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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小年聚会

    看着老黄和小黄姐姐的脸,系老廖心中节终于解开:为什么他第一次看到黄黎,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现在他终于明白,小黄眉宇之间,一颦一笑都有老黄的影子!

    老廖和老黄不再聊天,与厨房的厨具和食材展开激烈对决,在他们不懈努力下,四点半,满桌饭菜都已就位,等待食客采撷。突然楼下响起隆隆的鞭炮声,时不时是还有二踢脚那标志性的声音掺杂其中,不一会儿,老孟两口子和小新同时进门,小美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哀怨地说:“多大了还玩炮仗,这还没过年呢!”

    老孟和小新相视坏笑,老孟龇着牙说:“今天是小年,这就是过年了,以后每天一挂,绝对不能少!”

    小美揉着耳朵,嫌弃地说:“你以后放炮仗别往我这扔,震得我耳朵嗡嗡的,蹦我一身灰……”

    老廖端着一只大盆,用筷子搅拌里面的凉菜,看老孟他们来了,大喊:“少废话,快上桌吧,咱家今天来客人了!”

    老黄拎着一瓶醋走到老廖面前,看到新来的三人,热情地打招呼,老廖把盆放下,手掌并拢对着老黄介绍:“这位是黄黎的父亲黄总。”然后分别介绍:“这是老孟,这位美女是他爱人——小美。这小子是小新,我们都是初中同学。”

    老孟看到老黄,稍作迟疑,结结巴巴地说:“黄总,你是长沙……”

    老廖怕老孟乱说话失了礼数,急忙指着“棋牌室”打岔:“你们快进屋去拆散牌局,开饭了!”

    小新饶有兴趣的一马当先,冲进“棋牌室”以一己之力拆散正火热的牌局,老邢志得意满地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老廖,有好酒没,别藏着了,过年啦,得喝点啊!”

    老廖早有准备,走到角落里拎出早上带来的大布兜子,在里面翻找半天,拎出两瓶茅台,回头问:“喝这个?”

    老邢早已迫不及待,大步走过来,一把拎起老廖脚边的大兜子,惊讶地大呵:“好家伙!”然后拎着很有重量的大布兜子来到饭桌旁,一瓶瓶往外拎:茅台、五粮液、剑南春、人头马等等,琳琅满目的中外名酒逐一登场,老邢一边拎一边惊讶地说:“可以啊,老廖,你画图纸不少赚啊?”

    老黄拎起手边的飞天茅台,翻看几眼然后说:“老廖同志实力可以,这都是好酒啊!”

    小新早已经被美酒迷了眼,拎起包装精美的人头马说:“老廖,你哪整的啊?咋这么眼熟呢?”

    董胖撇着嘴说:“还不是遥哪划拉来的,他能自己买酒?”

    老孟若有所思,低声问老廖:“你去铁柜了?”

    老廖嘿嘿一笑说:“我怕潘总真把酒倒掉,就去拎回来了。”

    老廖问今天的贵客老黄:“黄总,喝啥?”

    老黄倒是没客气,稍作思考说:“我们湖南都喝酒鬼,今天也喝酒鬼吧!”

    小婕笑眯眯地说:“老黄,你不用给老廖省,他说了,这些酒都是给未来老丈人存的,你今天敞开儿地喝。”老孟和老邢听小婕称呼黄廷一为老黄,而且随心所欲地开玩笑,心中不禁一凛,暗竖大指:社交牛逼症天花板啊!

    老廖只是心里咒骂了一句小婕,表面可不敢造次,深深体会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感受。听说吃饭了,小黄姐姐披着头发从卧室里冲出来,满眼冒绿光。看到满桌子的酒突发灵感,回头喊:“刘老师,刘老师,你快来,这么多好酒啊,你快来喝!”

    刘老师不慌不忙地从“教室”里走出来,推了推眼镜客气地说:“我平时不怎么喝酒。”

    小黄姐姐抱起一瓶茅台跑到刘老师身边说:“少喝点对身体好,来,我给你倒上。”小刘老师还要推脱,老黄笑吟吟地说:“小刘老师,万事不能走极端,今天过年,你就喝点吧!”旁边的小兰也附和:“喝点吧,喝点吧,过年啦!”

    “来来,刘老师,我给你打开!”董胖伸开蒲扇般的大手走过来,熟练地开酒。

    见黄廷一发话,加上众人的助推,刘老师也不好推辞,只好接过倒得满满的酒杯。

    宾主落座,小婕对老廖说:“老廖,忙活一天了,你提杯啊?”

    老廖举起酒杯,面带微笑地说:“首先再次欢迎小黄同学的父亲王,啊不,是黄总的莅临,还有我的老同学,老战友邢总,欢迎你们的光临。”说完一仰脖,干了整杯,旁边的小新立刻给他斟满。老廖举杯说:“今天是腊月二十三,小年!我祝小黄同学学习进步,今年中考取得好成绩,祝各位同学工作顺利,财源滚滚,最后祝黄总事业蒸蒸日上,身体健康,阖家幸福。这杯咱们一起喝一口吧!”说完老廖躬身与身边的人碰杯。

    美酒入腹,每人的感受不尽相同,有人感受到香醇,洋溢着满满幸福;有人觉得辛辣刺激,忘却生活的苦涩;有人感觉一箭穿喉,生无可恋;有人未成年,不能饮酒……

    小刘老师就是生无可恋的那位,平时最多喝两瓶啤酒,今天直接喝53度的飞天茅台,国名酒中的天花板,他哪受用得了,差点“现场直播”,小黄姐姐见他要吐,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拍他的后背,细心地叮嘱着:“刘老师,你忍住,别吐,贵!”

    不仅辣,还不让喘气,最狠的是还使用心理攻击,小刘老师妥妥地体验一把生无可恋,酒入愁肠的感觉。旁边的小美和小兰笑得合不拢嘴,急忙给刘老师夹菜、盛汤。

    小婕盯着小黄姐姐说:“我说黄黎同学,你是不是想把刘老师灌倒,这样就没人看着你学习了?”小黄姐姐的阴谋被公正严明,明察秋毫的大律师小婕识破,无地自容地说:“我这叫尊师重道,有好酒当然要让老师品尝一下啊!我可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少年呢!”众宾朋仿佛看到又一颗“社牛”新星冉冉升起,酒局气氛立即升华。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离门口最近的董胖跑过去开门,“刘爷爷!你咋来了?”董胖对来客招呼道。

    刘爷爷就住在董胖楼下,须发斑白,身材瘦弱,但双眼放光,太阳穴鼓鼓的,精神矍铄地回应道:“小董啊!我有点……”刘爷爷说了一半,发现里面一大屋子人,话锋一转道:“你有客人啊,那我改天再来,没什么大事!”

    董胖向前一步,客气地说:“哎呀,刘爷爷,你咋还跟我客气上了呢,有啥事,你快说吧!”

    刘爷爷吱吱呜呜,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小董,你们下午是不是打麻将了?”

    董胖赶忙哈着腰回答:“是啊,是啊,过年啦玩一会儿,是不是打扰你老午休了?我们以后不玩了,不玩了!”

    刘爷爷忙摆手道:“不打扰,不打扰,你理解错了!”

    董胖疑惑地问:“嗯,咋的了,刘爷爷?”

    刘爷爷害羞地说:“小董啊,你刘爷爷我也是一名麻将爱好者,以后你们打麻将缺人的话,可以找我啊!”

    董胖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盯着刘爷爷,不知如何是好,刘爷爷倒是干脆,直接递给董胖一张小卡片,这是一张长方形的薄纸壳卡片,背面赤红底色,还有金色“中华”字样,明显是取材于成条的“中华烟”外包装。卡片被裁剪得很规整,比名片大一圈,白色纸面上工工整整地写着三行字,第一行:你好!我是老刘,一名麻将爱好者,三缺一可以联系我!第二行是一串手机号,第三行写着:处级退休,牌品好,人品更好!

    递完纸片,刘爷爷立刻挥手告别,非常灵活地快步下楼,完全看不出70多岁老人的样子。

    与刘爷爷的背影告别,董胖捏着纸片回座,小婕问:“谁啊?”

    董胖挥了挥纸片说:“楼下,刘爷爷!”

    小婕疑惑道:“总在花园里遛弯哪位?”

    董胖点头道:“是啊,就是那老爷子,我爷爷的老同事。”

    小婕疑惑地问:“这老爷子咋来了呢?”

    董胖不知道怎么回答,把小纸片递给小婕,小婕接过纸片随口念出来。一边念,一边笑,特别是念到最后一行时,原本单手捏纸片,改为双手端着,生怕纸片被自己的笑声震飞。

    众人也被这刘爷爷的幽默感染,笑得差点喷饭,小纸条被逐一传阅,传到老黄手里,颇有感触地说:“刘爷爷的字写得可真漂亮啊,标准的公文体,估计退休前至少是机关工委的秘书长!”

    老廖在一旁解释:“这老爷子字确实好,我经常看他拎着一只自制的大海绵笔,在下面方砖上写字,非常漂亮。”

    老黄把卡片递回给董胖,笑着说:“你可收好了,别弄丢了,刘老爷子的真迹啊!”

    董胖不好意思的双手接过卡片,解释道:“黄总,我们平时真不咋玩麻将,就过年的时候玩一玩。”

    黄总慈祥地问:“小董同志,那你们平时都有什么爱好啊?”

    董胖挠挠脑袋,准备回答,小新在一旁抢答:“黄总,我们哥几个平时最大的共同爱好就是……”小新边说边指向由啤酒箱子组成的一面墙:“雪花,原汁麦!”

    哈哈哈……

    小新不愧为气氛组组长,他不说话则已,一说话绝对够劲,小年酒宴气氛再次升华。酒局就是这样,靠一个又一个段子升华气氛,使得并不熟悉的人,迅速熟络,更有甚者搂脖抱腰,称兄道弟,这个灵魂人物在东北称为——桌儿长。

    酒过三巡,刘老师成功地被小黄姐姐用三两茅台灌醉,面红耳赤地趴在桌子上,这个动作在东北就代表“服软”,封杯了。老黄看了看手表说:“哎呀,九点多了,咱们回去吧!”

    小黄姐姐冲进老黄的怀里有些意犹未尽地说:“这么快就回长沙了?”

    老黄摸着她的小脑袋笑着说:“哈哈,是回酒店,咱们还得待几天呢!”

    小黄姐姐原地蹿起老高,兴高采烈地说:“耶!太好啦,可以去滑雪了!”

    老黄拍着刘老师说:“主要是想趁年前,让刘老师帮你补补功课。”

    听到补课,小黄姐姐情绪一落千丈,整个人都不好了,双臂无力地下垂,有气无力地唱起歌来:“我是一只小鸭子,咿呀咿呀呦!”

    众人再次被古灵精怪的小黄姐姐逗得嘎嘎笑,老廖起身穿衣服说:“黄总,我跟你一起走。”

    老黄摆手道:“不用,不用,你们同学几个再喝点。”

    老邢也拎着衣服起身道:“不早了,我也回去了,司机马上就到。”

    老黄拱手抱歉道:“你看看,好好的酒局让我给拆散了!不好意思啊,后天我请各位小友吃饭。”

    目送老黄、小黄姐姐、老廖、老邢离去,小美说:“哎呀,哎呀,老廖对老丈人也太贴心了吧,亲自送回去!”

    老孟喝了一口酒,砸吧两下嘴说:“老廖真是狠人啊,他去白城前说找一个年轻漂亮的回来过年,万万没想到,一步到位,直接整个初中生,而且他爸竟然是黄廷一,这真是屌丝逆袭啊!”

    小美说:“你是不是后悔结婚早了!”

    老孟一哆嗦,差点出溜桌子底下去,捂着心脏说:“媳妇,你不要开这种影响安定团结的玩笑,我受不起啊!”

    小美斜楞一眼老孟说:“那不是受不起,你是玩不起,你看人家老廖,玩得多么狂野。”

    老孟双手抱拳说:“老廖,牛逼!”

    小婕说:“人家老廖泡妞也舍得下血本啊,手撕歹徒,花重金请私人侦探,一下砸10万块,都不带眨眼的!”说到这,小婕突然来了灵感,指着桌上的酒对在座的几人说:“这酒,你们喝啊,老廖好不容易大方一回。”

    小新叼着一只鸡腿说:“小婕,你想喝死谁啊?”

    小婕笑呵呵地说:“不喝了?”

    董胖说:“不喝了,不喝了,一会儿整几瓶啤酒溜溜缝就得了!好酒是无罪的,得慢慢享用啊!”

    小婕又问老孟:“你不惩罚一下老廖吗?”

    老孟苦着脸说:“不地了,我原谅他了,再喝,我就是惩罚我自己了!”小美也附和道:“是啊,得细水长流,不能一锹挖口井啊!”

    小婕神秘地笑着说:“死胖子,你推我去卧室,我开保险柜。”

    董胖狐疑地问:“嗯,大宝贝,你要干啥啊?”

    小婕嘻嘻一笑说:“我要把老廖的酒锁保险柜里!”

    众人先后领悟了小婕的坏主意,拍手称赞,小新一边用餐巾纸擦手,一边笑着说:“哈哈,小婕,你也太坏了吧,我能想象到明天老廖来取酒,却一瓶也找不到,那种肉疼的感觉!”

    哈哈哈……奸计得逞的众人笑得前仰后合,也没心思地喝酒了,一起收拾老廖的宝贝,送往小婕的卧室,小婕打开保险柜,一瓶瓶地往里塞酒,但是这保险柜外表挺大,内部空间却有限,最后两瓶酒说啥也塞不进去了,小婕非常豪迈地把里面那块钱砖,就是杨总交给老廖保管,老廖却当作律师费给小婕的那块钱砖,拎出来明晃晃地摆放在床头,众人不明其意,愣在一旁,小婕扭头对身后的董胖说:“塞啊,愣着干嘛?”

    董胖迟疑地问:“大宝贝,这钱放在外面安全吗?”

    小婕冷笑一声说:“哼,咱们这屋钱放外面没事,但是酒放外面就不好说了!”众人再次被小婕的思维模式折服,纷纷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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