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0 以物易物
炎热的夏季，在山里同样闷热异常。
潮湿的空气，即便是坐在马车上的工赐，也觉得浑身黏乎乎的，异常难受。
赶路时要时刻警惕路边的蚂蟥，即便如此，偶尔停下检查时，总是有人惊呼自己外露的皮肤已经中招了。
这要怪那些恼人的蚊蝇分散了注意力，一个不小心，不是被叮个大包，就是山蚂蝗不知何时，已经趴在了你的皮肤上吸血。
有马车可乘的工赐算是好的，尽管他将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闷出了汗，至少那些蛇虫鼠蚁没了可乘之机。
至于所谓瘴气，其实是古三苗的叫法，无论得了什么病，有个头疼脑热的都说瘴气，有巫医除瘴，也有放血疗法。
经验丰富的人也会自己采集草药。
天地之中万物相生相克，有使人治病的，附近就一定有能够帮助治疗的。
中医药博大精深，光是中药材这一项，就相当于结合了人体学与植物学，即便是钻研了一辈子，都很难研究透彻。
如何炮制药材是一类，有些草药新鲜的与炮制后，完全是两种药材。
药性配伍又是另一个大类，还有针对不同人体，不同症状，这是一门非常系统，极为繁复的学科。
高明的中医还会要求一人一方，即便同样是受了风寒，不同的人，要开不同的药方，才能达到最好的治疗效果。
是药三分毒，将副作用对人体的影响将至最低。
工赐可不懂这些，所以还是将自己包严实点吧，这个时代生了病，或者受了伤，都是大事。
有的是因为治疗不当，有的是因为感染，印象中好像就是那位吴王，只是伤到了脚指头，结果就这么死了。
包严实点闷热是难受，总比被恶心的蚊虫咬好，这么湿热的天气，极易感染。
众人艰难地又走了一段路，之前的路马车勉强能通过，许多路段被树木或者石头给堵住了，还要人去搬开。
前方的路，那两边郁郁葱葱的杂草灌木几乎都要把路给堵住了。
那一片密密麻麻的山蚂蟥，工赐看得汗毛倒竖，怕是路过的野猪野狗都得脱层皮吧。
“大山兄，我们不是做做样子吗？实在不行，要不先回去吧。”
“话是这么说，可是再有两天就到了，况且做戏最全套，我们之前都是交易完货品，再一路卖回到齐国的。”
“那就好吧。”自从工赐成为梧氏家主后，只败家，还没赚过钱，这方面没什么话语权。
实际上对于这种低回报，赚些辛苦钱的走商不怎么感兴趣，感觉更多像是赚点路费回来。
估计梧氏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吧，这么大一家子人呢，吃喝用度哪哪不花钱？
帮田氏掩护执行的任务或许算是交保护费的一种方式吧。
现在的这些家底都不知道是几代人攒下来的，工赐突然觉着有些负罪感了。
“关键是做戏不做全套，田氏那边也不好交代，木秀于林，齐国那边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而梧氏又依附于田氏，可谓是一荣俱荣。”
好吧，工赐感觉自己白白浪费了感情，外国人的钱，该怎么挥霍还是怎么挥霍，不知道是怎么搜刮民脂民膏赚来的呢。
“我之前听先生说田氏不是在齐国一家独大了吗？连国君都受制与田氏，为何卖些武器给吴国，还偷偷摸摸的。”
“一家独大是不假，可国君毕竟是国君呀，那是明面上的主人。若真闹个鱼死网破，只会便宜了外人。
双方一旦起了冲突，若是田氏赢，赶跑了国君，其他的诸侯国就有理由干涉了，还是以有道伐无道。
若是国君赢，即便是灭了田氏，那也是惨胜，能不能挡得住虎视眈眈的其余诸侯不说，但是国内的其他家族，怕是都要压制不住了。
于是双方都不敢撕破脸，就保持着目前的微妙平衡。或者说，双方都在等待一个时机吧，一旦一方露出破绽，势必迎来灭顶之灾。
所以我们这些依附于田氏的势力，平时没什么，真正能影响到田氏的事情，还是小心为上。”
“原来如此，那双方还有缓和的可能吗？”
“齐国就这么大，田氏若要扩张，势必就要占据更大的份额，此消彼长，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不过主家好像有另外一个选择，目前正在和国君斡旋。”
“既然是不可调和的根本矛盾，又还有何其它选择？”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或许是有人以讹传讹故意造谣的，东家姑且听之，不要当真。”
“我明白的意思，且说说看。”
“鲁国。”
“鲁国？既然齐国就这么大，双方都想要变得更强，一致对外扩张，倒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错，我也仅是听说，田氏似乎正在与国君商议：拿下鲁国，田氏将举族迁至鲁国，取代现在的鲁国国君，齐国国君也就可以重新掌控整个齐国，继续他的复霸大业了。”
“这听着似乎对于国君与田氏来说，是最好的一个选择了。鲁国本就弱小，国君还被三桓驱逐，现在的国君似乎也只是为三桓所制的傀儡国君。
若田氏真能得鲁国的话，对于齐国复霸应该也能提供一些帮助，毕竟只是臣服于旧主。
二者在齐国内斗，则两败俱伤，若是一致对外，拿下鲁国，则立马转为双赢的局面，看来这个消息恐怕并非是空穴来风啊。”
“可现在问题就是鲁国人也不傻呀，无论是被驱逐的鲁昭公还是现在被架空的傀儡国君，亦或是那三桓，都是鲁桓公的后人。他们斗来斗去都只能算是宗室内，若真闹个两败俱伤，边上有齐国和田氏环伺，他们自己也懂得分寸的。”
“若是乱上加乱呢？现在诸侯能稳压周天子，田氏又和国君分庭抗礼，鲁国三桓又处处制约国君，士卿门阀已经不弱于国君诸侯了。若是再添一把火，士卿的家臣又去反制士卿门阀呢？”
“那这大周天下可就热闹喽！不过你现在可是梧氏家主，这话可不敢乱说。若让宗族主家耳闻，先打你这个出头鸟，哈哈哈哈哈。”
工赐见对方大笑，也笑了：“哈哈哈哈哈，此话我只会对你讲。”
都说最经不起试探的，就是人心啊！
希望大山的人心，能如其名一般坚定吧。
工赐望着在前方披荆斩棘的护卫们，呲牙咧嘴着，仍旧不停止手起刀落为车队开路。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与风雪，那些开路者当重赏。”
“好，我记下了，他们确实该赏。”
大山答应一声，随即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重赏。
那些护卫大笑着呼喝几声：“家主万岁，大山管事英明。”
他们也都是有些有肉的人呀，是个人都该知道趋吉避凶，都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知道爱惜自己。
却仍旧为了给大人物做做样子的一趟行商旅程，忍着被蚂蟥吸食血肉，忍着蚊虫叮咬，挥洒热汗，一路披荆斩棘，为车队开路。
都是爹生妈养的，凭啥呢？
让你等级森严，现在好了吧？
周天子的‘王权’逐渐势微，紧接着就是各路诸侯的“公权”衰落，上行下效，眼看着士卿阶层们也要被自己的‘陪臣’逐渐取代了。
齐有田氏，晋有六卿、郑有七穆，鲁有三桓。
眼看着鲁国更进一步，权力就要落到“三桓”家族中，季孙氏的家臣：阳虎手中了。
在工赐与大山的思绪万千中，那群护卫已经将这条山路重新开辟出来了。
其中一名护卫捧着刚才劈砍荆棘所采摘的野果，奉到工赐面前。
工赐伸手抓了一小撮，放入口中咀嚼，甘甜微酸的汁水充斥口腔，冲淡了这闷热酷暑，似乎还夹杂着一些汗水的咸味。
“多谢，果子很好吃，辛苦了，你们也尝尝自己采的野果吧。”
护卫脸上洋溢起笑容，高兴的与同伴们分享这山间美味。
一行人略作休整，工赐掏出怀中的竹笛吹了两个音调，先是一声平音，示意自己安全，再是一声渐高音，召集同伴来见。
如此往复吹了三轮，众护卫已经习惯了，家主从泰山开始，一路到这，偶尔“闲极无聊”都会吹上那么几下。
不过接下去，继续深入的这段路程就不再适合吹哨子了。
后面这段路程，山林更加幽深，道路更加难行了。
又继续行了两天，中间还遭人阻拦过两次，不过有大山在，也不知道他们用方言说了些什么，其中一波人不仅没有为难，反而喊来部族的人过来以物易物。
用山中的山珍、药材、兽皮等换了盐铁陶器。
世人眼中珍贵的各类山珍对山里人不过是寻常物，有些部族虽然也会自己养蚕织布，这从殷商起就有明确的文字记载了，但是山中部族人很多还是喜欢穿兽皮，带枝条编帽。
工赐看着这群人走后，才从马车中探出头来，之前听到他们拿来交易的物品还有丝绸，好奇道：“大山，那些人还会养蚕？”
“你以为我们部落族人都只会打猎为生吗？”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他们既然会养蚕织布，炎炎夏日为何还穿着兽皮？”
“我之前说过，现在我们仍旧处于边缘处，百越之大，即便一路畅行，恐怕我们一辈子也走不到尽头。
边缘处的部族与外界时常有往来的，他们也知道外界商人来山里想要收些什么，于是丝绸一般只是拿来当做与外界交易的货币。
炎炎夏日，穿着兽皮虽然热，但是胜在皮实，且有利于隐藏，只要少穿些，习惯了就不热了。”
潮湿的空气，即便是坐在马车上的工赐，也觉得浑身黏乎乎的，异常难受。
赶路时要时刻警惕路边的蚂蟥，即便如此，偶尔停下检查时，总是有人惊呼自己外露的皮肤已经中招了。
这要怪那些恼人的蚊蝇分散了注意力，一个不小心，不是被叮个大包，就是山蚂蝗不知何时，已经趴在了你的皮肤上吸血。
有马车可乘的工赐算是好的，尽管他将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闷出了汗，至少那些蛇虫鼠蚁没了可乘之机。
至于所谓瘴气，其实是古三苗的叫法，无论得了什么病，有个头疼脑热的都说瘴气，有巫医除瘴，也有放血疗法。
经验丰富的人也会自己采集草药。
天地之中万物相生相克，有使人治病的，附近就一定有能够帮助治疗的。
中医药博大精深，光是中药材这一项，就相当于结合了人体学与植物学，即便是钻研了一辈子，都很难研究透彻。
如何炮制药材是一类，有些草药新鲜的与炮制后，完全是两种药材。
药性配伍又是另一个大类，还有针对不同人体，不同症状，这是一门非常系统，极为繁复的学科。
高明的中医还会要求一人一方，即便同样是受了风寒，不同的人，要开不同的药方，才能达到最好的治疗效果。
是药三分毒，将副作用对人体的影响将至最低。
工赐可不懂这些，所以还是将自己包严实点吧，这个时代生了病，或者受了伤，都是大事。
有的是因为治疗不当，有的是因为感染，印象中好像就是那位吴王，只是伤到了脚指头，结果就这么死了。
包严实点闷热是难受，总比被恶心的蚊虫咬好，这么湿热的天气，极易感染。
众人艰难地又走了一段路，之前的路马车勉强能通过，许多路段被树木或者石头给堵住了，还要人去搬开。
前方的路，那两边郁郁葱葱的杂草灌木几乎都要把路给堵住了。
那一片密密麻麻的山蚂蟥，工赐看得汗毛倒竖，怕是路过的野猪野狗都得脱层皮吧。
“大山兄，我们不是做做样子吗？实在不行，要不先回去吧。”
“话是这么说，可是再有两天就到了，况且做戏最全套，我们之前都是交易完货品，再一路卖回到齐国的。”
“那就好吧。”自从工赐成为梧氏家主后，只败家，还没赚过钱，这方面没什么话语权。
实际上对于这种低回报，赚些辛苦钱的走商不怎么感兴趣，感觉更多像是赚点路费回来。
估计梧氏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吧，这么大一家子人呢，吃喝用度哪哪不花钱？
帮田氏掩护执行的任务或许算是交保护费的一种方式吧。
现在的这些家底都不知道是几代人攒下来的，工赐突然觉着有些负罪感了。
“关键是做戏不做全套，田氏那边也不好交代，木秀于林，齐国那边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而梧氏又依附于田氏，可谓是一荣俱荣。”
好吧，工赐感觉自己白白浪费了感情，外国人的钱，该怎么挥霍还是怎么挥霍，不知道是怎么搜刮民脂民膏赚来的呢。
“我之前听先生说田氏不是在齐国一家独大了吗？连国君都受制与田氏，为何卖些武器给吴国，还偷偷摸摸的。”
“一家独大是不假，可国君毕竟是国君呀，那是明面上的主人。若真闹个鱼死网破，只会便宜了外人。
双方一旦起了冲突，若是田氏赢，赶跑了国君，其他的诸侯国就有理由干涉了，还是以有道伐无道。
若是国君赢，即便是灭了田氏，那也是惨胜，能不能挡得住虎视眈眈的其余诸侯不说，但是国内的其他家族，怕是都要压制不住了。
于是双方都不敢撕破脸，就保持着目前的微妙平衡。或者说，双方都在等待一个时机吧，一旦一方露出破绽，势必迎来灭顶之灾。
所以我们这些依附于田氏的势力，平时没什么，真正能影响到田氏的事情，还是小心为上。”
“原来如此，那双方还有缓和的可能吗？”
“齐国就这么大，田氏若要扩张，势必就要占据更大的份额，此消彼长，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不过主家好像有另外一个选择，目前正在和国君斡旋。”
“既然是不可调和的根本矛盾，又还有何其它选择？”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或许是有人以讹传讹故意造谣的，东家姑且听之，不要当真。”
“我明白的意思，且说说看。”
“鲁国。”
“鲁国？既然齐国就这么大，双方都想要变得更强，一致对外扩张，倒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错，我也仅是听说，田氏似乎正在与国君商议：拿下鲁国，田氏将举族迁至鲁国，取代现在的鲁国国君，齐国国君也就可以重新掌控整个齐国，继续他的复霸大业了。”
“这听着似乎对于国君与田氏来说，是最好的一个选择了。鲁国本就弱小，国君还被三桓驱逐，现在的国君似乎也只是为三桓所制的傀儡国君。
若田氏真能得鲁国的话，对于齐国复霸应该也能提供一些帮助，毕竟只是臣服于旧主。
二者在齐国内斗，则两败俱伤，若是一致对外，拿下鲁国，则立马转为双赢的局面，看来这个消息恐怕并非是空穴来风啊。”
“可现在问题就是鲁国人也不傻呀，无论是被驱逐的鲁昭公还是现在被架空的傀儡国君，亦或是那三桓，都是鲁桓公的后人。他们斗来斗去都只能算是宗室内，若真闹个两败俱伤，边上有齐国和田氏环伺，他们自己也懂得分寸的。”
“若是乱上加乱呢？现在诸侯能稳压周天子，田氏又和国君分庭抗礼，鲁国三桓又处处制约国君，士卿门阀已经不弱于国君诸侯了。若是再添一把火，士卿的家臣又去反制士卿门阀呢？”
“那这大周天下可就热闹喽！不过你现在可是梧氏家主，这话可不敢乱说。若让宗族主家耳闻，先打你这个出头鸟，哈哈哈哈哈。”
工赐见对方大笑，也笑了：“哈哈哈哈哈，此话我只会对你讲。”
都说最经不起试探的，就是人心啊！
希望大山的人心，能如其名一般坚定吧。
工赐望着在前方披荆斩棘的护卫们，呲牙咧嘴着，仍旧不停止手起刀落为车队开路。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与风雪，那些开路者当重赏。”
“好，我记下了，他们确实该赏。”
大山答应一声，随即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重赏。
那些护卫大笑着呼喝几声：“家主万岁，大山管事英明。”
他们也都是有些有肉的人呀，是个人都该知道趋吉避凶，都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知道爱惜自己。
却仍旧为了给大人物做做样子的一趟行商旅程，忍着被蚂蟥吸食血肉，忍着蚊虫叮咬，挥洒热汗，一路披荆斩棘，为车队开路。
都是爹生妈养的，凭啥呢？
让你等级森严，现在好了吧？
周天子的‘王权’逐渐势微，紧接着就是各路诸侯的“公权”衰落，上行下效，眼看着士卿阶层们也要被自己的‘陪臣’逐渐取代了。
齐有田氏，晋有六卿、郑有七穆，鲁有三桓。
眼看着鲁国更进一步，权力就要落到“三桓”家族中，季孙氏的家臣：阳虎手中了。
在工赐与大山的思绪万千中，那群护卫已经将这条山路重新开辟出来了。
其中一名护卫捧着刚才劈砍荆棘所采摘的野果，奉到工赐面前。
工赐伸手抓了一小撮，放入口中咀嚼，甘甜微酸的汁水充斥口腔，冲淡了这闷热酷暑，似乎还夹杂着一些汗水的咸味。
“多谢，果子很好吃，辛苦了，你们也尝尝自己采的野果吧。”
护卫脸上洋溢起笑容，高兴的与同伴们分享这山间美味。
一行人略作休整，工赐掏出怀中的竹笛吹了两个音调，先是一声平音，示意自己安全，再是一声渐高音，召集同伴来见。
如此往复吹了三轮，众护卫已经习惯了，家主从泰山开始，一路到这，偶尔“闲极无聊”都会吹上那么几下。
不过接下去，继续深入的这段路程就不再适合吹哨子了。
后面这段路程，山林更加幽深，道路更加难行了。
又继续行了两天，中间还遭人阻拦过两次，不过有大山在，也不知道他们用方言说了些什么，其中一波人不仅没有为难，反而喊来部族的人过来以物易物。
用山中的山珍、药材、兽皮等换了盐铁陶器。
世人眼中珍贵的各类山珍对山里人不过是寻常物，有些部族虽然也会自己养蚕织布，这从殷商起就有明确的文字记载了，但是山中部族人很多还是喜欢穿兽皮，带枝条编帽。
工赐看着这群人走后，才从马车中探出头来，之前听到他们拿来交易的物品还有丝绸，好奇道：“大山，那些人还会养蚕？”
“你以为我们部落族人都只会打猎为生吗？”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他们既然会养蚕织布，炎炎夏日为何还穿着兽皮？”
“我之前说过，现在我们仍旧处于边缘处，百越之大，即便一路畅行，恐怕我们一辈子也走不到尽头。
边缘处的部族与外界时常有往来的，他们也知道外界商人来山里想要收些什么，于是丝绸一般只是拿来当做与外界交易的货币。
炎炎夏日，穿着兽皮虽然热，但是胜在皮实，且有利于隐藏，只要少穿些，习惯了就不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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