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老梗的问心有愧
一年C班的学生正在上着一堂无趣的数学课。
玉越姬生正在观察着蚊子的运行。
如果说有什么动物可以被称为崇高的、雄浑的。
他认为无疑是上课中闯进来的蚊子。
它带着最激昂的热情让一群死气沈沈的人，目光为它所牵动。
这也许就是神圣性吧。
就在他的目光随着蚊子飞舞时，他感受到衣服的一角被捏住。
他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因为正常人会直接叫他。
而捏衣角这种事情，是属于无口少女的专属特色。
“怎么了黑谷同学？”
黑谷秋绘盯着他，淡淡地说道。
“叫我秋绘。”
诶？我们已经是能够互叫名字的关系了吗？虽然这个少女是第一个坐在自己腿上的女生，但我们毕竟才认识三天...
以上是玉越姬生在一瞬间的心理活动，但他还是改口了。
“怎么了秋绘同学？”
“我想要参加社团。”
“社团吗？这个时间点确实是有点尴尬，毕竟社团这个时候都不招人了。”
“不然这样好了，你想参加什么社团，我去帮妳问问看。”
“美术社。”
“诶？美术社？”
玉越姬生对于她的选择有些讶异，毕竟对方其实是看不到颜色的，但对此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那就放学陪妳去吧，我有认识的人，不过我要先跟学姊延后一下练琴的时间。”
“练琴？练什么琴！”
易琳观突然大叫，吓了玉越姬生一大跳。
“妳吼辣么大声淦神魔？”
“你刚才说什么练琴？？？”
“练琴啊，不是妳上次提的建议嘛？”
“那跟那个狐狸精有什么关系？”
“当然是合奏，妳在说什么废话？”
易琳观可以清楚听到自己心碎掉的声音。
什么时候？不是才过了一天嘛？怎么就确定要合奏了？
平常这个人这么墨迹，为什么这次动作那么快？
那她的“阻止好兄弟小姬姬和恶毒女人琴瑟和鸣、眉来眼去”计画怎么办？
寄啦！这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吗？
她的内心有很多疑惑，但最终通通化为了一句──
“为什么？”
“什么叫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快就决定好了。”
“嗯...大概是感觉对了吧。”
玉越姬生心虚地转头，不太敢看对方。
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为了打脸学长，才那么快就把事情定了下来。
嗯，单纯就是气氛对了，感觉到了，跟我的私欲没有关系。
易琳观有些绝望地说道。
“那我怎么办？我熬夜精心设计的计画怎么办？”
“嗯？跟妳有什么关系？妳们弦乐社有什么计画吗？”
“...”
见对方一直不自知地刺痛自己，易琳观有些欲哭无泪，但又没办法向对方发脾气，毕竟其实这也不关自己的事。
她索性趴了下去，选择眼不见为净。
“到底怎么了？装死啊？”
“你不懂。”
趴下的少女郁闷地说道。
“说来听听呗，说不定可以让我笑一笑。”
“只因生，我劝你善良，做人不能这个样子的，你的好兄弟在难过，结果你在那边落井下石。”
“可是，好兄弟不就这个样子嘛？”
“你！算了...”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见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生气，反而沮丧地在那边碎碎念，玉越姬生眨了眨眼，有些不习惯。
这人不会真傻了吧？
想了想有觉得不太对，这人应该没法更傻了。
那就是真的生气了？
可自己也没惹她啊。
思来想去也没个头绪，只好戳了戳易琳观，问道。
“老妹，妳到底怎么了，不会是那个来吧？情绪跟国际时局一样多变是咋回事啊？”
见对方还是不理自己，他就接着说道。
“要不老哥去给妳泡个红糖水，妳也不用太感谢我，就权当给未来女朋友练习了。”
“...”
易琳观气极反笑，不小心笑了出来，还给玉越姬生给听到，以为这话奏效，她爱听，便更加变本加厉了。
“妳说我一个母胎solo，还给妳做牛做马的，这样我未来女朋友该怎么想我啊？她问我你怎么这么熟练怎么办啊？”
“说着说着，我都觉得我吃亏了，小易啊...”
玉越姬生没讲话了。
“女朋友，女朋友，整天只会在那边想不存在的东西，明明你的好兄弟就在眼前...”
下课钟一打，易琳观就直接跑出教室，眼睛红通通的，脸上还挂着一行泪痕，他看得一清二楚。
“她怎么了...我真惹她生气啦？”
玉越姬生拉了拉黑谷秋绘，有些紧张地问道。
“她的颜色变得很可怕。”
“你让她静一静吧。”
黑谷秋绘淡淡地看着他，说道。
“那妳知道原因吗，她以往都不会这样生气的，我既是想安慰她，也没个头绪啊。”
玉越姬生苦兮兮地说道。
“我只看得到颜色。”
“不会通灵。”
“...”
“有道理。”
语尽，两人便不再说话。
少了易琳观，教室都比往日安静了，玉越姬生耳根都清静了许多。
但他一点也不开心。
他只觉得很不对劲，好像已经习惯有东西在耳边嗡嗡叫，一静下来反而不习惯。
心好乱。
-------------------------
我到底怎么了？
跑到外面的易琳观靠在墙壁，看着窗户倒影上的自己。
倒影上的自己在哭泣。
明明就是自己在无理取闹，但就是委屈、好委屈、超级委屈。
他说要和学姊合奏的时候委屈、说他未来女朋友的时候委屈、说自己是他的好兄弟时...委屈。
明明就是自己要和对方当好兄弟的，但就是莫名地委屈。
为什么呢？她很想去问玉越姬生为什么，他那么聪明，肯定一下就知道为什么了。
但她很清楚不能去问他，不过除了他，好像也没有别人可以问。
毕竟对方是自己异国他乡唯一的朋友。
她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那时候一副谁都不想搭理的样子，结果对方突然找她搭话。
“妳是天朝人吗？”
“恩。”
“我也会讲中文呢。”
“诶！？？”
那句话是用中文说的，流利的像是在天朝待了十幾年，她差点以为對方是假霓虹人。
至那以后他们便熟了起来，一起打游戏、一起聊番剧、一起发病玩烂梗。
他总是会包容着自己的小脾气，陪自己做一些幼稚的事，吵一些幼稚的架。
回忆翻腾地涌了上来，她突然发现来到东京后，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似乎或多或少都和那个个人有所关联。
心脏突然跳得好快，易琳观能够清楚听到它颤抖的声音。
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一件过去不敢承认的事。
怎么办...小姬姬，我好像问心有愧了。
这个委屈巴巴的十六岁小笨蛋。
好像终于开窍了。
玉越姬生正在观察着蚊子的运行。
如果说有什么动物可以被称为崇高的、雄浑的。
他认为无疑是上课中闯进来的蚊子。
它带着最激昂的热情让一群死气沈沈的人，目光为它所牵动。
这也许就是神圣性吧。
就在他的目光随着蚊子飞舞时，他感受到衣服的一角被捏住。
他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因为正常人会直接叫他。
而捏衣角这种事情，是属于无口少女的专属特色。
“怎么了黑谷同学？”
黑谷秋绘盯着他，淡淡地说道。
“叫我秋绘。”
诶？我们已经是能够互叫名字的关系了吗？虽然这个少女是第一个坐在自己腿上的女生，但我们毕竟才认识三天...
以上是玉越姬生在一瞬间的心理活动，但他还是改口了。
“怎么了秋绘同学？”
“我想要参加社团。”
“社团吗？这个时间点确实是有点尴尬，毕竟社团这个时候都不招人了。”
“不然这样好了，你想参加什么社团，我去帮妳问问看。”
“美术社。”
“诶？美术社？”
玉越姬生对于她的选择有些讶异，毕竟对方其实是看不到颜色的，但对此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那就放学陪妳去吧，我有认识的人，不过我要先跟学姊延后一下练琴的时间。”
“练琴？练什么琴！”
易琳观突然大叫，吓了玉越姬生一大跳。
“妳吼辣么大声淦神魔？”
“你刚才说什么练琴？？？”
“练琴啊，不是妳上次提的建议嘛？”
“那跟那个狐狸精有什么关系？”
“当然是合奏，妳在说什么废话？”
易琳观可以清楚听到自己心碎掉的声音。
什么时候？不是才过了一天嘛？怎么就确定要合奏了？
平常这个人这么墨迹，为什么这次动作那么快？
那她的“阻止好兄弟小姬姬和恶毒女人琴瑟和鸣、眉来眼去”计画怎么办？
寄啦！这就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吗？
她的内心有很多疑惑，但最终通通化为了一句──
“为什么？”
“什么叫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快就决定好了。”
“嗯...大概是感觉对了吧。”
玉越姬生心虚地转头，不太敢看对方。
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为了打脸学长，才那么快就把事情定了下来。
嗯，单纯就是气氛对了，感觉到了，跟我的私欲没有关系。
易琳观有些绝望地说道。
“那我怎么办？我熬夜精心设计的计画怎么办？”
“嗯？跟妳有什么关系？妳们弦乐社有什么计画吗？”
“...”
见对方一直不自知地刺痛自己，易琳观有些欲哭无泪，但又没办法向对方发脾气，毕竟其实这也不关自己的事。
她索性趴了下去，选择眼不见为净。
“到底怎么了？装死啊？”
“你不懂。”
趴下的少女郁闷地说道。
“说来听听呗，说不定可以让我笑一笑。”
“只因生，我劝你善良，做人不能这个样子的，你的好兄弟在难过，结果你在那边落井下石。”
“可是，好兄弟不就这个样子嘛？”
“你！算了...”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见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生气，反而沮丧地在那边碎碎念，玉越姬生眨了眨眼，有些不习惯。
这人不会真傻了吧？
想了想有觉得不太对，这人应该没法更傻了。
那就是真的生气了？
可自己也没惹她啊。
思来想去也没个头绪，只好戳了戳易琳观，问道。
“老妹，妳到底怎么了，不会是那个来吧？情绪跟国际时局一样多变是咋回事啊？”
见对方还是不理自己，他就接着说道。
“要不老哥去给妳泡个红糖水，妳也不用太感谢我，就权当给未来女朋友练习了。”
“...”
易琳观气极反笑，不小心笑了出来，还给玉越姬生给听到，以为这话奏效，她爱听，便更加变本加厉了。
“妳说我一个母胎solo，还给妳做牛做马的，这样我未来女朋友该怎么想我啊？她问我你怎么这么熟练怎么办啊？”
“说着说着，我都觉得我吃亏了，小易啊...”
玉越姬生没讲话了。
“女朋友，女朋友，整天只会在那边想不存在的东西，明明你的好兄弟就在眼前...”
下课钟一打，易琳观就直接跑出教室，眼睛红通通的，脸上还挂着一行泪痕，他看得一清二楚。
“她怎么了...我真惹她生气啦？”
玉越姬生拉了拉黑谷秋绘，有些紧张地问道。
“她的颜色变得很可怕。”
“你让她静一静吧。”
黑谷秋绘淡淡地看着他，说道。
“那妳知道原因吗，她以往都不会这样生气的，我既是想安慰她，也没个头绪啊。”
玉越姬生苦兮兮地说道。
“我只看得到颜色。”
“不会通灵。”
“...”
“有道理。”
语尽，两人便不再说话。
少了易琳观，教室都比往日安静了，玉越姬生耳根都清静了许多。
但他一点也不开心。
他只觉得很不对劲，好像已经习惯有东西在耳边嗡嗡叫，一静下来反而不习惯。
心好乱。
-------------------------
我到底怎么了？
跑到外面的易琳观靠在墙壁，看着窗户倒影上的自己。
倒影上的自己在哭泣。
明明就是自己在无理取闹，但就是委屈、好委屈、超级委屈。
他说要和学姊合奏的时候委屈、说他未来女朋友的时候委屈、说自己是他的好兄弟时...委屈。
明明就是自己要和对方当好兄弟的，但就是莫名地委屈。
为什么呢？她很想去问玉越姬生为什么，他那么聪明，肯定一下就知道为什么了。
但她很清楚不能去问他，不过除了他，好像也没有别人可以问。
毕竟对方是自己异国他乡唯一的朋友。
她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那时候一副谁都不想搭理的样子，结果对方突然找她搭话。
“妳是天朝人吗？”
“恩。”
“我也会讲中文呢。”
“诶！？？”
那句话是用中文说的，流利的像是在天朝待了十幾年，她差点以为對方是假霓虹人。
至那以后他们便熟了起来，一起打游戏、一起聊番剧、一起发病玩烂梗。
他总是会包容着自己的小脾气，陪自己做一些幼稚的事，吵一些幼稚的架。
回忆翻腾地涌了上来，她突然发现来到东京后，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似乎或多或少都和那个个人有所关联。
心脏突然跳得好快，易琳观能够清楚听到它颤抖的声音。
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一件过去不敢承认的事。
怎么办...小姬姬，我好像问心有愧了。
这个委屈巴巴的十六岁小笨蛋。
好像终于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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