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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新年喜乐

    第二天一早,老邢和老廖拉着满满一车年货,开启慰问之旅;小黄姐姐和从宿醉中醒来的刘老师继续补习功课;老黄当大厨;小婕、小兰、董胖、刘爷爷打麻将。新年气氛被烘托得极为火热。

    腊月二十五晚上,老黄亲自下厨,准备了非常丰盛的晚宴,为自己送行,席间老黄提杯道:“各位小友,新年喜乐,万事顺意,提前给大家拜年了!”喝了一口后接着说:“然后我再提前道个别,明天我就要带小黎回长沙了,那边还有很多人在等我们,还有一些琐碎的事要处理,咱们青山常在,绿水长流,期待下次再相聚!”众人感怀不同,悲喜交加,把五味杂陈融入酒里,一饮而尽。

    饭后,老廖还要送他们一起回酒店,但被老黄拒绝了,理由是:“我可不想再喝二茬酒了!”

    老廖笑着说:“那我明早去机场送你。”

    老黄也挥手拒绝:“哎呀,不必了,就此别过吧!”说完头也不回地上了老邢的商务车。

    车外仅剩老廖和小黄姐姐,终于轮到小黄姐姐道别了,她背着小书包,双手抱着小狗布偶,深情款款地望着老廖说:“大哥哥,这只小狗留给你,它就代表我,你想我了就看看它,搂着它睡觉也行,但是千万别弄丢了,也别弄脏了,知道吗?”

    老廖还是没忍住,笑着说:“你是小狗,那我是啥啊?”

    小黄姐姐把小狗送进老廖手中,摘下书包,在里面掏出黑色大骨头棒子布偶,抱在怀中说:“这就代表你,骨头棒子,硬骨头老廖大哥哥。”老廖的脸上写满尴尬,完全搞不明白90后的思维模式。

    分别在即,小黄姐姐再也压抑不住情绪,飞扑进老廖的怀里,一边哭一边说:“呜呜呜,我舍不得跟你分开!”

    老廖单手拿着小狗布偶,另一只手拍着小黄姐姐的后背说:“别哭啦,你以后是干大事儿的人,哭哭啼啼地让人笑话。”

    小黄姐姐,破涕为笑,抹了抹鼻子说:“你放心吧,大哥哥,我会努力的,我要干大事,也要属于自己的幸福!”

    老廖把大手伸到小黄姐姐面前,小黄姐姐伸出小手握了上去,大手与小手紧握,眼神也短暂地交汇了一刹,随即分开。

    小黄姐姐拉开车门,挥手道别:“小狗,一定要保护好!”丝丝叮咛随风雪飘散……

    回到酒店,父女聊天,老黄说:“小黎,我和你梦姨并没有登记结婚,我把她请到咱们家,主要是想找一个可靠的人照顾咱们爷俩,其次我也是想照顾一下故人,他们孤儿寡母……”

    小黄姐姐说:“爸爸,你不用说了,梦阿姨是好人,我妈死后,对我最好的就是她,对我的照顾无可挑剔,要不是天天哥……”

    小黄姐姐沉默片刻,然后坚定地说:“如果你愿意,就娶了梦阿姨吧,我没有任何意见,听说你俩小时候就好过呢!”

    被小黄姐姐揭了老底,老黄老脸通红,小黄姐姐急着说:“你们大人的事,我小孩可不想瞎操心,天天哥出院以后,我会像亲哥哥一样对待他,你放心吧,我是干大事的人,小家和睦大家欢,这道理我懂!”

    老黄无比欣慰,万万没想到自己心中的小女孩瞬间就长大了。新年新气象,新年新喜乐!

    腊月二十六,上午10点,董胖家的门突然在外面被打开,一对中年夫妇拎着大包小裹走进来,进屋的一刻他们愣住了,原本屋内格局大变样,特别是他们眼前的客厅,琳琅满目的办公用品,让人以为这里是写字楼。

    小婕正聚精会神地处理文件,特别是与老黄合作的相关合同起草,为这么大的公司做法律顾问,一点不敢马虎,乃至外面进来两个大活人,她都没看到。还好小兰从厨房出来,见到中年夫妇,打招呼:“你们好,请问你们是?”

    小婕被小兰的呼唤所引,急忙抬头观瞧,中年女士个头不矮,体态丰满,皮肤白皙,虽然穿着不是非常华丽,但从气质来看绝对是典型的贵妇人;那男士更加了得,鼻直口方,二目有神,神态自若地对着自己微笑,长居高位的气场不由自主地散发而来。

    看面相,小婕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但碍于行动不便,急忙呼唤小兰:“是叔叔,阿姨吧?小兰,别愣着了,快拿拖鞋!”

    原来是本屋的正主回来了,小兰有些慌张,原本灵力的她,此时却笨手笨脚,那女士接过拖鞋,用简洁又不失礼貌口吻问道:“你们二位小姑娘是?”

    小婕摇着轮椅绕过办公桌,对已然换好拖鞋,站在客厅中间的二人说:“叔叔、阿姨,这里是您家,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我是董浩的朋友,暂时借用您这里办公,也没跟你们打个招呼,非常抱歉。”此时小兰已然躲在小婕身后,以缓解内心的惶恐。

    小婕继续介绍道:“我叫邓婕,你们叫我小婕就行。”然后拉出躲在身后的小兰说:“她叫兰天,是我的助理,你们叫她小兰就可以了!”

    听到“小兰”那位中年男人原本微笑的表情有所提升,并且把原本对着小婕和小兰的目光转移到中年女人身上,朗声笑道:“哈哈哈,小兰,又来一个小兰!”

    中年女士也捂着嘴笑道:“哈哈,小婕,小兰,你们不要紧张,他是董浩的爸爸,你董叔,我是董浩的妈妈,董浩的同学一般都叫我小兰阿姨。”

    小婕这才想起这个梗,此前就是因为“小兰”这个名号,还闹了很多笑话呢,这次旧事重提,自己心里还在乐!正在这时楼道里传来:“咱们老百姓啊,今个儿真高兴……”伴着歌声,董胖拎着一兜子蒜,晃晃悠悠地进屋:“啊!爸,妈,你们咋回来了?”

    小兰阿姨板着脸说:“这是我家,我咋不能回来?”

    董胖忙解释:“不,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提前打招呼,我好去接你们啊!”

    小兰阿姨咄咄逼人:“我们要不来个突击检查,能知道你金屋藏娇,一藏还是两个吗?”

    董胖一手拎着蒜,一手摸着脑袋说:“哈哈,我这么有出息了吗!”

    小婕是见过世面的人,也跟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见此情景,忙说:“叔叔,阿姨,你们脱外衣,坐啊,我给你们沏茶。”

    董叔把羽绒服脱掉,随手挂在门口,对小婕说:“姑娘,你别忙活了,我们自己来就行。”

    小兰阿姨也边挂衣服边问:“小婕,你这腿是咋整的?”

    小婕刚要解释,董胖把蒜放在门口玄关,大咧咧地说:“我打的!是我打折的。”

    寂静,满屋寂静,董叔养气功夫不错,不急不缓地坐在沙发上;小兰好似被弼马温施了定身法,原地不动;小婕,只是脸上的表情比较吃惊,肢体却没有什么变化,因为她坐在轮椅上,想动也很难;反应最大的就是小兰阿姨,她双拳紧握,眼神飘忽,四处寻找趁手的兵器,随时准备体罚董胖,甚至手刃这个逆子。

    董胖坏笑着把小兰阿姨按在沙发上,让她紧挨着董父而坐,然后华丽地原地转了两个圈,来到小婕身旁,微微俯身,伸出粗壮有力的胳膊抱住小婕的肩膀说:“爸,妈,我正式宣布一个事儿,小婕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你们未来的儿媳妇啦!”

    二老情绪直转,悲喜交加,一时说不出话来,小兰阿姨先是用老婆婆看儿媳妇的眼神再次扫视小婕两个来回,然后拉下脸审问董胖:“你个小瘪犊子,你刚开始谈恋爱,就把人家腿打折了?”

    董胖一脸正经地说:“我不是怕她跑了吗,把腿打折了,在家里养着,哈哈哈!”

    小婕发现董胖这货没大没小,满嘴跑火车,跟谁都敢开玩笑,再让他巴巴下去,自己真没脸呆在这儿了,赶忙解释:“董叔,小兰阿姨,你别听董胖瞎白话,我这腿是上楼的时候不小心卡的,骨裂,没啥大事儿!”

    小兰阿姨起身,关切地摸着小婕打着石膏的腿说:“哎呀,啥时候的事啊?”

    小婕笑着说:“也就半个月前吧,快好了!”

    小兰阿姨说:“骨裂也不是小伤,你得好好养,别以后留下后遗症。”

    小婕摆出自认为最好的笑容说:“没事阿姨,我这好歹是找到对象了!”

    小兰阿姨扑哧一笑,这次绝对是发自内心地笑:“我这儿子,长得像我,白白净净,模样还行,就是不怎么着调,你替我好好管着他,不行你就揍他!”

    小婕胆怯地说:“小兰阿姨,他练散打的,我哪能打过他啊!”

    小兰阿姨起身揪起董胖的大耳朵,咬着牙,狠狠地说:“你就这么揪,这么揪,然后用脚踢……”一边说,一边用脚踢董胖的屁股。

    小兰阿姨表情到位,姿势行云流水,逗得在座众人开怀大笑,董叔最先稳定情绪,走到小兰阿姨身边耳语了几句,小兰阿姨这才放过董胖,去门口挎包里鼓弄半天,拎出两个红包,分给小婕和小兰说:“孩子,这是压岁钱,阿姨给的,一人500,喜欢啥自己买点。”

    小兰和小婕忙推辞,三人礼节性地“撕吧”,董胖揉着被揪得发红的耳朵,在一旁说:“别撕吧了,你们要是不要,就都给我,我要。”

    小兰阿姨把红包按在二女手中,转身用眼神扫视董胖,从上到下,从左到右……

    午后,吃过两位“小兰”共同制作的午餐,小兰阿姨例行整理各个房间,当她看到小婕床头那钱砖时,不禁咋舌,偷偷地拉过董胖问:“你们年轻人现在都用这玩意当装饰品吗?”

    董胖嘿嘿一笑,把小婕用装保险柜装酒坑老廖的典故,绘声绘色地讲给老妈,小兰阿姨捂着嘴笑了半天,母子二人又聊了聊小婕,最后小兰阿姨说了一句:“你小子走了狗屎运了,偷着乐吧!以后好好对待人家。下午咱们一家三口去你姥家一趟,完事我们就在那边住了,不打扰你们年轻人谈恋爱。”

    董胖嘿嘿一笑说:“你不在家陪我们打麻将吗?”

    小兰阿姨斜睖他一眼说:“想要钱就直说!”

    目送董胖一家三口离去,小婕再次全身心投入工作,直到晚上7点,她才把最终的合同提交给公司,7点50接到小喜的电话:“姐,你能不能给别人留条活路?”

    小婕有些不解地问:“我又咋的了?”

    小喜带着哭腔说:“前几天,你是不是往公司打了一千万?”

    “是啊,怎么了?”

    “咱们公司一年的流水才1700多万,这大过年的你咔嚓一下打进来一千万现金,我们再冲业绩,也冲不过你啊,咱们的奖金都按总业绩百分比分配,你这个骚操作下来,小伙伴们都没钱拿了!”

    小婕想了然后说:“嗯!确实挺有道理,但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小喜不淡定了:“姐啊,你吃肉,让我们喝点汤好不好?”

    小婕拿着电话,心中暗喜,语气却很平和:“弟弟啊,你刚刚转正,年底就一个绩效奖金,就别跟着参胡了!”

    小喜气急败坏地说:“姐,我是差钱的人吗,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公司里面传言你要刺王杀驾,串权夺位,还谎称自己受伤了,回老家休养,其实就是在秘密谋反啊!”

    小婕嘿嘿一笑说:“我干掉我姑父,你就继承王位了,你怕啥?”

    小喜差点把手机扔了:“哎哎,不带这么说话的,我疯了吗,好好的二世祖不当,跟你一起谋反?”

    “你看看,公司里风言风语其实是说给你听的,跟我有啥关系,而且你是我的助理,跟我一个人团队,我的奖金最后还不是有你一份,你就想着别让人羡慕你吧,别担心我了,小弟弟!”

    小喜终于悟出其中的道理,突然降临的幸福他有些承受不住,吱吱呜呜地说:“姐,你赶紧回来吧,你不在办公室坐着,我发慌啊!总感觉下一秒会有导弹投在我的头顶上!”

    滴滴,邮件提醒。小婕的手机右手倒左手,然后用右手点开电脑屏幕上的邮件,草草地看了看邮件内容,最后对着手机说:“你洗干净,准备经受核弹的洗礼吧,我不跟你扯淡了,我去整点小麦饮料,庆祝一下!”

    “哎,哎,亲爱的姐姐,你要干啥去?什么小麦……”无视小喜的呼唤,小婕已经挂掉电话,划着轮椅来到由啤酒箱子堆成的墙边,从地面的箱子里拎出一瓶啤酒,从轮椅侧面的小口袋里拿出起子,熟练地开启瓶盖,然后咕咚咕咚地灌了两口,脸上浮现出幸福的表情。

    董胖无精打采地推开大门,迎面看到小婕正在喝啤酒,忙追问:“咋的了,大宝贝,有啥想不开的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小婕仍然保持微笑,对着董胖勾了勾手指说:“来啊,死胖子,整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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