好奇怪的感觉,前所未有的感觉,这是怎么了,

    这样的能力应该只属于扎玛才对,梁浩心中一震,睁开眼来强烈的不安袭上心头。

    “老扎……!”

    声嘶力竭的呐喊回荡在空间中,没有回应,只有流水余音。

    静……

    尖酸的话语,嘿嘿的笑声,不见了。

    梁浩不停的努力感知扎玛的存在,神识扫过偌大的空间再也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梁浩却不甘心,他觉得神识有问题,在空间里跑了整整半个月,还是没有扎玛的影子。

    终于梁浩双膝跪在了地上,那种悲愤,他恨自己没用。

    半个月来他想过一切的可能,自己突然间的不断突破,太过诡异,整理所有思绪,扎玛突然的消失,自己突然间控制空间的能力,梁浩不敢再去想。

    扎玛一定是用生命救了梁浩。

    梁浩何等聪明,怎么会想不到,他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那含着骨头露着肉的道理再也听不到了……

    出了石剑山,梁浩多想找个人倾诉痛苦,看了看母亲的房间,他摇了摇头显然觉得不合适。

    又看了看墙,想着那个不怎么讨厌的三爷爷梁有道。

    沮丧着走出东陵阁,游荡在长长的青石路上,四周静的出奇,偶尔几名仆人路过像他躬身问好,梁浩也视若无睹。

    走着走着,不知怎么的竟来到一处马棚,熟悉的马棚,两匹马膘肥体壮,四肢及长,俊美非凡,梁浩认得这两匹马,一个叫听风,一个叫物雨。

    梁浩叹了一口气,痛苦、失落,无语言表的情感,梁浩抚摸着柔顺的马毛,将心事尽情吐露,没人会来打扰他,两匹马似通了人性一般,当梁浩说道开心时,或是悲伤时,它们便嘶鸣回应着。

    嘶鸣之声,或轻或重,或长或短,好似在和梁浩交流一般。

    一个人两匹马,竟无意间交谈了好久,一个说着,两个听着,直到日色西垂,红霞残照。

    梁浩喂了草料,便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走在回东陵阁的路上,突然间,血液乾坤里的一块牌子闪闪发光“石静秋出事了”

    这牌子正是自己给石静秋,子母牌的另一半子牌,感应下那母牌的光是在南边,相距此地甚远。

    梁浩还未从悲痛中走出来,这石静秋又来捣乱。

    但是没办法毕竟有约在先,可看到路途太远太长,梁浩不觉头大,自己又不是神仙,脚步再快又有多快。

    梁浩顿觉无奈,面对下山的路不禁有些苦恼,石静秋必然有难自己觉不能耽搁误事……

    突然一声嘶鸣响彻云霄,一匹高大神俊的马匹,直奔梁浩而来。

    跑到梁浩身前,趴在地上,一颗大脑袋不断摆动嘶鸣着,肆意梁浩上来一般。

    “听风,你怎么来了”梁浩诧异的道,他可知道这马谁都驾驭不了的。

    清风显然知道梁浩的想法,双目圆睁,大嘴一撇,用头顶了一下梁浩。

    面对极其生动的表情,梁浩有些不知所措。

    战战兢兢的跨上马背道:“我们走吧,要快点哦……”

    听风站起身来,仰天长啸,如风一般的绝尘而去。

    劲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梁浩死死抓着缰绳,胯下用力夹着马肋,生怕掉下去。

    听风速度太快,梁浩有些吃不消。

    突然一丝异样的感觉袭上心间,听风如此神俊肯驮着我听我的话,我怎么能束缚着他。

    一个念头,跨也松了,努力解开缰绳,就那样趴在马背之上,就像趴在床上一般,任凭身边的风声呼啸,梁浩没有一丝惧意,这一刻他无比相信身下的听风不会伤害他。

    听风感觉到了梁浩的信任,脚步却是不减,反而加快了脚步,闪电也是“嗖”的一声便消失了。

    没一会就到了南城,四周行人匆匆,灯火通明,看着脚下石碑上的确写着“万兽城”的字样,梁浩有些惊讶,有些不敢相信。

    听风摇头嘶鸣像是再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就是一段路吗。”

    要知道寻常马匹跑上半天能到万兽城就不错了,可听风也就用了半柱香就到了,梁浩怎能不惊。

    咽了咽口水,梁浩选定好了方位。

    听风穿街过市,快捷无伦,绝没碰到任何人,撞翻一处摊位,所过之处只有惊叫之声。

    穿过万兽城在靠近千窟山的地方,一座高大的阁楼矗立眼前,比原先的浩宇楼只大不小。

    梁浩翻身下马,一名侍卫走了过来,单膝跪地恭敬的道:“拜见主公”

    梁浩正感诧异阁楼门口,一女子,轻声道:

    “怎么,才三个月不见,就不认识我了。”一女子绕过侍卫,看着梁浩道:“我在外给你打天下,你却不记得人家了,想想就叫人心寒。”

    石静秋刚刚兴奋的眼神顿时暗淡无光,头一低显得极其委屈,这股骨子劲,可比媚骨春声功厉害的多了。

    梁浩哪里受得了这样,不敢再看石静秋,咽了咽口水对侍卫道:“给我的马吃最好的草料。”梁浩不得已,只能岔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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