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奇妙的朋友
脑子里全是买买买，从空调开始，已经买到了私人飞机。
程帆思绪越来越宽广，离谱到自己都笑了。
走着走着，又碰到了熟人——窦非凡。
学霸也是执行力超强，说健身，就天天来跑步，可以预见的是，以后天天能见面了。
只见他依旧是时尚的运动装，腰包和耳机都很炫酷，额头微微冒汗。
“非凡，”程帆喊道。
“哎！”窦非凡的小寸头扭来扭去，愣是看不到近在眼前的同学。
程帆无奈，走上前去，拉扯了他一把：“今天没戴隐形眼镜？”
“今天不想戴，”窦非凡凑上前，问：“你咋又来了？今天卖布鞋？”
“不卖。”
以这货的毅力，恐怕整个暑假都不会缺席南湖岸边的慢跑。
程帆便拿出昨天糊弄余菁菁的借口：“我们村里的大仙给我算过一卦，说是在南湖岸边走路能祈福。我闲着没事儿，就来了。”
话一说完，他就收到了来自无神论的学霸的蔑视的眼神。
挺奇怪的，为什么一个高度近视、没有神采的眼睛，居然能迸射出如此浓厚的鄙视之情。
“大仙？走路祈福？”窦非凡阴阳怪气：“呵呵呵呵。”
程帆：“……”
大老爷们太讨厌了，还是软萌妹子好骗，呃，还是软萌妹子可爱。
“我周末去东海，那几天不能跟你们五排了，”窦非凡想了想，决定不邀请兄弟了：“你有什么嘱咐的？”
程帆：“你去东海市干嘛，要想玩的话，开学了早点去啊。”
窦非凡：“不是我要去。我和我爸妈早都去过东海好几次了。是我奶奶和外婆他们，四个人吵吵着要去东海大学看看。”
“既然如此，帮我去东海师范大学看看，”程帆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嘱托：“美女是不是很多？”
窦非凡又露出那副鄙夷的神情：“你个纯24K的渣男，有了小昭，还对余菁菁虎视眈眈。现在人还没去，就惦记起大学的美女了。”
程帆无奈地摇摇头，一副被误解的心酸模样：“欣赏她们，又不是拥有她们。老窦啊，你思想龌龊了。”
“滚！”窦非凡骂道，他嘴巴笨，绕不过程帆，索性不提这茬了：“中午来我家吃饭？”
程帆有钱了，想挥霍一把：“要不咱们出去吃？聊聊天。”
“行，”窦非凡开始原地高抬腿：“去哪儿吃？”
“莘莘饭庄，”程帆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老窦！”
“别碰我，”窦非凡像是被非礼的小媳妇儿，向后挥手道：“走了！”
程帆笑着回头，继续刷步数。
那次和窦非凡打架以后，虽然很快和好，但两人心里都有隔膜，路上遇到，最多轻描淡写地打个招呼。
两个人变成好朋友的过程非常戏剧化。
窦非凡人好心善，高一的暑假参加了东川市的支教活动——‘阳光支教’。
不幸的是，阳光支教的举办者不是官方，而是一群无业游民搞的野鸡组织。
阳光支教的举办人名叫杨明经，西京某个培训机构的弃子。
因为发短信骚扰女学生被辞退后，他的名声在业内臭了，蹉跎了一段日子，然后突发奇想，办了这么一个机构。
他也真是个人才，一面到农村挨家挨户走访，以‘教不好不收钱，前期不要钱’的承诺来网络生源；
另一方面，各处搜罗爱心爆棚的大学生和高中生当作教资，尤以西京为重。
窦非凡当时正好分到了茅店镇，恰好就是程帆家所属的小镇。
那个暑假，他兢兢业业地备课，拆解知识点，思考如何讲课讲的生动有趣，反正倾覆了不少心血。
等讲完课后，也就是支教补习班结束了。
那杨明经脑抽，想着给杰出学生颁奖，有没敢邀请西京的学生，请来了东川市的窦非凡。
窦非凡是个热心肠的人，见面后和小朋友们聊天，这才知道支教结束后，杨明经领着小弟挨家挨户上门收钱。
农村人憨厚，虽然补习班事先说了，教不好不收钱，但人再穷也顾及面子，不能把人打出去。
按照普通生意，以人性的特点，肯定有不少人一分钱都不给。
但是涉及到了娃娃们的教育，平时粗鲁的父母们似乎想保留几分体面，多多少少给了一点礼金。
窦非凡气的呀，顿时火冒三丈。
好啊你个杨明经，支教活动居然瞒着我们志愿者，两头白嫖。
这口气，实在咽不下。
退一步，越想越气。
于是，窦非凡就和杨明经对峙，要求他把钱退还回去，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
闹到最后，杨明经装作是本地人，唤来了几个小弟，要用武力恐吓，吓退窦非凡。
窦非凡一个热血青年，话赶话的，那是死活都不退让。
快打起来的时候，在镇子上赶集的程帆闻讯而来。
以前窦非凡支教的时候，和程帆偶遇，聊了会天，被小朋友们看到了。
方才吵架，有一个小朋友是个机灵鬼，琢磨着帮窦老师搬救兵，到集市上找来了程帆。
来到镇中心的活动中心时，窦非凡正被四五个人团团围住，倔强的黑脸上满是愤怒和不屈。
程帆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后边跟着表哥表嫂，以及表哥的一帮哥们。
因为是纯正的当地人，又是在大本营，来了几个助威的本村人。
你喊我、我喊你，呼啦啦来了二十来人，反而把外来的杨明经包围了。
程帆的表哥很能镇得住场子，指使人分开来两方，仔细问清了冲突始末。
经过窦非凡的揭露，众人才恍然大悟。
一个个叫嚣着要组织者赔钱，家里没孩子的也来凑热闹。
程帆的表哥凶悍，喊人开来了挖掘机，把那拨人装到了铲斗里，扔到了镇子外边。
杨明经和小弟们敢怒不敢言，这可是乡村的宗族势力，谁敢惹？
委屈的他们失了智，又走错了一步棋，居然跑去了派出所报案。
后果当然很不美妙，因为诈骗涉及的金额小，杨明经只蹲了四个月。
……
收拾了杨明经后，程帆把窦非凡拉到了自家门口，给端了一碗绿豆汤，让他冷静冷静。
暴躁的窦非凡坐了许久，胸脯仍气鼓鼓的，看来三观遭受了爆炸式的重建。
程帆也没话说，端了个小马扎，和他一起坐在门口的洋槐树下。
“你不知道除草？”
窦非凡忍受不了沉默，率先开口，他那臭脾气，打招呼的方式就是挑衅。
程帆淡定得瞟了他一眼：“大少爷，那是我家的菜园子。”
窦非凡尴尬极了。
程帆笑了笑，指着斜对门破败的宅子：“你猜那家人咋了？”
窦非凡瞄了一眼，那宅子门前堆满了垃圾，铁门锈迹斑斑，看似无人居住。
“怎么了？”
程帆说道：“女的在隔壁村舞厅和人吵架，吵输了，喊两个儿子来找回场子。两儿子下手重，把人打死了。正在里面蹲着呢。”
“你想说什么？”窦非凡隐隐晓得对方的意图。
程帆叹气：“孙子兵法的最高境界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你气不过，你报警啊。
如果那伙人是茅店镇本地人，你咋办？
有我在都不好收场。
孙子兵法的其他思想也很简单：尽可能的以多打少，能群殴尽量群殴。
你一个人来乡下单挑，你脑子真是进水了。
你是运气好，碰上了一帮软蛋。
要是碰上了对门那两操蛋儿子，你现在说不定横着躺着呢。”
窦非凡无话可讲，他情感上很不服气，理智却渐渐回笼，收下了程帆的好意。
很久以后，窦非凡越想越后怕。
毕竟当时一挑多，又是在人烟相对稀少的乡镇，要是没有程帆出马，自己一人孤立无援，指不定落得何等下场。
经过此事，两人以前的嫌隙云消雾散。
因为都爱打篮球，窦非凡的家又离学校近，两人便在球场上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程帆思绪越来越宽广，离谱到自己都笑了。
走着走着，又碰到了熟人——窦非凡。
学霸也是执行力超强，说健身，就天天来跑步，可以预见的是，以后天天能见面了。
只见他依旧是时尚的运动装，腰包和耳机都很炫酷，额头微微冒汗。
“非凡，”程帆喊道。
“哎！”窦非凡的小寸头扭来扭去，愣是看不到近在眼前的同学。
程帆无奈，走上前去，拉扯了他一把：“今天没戴隐形眼镜？”
“今天不想戴，”窦非凡凑上前，问：“你咋又来了？今天卖布鞋？”
“不卖。”
以这货的毅力，恐怕整个暑假都不会缺席南湖岸边的慢跑。
程帆便拿出昨天糊弄余菁菁的借口：“我们村里的大仙给我算过一卦，说是在南湖岸边走路能祈福。我闲着没事儿，就来了。”
话一说完，他就收到了来自无神论的学霸的蔑视的眼神。
挺奇怪的，为什么一个高度近视、没有神采的眼睛，居然能迸射出如此浓厚的鄙视之情。
“大仙？走路祈福？”窦非凡阴阳怪气：“呵呵呵呵。”
程帆：“……”
大老爷们太讨厌了，还是软萌妹子好骗，呃，还是软萌妹子可爱。
“我周末去东海，那几天不能跟你们五排了，”窦非凡想了想，决定不邀请兄弟了：“你有什么嘱咐的？”
程帆：“你去东海市干嘛，要想玩的话，开学了早点去啊。”
窦非凡：“不是我要去。我和我爸妈早都去过东海好几次了。是我奶奶和外婆他们，四个人吵吵着要去东海大学看看。”
“既然如此，帮我去东海师范大学看看，”程帆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嘱托：“美女是不是很多？”
窦非凡又露出那副鄙夷的神情：“你个纯24K的渣男，有了小昭，还对余菁菁虎视眈眈。现在人还没去，就惦记起大学的美女了。”
程帆无奈地摇摇头，一副被误解的心酸模样：“欣赏她们，又不是拥有她们。老窦啊，你思想龌龊了。”
“滚！”窦非凡骂道，他嘴巴笨，绕不过程帆，索性不提这茬了：“中午来我家吃饭？”
程帆有钱了，想挥霍一把：“要不咱们出去吃？聊聊天。”
“行，”窦非凡开始原地高抬腿：“去哪儿吃？”
“莘莘饭庄，”程帆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老窦！”
“别碰我，”窦非凡像是被非礼的小媳妇儿，向后挥手道：“走了！”
程帆笑着回头，继续刷步数。
那次和窦非凡打架以后，虽然很快和好，但两人心里都有隔膜，路上遇到，最多轻描淡写地打个招呼。
两个人变成好朋友的过程非常戏剧化。
窦非凡人好心善，高一的暑假参加了东川市的支教活动——‘阳光支教’。
不幸的是，阳光支教的举办者不是官方，而是一群无业游民搞的野鸡组织。
阳光支教的举办人名叫杨明经，西京某个培训机构的弃子。
因为发短信骚扰女学生被辞退后，他的名声在业内臭了，蹉跎了一段日子，然后突发奇想，办了这么一个机构。
他也真是个人才，一面到农村挨家挨户走访，以‘教不好不收钱，前期不要钱’的承诺来网络生源；
另一方面，各处搜罗爱心爆棚的大学生和高中生当作教资，尤以西京为重。
窦非凡当时正好分到了茅店镇，恰好就是程帆家所属的小镇。
那个暑假，他兢兢业业地备课，拆解知识点，思考如何讲课讲的生动有趣，反正倾覆了不少心血。
等讲完课后，也就是支教补习班结束了。
那杨明经脑抽，想着给杰出学生颁奖，有没敢邀请西京的学生，请来了东川市的窦非凡。
窦非凡是个热心肠的人，见面后和小朋友们聊天，这才知道支教结束后，杨明经领着小弟挨家挨户上门收钱。
农村人憨厚，虽然补习班事先说了，教不好不收钱，但人再穷也顾及面子，不能把人打出去。
按照普通生意，以人性的特点，肯定有不少人一分钱都不给。
但是涉及到了娃娃们的教育，平时粗鲁的父母们似乎想保留几分体面，多多少少给了一点礼金。
窦非凡气的呀，顿时火冒三丈。
好啊你个杨明经，支教活动居然瞒着我们志愿者，两头白嫖。
这口气，实在咽不下。
退一步，越想越气。
于是，窦非凡就和杨明经对峙，要求他把钱退还回去，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
闹到最后，杨明经装作是本地人，唤来了几个小弟，要用武力恐吓，吓退窦非凡。
窦非凡一个热血青年，话赶话的，那是死活都不退让。
快打起来的时候，在镇子上赶集的程帆闻讯而来。
以前窦非凡支教的时候，和程帆偶遇，聊了会天，被小朋友们看到了。
方才吵架，有一个小朋友是个机灵鬼，琢磨着帮窦老师搬救兵，到集市上找来了程帆。
来到镇中心的活动中心时，窦非凡正被四五个人团团围住，倔强的黑脸上满是愤怒和不屈。
程帆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后边跟着表哥表嫂，以及表哥的一帮哥们。
因为是纯正的当地人，又是在大本营，来了几个助威的本村人。
你喊我、我喊你，呼啦啦来了二十来人，反而把外来的杨明经包围了。
程帆的表哥很能镇得住场子，指使人分开来两方，仔细问清了冲突始末。
经过窦非凡的揭露，众人才恍然大悟。
一个个叫嚣着要组织者赔钱，家里没孩子的也来凑热闹。
程帆的表哥凶悍，喊人开来了挖掘机，把那拨人装到了铲斗里，扔到了镇子外边。
杨明经和小弟们敢怒不敢言，这可是乡村的宗族势力，谁敢惹？
委屈的他们失了智，又走错了一步棋，居然跑去了派出所报案。
后果当然很不美妙，因为诈骗涉及的金额小，杨明经只蹲了四个月。
……
收拾了杨明经后，程帆把窦非凡拉到了自家门口，给端了一碗绿豆汤，让他冷静冷静。
暴躁的窦非凡坐了许久，胸脯仍气鼓鼓的，看来三观遭受了爆炸式的重建。
程帆也没话说，端了个小马扎，和他一起坐在门口的洋槐树下。
“你不知道除草？”
窦非凡忍受不了沉默，率先开口，他那臭脾气，打招呼的方式就是挑衅。
程帆淡定得瞟了他一眼：“大少爷，那是我家的菜园子。”
窦非凡尴尬极了。
程帆笑了笑，指着斜对门破败的宅子：“你猜那家人咋了？”
窦非凡瞄了一眼，那宅子门前堆满了垃圾，铁门锈迹斑斑，看似无人居住。
“怎么了？”
程帆说道：“女的在隔壁村舞厅和人吵架，吵输了，喊两个儿子来找回场子。两儿子下手重，把人打死了。正在里面蹲着呢。”
“你想说什么？”窦非凡隐隐晓得对方的意图。
程帆叹气：“孙子兵法的最高境界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你气不过，你报警啊。
如果那伙人是茅店镇本地人，你咋办？
有我在都不好收场。
孙子兵法的其他思想也很简单：尽可能的以多打少，能群殴尽量群殴。
你一个人来乡下单挑，你脑子真是进水了。
你是运气好，碰上了一帮软蛋。
要是碰上了对门那两操蛋儿子，你现在说不定横着躺着呢。”
窦非凡无话可讲，他情感上很不服气，理智却渐渐回笼，收下了程帆的好意。
很久以后，窦非凡越想越后怕。
毕竟当时一挑多，又是在人烟相对稀少的乡镇，要是没有程帆出马，自己一人孤立无援，指不定落得何等下场。
经过此事，两人以前的嫌隙云消雾散。
因为都爱打篮球，窦非凡的家又离学校近，两人便在球场上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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