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2 怀璧其罪
“嘿嘿，小友莫急，老朽话还没讲完。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你先看看这些钱，当抵得上你工家十年收成了吧？”
工赐心里不屑，面上却是点点头道：“前辈神通广大，我工家上上下下全加起来，十年不一定能赚这么多。只是...”
工赐话还没讲完，桓老抬手打断道：“欸，小友莫急，且听老朽慢慢道来。”
“前辈请讲，晚辈洗耳恭听。”工赐也没法子了，人家这是已经把话挑明了，不给自己开口机会。这接下来，怕是没什么好话了。
“这钱是买酒庄与配方的钱不错，也是让你们离开卫国的钱。收下后，即便你工家从此坐吃山空，也够你们一家子置办产业，挥霍这一世了，且不提你们还自有积蓄。”
工赐闻言，脸色变得分外难看，这是吃定了自己工家啊，简直比明抢还直接。
身后的吴启虽然年幼，也听出味儿来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就要发作，被工赐挥退了。
“呵呵呵呵，工家少爷，老朽家上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富贵一世，这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当然，今后也别想着酿酒了，你刚才也说了，酿酒最后只不过是为了权贵们赚钱，若是你偏要酿的话也无妨，我们还是能找到你。”
“不知阁下家主是谁？何以如此霸道？况且，这是在卫国，即便是你们从我手中夺了这酒庄去，卫国受此供奉的满朝权贵岂能甘心？你们就能捏的住吗？”
“家上是谁，你毋须知道，至于我们能否捏得住，既然我们敢买，自然就毋须工家小友操心了。你若不能做主，便唤你父前来。”
“家父恰好不在，此时确实需要与家父商议。不过桓老，晚辈虽然年幼，招待不周，但也从未得罪过你们吧？
不若这样，这些金银财宝，你且带回去，酿酒秘方，晚辈私自做主，送予尊家主，分文不取，且作下保证，此后酒庄所酿，只在卫国境内售卖。如此一来，其余诸国便全是尊家主的，你看如何？”
对方既然都把话给说到这份上了，工赐也就亮出了底线，实在是自身实力过于弱小，随便一个士卿家族都可任意拿捏自己。
他知道此事难以善了了，哪怕自己收了钱，逃出了卫国，也极有可能会被对方灭口除掉。
对方既然敢来，敢开这个口，那极有可能便是不怎么将卫国放在眼里的势力，卫国在各诸侯国中实力仅排末端。
而且对方明显准备充分，这是有备而来啊。连留给工家的'所谓退路'，都给规划地明明白白。
“你这提议，倒也有点意思，我观小友年纪虽小，但也是明事理之人，看来传言果真不虚。看在小友礼待的份上，你的提议，我会代为转达家上的。三天！三日之后，我会再来拜访，希望到时候工家能给老夫一个满意的答复。”
工赐听得心头越发沉重，只有三天吗？大致可以确定是邻国势力了。
“好，那便有劳桓老了。工家这边，晚辈自会与家父商议。”
“如此，老朽便告辞了，多谢小友款待。对了，你们工家所供奉的那些个权贵，在此期间尽可一试，我倒要看看家上所看上的东西，那家敢阻拦！另外奉劝一句，小友最好别做追悔莫及之事，我等之所以大费周章，无非是想得到完整的酒庄而已。”
“既然前辈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名晚辈也斗胆一问：若我工家完整交出，尊家主当真肯放我们工家一条生路吗？若是还有其他豪强权贵插手，尊家主当真能保得住我工家吗？”
“能不能是一回事儿，这点你毋须怀疑，至于保不保，就看你们表现了。告辞！”
工赐看着留下的这几箱子金钱，心情却是坏到了极点。
“命被攥在别人手里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啊！”正所谓福兮祸所伏，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工赐原以为只要控制在卫国境内，打通了卫国上下各阶层权贵，就算万无一失，可以高枕无忧了。没想到最终，还是引来了外国更强大的势力所觊觎，当真是有了骑虎难下之感。
自己已经是小心应对了，可还是一退再退，处处为对方所拿捏。
穷其根本，还是自身实在是过于弱小，对方根本不用跟你讲道理，讲规则，因为很有可能，规则，就是他们所制定的。
不惧自己告知卫国权贵，那来头必定不小，不透露身份，那肯定也是爱惜脸面的势力，只是背地里，却是如此直白地苦苦相逼！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又能有什么办法？
工赐倒不是在意钱，这些年赚的，加上工家原本的积蓄，确实早已足够富贵一世了。退一步讲，即便舍了钱财，工赐也有信心能够找到赚钱法子养活工家；可是，这一切的是前提是能确保小命。
但是对方在自己一退再退时，所展现出的强硬，实在是令他担心工家的小命不保啊。
是夜，工父大步流星地来到了山庄的厅堂内。
见工赐还坐在那几个箱子前发呆，工父笑道：“赐儿，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放心，我工家也不是吓大的。卫国满朝的权贵都收了咱们工家的钱，那群什么狗屁的士卿，全都唯利是图的家伙，这帮藏头露尾的鼠辈，也敢在这群老虎嘴里拔牙，我看他们是活的不耐烦了。”
厅堂的侍女都是工家的人，工赐不奇怪工父已经知晓，只是看看前面留下的几大箱金钱，对方既然敢发话，还留下了钱，心中暗道：只怕哪方是老虎，哪方是老鼠，还真的很难说啊。
“不错，对方既然都说了尽管一试，那咱们便先试试吧，父亲派人去与卫国朝臣通个气。”
“这你放心，我来之前，已经安排好了，相信不久便会有回信。”
“嗯，不过父亲，这次是赐儿妄为，害了工家了。以防对方暗地里还有什么阴谋诡计，咱们也该做好两手准备。
我听说母亲就快要生产了，您还是连夜收拾下黄金细软，先跟母亲一起到外躲躲吧，先避过这次风头再说。”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咱们父子，还什么害不害的？你这生意，帮工家赚了不少钱，这打通满朝权贵所花的，可都是你这酒带来的利润，顺带着其他生意都好做了不少。
即便是出现最坏的情况，哪怕重头再来一次，我依旧还是会支持你的。别怕，有什么事，咱们工家一起扛。”
工赐听得有些小感动，还别说，这外部有压力的时候，确实能把内部压得更加紧实，仍旧坚持道：
“好，不过无论如何，还是尽快安排母亲先离开吧，不然我心难安。”
他也知道工父的能耐，若他一个人要走，恐怕还真没人能够留住他，只要是家小先撤离了便好。
“好，那便安排家里面碍事的娘们都先撤离，这事交给我来办。”
“嗯，切记，只带黄金等细软，像这类钱币，通通留下吧，或是分发给侍者们，分批遣散，以乱人耳目。此事宜早不宜迟，越早越安全，父亲且先去安排，你将山庄内的细软，包括这几盒也带上，剩下的，等你回来再细细商议。”
工父见工赐如此慎重，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这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对方既然都做到这地步了，只怕难以善了。
恐怕山庄和工家的周围，此时都有不少双眼睛盯着呢，安排撤离的事，确实需要他亲自去，也好启用他暗地里的力量。
当下也不多说废话，抓紧离去了。
工赐见工父离去，既然工父答应了亲自安排工家女眷撤离，工赐对他也有一定信心，毕竟自问换了自己，也认为没办法安排的比工父更好。
算是了却了一桩大事，深呼吸了几口气，毕竟是性命攸关的大事，自己这边也该先做好最坏的打算。
毕竟这是关乎整个工家存亡的大事，再小心也不为过。
工赐想着自己这边也该先做准备才是，哪怕是帮工家那边分散敌人注意力，遂吩咐道：
“马上召集酒庄所有人前来领赏，有人来给咱们送钱了，务必将所有人通知到位。”
一旁随从称是而去。
工赐准备先把这钱花了再说，哪怕是最后有卫国权贵干涉，此事作罢，要还回这些钱，以工家的家底，也不难拿出。
剩下的几大箱钱币，看着虽多，但对工家来说，其实不算什么。
“刘叔，你去通知酒老，你们一起找人把山庄内剩余的所有钱币贵重物品也都尽数搬来。”
老刘见工赐今天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敢怠慢，立马领命而去。
本就是入夜了，人基本都闲着，没过多久便召集了过来。
工赐看这中堂前的平台上，乌泱泱的一片人头，大部分看着都是有些面熟的，还有一些生面孔，想来要嘛是才来不久，要嘛就是帮忙运货的。
有人在旁报予工赐，山庄上下，除了先生没来，其余所有人全部都到了。
先生是请来的，并不属于工家的人。
留给工赐的时间不多了，短短三天，已经过去了半天，也来不及玩找间谍的游戏了。
工赐命人抬出几口大箱子，命账房在一旁负责登记，坐在轮椅上大声宣布道：
“今日有贵客上门送钱来了，凡我工家所属，所有人皆有赏钱。账房今晚负责将这所有钱全部发完，一分都不许给我剩下！”
工赐话音刚落，人群中便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哇，我真的没听错吗？今天是什么日子！”
“少东家万岁！”
…
工赐笑着高举双手，朝众人拱了拱手。
“所有人都有，不要急，不要挤，叫到名字的上前来领赏…二牛，来…”
工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众人领钱，人群中突然有人问到：
“少东家，突然给我们发钱，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少东家如果是这样的话，这赏钱我宁可不要，我为工家做事已经十余年了，若是离了工家，我实在是不知道将来该何去何从。”
工赐一看那人，确实是个老面孔，笑着宽慰道：“你需要工家，工家同样需要你，放心吧。但是切记，晚上拿了钱，明天交代干活可不许给我偷懒喔。”
“不是就好，少东家哪里的话，我二牛干活从来不偷懒！”
工赐笑着点点头，随手从旁边一个箱子里拿出一块玉佩扔给了二牛，大声道：“凡事在工家超过五年的，领了赏钱后，皆可来这挑选一件器物。”
人群中又是一阵欢呼，只不过这次人少了不少。
这是给老员工的福利，不足5年的，还真不好说什么。
工赐看看人数，心里默默一阵计算，发现箱子里的器物众多，等老员工挑完后，应该还能剩下不少，又从中选了几块美玉，珍贵文具，让人送予先生。
工赐见众人美滋滋地领赏，受那纯粹朴实的喜悦之情所感，不由露出会心一笑。
吴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工赐身边，她已经听吴启说过大致了。
忍不住小声问到：“工大哥，事情真的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
工赐见众人领赏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交代老刘几句后，示意吴颜将他推到别处再说。
工赐心里不屑，面上却是点点头道：“前辈神通广大，我工家上上下下全加起来，十年不一定能赚这么多。只是...”
工赐话还没讲完，桓老抬手打断道：“欸，小友莫急，且听老朽慢慢道来。”
“前辈请讲，晚辈洗耳恭听。”工赐也没法子了，人家这是已经把话挑明了，不给自己开口机会。这接下来，怕是没什么好话了。
“这钱是买酒庄与配方的钱不错，也是让你们离开卫国的钱。收下后，即便你工家从此坐吃山空，也够你们一家子置办产业，挥霍这一世了，且不提你们还自有积蓄。”
工赐闻言，脸色变得分外难看，这是吃定了自己工家啊，简直比明抢还直接。
身后的吴启虽然年幼，也听出味儿来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就要发作，被工赐挥退了。
“呵呵呵呵，工家少爷，老朽家上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富贵一世，这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当然，今后也别想着酿酒了，你刚才也说了，酿酒最后只不过是为了权贵们赚钱，若是你偏要酿的话也无妨，我们还是能找到你。”
“不知阁下家主是谁？何以如此霸道？况且，这是在卫国，即便是你们从我手中夺了这酒庄去，卫国受此供奉的满朝权贵岂能甘心？你们就能捏的住吗？”
“家上是谁，你毋须知道，至于我们能否捏得住，既然我们敢买，自然就毋须工家小友操心了。你若不能做主，便唤你父前来。”
“家父恰好不在，此时确实需要与家父商议。不过桓老，晚辈虽然年幼，招待不周，但也从未得罪过你们吧？
不若这样，这些金银财宝，你且带回去，酿酒秘方，晚辈私自做主，送予尊家主，分文不取，且作下保证，此后酒庄所酿，只在卫国境内售卖。如此一来，其余诸国便全是尊家主的，你看如何？”
对方既然都把话给说到这份上了，工赐也就亮出了底线，实在是自身实力过于弱小，随便一个士卿家族都可任意拿捏自己。
他知道此事难以善了了，哪怕自己收了钱，逃出了卫国，也极有可能会被对方灭口除掉。
对方既然敢来，敢开这个口，那极有可能便是不怎么将卫国放在眼里的势力，卫国在各诸侯国中实力仅排末端。
而且对方明显准备充分，这是有备而来啊。连留给工家的'所谓退路'，都给规划地明明白白。
“你这提议，倒也有点意思，我观小友年纪虽小，但也是明事理之人，看来传言果真不虚。看在小友礼待的份上，你的提议，我会代为转达家上的。三天！三日之后，我会再来拜访，希望到时候工家能给老夫一个满意的答复。”
工赐听得心头越发沉重，只有三天吗？大致可以确定是邻国势力了。
“好，那便有劳桓老了。工家这边，晚辈自会与家父商议。”
“如此，老朽便告辞了，多谢小友款待。对了，你们工家所供奉的那些个权贵，在此期间尽可一试，我倒要看看家上所看上的东西，那家敢阻拦！另外奉劝一句，小友最好别做追悔莫及之事，我等之所以大费周章，无非是想得到完整的酒庄而已。”
“既然前辈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名晚辈也斗胆一问：若我工家完整交出，尊家主当真肯放我们工家一条生路吗？若是还有其他豪强权贵插手，尊家主当真能保得住我工家吗？”
“能不能是一回事儿，这点你毋须怀疑，至于保不保，就看你们表现了。告辞！”
工赐看着留下的这几箱子金钱，心情却是坏到了极点。
“命被攥在别人手里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啊！”正所谓福兮祸所伏，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工赐原以为只要控制在卫国境内，打通了卫国上下各阶层权贵，就算万无一失，可以高枕无忧了。没想到最终，还是引来了外国更强大的势力所觊觎，当真是有了骑虎难下之感。
自己已经是小心应对了，可还是一退再退，处处为对方所拿捏。
穷其根本，还是自身实在是过于弱小，对方根本不用跟你讲道理，讲规则，因为很有可能，规则，就是他们所制定的。
不惧自己告知卫国权贵，那来头必定不小，不透露身份，那肯定也是爱惜脸面的势力，只是背地里，却是如此直白地苦苦相逼！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又能有什么办法？
工赐倒不是在意钱，这些年赚的，加上工家原本的积蓄，确实早已足够富贵一世了。退一步讲，即便舍了钱财，工赐也有信心能够找到赚钱法子养活工家；可是，这一切的是前提是能确保小命。
但是对方在自己一退再退时，所展现出的强硬，实在是令他担心工家的小命不保啊。
是夜，工父大步流星地来到了山庄的厅堂内。
见工赐还坐在那几个箱子前发呆，工父笑道：“赐儿，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放心，我工家也不是吓大的。卫国满朝的权贵都收了咱们工家的钱，那群什么狗屁的士卿，全都唯利是图的家伙，这帮藏头露尾的鼠辈，也敢在这群老虎嘴里拔牙，我看他们是活的不耐烦了。”
厅堂的侍女都是工家的人，工赐不奇怪工父已经知晓，只是看看前面留下的几大箱金钱，对方既然敢发话，还留下了钱，心中暗道：只怕哪方是老虎，哪方是老鼠，还真的很难说啊。
“不错，对方既然都说了尽管一试，那咱们便先试试吧，父亲派人去与卫国朝臣通个气。”
“这你放心，我来之前，已经安排好了，相信不久便会有回信。”
“嗯，不过父亲，这次是赐儿妄为，害了工家了。以防对方暗地里还有什么阴谋诡计，咱们也该做好两手准备。
我听说母亲就快要生产了，您还是连夜收拾下黄金细软，先跟母亲一起到外躲躲吧，先避过这次风头再说。”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咱们父子，还什么害不害的？你这生意，帮工家赚了不少钱，这打通满朝权贵所花的，可都是你这酒带来的利润，顺带着其他生意都好做了不少。
即便是出现最坏的情况，哪怕重头再来一次，我依旧还是会支持你的。别怕，有什么事，咱们工家一起扛。”
工赐听得有些小感动，还别说，这外部有压力的时候，确实能把内部压得更加紧实，仍旧坚持道：
“好，不过无论如何，还是尽快安排母亲先离开吧，不然我心难安。”
他也知道工父的能耐，若他一个人要走，恐怕还真没人能够留住他，只要是家小先撤离了便好。
“好，那便安排家里面碍事的娘们都先撤离，这事交给我来办。”
“嗯，切记，只带黄金等细软，像这类钱币，通通留下吧，或是分发给侍者们，分批遣散，以乱人耳目。此事宜早不宜迟，越早越安全，父亲且先去安排，你将山庄内的细软，包括这几盒也带上，剩下的，等你回来再细细商议。”
工父见工赐如此慎重，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这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对方既然都做到这地步了，只怕难以善了。
恐怕山庄和工家的周围，此时都有不少双眼睛盯着呢，安排撤离的事，确实需要他亲自去，也好启用他暗地里的力量。
当下也不多说废话，抓紧离去了。
工赐见工父离去，既然工父答应了亲自安排工家女眷撤离，工赐对他也有一定信心，毕竟自问换了自己，也认为没办法安排的比工父更好。
算是了却了一桩大事，深呼吸了几口气，毕竟是性命攸关的大事，自己这边也该先做好最坏的打算。
毕竟这是关乎整个工家存亡的大事，再小心也不为过。
工赐想着自己这边也该先做准备才是，哪怕是帮工家那边分散敌人注意力，遂吩咐道：
“马上召集酒庄所有人前来领赏，有人来给咱们送钱了，务必将所有人通知到位。”
一旁随从称是而去。
工赐准备先把这钱花了再说，哪怕是最后有卫国权贵干涉，此事作罢，要还回这些钱，以工家的家底，也不难拿出。
剩下的几大箱钱币，看着虽多，但对工家来说，其实不算什么。
“刘叔，你去通知酒老，你们一起找人把山庄内剩余的所有钱币贵重物品也都尽数搬来。”
老刘见工赐今天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敢怠慢，立马领命而去。
本就是入夜了，人基本都闲着，没过多久便召集了过来。
工赐看这中堂前的平台上，乌泱泱的一片人头，大部分看着都是有些面熟的，还有一些生面孔，想来要嘛是才来不久，要嘛就是帮忙运货的。
有人在旁报予工赐，山庄上下，除了先生没来，其余所有人全部都到了。
先生是请来的，并不属于工家的人。
留给工赐的时间不多了，短短三天，已经过去了半天，也来不及玩找间谍的游戏了。
工赐命人抬出几口大箱子，命账房在一旁负责登记，坐在轮椅上大声宣布道：
“今日有贵客上门送钱来了，凡我工家所属，所有人皆有赏钱。账房今晚负责将这所有钱全部发完，一分都不许给我剩下！”
工赐话音刚落，人群中便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哇，我真的没听错吗？今天是什么日子！”
“少东家万岁！”
…
工赐笑着高举双手，朝众人拱了拱手。
“所有人都有，不要急，不要挤，叫到名字的上前来领赏…二牛，来…”
工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众人领钱，人群中突然有人问到：
“少东家，突然给我们发钱，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少东家如果是这样的话，这赏钱我宁可不要，我为工家做事已经十余年了，若是离了工家，我实在是不知道将来该何去何从。”
工赐一看那人，确实是个老面孔，笑着宽慰道：“你需要工家，工家同样需要你，放心吧。但是切记，晚上拿了钱，明天交代干活可不许给我偷懒喔。”
“不是就好，少东家哪里的话，我二牛干活从来不偷懒！”
工赐笑着点点头，随手从旁边一个箱子里拿出一块玉佩扔给了二牛，大声道：“凡事在工家超过五年的，领了赏钱后，皆可来这挑选一件器物。”
人群中又是一阵欢呼，只不过这次人少了不少。
这是给老员工的福利，不足5年的，还真不好说什么。
工赐看看人数，心里默默一阵计算，发现箱子里的器物众多，等老员工挑完后，应该还能剩下不少，又从中选了几块美玉，珍贵文具，让人送予先生。
工赐见众人美滋滋地领赏，受那纯粹朴实的喜悦之情所感，不由露出会心一笑。
吴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工赐身边，她已经听吴启说过大致了。
忍不住小声问到：“工大哥，事情真的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
工赐见众人领赏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交代老刘几句后，示意吴颜将他推到别处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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