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风暴之战（七）缝隙里的回忆
千阳在底楼长大。从她有意识开始，就是哥哥带着她。
战犯罪人的子女是不配拥有名字的，他们被判定为罪恶基因的携带者，被剥夺了所有的社会权利，发配到了底楼。
千阳的名字是哥哥起的，哥哥曾说：“等一千朵太阳花开的时候，世界就会变好。”
幼年的千阳问哥哥：“什么是太阳花？”
哥哥笑着说：“是一种已经消失了的花，我们的土地上受到了污染，已经种不出这种花了。等以后能种出太阳花的时候，世界应该就已经恢复到上个世纪最好的时候……”
哥哥在墙壁上，用铅笔描摹，画出了一朵和幼年千阳一样高的太阳花。
千阳和哥哥不一样，哥哥总是待在屋子里，不喜欢出门。哥哥也不便出门，总是坐在一张有两个大轮子的椅子上。
千阳从小就喜欢在底楼到处乱跑。她有一次和别的小孩儿打架，把其中一个十几岁的男孩的手打断了，这才发现她好像力量异于常人。
这一点在底楼的街头混战中，不断地被倒霉的人证实了。
底楼的资源有限，食物有限，所有的一切都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
李青是在地下赌场发现的千阳。
地下赌场有一块区域叫做“斗虫”，“虫子”都是来自底楼的无名者。
他们互相残杀，互相殴打。
有身份的人则在比赛前押中自己看好的“虫子”，以此来计算赔率。
奇怪的是，那些有身份的人嘴上唾弃底楼的无名者，可又愿意花钱来看他们厮杀。
如李青说的那样：“人不就是喜欢看别人斗得死去活来。”
斗虫也在地下赌场中传开了，大量的客户和资金涌了进来。赌场的人为了满足客户的欲望，只能不断提升斗虫的观赏性。
“虫子”的成色也必须越来越好，越来越暴力，才能满足上等人的口味。
直到赌场的人听说了拥有怪力的千阳，便以“食物”为诱饵，将年少的千阳抓进了笼子里。
千阳刚出现的时候，只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瘦弱小姑娘。没有人押她，所有人都觉得她会死在这里。
可是李青却看中了千阳，他蹲在关千阳的笼子面前，他盯着千阳看。
千阳一抬头就拧着眉毛蹬着这个唯一押她赢的中年男人，她虽然瘦弱，可是目光里却全是愤怒与不服。
愤怒，是暴力的不竭源泉。
千阳从来没有输过，底楼的虫子里，她是最强的那一个，她赢了很多面包。
她的忠实客户李青，更是雇佣她为打手，带着她到处参加地下的格斗比赛。
她从李青那里又得到了比斗虫场还要好的东西：纯净水、转基因的水果、一件像样的格子衬衫以及哥哥想看的书。
千阳习惯了暴力的生活，可是她从没有打死过对手。
可是有一次，她遇上了一个很强壮的地下拳击手。她费了很大的劲才把对手压倒在地，可是体重和体格的悬殊，使她无法在不下杀手的同时把对手打到站不起来。
她膝盖压在拳击手的喉咙上，然后一拳又一拳的砸下去，一拳比一拳重。
身旁的上等看客们，全都替她欢呼。
“打死他！”看客们喊叫道。
千阳的内心也涌起了一个声音：打死他，只有打死他我才能赢。只有我赢了，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千阳！”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她。
是哥哥！
千阳一抬头，看见了哥哥的脸。
……
眼前有一只手在不停的挥，一个陌生的少年面孔逐渐的清晰起来。
千阳喊道：“哥，我错了！”刚喊完，她的全身一阵剧痛，尤其是下巴，她条件反射地捂住了疼痛的下半张脸。
少年蹲在千阳面前，笑道：“第一次见就叫哥啊，怪不好意思的。”
千阳看清了眼前这人根本就不是刚才看到的哥哥，她环顾四周，这里也并非那斗虫场。
千阳还想说话，可是下巴疼得她说不出来。
那少年道：“放心，脱臼而已。我能给你安回去，要帮忙吗？”
千阳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她想往后退，却一仰头撞上了身后的墙壁，又是吃痛。她下巴还没捂热，就又去捂着被撞得不清的后脑勺。
那少年乘机上手，两手握住千阳的头颅，一手捏着太阳穴，一手扣住下巴。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问道。
“关…….”关你屁事的“关”字还未发出音节，千阳只听得耳朵里传来“咔嗒”一声，然后两颊剧痛，感觉先前脱离自己的下巴重新回到了骨头缝里。
“嗷…….”千阳一手捂着后脑勺，一手捂着下巴，忍不住哼了一声，但是表情却极其克制。
少年笑道：“疼吗？”
千阳嘴硬，喊道：“不疼！”其实疼死她了，只是她习惯了忍耐疼痛。
千阳撑着身子站起来，她这才意识到她手里那把钢刀不见了。
“是你的吧？”少年举起手里的钢刀，往空中一扔，刀柄带着刀身轻巧的转了一圈，然后又落回了少年的手里。
少年将刀柄对着千阳，递了过去。
千阳奇怪道：“你怎么拿得动这刀？”说罢，她伸手拉住了少年的手腕，将人扯了过来。
可是这人的手腕上却并没有白骨腕带，也没有黑金人控制钢刀的那种金环。
少年神色微微一变，然后他举起另一只手，手腕上在他抬手的瞬间出现了一条和千阳手上一样的白骨腕带。
少年还是那样笑着，一脸人畜无害。
千阳这才作罢，松开了他的手。
“原来你也有这个。”
千阳夺过了钢刀，四下看了一圈，发现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竟是底楼。
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她从把钢刀甩中了那白骨巨面的鼻峰之后发生什么了，她原本打算先借着钢刀的金绳往下落到地面上，然后从地面上再跑至那个连接到底楼的垃圾管道，然后……
难道她真是这么逃到底楼的？
千阳抬起眼睛，盯着眼前这少年，凶狠道：“你是谁？我在底楼从来没见过你。”
战犯罪人的子女是不配拥有名字的，他们被判定为罪恶基因的携带者，被剥夺了所有的社会权利，发配到了底楼。
千阳的名字是哥哥起的，哥哥曾说：“等一千朵太阳花开的时候，世界就会变好。”
幼年的千阳问哥哥：“什么是太阳花？”
哥哥笑着说：“是一种已经消失了的花，我们的土地上受到了污染，已经种不出这种花了。等以后能种出太阳花的时候，世界应该就已经恢复到上个世纪最好的时候……”
哥哥在墙壁上，用铅笔描摹，画出了一朵和幼年千阳一样高的太阳花。
千阳和哥哥不一样，哥哥总是待在屋子里，不喜欢出门。哥哥也不便出门，总是坐在一张有两个大轮子的椅子上。
千阳从小就喜欢在底楼到处乱跑。她有一次和别的小孩儿打架，把其中一个十几岁的男孩的手打断了，这才发现她好像力量异于常人。
这一点在底楼的街头混战中，不断地被倒霉的人证实了。
底楼的资源有限，食物有限，所有的一切都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
李青是在地下赌场发现的千阳。
地下赌场有一块区域叫做“斗虫”，“虫子”都是来自底楼的无名者。
他们互相残杀，互相殴打。
有身份的人则在比赛前押中自己看好的“虫子”，以此来计算赔率。
奇怪的是，那些有身份的人嘴上唾弃底楼的无名者，可又愿意花钱来看他们厮杀。
如李青说的那样：“人不就是喜欢看别人斗得死去活来。”
斗虫也在地下赌场中传开了，大量的客户和资金涌了进来。赌场的人为了满足客户的欲望，只能不断提升斗虫的观赏性。
“虫子”的成色也必须越来越好，越来越暴力，才能满足上等人的口味。
直到赌场的人听说了拥有怪力的千阳，便以“食物”为诱饵，将年少的千阳抓进了笼子里。
千阳刚出现的时候，只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瘦弱小姑娘。没有人押她，所有人都觉得她会死在这里。
可是李青却看中了千阳，他蹲在关千阳的笼子面前，他盯着千阳看。
千阳一抬头就拧着眉毛蹬着这个唯一押她赢的中年男人，她虽然瘦弱，可是目光里却全是愤怒与不服。
愤怒，是暴力的不竭源泉。
千阳从来没有输过，底楼的虫子里，她是最强的那一个，她赢了很多面包。
她的忠实客户李青，更是雇佣她为打手，带着她到处参加地下的格斗比赛。
她从李青那里又得到了比斗虫场还要好的东西：纯净水、转基因的水果、一件像样的格子衬衫以及哥哥想看的书。
千阳习惯了暴力的生活，可是她从没有打死过对手。
可是有一次，她遇上了一个很强壮的地下拳击手。她费了很大的劲才把对手压倒在地，可是体重和体格的悬殊，使她无法在不下杀手的同时把对手打到站不起来。
她膝盖压在拳击手的喉咙上，然后一拳又一拳的砸下去，一拳比一拳重。
身旁的上等看客们，全都替她欢呼。
“打死他！”看客们喊叫道。
千阳的内心也涌起了一个声音：打死他，只有打死他我才能赢。只有我赢了，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千阳！”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她。
是哥哥！
千阳一抬头，看见了哥哥的脸。
……
眼前有一只手在不停的挥，一个陌生的少年面孔逐渐的清晰起来。
千阳喊道：“哥，我错了！”刚喊完，她的全身一阵剧痛，尤其是下巴，她条件反射地捂住了疼痛的下半张脸。
少年蹲在千阳面前，笑道：“第一次见就叫哥啊，怪不好意思的。”
千阳看清了眼前这人根本就不是刚才看到的哥哥，她环顾四周，这里也并非那斗虫场。
千阳还想说话，可是下巴疼得她说不出来。
那少年道：“放心，脱臼而已。我能给你安回去，要帮忙吗？”
千阳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她想往后退，却一仰头撞上了身后的墙壁，又是吃痛。她下巴还没捂热，就又去捂着被撞得不清的后脑勺。
那少年乘机上手，两手握住千阳的头颅，一手捏着太阳穴，一手扣住下巴。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问道。
“关…….”关你屁事的“关”字还未发出音节，千阳只听得耳朵里传来“咔嗒”一声，然后两颊剧痛，感觉先前脱离自己的下巴重新回到了骨头缝里。
“嗷…….”千阳一手捂着后脑勺，一手捂着下巴，忍不住哼了一声，但是表情却极其克制。
少年笑道：“疼吗？”
千阳嘴硬，喊道：“不疼！”其实疼死她了，只是她习惯了忍耐疼痛。
千阳撑着身子站起来，她这才意识到她手里那把钢刀不见了。
“是你的吧？”少年举起手里的钢刀，往空中一扔，刀柄带着刀身轻巧的转了一圈，然后又落回了少年的手里。
少年将刀柄对着千阳，递了过去。
千阳奇怪道：“你怎么拿得动这刀？”说罢，她伸手拉住了少年的手腕，将人扯了过来。
可是这人的手腕上却并没有白骨腕带，也没有黑金人控制钢刀的那种金环。
少年神色微微一变，然后他举起另一只手，手腕上在他抬手的瞬间出现了一条和千阳手上一样的白骨腕带。
少年还是那样笑着，一脸人畜无害。
千阳这才作罢，松开了他的手。
“原来你也有这个。”
千阳夺过了钢刀，四下看了一圈，发现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竟是底楼。
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她从把钢刀甩中了那白骨巨面的鼻峰之后发生什么了，她原本打算先借着钢刀的金绳往下落到地面上，然后从地面上再跑至那个连接到底楼的垃圾管道，然后……
难道她真是这么逃到底楼的？
千阳抬起眼睛，盯着眼前这少年，凶狠道：“你是谁？我在底楼从来没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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