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世界（二）
翻译远离战场，老者和中年人貌似听不懂苏晨的话。但敌人的笑增加了他们的愤怒。
老者化身雷神，银白色的雷霆肆虐，披上一层雷电铠甲。三米之内，老人的雷电领域，群蛇狂舞，如怨如恨，暴躁的电弧像是要把一切都给击破，气势威严，浩浩汤汤，携天雷之力驾驭四方，斩杀妖魔鬼怪，魑魅魍魉。
两条白眉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某种神秘的力场让世界感到压抑。老人为中心，雷电围绕，活脱脱的一个特拉斯笼子。他把玩着雷蛇，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肌肤。眼睛里却全是威严。
他不近身战斗，对着苏晨用法术轰炸，雷球一个个驶来，把土地炸出一个个大坑，黑色的焦土散发着臭味，就像废墟。
苏晨双腿微弯，与肩膀同宽，眼睛陡然变成浅金色，黑色瞳仁来回旋转，一切攻击总能被他捕捉，而身体总能在攻击到来前及时避开，也是几乎瞬间移动的效果。双手则摆出问路手，对付中年人的刀法，侧着身子，避开刀锋，然后右手成肘，以前脚为轴，对着中年男人狠狠一个顶心肘。
巨大的噪声表明这一击速度接近音爆。但中年男人只是稍稍几个呼吸就稳住节奏，刚才那震天动地的一击似乎已成过眼云烟。他身形再度消失。
科技带来了改变，混血种是人类的精英，也学会运用这股力量。老者和中年人的言灵效果超越了一般的混血种，甚至堪比纯血龙族，但是很明显，他们没有进化药，没有龙血沐浴，也没有暴血这种如同神赐的技术。他们利用现代科技更好地使用言灵。
但是这是正确的路吗？
苏晨看过《龙族》的小说，拥有改变时间和因果的奥丁，掌握权能和规则的龙王，都不是科技可以解释的。真是个真实的世界，他如果想要活下来，就必须另辟出路。
东方的道士崇尚修仙，原本是无稽之谈，他阅读仙侠小说时还有些轻视，但有了混血种这种超自然的存在，成仙也可能是一种炼金和血统精炼的手段，他搜集了大量的资料，读了许多道教经典，同时研究西方炼金术。
古代炼金师将元素分为四种，地风火水，正好对应龙族的四大君主，然而最本质的是空，也就是精神，对应被黑王率先诛杀的白王。
科技和宗教都是认识世界的方式，而龙族是世界本身。
他最后选择了炼丹成仙。
众多周知，古代炼丹成分中有重金属水银，而水银也是炼金的一种材料，利用精神赋予水银活性，然后肉体与水银结合。他不想冒险，但又别无选择。
最后他成功了。水银被完全炼金，成为介于现实和精神之间的物质，他吞下所谓的金丹，在“冬”的作用下，他小心翼翼地操控肉体与水银的融合，精神是两者桥梁，也是绝对主宰。以精神操控炼化后的水银，以精神掌握强化的肉体，水银变成浅金色的小球，盘旋在眉心出，无质无形，和他本命相连。
就叫“元珠剑丸”吧。
他欣喜若狂。与此同时，想起古武中有“气”的说法，随周身脉轮，与力相随，对于混血种“气”是否就是龙血，不，不是龙血，是精神。肉体的力量是有限的，唯有精神才是普遍而唯一的。
之后的他杀出了家族，加入了某个部门，一直在第一线战斗，作为一个跟脚不正的混血种，他进不了实权部门，没有命令他人的权力，只是一把随叫随到的人形武器，他也甘之如饴。处在合适的位置才能看清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看清这个世界。
变态父亲最后的一句话就像索命的魔鬼追着他到现在，“你是最像我的孩子。”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的血统不高，不像纯血龙族一样崇拜权与力，社会自然有其规则，单纯的武力行不通。
那么考公务员做官呢、他似乎喜欢铁饭碗，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做着想要的生活。但是他看不惯同事被人训得像孙子一样抬不起头，他很讨厌看别人窝囊，讨厌在自己身边发生不正义的事。尽管他知道世界有其规则。不是正义或不正义能够说清的。
但他讨厌如此。
他希望被霸凌的小兵可以甩领导一脸。他希望高高在上的人也能吃瘪。他希望并不是因为有力量才去反抗，而是因为反抗才有力量。
他想给予一切恳求力量的人力量。即使这不符合规则，即使这让更多的人受伤。
但他不在乎。
他是自由的。因为自由，他不喜欢不自由的人在他周围。他不喜欢他看不上眼的事。
他要贯彻自己的想法。
苏晨无声地笑了笑，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路明非，你知道吗，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
不是让你知道你有多弱小，真正的混血种有多强大，而是要纠正你的念头，冲锋陷阵或许英勇，深藏幕后，拨弄风云才是真正的成熟和强大。
他的目光一转，水银领域启动。薄纱似的雾气赶走了这片区域里的空气，浓度太低了，呼出的气体他的感知遍布这片区域要十几秒，就陪你们玩玩吧。
中年人从最开始就隐藏了位置，偶有现身也是在视线看不到的地方，找准弱点，凶悍一击。即使可以通过挥刀的破风声勉强辨别方位，也很难躲过中年人的攻击。刀锋阴险毒辣，招数诡异百变，直冲要害。
唐竹（当头直劈）、袈裟斩（右斜切）、逆袈裟（左斜切）、左横切、右横切、左切上、右切上、逆风（从下而上）、还有突刺等等。几乎隔着几秒，苏晨就念几个名字，隔着铁丝网，他不能很好地知道苏晨的困境。但从密集的攻击频率可以想象他的处境不好。
突然，他的袖子无声破开，一道血痕出现在胳膊上。
不知什么时候会死，平静得甚至让人有些厌烦。真正的战斗哪里来的那么多花哨，往往是观察，逃避，寻找机会，最后一击致命。
“混血种有各种各样的能力，体质也远超常人。特战队员无法接近他们的这个层次，所以有这么一个说法，混血种对付混血种。”罗曼卿，这个冷酷到极点的女人，居然和路明非解释。
“你们就不能给老苏一把武器吗？”路明非想为朋友争取。他没看到老苏手臂上银光一闪，血痕止住血珠的渗出。
“老苏？”罗曼卿先是有些疑惑，随即忍不住莞尔一笑，她这种冰封上的美人笑起来自有一种动人心魄的魅力，自信而优雅，仿佛天地都为止一动，只见她轻启朱唇，眼中似有火光闪动，仿佛在看得胜归来的将军骄傲地说，“他还不需要武器，战斗快要结束了。”话音中带着某种迷之自信。
就像路明非记忆中开家长时的那些优秀学生的家长，带着掩不住的矜持，始终相信自己的孩子是最优秀的。
一边的白裙子女翻译目光一直跟着老苏，充满了担忧和相信。他对这种目光很敏感。因为没有人这样看着他，他几乎都是看着那些被支持的人满怀羡慕。婶婶只会说他是个不省心的蔫坏的货，而期望的父母就像死了一样杳无音信，想写信都不知道地址。
说到这里，他低着头，觉得老苏实在是傻逼，有这么漂亮的两个女孩相信着他，即使不参加这次战斗，这两个女孩也会倾尽全力去保护他，为什么不好好地去珍惜她们呢。女孩子的身子不香吗，非要去挨刀子啊。
他路明非完全看不出来老苏有胜算，老苏被打得和个孙子似的抱头鼠窜。
“战斗是要看节奏的。一方在开始已经用了全力，而你说的老苏还没有用言灵，而且还游刃有余的样子。结果一开始就注定了。”罗曼卿怕路明非不懂，还出言解释。
用星际的术语描述就是用还没发育的部队和敌人已经发育完了的部队打了个平手。
这妥妥的开挂啊。
“你们就这样吗？一直让他做这些危险的任务。我觉得他如果脱离你们会过得很好。”白裙子女翻译走了过来，她穿着白色帆布鞋，用一句话来形容“脖子下全是好看的腿”，让人很难不注意，那么长，那么好看的腿。她蹙着眉头，对着这罗曼卿大姐姐很是不屑。
“他是这里的人，没有其他的选择。”语气如同六月寒风。
“就这样浪费一个顶尖战力吗，如果他到我们那里，他会得到更多，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成为一个愚蠢的打手。”她如同神话般的美貌一旦冷下来有惊人的气势，就像神不容凡人冒犯。
“如果他到你们那里，他会被追杀而死。”罗曼卿一字一句，满是不可动摇的杀机。
路明非原本被夹在中间，觉得简直是在被放在火上烤。
他觉得两方就是在抢老苏。
玛德，可是怎么开口就是生生死死的，不应该像他的社长和小天女之间稳坐高台，先有下面的马仔冲杀一波，两方矜持一笑，然后双方大将不阴不阳地隐晦讽刺几句。
美女啊，要保持优雅端庄，可不能在心爱的人面前这么暴力。当时她们争的是楚师兄，冰雪男神，一个个都变成了白莲花和语言高手，骂人和姑娘们可没关系，美女可不会骂人，用含情脉脉的眼神偷偷看着楚师兄，在转头看向她们的时候又抚摸着秀发，专注在自己的事上，楚师兄我可没看你哦。
这两个女人直接对线，到底讲不讲规矩啊。这两个人的气质还真不是假的。完全是身居高位，指挥无数人才有的，天然站在领导的位置上，就像那个白裙子女翻译，手眼神一变，路明非就自觉地低头给她让开道路，就像一个小厮可是他今天才认识的啊。
“你们一直都是这样的，英雄无名，宝剑蒙尘，其他人我不管，但是阿晨，我很欣赏他。”
“对不起，木下小姐，我们有条例和纪律，最好不要用这么亲密的称呼，会给他带来麻烦的。”
“那不是更好，直接辞职，离开这里，到更广阔的天地。”
“你们如果这样，走不出这里的。”
“这是威胁？”
“不，这是好心的建议。”
两个女人的争吵并没有影响场中的战斗。或者说，一眨眼，局势大变。苏晨不知什么时候一把掐住了中年人的脖子，把他摔到铁丝网上，中年人原本儒雅随和的脸被铁丝分割成好几块，狰狞扭曲，如同整个人一样即将走入毁灭。
“啊啊啊，八嘎牙路。”中年人一不小心暴露了母语，之前一直“阿西八”和“思密达”，路明非以为他们是韩国人呢。
“三分力，做个好梦。”
一拳打在腹部，中年人晕了过去。老者放下了刀。他呆呆地看着苏晨：“刚才那种速度，甚至在皇之上，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目光呆滞，一直重复着“怎么做到的”这四个字，用的是中文，想当熟练而且标准的中文。甚至路明非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普通话都没他说得好。
苏晨在心底偷笑，因为你中毒了啊，笨蛋。
“那么，木下小姐，按照约定，行动听我们指挥了。”
从市区到这里用了一个小时，回到市区的时候也是如此。交接的事情，虽然罗曼卿做了请示的样子，但毫无疑问，她根本没听老苏的建议。
一切都很奇怪。
老苏的战力超强，但地位确实不高，就好像有事叫来，无事打发走的仆人。一辆专车把他们送走，其他的什么也没说。路明非心底讶异，他是对别人的态度很注意的人。即使是最友善的罗曼卿也不是很看得上老苏。
傍晚，苏晨和路明非找了一家火锅店，两人就着满盘子的肥牛和红油滚滚的汤底，干了一瓶啤酒。
“老路，人一定不能太傻了，有事不要第一个往前冲。你像我，辛辛苦苦地打了个比赛，就给个奖金三千块，连军衔都没升。”
“说实话，我也准备到外面去混了，卡塞尔学院，不回来了。”
路明非总结这次经历，两点：
一.不要和有权有势的结仇。
二.混血种社会不好混。
老者化身雷神，银白色的雷霆肆虐，披上一层雷电铠甲。三米之内，老人的雷电领域，群蛇狂舞，如怨如恨，暴躁的电弧像是要把一切都给击破，气势威严，浩浩汤汤，携天雷之力驾驭四方，斩杀妖魔鬼怪，魑魅魍魉。
两条白眉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某种神秘的力场让世界感到压抑。老人为中心，雷电围绕，活脱脱的一个特拉斯笼子。他把玩着雷蛇，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肌肤。眼睛里却全是威严。
他不近身战斗，对着苏晨用法术轰炸，雷球一个个驶来，把土地炸出一个个大坑，黑色的焦土散发着臭味，就像废墟。
苏晨双腿微弯，与肩膀同宽，眼睛陡然变成浅金色，黑色瞳仁来回旋转，一切攻击总能被他捕捉，而身体总能在攻击到来前及时避开，也是几乎瞬间移动的效果。双手则摆出问路手，对付中年人的刀法，侧着身子，避开刀锋，然后右手成肘，以前脚为轴，对着中年男人狠狠一个顶心肘。
巨大的噪声表明这一击速度接近音爆。但中年男人只是稍稍几个呼吸就稳住节奏，刚才那震天动地的一击似乎已成过眼云烟。他身形再度消失。
科技带来了改变，混血种是人类的精英，也学会运用这股力量。老者和中年人的言灵效果超越了一般的混血种，甚至堪比纯血龙族，但是很明显，他们没有进化药，没有龙血沐浴，也没有暴血这种如同神赐的技术。他们利用现代科技更好地使用言灵。
但是这是正确的路吗？
苏晨看过《龙族》的小说，拥有改变时间和因果的奥丁，掌握权能和规则的龙王，都不是科技可以解释的。真是个真实的世界，他如果想要活下来，就必须另辟出路。
东方的道士崇尚修仙，原本是无稽之谈，他阅读仙侠小说时还有些轻视，但有了混血种这种超自然的存在，成仙也可能是一种炼金和血统精炼的手段，他搜集了大量的资料，读了许多道教经典，同时研究西方炼金术。
古代炼金师将元素分为四种，地风火水，正好对应龙族的四大君主，然而最本质的是空，也就是精神，对应被黑王率先诛杀的白王。
科技和宗教都是认识世界的方式，而龙族是世界本身。
他最后选择了炼丹成仙。
众多周知，古代炼丹成分中有重金属水银，而水银也是炼金的一种材料，利用精神赋予水银活性，然后肉体与水银结合。他不想冒险，但又别无选择。
最后他成功了。水银被完全炼金，成为介于现实和精神之间的物质，他吞下所谓的金丹，在“冬”的作用下，他小心翼翼地操控肉体与水银的融合，精神是两者桥梁，也是绝对主宰。以精神操控炼化后的水银，以精神掌握强化的肉体，水银变成浅金色的小球，盘旋在眉心出，无质无形，和他本命相连。
就叫“元珠剑丸”吧。
他欣喜若狂。与此同时，想起古武中有“气”的说法，随周身脉轮，与力相随，对于混血种“气”是否就是龙血，不，不是龙血，是精神。肉体的力量是有限的，唯有精神才是普遍而唯一的。
之后的他杀出了家族，加入了某个部门，一直在第一线战斗，作为一个跟脚不正的混血种，他进不了实权部门，没有命令他人的权力，只是一把随叫随到的人形武器，他也甘之如饴。处在合适的位置才能看清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看清这个世界。
变态父亲最后的一句话就像索命的魔鬼追着他到现在，“你是最像我的孩子。”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的血统不高，不像纯血龙族一样崇拜权与力，社会自然有其规则，单纯的武力行不通。
那么考公务员做官呢、他似乎喜欢铁饭碗，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做着想要的生活。但是他看不惯同事被人训得像孙子一样抬不起头，他很讨厌看别人窝囊，讨厌在自己身边发生不正义的事。尽管他知道世界有其规则。不是正义或不正义能够说清的。
但他讨厌如此。
他希望被霸凌的小兵可以甩领导一脸。他希望高高在上的人也能吃瘪。他希望并不是因为有力量才去反抗，而是因为反抗才有力量。
他想给予一切恳求力量的人力量。即使这不符合规则，即使这让更多的人受伤。
但他不在乎。
他是自由的。因为自由，他不喜欢不自由的人在他周围。他不喜欢他看不上眼的事。
他要贯彻自己的想法。
苏晨无声地笑了笑，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路明非，你知道吗，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
不是让你知道你有多弱小，真正的混血种有多强大，而是要纠正你的念头，冲锋陷阵或许英勇，深藏幕后，拨弄风云才是真正的成熟和强大。
他的目光一转，水银领域启动。薄纱似的雾气赶走了这片区域里的空气，浓度太低了，呼出的气体他的感知遍布这片区域要十几秒，就陪你们玩玩吧。
中年人从最开始就隐藏了位置，偶有现身也是在视线看不到的地方，找准弱点，凶悍一击。即使可以通过挥刀的破风声勉强辨别方位，也很难躲过中年人的攻击。刀锋阴险毒辣，招数诡异百变，直冲要害。
唐竹（当头直劈）、袈裟斩（右斜切）、逆袈裟（左斜切）、左横切、右横切、左切上、右切上、逆风（从下而上）、还有突刺等等。几乎隔着几秒，苏晨就念几个名字，隔着铁丝网，他不能很好地知道苏晨的困境。但从密集的攻击频率可以想象他的处境不好。
突然，他的袖子无声破开，一道血痕出现在胳膊上。
不知什么时候会死，平静得甚至让人有些厌烦。真正的战斗哪里来的那么多花哨，往往是观察，逃避，寻找机会，最后一击致命。
“混血种有各种各样的能力，体质也远超常人。特战队员无法接近他们的这个层次，所以有这么一个说法，混血种对付混血种。”罗曼卿，这个冷酷到极点的女人，居然和路明非解释。
“你们就不能给老苏一把武器吗？”路明非想为朋友争取。他没看到老苏手臂上银光一闪，血痕止住血珠的渗出。
“老苏？”罗曼卿先是有些疑惑，随即忍不住莞尔一笑，她这种冰封上的美人笑起来自有一种动人心魄的魅力，自信而优雅，仿佛天地都为止一动，只见她轻启朱唇，眼中似有火光闪动，仿佛在看得胜归来的将军骄傲地说，“他还不需要武器，战斗快要结束了。”话音中带着某种迷之自信。
就像路明非记忆中开家长时的那些优秀学生的家长，带着掩不住的矜持，始终相信自己的孩子是最优秀的。
一边的白裙子女翻译目光一直跟着老苏，充满了担忧和相信。他对这种目光很敏感。因为没有人这样看着他，他几乎都是看着那些被支持的人满怀羡慕。婶婶只会说他是个不省心的蔫坏的货，而期望的父母就像死了一样杳无音信，想写信都不知道地址。
说到这里，他低着头，觉得老苏实在是傻逼，有这么漂亮的两个女孩相信着他，即使不参加这次战斗，这两个女孩也会倾尽全力去保护他，为什么不好好地去珍惜她们呢。女孩子的身子不香吗，非要去挨刀子啊。
他路明非完全看不出来老苏有胜算，老苏被打得和个孙子似的抱头鼠窜。
“战斗是要看节奏的。一方在开始已经用了全力，而你说的老苏还没有用言灵，而且还游刃有余的样子。结果一开始就注定了。”罗曼卿怕路明非不懂，还出言解释。
用星际的术语描述就是用还没发育的部队和敌人已经发育完了的部队打了个平手。
这妥妥的开挂啊。
“你们就这样吗？一直让他做这些危险的任务。我觉得他如果脱离你们会过得很好。”白裙子女翻译走了过来，她穿着白色帆布鞋，用一句话来形容“脖子下全是好看的腿”，让人很难不注意，那么长，那么好看的腿。她蹙着眉头，对着这罗曼卿大姐姐很是不屑。
“他是这里的人，没有其他的选择。”语气如同六月寒风。
“就这样浪费一个顶尖战力吗，如果他到我们那里，他会得到更多，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成为一个愚蠢的打手。”她如同神话般的美貌一旦冷下来有惊人的气势，就像神不容凡人冒犯。
“如果他到你们那里，他会被追杀而死。”罗曼卿一字一句，满是不可动摇的杀机。
路明非原本被夹在中间，觉得简直是在被放在火上烤。
他觉得两方就是在抢老苏。
玛德，可是怎么开口就是生生死死的，不应该像他的社长和小天女之间稳坐高台，先有下面的马仔冲杀一波，两方矜持一笑，然后双方大将不阴不阳地隐晦讽刺几句。
美女啊，要保持优雅端庄，可不能在心爱的人面前这么暴力。当时她们争的是楚师兄，冰雪男神，一个个都变成了白莲花和语言高手，骂人和姑娘们可没关系，美女可不会骂人，用含情脉脉的眼神偷偷看着楚师兄，在转头看向她们的时候又抚摸着秀发，专注在自己的事上，楚师兄我可没看你哦。
这两个女人直接对线，到底讲不讲规矩啊。这两个人的气质还真不是假的。完全是身居高位，指挥无数人才有的，天然站在领导的位置上，就像那个白裙子女翻译，手眼神一变，路明非就自觉地低头给她让开道路，就像一个小厮可是他今天才认识的啊。
“你们一直都是这样的，英雄无名，宝剑蒙尘，其他人我不管，但是阿晨，我很欣赏他。”
“对不起，木下小姐，我们有条例和纪律，最好不要用这么亲密的称呼，会给他带来麻烦的。”
“那不是更好，直接辞职，离开这里，到更广阔的天地。”
“你们如果这样，走不出这里的。”
“这是威胁？”
“不，这是好心的建议。”
两个女人的争吵并没有影响场中的战斗。或者说，一眨眼，局势大变。苏晨不知什么时候一把掐住了中年人的脖子，把他摔到铁丝网上，中年人原本儒雅随和的脸被铁丝分割成好几块，狰狞扭曲，如同整个人一样即将走入毁灭。
“啊啊啊，八嘎牙路。”中年人一不小心暴露了母语，之前一直“阿西八”和“思密达”，路明非以为他们是韩国人呢。
“三分力，做个好梦。”
一拳打在腹部，中年人晕了过去。老者放下了刀。他呆呆地看着苏晨：“刚才那种速度，甚至在皇之上，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目光呆滞，一直重复着“怎么做到的”这四个字，用的是中文，想当熟练而且标准的中文。甚至路明非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普通话都没他说得好。
苏晨在心底偷笑，因为你中毒了啊，笨蛋。
“那么，木下小姐，按照约定，行动听我们指挥了。”
从市区到这里用了一个小时，回到市区的时候也是如此。交接的事情，虽然罗曼卿做了请示的样子，但毫无疑问，她根本没听老苏的建议。
一切都很奇怪。
老苏的战力超强，但地位确实不高，就好像有事叫来，无事打发走的仆人。一辆专车把他们送走，其他的什么也没说。路明非心底讶异，他是对别人的态度很注意的人。即使是最友善的罗曼卿也不是很看得上老苏。
傍晚，苏晨和路明非找了一家火锅店，两人就着满盘子的肥牛和红油滚滚的汤底，干了一瓶啤酒。
“老路，人一定不能太傻了，有事不要第一个往前冲。你像我，辛辛苦苦地打了个比赛，就给个奖金三千块，连军衔都没升。”
“说实话，我也准备到外面去混了，卡塞尔学院，不回来了。”
路明非总结这次经历，两点：
一.不要和有权有势的结仇。
二.混血种社会不好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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