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5 交易
工赐父子二人详细商议了大半天，工父饭都没吃，便离开去规划撤离路线了。
工赐看着自己无法行动的双腿，暗叹是自己连累工父了。
若是仅工父一人，凭他的身手，何处不可去得？
或许也是因为对方知道自己是个残废的原因，才给了这三天时间吧。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此时的山庄内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最后一天时，工赐已经将所有人都要离开酒庄的事告知了，具体因何要离开没有明说，只说卖给外国富了。
也不能不说，毕竟需要大家配合一起撤离，没有提前告知是怕人太多，人心难以控制。
在工赐告知前，众人也通过这一系列的不寻常的安排，感受到了什么，也算是有了提前心理准备。
日正当空，门房来报：“启禀东家，少东家，门外有客到了。”
“让他们进来吧。”
酒庄能有什么客，除了桓老一群人还能有谁。
“呵呵呵，工家小友，我们又见面了，这位想必就是工家家主吧。”桓老笑脸进门，一副格外客气的模样，看了看工赐父子。
“正是家父，桓老，不知三日前，小辈所提的建议，尊家主可有回话了？”既然都已经是明摆着的，工赐也懒得与之可套，直接开门见山。
“呵呵，小友还真是快人快语，实不相瞒，老朽这回可是被小友给害惨喽。家上见到来信后，并未回复，而是派人将老朽斥责了一通，老朽被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派老朽来是拿到酒庄与酒方的，并不是来跟你们工家谈条件的。小友你看，老夫可谓是仁至义尽了。”
这话听着客气，实际上就是说工家有何资格谈条件？小小工家只有接受的命。
工赐原本也没期待对方能同意，不然也不会把钱直接发掉。只不过是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如今看来，恐怕交出筹码后，也难以幸免了。
“如此看来，我工家也只能交出酒庄与酒方了。”
桓老捻须笑道：“工家小友年纪轻轻能如此识大体，明事理，实在是殊为难得，老夫此次能完成家上交代，还要谢过小友。”
工赐见对方越是客气，心里越是鄙夷气急，深吸了几口气，缓缓道：“我工家答应完整地交出酒庄与配方，也同意按照你们所提建议离开卫国，但是有个小小要求，希望桓老不要拒绝。”
“喔？要求？小友且说说看。”
工赐不信自己明目张胆地发钱，往庄里堆引火材料，对方会不知道，但这老头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等着自己提，而且还笑意盈盈，似乎很期待看自己请求时的样子。
工赐清了清嗓子，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平淡：“说是要求，无非就是交割方式。
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收了钱，也按照你们的要求答应将酒庄与配方奉上，我们工家是生意人，买卖嘛，总是有来有往的，希望贵方同样能答应我们工家所提出的交割方式。”
“呵呵，这是自然，这三天我们不也是未加以干涉？所以也请小友明白我们的诚意。”
工赐推着轮椅到窗边，遥指阁楼上坐着的一名老者，笑道：“不错，你们的诚意我看到了，我的诚意便是那位，这酒庄内的情况你们想必也了解到了。
哪位便是酒老，酿酒一事，乃是酒老全权负责的，他乃是世间当之无愧最懂酿酒之人，单单配方，你们尚且需要试验，而且谁也不知道配方真假，留下酒老，便是我方诚意。
酒老乃是此地之人，亲族皆住酒庄周围，且年事已高，经不起舟车劳顿，忍不得背井离乡，得了酒老，不仅无须担心配方真伪，且省去了大量时间精力去自己尝试。”
“哈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小友这番诚意，甚好，甚好。”
对方在麻痹工赐，好让他安心交出筹码，工赐何尝不是在麻痹对方，以求尽量全身而退。
“酒庄与酒老都在此处，我就不带走了。只是这庄内布满了引火之物，想必您也心知肚明了。我们要求的交割方式便是：多给我十二个时辰，从我们离开酒庄起算，若是十二个时辰内被人拦住，或是杀害，酒老便会引燃酒庄，届时酒庄与酒方二者都将不复存在。”
“小友，既然你都说了你们工家是生意人，那么就应当知道生意可不是你这么做的。我们的钱你已经收了，那么东西就是我们的了。哪里有收了钱后，给买家的货放引火之物，威胁买家的事？工家东家且来说说，你们工家都是这么做生意的吗？这算哪门子诚意？”
“嘿，我们工家经商多年，口碑无须多言。你们强买强卖在先，我们也不过是求个自保而已。如同我儿所言，若我们能够安全撤离，十二个时辰之后，自会有人通知酒老，你们自然可以完整地拿到你们想要的一切。”
桓老脸色终于开始有点不好看了，偏头与身边护卫一阵商量后，看着工赐道：
“工家东家，小友，二位一定要将事情做得如此难看？难道我们展现出来的诚意还不够？”
“桓老，这已经是我们的底线了，为保小命，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见谅。如若不然，钱我们马上给你退回去，本次交易就此作罢！或者我们与酒庄同归于烬，世间再无枕山酒！”
“哼！若是你们不讲信义，十二时辰后，你们人走了，酒庄也被烧毁了，我们上哪找你们去？！”
“此次你们为了得到这枕山酒，如此大费周章，这样的事，经历过一次就够了，我是真的怕了，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我也知道你们势大，得不到你们想要的东西，必定不会轻易放过我，我小小工家，又能逃到哪里去？”
“无论如何，你们这样的生意做法，怎么也说不过去。此事不是老朽一个人能做的了主的，还需与人商议一番。”
这是怕出了事后，自己一个人担不起责任，要拉垫背的来了。
工赐心里冷笑着点了点头，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桓老请自便。”
桓老一众退到了偏厅。
桓老身边一人道：“现在你自己看看，我早说了还不如直接把人抓起来，逼他们交出，你还不肯，这下投鼠忌器了吧？哼！作茧自缚。”
“现在可不是说风凉话的时候，你当家主跟你一样不要脸皮的吗？你那是明抢，我这是花钱买！真要按你说的明抢，日后有人说闲话，搞得家主面上无光，又待如何？我们此行瞒得住他小小工家，可瞒不住一直盯着我们的人！”
“结果还不是一样？真以为骗得过明眼人？说得好听，自欺欺人！”
“要的还真就是说得好听，这份产业是我们出钱买的，吃相你懂不懂？”
“就你懂！你懂还叫我出来做什么？”
“我只是想要你一句话，拖十二个时辰再收拾他，绝不能让这小贼跑掉，你能不能做到？！”
“我这次带来的人手也就封住了这片山脉，一天时间，不惜马力急赶路的话，怕是都要出了卫国边境。不过那小子是个残废，盯着这小子倒是没问题的。”
“好，只要有你这句话就成！哪怕这边出了差错，还有这小贼知道配方。只要能拿得下他，此行哪怕没有功劳，也算有个交代了！”
“你这老小子想把责任都往我这边推？”
“不是你说的能拿下他吗？你带了这么多人，难道连这么个小贼都能跟丢了不成？真是一群废物！”
“我…好！这小贼就交给我，十二个时辰后保证拿下他！不过以防万一，你且拖住他，计划有变，我需要派人提前去安排下。”
“这倒是无妨。”
工赐等人约莫等了一盏茶功夫，桓老带着人便回来了。
“哈哈哈，让小友还有诸位久等了。”
工赐好整以暇地坐在轮椅上喝茶，笑道：“无妨，桓老不急，我便不急。”
“小友所提要求，老夫已经与人商议过了，不过我们最多等十个时辰，想必小友也不差这两个时辰吧？”桓老即便是得了护卫首领保证，仍旧是想着讨价还价，将变数将至最低。
工赐与父亲对视一眼，见工父犹豫片刻后点点头，也没急着回答，沉吟一番后道：“酒老，十二个时辰即便是片刻不停地骑马，我们也很难走到卫国边境，马儿也是需要休息的，毕竟让我们离开卫国也是您提出的。”
“老朽只是为了尽早完成任务，家上可还等着老朽消息呢。若是明天此时接手，交易中还有一个环节叫验货，若是得一个空壳山庄…我们检查酒庄还需要大半天呢？对你们来说只差两个时辰，我们传递消息便要多上整整一天。”
工赐听着有点搞不明白对方意图，但至少清楚对方是同意给自己撤离时间了，迟疑片刻道：“桓老，挑明了说吧，酒庄内必定有你的人在，我有没有动手脚，根本瞒不过你。若是实在信不过，你们现在即可派一心腹之人查看，我的人都在这里了，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撤离，也动不了手脚。当然，只能派遣一人，我这边也需要派遣一人跟着一起查看。”
桓老之所以讨价还价，根本没期望一定能成，所求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犹豫片刻后笑道：“好，那便依小友所言，双方各派遣一人前往查验。”
桓老说完，扭头对一心腹之人道：“你去，务必细细查验，若是出了问题，唯你是问！”
“是！”
那人称是离去，工赐也偏头示意老刘跟上。
工赐看着自己无法行动的双腿，暗叹是自己连累工父了。
若是仅工父一人，凭他的身手，何处不可去得？
或许也是因为对方知道自己是个残废的原因，才给了这三天时间吧。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此时的山庄内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最后一天时，工赐已经将所有人都要离开酒庄的事告知了，具体因何要离开没有明说，只说卖给外国富了。
也不能不说，毕竟需要大家配合一起撤离，没有提前告知是怕人太多，人心难以控制。
在工赐告知前，众人也通过这一系列的不寻常的安排，感受到了什么，也算是有了提前心理准备。
日正当空，门房来报：“启禀东家，少东家，门外有客到了。”
“让他们进来吧。”
酒庄能有什么客，除了桓老一群人还能有谁。
“呵呵呵，工家小友，我们又见面了，这位想必就是工家家主吧。”桓老笑脸进门，一副格外客气的模样，看了看工赐父子。
“正是家父，桓老，不知三日前，小辈所提的建议，尊家主可有回话了？”既然都已经是明摆着的，工赐也懒得与之可套，直接开门见山。
“呵呵，小友还真是快人快语，实不相瞒，老朽这回可是被小友给害惨喽。家上见到来信后，并未回复，而是派人将老朽斥责了一通，老朽被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派老朽来是拿到酒庄与酒方的，并不是来跟你们工家谈条件的。小友你看，老夫可谓是仁至义尽了。”
这话听着客气，实际上就是说工家有何资格谈条件？小小工家只有接受的命。
工赐原本也没期待对方能同意，不然也不会把钱直接发掉。只不过是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如今看来，恐怕交出筹码后，也难以幸免了。
“如此看来，我工家也只能交出酒庄与酒方了。”
桓老捻须笑道：“工家小友年纪轻轻能如此识大体，明事理，实在是殊为难得，老夫此次能完成家上交代，还要谢过小友。”
工赐见对方越是客气，心里越是鄙夷气急，深吸了几口气，缓缓道：“我工家答应完整地交出酒庄与配方，也同意按照你们所提建议离开卫国，但是有个小小要求，希望桓老不要拒绝。”
“喔？要求？小友且说说看。”
工赐不信自己明目张胆地发钱，往庄里堆引火材料，对方会不知道，但这老头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等着自己提，而且还笑意盈盈，似乎很期待看自己请求时的样子。
工赐清了清嗓子，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平淡：“说是要求，无非就是交割方式。
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收了钱，也按照你们的要求答应将酒庄与配方奉上，我们工家是生意人，买卖嘛，总是有来有往的，希望贵方同样能答应我们工家所提出的交割方式。”
“呵呵，这是自然，这三天我们不也是未加以干涉？所以也请小友明白我们的诚意。”
工赐推着轮椅到窗边，遥指阁楼上坐着的一名老者，笑道：“不错，你们的诚意我看到了，我的诚意便是那位，这酒庄内的情况你们想必也了解到了。
哪位便是酒老，酿酒一事，乃是酒老全权负责的，他乃是世间当之无愧最懂酿酒之人，单单配方，你们尚且需要试验，而且谁也不知道配方真假，留下酒老，便是我方诚意。
酒老乃是此地之人，亲族皆住酒庄周围，且年事已高，经不起舟车劳顿，忍不得背井离乡，得了酒老，不仅无须担心配方真伪，且省去了大量时间精力去自己尝试。”
“哈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小友这番诚意，甚好，甚好。”
对方在麻痹工赐，好让他安心交出筹码，工赐何尝不是在麻痹对方，以求尽量全身而退。
“酒庄与酒老都在此处，我就不带走了。只是这庄内布满了引火之物，想必您也心知肚明了。我们要求的交割方式便是：多给我十二个时辰，从我们离开酒庄起算，若是十二个时辰内被人拦住，或是杀害，酒老便会引燃酒庄，届时酒庄与酒方二者都将不复存在。”
“小友，既然你都说了你们工家是生意人，那么就应当知道生意可不是你这么做的。我们的钱你已经收了，那么东西就是我们的了。哪里有收了钱后，给买家的货放引火之物，威胁买家的事？工家东家且来说说，你们工家都是这么做生意的吗？这算哪门子诚意？”
“嘿，我们工家经商多年，口碑无须多言。你们强买强卖在先，我们也不过是求个自保而已。如同我儿所言，若我们能够安全撤离，十二个时辰之后，自会有人通知酒老，你们自然可以完整地拿到你们想要的一切。”
桓老脸色终于开始有点不好看了，偏头与身边护卫一阵商量后，看着工赐道：
“工家东家，小友，二位一定要将事情做得如此难看？难道我们展现出来的诚意还不够？”
“桓老，这已经是我们的底线了，为保小命，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见谅。如若不然，钱我们马上给你退回去，本次交易就此作罢！或者我们与酒庄同归于烬，世间再无枕山酒！”
“哼！若是你们不讲信义，十二时辰后，你们人走了，酒庄也被烧毁了，我们上哪找你们去？！”
“此次你们为了得到这枕山酒，如此大费周章，这样的事，经历过一次就够了，我是真的怕了，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我也知道你们势大，得不到你们想要的东西，必定不会轻易放过我，我小小工家，又能逃到哪里去？”
“无论如何，你们这样的生意做法，怎么也说不过去。此事不是老朽一个人能做的了主的，还需与人商议一番。”
这是怕出了事后，自己一个人担不起责任，要拉垫背的来了。
工赐心里冷笑着点了点头，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桓老请自便。”
桓老一众退到了偏厅。
桓老身边一人道：“现在你自己看看，我早说了还不如直接把人抓起来，逼他们交出，你还不肯，这下投鼠忌器了吧？哼！作茧自缚。”
“现在可不是说风凉话的时候，你当家主跟你一样不要脸皮的吗？你那是明抢，我这是花钱买！真要按你说的明抢，日后有人说闲话，搞得家主面上无光，又待如何？我们此行瞒得住他小小工家，可瞒不住一直盯着我们的人！”
“结果还不是一样？真以为骗得过明眼人？说得好听，自欺欺人！”
“要的还真就是说得好听，这份产业是我们出钱买的，吃相你懂不懂？”
“就你懂！你懂还叫我出来做什么？”
“我只是想要你一句话，拖十二个时辰再收拾他，绝不能让这小贼跑掉，你能不能做到？！”
“我这次带来的人手也就封住了这片山脉，一天时间，不惜马力急赶路的话，怕是都要出了卫国边境。不过那小子是个残废，盯着这小子倒是没问题的。”
“好，只要有你这句话就成！哪怕这边出了差错，还有这小贼知道配方。只要能拿得下他，此行哪怕没有功劳，也算有个交代了！”
“你这老小子想把责任都往我这边推？”
“不是你说的能拿下他吗？你带了这么多人，难道连这么个小贼都能跟丢了不成？真是一群废物！”
“我…好！这小贼就交给我，十二个时辰后保证拿下他！不过以防万一，你且拖住他，计划有变，我需要派人提前去安排下。”
“这倒是无妨。”
工赐等人约莫等了一盏茶功夫，桓老带着人便回来了。
“哈哈哈，让小友还有诸位久等了。”
工赐好整以暇地坐在轮椅上喝茶，笑道：“无妨，桓老不急，我便不急。”
“小友所提要求，老夫已经与人商议过了，不过我们最多等十个时辰，想必小友也不差这两个时辰吧？”桓老即便是得了护卫首领保证，仍旧是想着讨价还价，将变数将至最低。
工赐与父亲对视一眼，见工父犹豫片刻后点点头，也没急着回答，沉吟一番后道：“酒老，十二个时辰即便是片刻不停地骑马，我们也很难走到卫国边境，马儿也是需要休息的，毕竟让我们离开卫国也是您提出的。”
“老朽只是为了尽早完成任务，家上可还等着老朽消息呢。若是明天此时接手，交易中还有一个环节叫验货，若是得一个空壳山庄…我们检查酒庄还需要大半天呢？对你们来说只差两个时辰，我们传递消息便要多上整整一天。”
工赐听着有点搞不明白对方意图，但至少清楚对方是同意给自己撤离时间了，迟疑片刻道：“桓老，挑明了说吧，酒庄内必定有你的人在，我有没有动手脚，根本瞒不过你。若是实在信不过，你们现在即可派一心腹之人查看，我的人都在这里了，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撤离，也动不了手脚。当然，只能派遣一人，我这边也需要派遣一人跟着一起查看。”
桓老之所以讨价还价，根本没期望一定能成，所求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犹豫片刻后笑道：“好，那便依小友所言，双方各派遣一人前往查验。”
桓老说完，扭头对一心腹之人道：“你去，务必细细查验，若是出了问题，唯你是问！”
“是！”
那人称是离去，工赐也偏头示意老刘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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