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娶她做嫡福晋

    自从舒宜答应了要帮胤禵的忙以后,只得一日不落的到太液池同宫人们练习,他日日在这里监工,两个人比从前更加熟络了些,下午的时候也会常陪着舒宜练习射箭。

    可巧一日,胤禵有事没来,就剩舒宜无聊又孤独的拿起一支又一支箭练习着,准备练完一百支就跑路回家。

    忽然,她的余光瞥见了一个让人讨厌的身影,一个不小心就将箭射偏了。

    九阿哥胤禟嘲讽道:“就这准头,恐怕难堪大任吧!”

    舒宜也看不上九阿哥,敷衍的行了个礼,回怼道:“整个下午就射偏了一支,偏被您看着了。”

    “你怎么能保证这一支就不是冰嬉大典上那一支?”

    他说话怎么这么毒,舒宜被怼的哑口无言,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九阿哥若是对我有成见,大可直接说出来,何必每次都阴阳怪气的,还一脸不屑的看着别人。”

    此话一出,旁边的汀兰都捏了一把汗,吓得跪倒在地上。

    一旁的九阿哥被怼后,竟然朗声大笑:“我不屑是因为不想对不重要的人上心。”

    胤禟走到舒宜身后,抓着她拿弓的那只手:“抬高手臂。”

    她本能的想挣开,奈何他的力气太大了,根本挣脱不开:“众目睽睽,九阿哥这是做什么!”

    他厉色道:“你小小年纪,哪里学得蒙古人的射箭姿势!”

    听他语气中似有贬低的意味,舒宜更加气愤:“蒙古人射箭姿势怎么了,同样是马背上的民族,蒙古人哪里不如满人了!”

    “就你这张弓射箭的姿势,十四也不知道教教你,不等冰嬉大典,人都累废了。”他轻蔑的说着,继续纠正舒宜的错误姿势。

    舒宜自知刚刚失言,一时没了脾气,任他摆布。

    胤禟扳着舒宜的手臂,指导她:“上臂用力,把弓摆正。手搭在下巴上,瞄准!”

    经他一番指导,舒宜感受到自己拉这柄弓确实是没有那么吃力了。

    他又拿起一支箭,放在舒宜手上,搭弓,伏在她耳边低声说:“十四当众为你做保,你切莫辜负了他!”

    舒宜堪堪愣住了,机械似的按着他刚刚教的姿势,那翎箭一发即中。

    胤禟在身后夸了句:“悟性不错!”转身不疾不徐的迈步地走了。

    这算什么,他是来教自己射箭的,还是警告自己不要辜负胤禵的,舒宜一头雾水。

    练了一下午,头晕眼花手臂疼。

    晚上回到府上,汀兰看着舒宜大臂的淤青,心疼的说:“九阿哥真不知道心疼人,教个射箭这么用力,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劝您拒绝这桩差事。”

    舒宜忍着痛,心想我也没办法啊,也是被逼无奈啊,主线任务,使命必达!

    夜晚的太液池更加寒冷,八阿哥胤禩前来查检冰嬉大典的准备工作。

    看着现场布置规整,灯火明灿,特别是那组让人震撼的骑兵冰雕和皇上观礼的纹龙冰床,拍拍十四阿哥胤禵的肩膀说道:”辛苦你日日在这监工,希望皇阿玛能满意。“

    十四阿哥笑着回到:“二位哥哥与八旗五部周旋,必要绞尽脑汁了,可比我这困难得多。“

    “正红旗、镶红旗一群老顽固,迂腐之极,因着站位问题吵了多日,还是八哥找了安亲王前来说和,今日才定下了。“九阿哥无奈道。

    “如今一切安排妥当,只待几日后的大典了。“八阿哥抚着拇指上的白玉鹿纹浮雕扳指,心事重重,这方差事不到最后都预料结果,万事都得慎之又慎。

    十四阿哥看着阴沉的夜空隐隐有些担忧:“钦天监说明日有大雪,看这天象果然不差。”

    “若只明日下雪,连夜清了就行,若是连下几天恐是天意难违,尽人事,听天命吧!”九阿哥回道。

    八阿哥走后,胤禟淡淡地问:“你是打定主意要纳完颜府那个小格格吗?”

    胤禵正色道:“不是纳,是娶,我要娶她做嫡福晋!”

    他这样说也是断九阿哥一个念想:我能给她的你这辈子也给不了。

    “你们早就相识?”九阿哥好奇地问。

    胤禵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我认得她,她不识得我。”

    九阿哥摇摇头无奈道:“我要提醒你一下,她一个二品官之女,娶她做嫡福晋可谓是阻碍重重,德妃娘娘那关都难过,更别说皇阿玛。”

    胤禵不紧不慢,气定神闲地说:“这我早就想到了,如今也在辛苦筹谋着呢!”

    “那我就预祝十四弟早日迎娶佳人了!”

    胤禵附和笑着,目光坚定地望着那无尽黑夜透出来的几点疏星。

    几度来回,这一次他决不允许再节外生枝。

    他要和心爱的人顺利地成婚,舒心地过自己的日子。

    翌日,舒宜早起时就觉得天阴沉得厉害,下午那雪果然如鹅毛般扑扑簌簌的落下来了。

    因为下大雪和明日要多次排练流程的缘故,这日的训练提前结束。舒宜刚换好鞋子,走出帐篷,胤禵撑着伞走过来:“今日这雪实在让人头疼,若是天黑还不停,恐怕要连夜清雪了。”

    他将伞撑过来替舒宜挡着,伞下局促,他们的肩膀近乎挨在一起。

    “冰面以外,可以不清啊,银装素裹的多好看!”

    “若是后天出了太阳,小心晃得你眼睛看不见。”他说话的语气,让舒宜想起箭亭那天的情形。

    “说的也是。”舒宜点点头,抬手摘掉了头上的斗篷,撒欢似得跑进雪中。

    “我最喜欢下雪了,天地茫茫自由自在!”胤禵、多尔济、汀兰一路跟着她向车架的位置走,行至一处树下,她看着悉心装扮的太液池掩入茫茫白雪中。

    忽然,树上的雪纷纷扬扬落下,她躲避不及淋了满头。回头一看,始作俑者正是胤禵。他已经将伞给了多尔济,头上肩上和她一样落满了雪。

    舒宜一脸幽怨的看着他,想起幼时他们兄妹在盛京一起打雪仗。俯下身团了一个雪球,直直的扔向他的胸口,他也不躲开,只是看着如同小兽般暴躁、原形毕露的她。

    舒宜小步跑开:“你是咱们大清的十四皇子,可不许记仇啊!”

    “那是当然!”胤禵也俯下身捏了个雪球追着丢在她背上,舒宜回头拍着背上的雪:“骗子,你不是说不记仇吗?”

    随即低下头捏了雪球继续朝他身上丢,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旁边的奴才们笑看着,劝道:“十四阿哥、舒宜小姐别闹了。”

    上前阻止的奴才们无一幸免的被攻击了,大家也一同加入进来嬉闹着,舒宜一个不慎竟然将雪球扔在了胤禵脸上,他一半俊脸上挂着雪渣,却并未生气,还傻笑着。

    舒宜赶紧上前掏出手绢,抬起手帮他轻轻擦拭。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正视胤禵的脸,瘦削的轮廓,高高的鼻梁,隐约能看见青色的胡茬,他微眯着眼,睫毛轻轻颤动。

    舒宜感觉自己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许多,脸也在发烫,赶紧把手绢塞到他手里:“失礼了。”

    回家路上,汀兰说:“人家十四阿哥只是将雪球丢在小姐腿上、背上、手臂上,您倒是好,胡乱扔没个深浅,竟然扔到人家脸上了。”

    舒宜回想起下午的场景,那样暧昧氤氲的气氛真的让人难以自拔啊。脸颊的余热好像到现在都未消去,觉着人飘飘然的,有些头晕。

    汀兰摸了摸她的额头,面露担忧之色:“小姐,你这额头怎么这么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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