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时空漩涡
银色腕带在手腕上缩紧，随即发出了三声低响。
“上校！”夏衍突然喊道。
黑泽清转过椅子，面无表情道：“又怎么了？”
夏衍抬起手腕，腕间的银色手环浮起了粒子，迅速组成了一张女性面孔的影像。
影像中的女人也戴着一顶黑色银龙军帽，那人见到黑泽清立刻敬礼，然后道：“上校，我失误了。在从白夜城来风暴城的路上，让那个人逃走了。”
黑泽清的冰块脸上露出了愠色，她坐直身子，问道：“什么时候逃的？”
“……不知道。也许是一个小时以前……”
黑泽清道：“也许？”
“我刚才路过低信号区，想着去查看一下囚笼里的人情况如何……没想到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是他……被调包的人晕过去了，刚才醒来，他什么也不知道，他说他是风暴城的人……可我现在距离风暴城还有三百公里。”
黑泽清怵地一下站起身子，黝黑的长发从肩头散了下来，她整张脸都嵌在阴影里，不用看清她的五官，都知道那里的空气中全都是愤怒。
影像里的士兵被吓得不敢继续说下去，低着头不敢看黑泽清。
夏衍道：“上校，不然我过去看看。”
黑泽清命令道：“通知所有人现在立刻出发，今晚必须把人找出来。”
“是，上校！”两名士兵同时道。
黑泽清走出了阴影，她的手指滑过放在桌面上的银色军帽，她看向了粒子屏幕中的士兵，道：“至于你，把任务交给你的下级，你可以滚了。”
“上校！…….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士兵惊慌道。
夏衍打断道：“服从命令！上校不罚你就该谢天谢地了！”
“……是！”士兵除了服从命令，别无选择。
夏衍放下了手，空中漂浮着的粒子也立刻旋回了夏衍的手腕上，回到了手环状的稳定状态。
黑泽清皱着眉头，一拳拍在了桌面上。
夏衍抿着嘴，不敢说话。
黑泽清深呼吸了几下，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她道：“我们要把今天下午突然消失在半空中的人找出来。”
“上校是说那个被全城通缉的嫌疑犯？”夏衍疑惑道。
“你觉得有能力突然消失并不被记录下来的人，是风暴城本地人的概率有多少？”
夏衍想了想道：“就风暴城这科技，再给他们十年也不见得能做到。而且，金科长描述的’突然消失‘很像我们用的’时空压缩通道‘，可是中央军要进入通道里瞬间抵达另一个地方需要动用大设备，不可能凭空消失。如果是白夜城的人，也许……”夏衍说到这里，恍然大悟道：“上校的意思是，这个突然消失的人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
“不是那个女孩，但女孩的消失，与那个人有关联。”黑泽清说罢，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将长发尽数撩到耳后。
夏衍道：“行，那我马上去找金科长。”
“不必去了，用我们自己的方法。”
“可是联盟规定了城市的职能区域，条例禁止跨越城市使用科技手段。这要是被将军知道了……”夏衍担心道。
黑泽清将军帽端正地戴在额前：“我现在就去向将军汇报。”
……
“只有四十分钟了，你确定要从这儿…..爬上去？”小白看着面前这根粗壮且七横八扭的管道说道。
“当然，我们不是有这个嘛。”千阳拍了拍手，松开了皮带，然后将那把没有刀鞘的钢刀就这么用皮带捆在了腰上。“等到了地面，我们用这里面的绳子爬，反正总有办法的。”
小白笑着摇摇头：“你不会每次上地面都是这么……爬的？”
千阳理所应当道：“当然，不然呢？”
“底楼所有能上去的方法我都试过，就这里不会被堵。”
“我看调查科也没兴致堵着这脏兮兮的垃圾通道抓人。”小白点头表示赞同。
千阳往上一跃，伸手扣住了管道口内壁的边缘处，然后腰腹一发力，两条腿一缩，勾了上去。她脚踩着管道的内壁，后背抵着另一边，达到了平衡。
千阳向下方还抱着手站着不动的小白伸出手，“我拉你，上来！”
小白没有动作，只是看着千阳，一脸愁容道：“对不起，我有洁癖。”
千阳无奈道：“矫情。”
小白笑而不语，手掌向上一抛，一颗纯白色的立方体跃进了半空，随后又落回了小白的手心内。
“下来，我有别的办法。”
“你有别的办法怎么不早说啊！”千阳气急，她直接身子一歪，蹦了下来。
“还不是你性子太急，拉着我就说你带路。”
千阳忍耐着性子，道：“那你带。”
小白冲千阳招招手：“过来点。”
千阳横跨一步，站到小白面前，双手插着腰：“嗯哼，然后呢？”
小白看着千阳笑道：“出发。”说罢，小白伸手一拉，拽住了千阳的腰带。
千阳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整个人跌入了斑斓的时空漩涡里。
漩涡里四处都是环状的彩色油漆，像颜料泼在了一个滚筒里一样，那些颜料在翻滚着，像那些粒子一样涌动着，组成不同的图案和符号。
千阳的瞳孔中映射出像烟花爆炸一样的绚烂场景。
千阳看着颜料划过自己的皮肤，看着眼前滚动的颜色组成了涂鸦般的卡通图像，然后那些符号和图案又旋转着组装到了一起，构成了一幢房屋。
这房屋正是千阳和哥哥的家，只是现在眼前的景象不似真实的房屋一样破败不堪，而是被彩色渲染着。
千阳抬起腿，脚上沉重得像捍进了淤泥一般，她低头一看，自己已经踩在了五颜六色的彩色泥潭里。
等她再抬头看向那座房屋时，眼前的景象已经瞬间转移到了房屋里。
房屋里的一切本该是灰暗的，而在这时空漩涡里，却被颜色点亮了。
千阳下意识对着眼前的背影喊道：“哥……”
可是哥哥却一直坐在轮椅上，在窗边捧着一个地球仪看。
窗边下的墙壁上，还留有那朵与幼年千阳一般高的太阳花。
只是现在的这朵太阳花，有了颜色，是明黄色的花瓣，中间是黑色与白色相间的花籽，花茎下方是绿油油的长茎干，绿色的叶片爬了满身。
这就是哥哥说的那种太阳花吗？
千阳伸出手想去摸那太阳花，却眼前一晃，太阳花消失在眼帘里，随之取代的，是逐渐出现的“自己”的脸。
“怎么又叫我哥？真客气。”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声音响起。
千阳惊醒，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这哪里是太阳花，她眼前站着的人明明是小白，而自己的手正贴在小白的脸上。不过严格来讲，现在千阳摸着的脸，是她自己的。
千阳赶紧收回手，后退几步，她才发现自己现在已经站在了一幢大楼的楼顶。
现在已是傍晚时分，晚霞就近在咫尺，围绕在她的周围一般。周围却熙熙攘攘的，许多的云端车从身旁“咻”的一下划过。
千阳指着小白，长大了嘴，一脸“我就说你不是什么好人”的表情，然后道：“装，你还装路人！刚才就是你搞的鬼！”
“什么鬼？这叫高科技。”小白笑着耸了耸肩。
千阳问道：“我看见的那些…….都是什么？我们怎么突然就到这里来了？”
“那是你的潜意识深层的映射。”小白解释道，“这要解释起来有些复杂，你可以理解为，我们在很短的时间内，从一个地方，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千阳似懂非懂，问道：“那我们是走过来的？跑过来的？还是飞过来的？”
“我们进入了时空压缩通道，我们是’穿‘过来的。”
千阳皱起了脸：“听不懂……”她又指着这陌生的地方问道：“这是哪？”
“一会儿你打架的地方。”小白朝千阳身后一指。
千阳顺着小白的手回头，这是身旁所有云端车都涌向的方向——一个巨大的，飘在空中的机械建筑。
“好大的碗啊——”千阳感叹道。
“上校！”夏衍突然喊道。
黑泽清转过椅子，面无表情道：“又怎么了？”
夏衍抬起手腕，腕间的银色手环浮起了粒子，迅速组成了一张女性面孔的影像。
影像中的女人也戴着一顶黑色银龙军帽，那人见到黑泽清立刻敬礼，然后道：“上校，我失误了。在从白夜城来风暴城的路上，让那个人逃走了。”
黑泽清的冰块脸上露出了愠色，她坐直身子，问道：“什么时候逃的？”
“……不知道。也许是一个小时以前……”
黑泽清道：“也许？”
“我刚才路过低信号区，想着去查看一下囚笼里的人情况如何……没想到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是他……被调包的人晕过去了，刚才醒来，他什么也不知道，他说他是风暴城的人……可我现在距离风暴城还有三百公里。”
黑泽清怵地一下站起身子，黝黑的长发从肩头散了下来，她整张脸都嵌在阴影里，不用看清她的五官，都知道那里的空气中全都是愤怒。
影像里的士兵被吓得不敢继续说下去，低着头不敢看黑泽清。
夏衍道：“上校，不然我过去看看。”
黑泽清命令道：“通知所有人现在立刻出发，今晚必须把人找出来。”
“是，上校！”两名士兵同时道。
黑泽清走出了阴影，她的手指滑过放在桌面上的银色军帽，她看向了粒子屏幕中的士兵，道：“至于你，把任务交给你的下级，你可以滚了。”
“上校！…….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士兵惊慌道。
夏衍打断道：“服从命令！上校不罚你就该谢天谢地了！”
“……是！”士兵除了服从命令，别无选择。
夏衍放下了手，空中漂浮着的粒子也立刻旋回了夏衍的手腕上，回到了手环状的稳定状态。
黑泽清皱着眉头，一拳拍在了桌面上。
夏衍抿着嘴，不敢说话。
黑泽清深呼吸了几下，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她道：“我们要把今天下午突然消失在半空中的人找出来。”
“上校是说那个被全城通缉的嫌疑犯？”夏衍疑惑道。
“你觉得有能力突然消失并不被记录下来的人，是风暴城本地人的概率有多少？”
夏衍想了想道：“就风暴城这科技，再给他们十年也不见得能做到。而且，金科长描述的’突然消失‘很像我们用的’时空压缩通道‘，可是中央军要进入通道里瞬间抵达另一个地方需要动用大设备，不可能凭空消失。如果是白夜城的人，也许……”夏衍说到这里，恍然大悟道：“上校的意思是，这个突然消失的人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
“不是那个女孩，但女孩的消失，与那个人有关联。”黑泽清说罢，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将长发尽数撩到耳后。
夏衍道：“行，那我马上去找金科长。”
“不必去了，用我们自己的方法。”
“可是联盟规定了城市的职能区域，条例禁止跨越城市使用科技手段。这要是被将军知道了……”夏衍担心道。
黑泽清将军帽端正地戴在额前：“我现在就去向将军汇报。”
……
“只有四十分钟了，你确定要从这儿…..爬上去？”小白看着面前这根粗壮且七横八扭的管道说道。
“当然，我们不是有这个嘛。”千阳拍了拍手，松开了皮带，然后将那把没有刀鞘的钢刀就这么用皮带捆在了腰上。“等到了地面，我们用这里面的绳子爬，反正总有办法的。”
小白笑着摇摇头：“你不会每次上地面都是这么……爬的？”
千阳理所应当道：“当然，不然呢？”
“底楼所有能上去的方法我都试过，就这里不会被堵。”
“我看调查科也没兴致堵着这脏兮兮的垃圾通道抓人。”小白点头表示赞同。
千阳往上一跃，伸手扣住了管道口内壁的边缘处，然后腰腹一发力，两条腿一缩，勾了上去。她脚踩着管道的内壁，后背抵着另一边，达到了平衡。
千阳向下方还抱着手站着不动的小白伸出手，“我拉你，上来！”
小白没有动作，只是看着千阳，一脸愁容道：“对不起，我有洁癖。”
千阳无奈道：“矫情。”
小白笑而不语，手掌向上一抛，一颗纯白色的立方体跃进了半空，随后又落回了小白的手心内。
“下来，我有别的办法。”
“你有别的办法怎么不早说啊！”千阳气急，她直接身子一歪，蹦了下来。
“还不是你性子太急，拉着我就说你带路。”
千阳忍耐着性子，道：“那你带。”
小白冲千阳招招手：“过来点。”
千阳横跨一步，站到小白面前，双手插着腰：“嗯哼，然后呢？”
小白看着千阳笑道：“出发。”说罢，小白伸手一拉，拽住了千阳的腰带。
千阳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整个人跌入了斑斓的时空漩涡里。
漩涡里四处都是环状的彩色油漆，像颜料泼在了一个滚筒里一样，那些颜料在翻滚着，像那些粒子一样涌动着，组成不同的图案和符号。
千阳的瞳孔中映射出像烟花爆炸一样的绚烂场景。
千阳看着颜料划过自己的皮肤，看着眼前滚动的颜色组成了涂鸦般的卡通图像，然后那些符号和图案又旋转着组装到了一起，构成了一幢房屋。
这房屋正是千阳和哥哥的家，只是现在眼前的景象不似真实的房屋一样破败不堪，而是被彩色渲染着。
千阳抬起腿，脚上沉重得像捍进了淤泥一般，她低头一看，自己已经踩在了五颜六色的彩色泥潭里。
等她再抬头看向那座房屋时，眼前的景象已经瞬间转移到了房屋里。
房屋里的一切本该是灰暗的，而在这时空漩涡里，却被颜色点亮了。
千阳下意识对着眼前的背影喊道：“哥……”
可是哥哥却一直坐在轮椅上，在窗边捧着一个地球仪看。
窗边下的墙壁上，还留有那朵与幼年千阳一般高的太阳花。
只是现在的这朵太阳花，有了颜色，是明黄色的花瓣，中间是黑色与白色相间的花籽，花茎下方是绿油油的长茎干，绿色的叶片爬了满身。
这就是哥哥说的那种太阳花吗？
千阳伸出手想去摸那太阳花，却眼前一晃，太阳花消失在眼帘里，随之取代的，是逐渐出现的“自己”的脸。
“怎么又叫我哥？真客气。”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声音响起。
千阳惊醒，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这哪里是太阳花，她眼前站着的人明明是小白，而自己的手正贴在小白的脸上。不过严格来讲，现在千阳摸着的脸，是她自己的。
千阳赶紧收回手，后退几步，她才发现自己现在已经站在了一幢大楼的楼顶。
现在已是傍晚时分，晚霞就近在咫尺，围绕在她的周围一般。周围却熙熙攘攘的，许多的云端车从身旁“咻”的一下划过。
千阳指着小白，长大了嘴，一脸“我就说你不是什么好人”的表情，然后道：“装，你还装路人！刚才就是你搞的鬼！”
“什么鬼？这叫高科技。”小白笑着耸了耸肩。
千阳问道：“我看见的那些…….都是什么？我们怎么突然就到这里来了？”
“那是你的潜意识深层的映射。”小白解释道，“这要解释起来有些复杂，你可以理解为，我们在很短的时间内，从一个地方，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千阳似懂非懂，问道：“那我们是走过来的？跑过来的？还是飞过来的？”
“我们进入了时空压缩通道，我们是’穿‘过来的。”
千阳皱起了脸：“听不懂……”她又指着这陌生的地方问道：“这是哪？”
“一会儿你打架的地方。”小白朝千阳身后一指。
千阳顺着小白的手回头，这是身旁所有云端车都涌向的方向——一个巨大的，飘在空中的机械建筑。
“好大的碗啊——”千阳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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