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探
台州州牧府
自从那日虞识安说过那句‘不，不会。’之后，两个人之间的气压就一直有一些低，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张尧。
他看着虞识安把药倒在碗里，然后没有像之前那样亲自拿给公孙穆，而是让自己去送，张尧道：“虞娘子，送药是可以，那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你和王爷是怎么了？”
虞识安面色如常：“什么怎么了，一没吵架二没闹三没上吊。”
张尧道：“你俩最近连话都很少说，你连药都不去送了，这还叫没事啊。”
虞识安将桌台收拾好，对张尧道；“麻烦张先生快一些，药凉了就不好了，我不送，是因为我要忙医馆开张的事，现在我急着去布置，所以送不了，所以张先生可以去送了吗？”
张尧摇摇头：“你就嘴硬吧，好好好，我去，我这就去。”
张尧走后，虞识安停止了自己假装忙碌的双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只是对于公孙穆，实在是有太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她不知道她在旁人面前是怎么一副样子，她……她需要时间捋一捋。
虞识安晃晃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了出去：“现在还是赶紧弄好医馆的事更要紧。”
张尧拿着药碗，走到公孙穆的门口敲了敲房门：“王爷，喝药了。”
“进来吧。”公孙穆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张尧把药碗递过去，公孙穆头不抬起眼不睁的喝完了，然后继续看文书。
张尧憋不住了：“你俩不是前几天还好好的吗，怎么了，这就吵架了？”
公孙穆不吭声。
张尧看了公孙穆一眼，心想，果然是闹矛盾了。
他一屁股坐在公孙穆眼前，语重心长的说：“两个人打打闹闹很正常，小女娘都是要哄的知道吗？就算虞娘子再怎么识大体，那也是需要你来哄哄她的，王爷，你知道吧？”
公孙穆淡淡道：“她听见了。”
张尧不明所以：“听见了？听见什么了？你说虞娘子？”
公孙穆依然是淡淡的语气：“我往王都传假消息的事，她知道了。”
张尧忙坐直身子：“虞娘子还知道些什么，她没问别的？”
公孙穆放下文书，揉揉鼻梁：“她没听到多少，也没详细问，识安说，等我想说了，自然会告诉她，不用她步步紧逼。”
张尧道：“虞娘子这样的小女娘，还真是少见，都这样了，她都能憋住了。所以，王爷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
公孙穆一哂：“告诉她什么，告诉她为了争权，我耍了多少心机，还是杀了多少人。”
张尧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公孙穆做这些虽然是有原因的，但是……但是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
公孙穆见张亚也不说话，淡淡一笑：“你瞧，你也知道，我做的这些事，是不能让她知道的。”
张尧忙道：“王爷，你做那些都是有原因的，若不是高家步步紧逼，要治你于死地，你也不会做到这份上。”
公孙穆看着张亚，眼神有些深幽：“不，张尧，我公孙穆，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对自己狠，我对别人更狠，谁要是挡了我的路，我会杀了他。”
张尧看着公孙穆，想起自己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那时公孙穆刚迁居穆王府没多久，听说他医术高明，特地着人将自己请来。
那时的公孙穆，明明是刚过及笄的年纪，本应是王都中最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却一脸老成，好看的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开口的第一句就是：“本王要一种药，听闻你医术高明善于制毒，你能制吗？”
张尧比公孙穆大三岁，却能明显感觉到，被这个比自己小的男孩，虽然看似弱不禁风，但却有一股气势，让人不自觉的害怕，臣服。
张尧道：“不知王爷想要什么药。”
小公孙穆的眼睛幽静如深潭：“让人的的脉象日渐虚弱，呈现将死之势的药。”
张尧皱眉：“敢问王爷，是给谁服用。”
小公孙穆冷声道：“本王自己服用。”
张尧看着眼前的公孙穆，是的，公孙穆确实，一直都是，狠伐决断，毫不留情。
张尧沉默了。
公孙穆拿起另一份文书：“我是这样一个人，而虞识安，是这个世界上，心思最纯净的女娘，她平生最痛恨的，怕就是我这样，工于心计，杀人不眨眼的恶人。”
张尧忙道：“公孙穆！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你若真如自己说的这般不堪，温酒，我，冷千山，还有霍将军这些人又怎么会心甘情愿追随你。还有虞娘子，她又怎么会答应留在你身边呢！”
公孙穆声音淡淡的：“因为你们，都不曾真正了解我。”
张尧简直懒得搭理他：“你就嘴硬吧，我也懒得管你了，你自己想想吧。”说完一甩袖子出了房间。
公孙穆闭上眼睛，身子后仰，躺倒在地板上，喃喃自语：“虞识安……当你知道了我的真面目……你会离开吗……”
禹州万年郡州牧府
王沈做了一个决定，他要亲自去台州看一看究竟是什么情况，就算诏令还没下来，不能用自己州牧的身份正大光明的去，自己扮作平常老板姓，去了解一下情况也是好的，顺便也去打听打听，公孙穆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王婳知道了父亲的计划，连连摆头：“阿父，禹州缺了您可不行，如果您实在想去探个究竟，女儿愿意前往。”
王婳最近一直被王沈逼着读书，整个人都不好了，正好逮着个能远离阿父的机会，她绝不松口，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生动阐述了自己去台州暗探是多么合适。
王沈被王婳缠的没办法，心想王婳去可能确实比自己更合适，于是嘱咐她带一对暗卫，千万小心。
王婳蹦着高出了门：台州，本将军来了！
自从那日虞识安说过那句‘不，不会。’之后，两个人之间的气压就一直有一些低，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张尧。
他看着虞识安把药倒在碗里，然后没有像之前那样亲自拿给公孙穆，而是让自己去送，张尧道：“虞娘子，送药是可以，那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你和王爷是怎么了？”
虞识安面色如常：“什么怎么了，一没吵架二没闹三没上吊。”
张尧道：“你俩最近连话都很少说，你连药都不去送了，这还叫没事啊。”
虞识安将桌台收拾好，对张尧道；“麻烦张先生快一些，药凉了就不好了，我不送，是因为我要忙医馆开张的事，现在我急着去布置，所以送不了，所以张先生可以去送了吗？”
张尧摇摇头：“你就嘴硬吧，好好好，我去，我这就去。”
张尧走后，虞识安停止了自己假装忙碌的双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只是对于公孙穆，实在是有太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她不知道她在旁人面前是怎么一副样子，她……她需要时间捋一捋。
虞识安晃晃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了出去：“现在还是赶紧弄好医馆的事更要紧。”
张尧拿着药碗，走到公孙穆的门口敲了敲房门：“王爷，喝药了。”
“进来吧。”公孙穆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张尧把药碗递过去，公孙穆头不抬起眼不睁的喝完了，然后继续看文书。
张尧憋不住了：“你俩不是前几天还好好的吗，怎么了，这就吵架了？”
公孙穆不吭声。
张尧看了公孙穆一眼，心想，果然是闹矛盾了。
他一屁股坐在公孙穆眼前，语重心长的说：“两个人打打闹闹很正常，小女娘都是要哄的知道吗？就算虞娘子再怎么识大体，那也是需要你来哄哄她的，王爷，你知道吧？”
公孙穆淡淡道：“她听见了。”
张尧不明所以：“听见了？听见什么了？你说虞娘子？”
公孙穆依然是淡淡的语气：“我往王都传假消息的事，她知道了。”
张尧忙坐直身子：“虞娘子还知道些什么，她没问别的？”
公孙穆放下文书，揉揉鼻梁：“她没听到多少，也没详细问，识安说，等我想说了，自然会告诉她，不用她步步紧逼。”
张尧道：“虞娘子这样的小女娘，还真是少见，都这样了，她都能憋住了。所以，王爷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
公孙穆一哂：“告诉她什么，告诉她为了争权，我耍了多少心机，还是杀了多少人。”
张尧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公孙穆做这些虽然是有原因的，但是……但是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
公孙穆见张亚也不说话，淡淡一笑：“你瞧，你也知道，我做的这些事，是不能让她知道的。”
张尧忙道：“王爷，你做那些都是有原因的，若不是高家步步紧逼，要治你于死地，你也不会做到这份上。”
公孙穆看着张亚，眼神有些深幽：“不，张尧，我公孙穆，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对自己狠，我对别人更狠，谁要是挡了我的路，我会杀了他。”
张尧看着公孙穆，想起自己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那时公孙穆刚迁居穆王府没多久，听说他医术高明，特地着人将自己请来。
那时的公孙穆，明明是刚过及笄的年纪，本应是王都中最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却一脸老成，好看的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开口的第一句就是：“本王要一种药，听闻你医术高明善于制毒，你能制吗？”
张尧比公孙穆大三岁，却能明显感觉到，被这个比自己小的男孩，虽然看似弱不禁风，但却有一股气势，让人不自觉的害怕，臣服。
张尧道：“不知王爷想要什么药。”
小公孙穆的眼睛幽静如深潭：“让人的的脉象日渐虚弱，呈现将死之势的药。”
张尧皱眉：“敢问王爷，是给谁服用。”
小公孙穆冷声道：“本王自己服用。”
张尧看着眼前的公孙穆，是的，公孙穆确实，一直都是，狠伐决断，毫不留情。
张尧沉默了。
公孙穆拿起另一份文书：“我是这样一个人，而虞识安，是这个世界上，心思最纯净的女娘，她平生最痛恨的，怕就是我这样，工于心计，杀人不眨眼的恶人。”
张尧忙道：“公孙穆！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你若真如自己说的这般不堪，温酒，我，冷千山，还有霍将军这些人又怎么会心甘情愿追随你。还有虞娘子，她又怎么会答应留在你身边呢！”
公孙穆声音淡淡的：“因为你们，都不曾真正了解我。”
张尧简直懒得搭理他：“你就嘴硬吧，我也懒得管你了，你自己想想吧。”说完一甩袖子出了房间。
公孙穆闭上眼睛，身子后仰，躺倒在地板上，喃喃自语：“虞识安……当你知道了我的真面目……你会离开吗……”
禹州万年郡州牧府
王沈做了一个决定，他要亲自去台州看一看究竟是什么情况，就算诏令还没下来，不能用自己州牧的身份正大光明的去，自己扮作平常老板姓，去了解一下情况也是好的，顺便也去打听打听，公孙穆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王婳知道了父亲的计划，连连摆头：“阿父，禹州缺了您可不行，如果您实在想去探个究竟，女儿愿意前往。”
王婳最近一直被王沈逼着读书，整个人都不好了，正好逮着个能远离阿父的机会，她绝不松口，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生动阐述了自己去台州暗探是多么合适。
王沈被王婳缠的没办法，心想王婳去可能确实比自己更合适，于是嘱咐她带一对暗卫，千万小心。
王婳蹦着高出了门：台州，本将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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