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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天公如何书(改)

    就是美丽的错误,也有存在的必要。

    曹观南看到了蓄谋已久的谋杀。几个本来是心腹的汉子,原来都是一场安排许久的潜伏。

    他不觉得这是真的。十余人的队伍,面临清算,此刻的奶妈,耶律雅礼,还有三人。持弓者的供词,还有分开审问的算计。曹观南的心思居然被剧情吸引,沉浸式体味。

    姐姐啊,这戏,杀的太多。

    没事的。都是安排。

    那姐姐你何时杀我?

    为甚杀你?

    我是反派啊?!

    奶娘思考反派,又一巴掌拍曹观南头上。

    反派不能投明?

    那不是姐,你的戏份少了?

    不少不少。都能过去。

    那不行,我得对的起吃的肉。

    那可以,肉可以多吃,听话。

    哎,姐你真好。

    吃一嘴兔子的秃子,耶律雅礼只觉得荒诞。却不否认实力。

    他的一身功夫,都是姑母传授,自问做不到和尚的实力。

    功夫说破天,就是力速巧。曹观南无巧,力气却压制,速度也不错。

    因为处理手下都是在林子里面,哀嚎与挣扎的场面曹观南并没有看到。余下的三个汉子持刀回来,耶律雅礼点点头。某个汉子甩甩手腕,收了刀,血沫滴到地上,腥味曹观南闻到了,也不在意。只觉得这戏拍的用心了。

    奶妈萧雨浓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牛角样式的皮水壶,递给曹观南。小南拔开塞子,一点点果味的香,也有点酒的淡淡味道。仰头就倒了一点。没敢口对口,怕是别人嫌弃。

    如何?

    好酒啊。就是度数有点低。

    这是猴儿酒。你喝了这一口,也不觉得昏?

    嗨,姐姐,这就是果酒啊。度数怎么会高呢。

    这时代的酒并无蒸馏酒的技术。很多酒就是发酵的。最高约摸不过二十度。猴儿酒是野猴子在林中堆积果子在空树洞,果子自然酵熟,属于自然酿酒,但是因为此类酒天然有蒸发水分。越到后面,度数会提一些。比普通发酵酒要更醉这时的人。

    跟平爷干习惯五十度往上的二锅头,闷倒驴。曹观南喝着这酒就是酒精果子水儿。

    萧雨浓几人更是奇怪。这小南,似乎太过超脱,与他们心里甚至接触过的宋人,大大不同。

    小南,你家在何处?几口人家?

    姐姐,我是穷地方出来的。我家就我一个。

    哦,那你可有师承?你身手不凡啊。

    啥师承?我高中毕业上了建邺大塾。嘿嘿!啥身手不凡,就是没事打打篮球!我打篮球,水平还行!

    说着还比划一下投篮姿势。

    这篮球,恁的耐打?耶律雅礼忍不住插言。

    等拍完戏,打一场啊。你不会,我教你。

    那,小南,你拍完戏,去哪?

    我跟平爷,哎,平爷呢。一直不见他。算了,等会儿吃饭他肯定来。。。我跟平爷过几天去竖店。这假期都跟着他,当群演。平爷身手才好!他是真练过的!

    这边五个人面面相觑。还有一个人?

    于是萧雨浓赶紧起来,把耶律雅礼几人拉到一旁吩咐。

    你着人速去县城,租买车马。我们西南处汇合。

    还有,带足口粮。买些腥荤,这小南倒是爱吃。

    曹观南听到,还抬头点头示意一下。

    萧雨浓知道几人还是忌惮这傻和尚。就喊曹观南一声,小南,你吃的惯鱼虾么?

    都行!都行!哎,姐你不用管我,给口肉吃我就知足了!不挑!我不挑!

    三个汉子拔脚就跑起来。耶律雅礼掺着姑母寻一块石头坐下。归置起来死人们的遗留财物。

    萧雨浓心头转念,开口道:小南,刚才遗留的箭矢,你能帮着拾来么?

    成啊,都是剧组的东西。我去找找!

    等下,我们去相见的亭子汇合。小南,姐姐请你吃东西。

    曹观南答应一声。

    此处与他们打斗的石滩,见的亭子,正如一个三角形。三处相隔大概有一里多。

    曹观南走远,耶律雅礼说道:

    姑母,这人怎么回事?不似宋人,也不是我们那里的?而且,他怎听懂我们辽话?行为做派恁的奇怪?还说有同伴?

    他在演戏啊。萧雨浓答道。

    甚戏?拿我们作伐?!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一台戏里,我们都是戏子。而且,他还是个小戏配色。

    也就是说,我们都是搭戏的?

    我们是主戏?

    做不得假。也谈不上真。他谈吐微卑,只求吃喝。他说的平爷,大概不曾与他一起。他们啊,不是真人,不似真人,不做真人。

    萧雨浓望着天,幽幽叹气。

    而这种人,我曾遇到过。

    说罢,又问耶律雅礼,你可曾知晓,为何孽君,就是你的曾祖父。明明信奉释家,谥号却是道宗?

    寿昌七年(公元1101年)。正月初一日,你曾祖父,洪基老儿支撑病体御临清风殿接受百官及各国使者朝贺。当天夜里,怪事频频。有白气如练带,从天而降,黑云起于西北,急速飘飞并发出声响。北方有青赤黑白四色气,互相杂混而降落。十二天之后,他便在行宫去世。

    他死那一日,我扮做你阿母的随侍。曾侍奉于殿前听命。

    他不是病死的。而是有一个人,那么奇怪的一个身穿道服,却短发,嘴上还叼着一个冒着烟的棍子,凭空而来,一把卡住他的口鼻,一刀砍断脖颈!

    因如此,阿果小儿,多年不敢久居宫中。

    甚至为了自个儿的安危,讨巧的给上了一个道的谥号。以为是孽君太过奉应释家,得罪了仙人。

    可笑可悲。

    那,姑母,您是恨,还是怕?

    这小子你如何知道他们是一起的?

    傻子痴儿,他身上,有当初那个道人的味道。满满的!口里也是!

    烟味儿。曹观南是抽烟的,他还放烟花呢。

    耶律雅礼急道:那我们赶紧走,勿要与他一起!

    说着,曹观南倒是跑来。还招呼道:姐!有人来了!

    两人迅速奔去,远远的看到一行老弱,狭长一段。前后有人骑马来回,手中鞭子抽动。

    这是啥戏?怎么还打人?

    这是宋皇的花石纲。耶律雅礼下意识的接话。被姑母狠狠一掐。

    哦,那我知道了,这是宋朝的戏啊。一开始看你打扮,我还说是唐朝的呢!

    姑母刚要接口敷衍,突然眼睛睁大,亮晶晶的看着曹观南,不说话,也不动作。

    耶律雅礼也是慢了一拍,反应过来,一把抱住曹观南的肩膀。

    半天才开口: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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