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对峙
暮光庄园的前院，会客大厅灯火通明，李牧之来如今终于确定，塞尔温父子确实是有备而来，打算逼迫他这个新人家主就范了。。
对方带来的侍卫，足足有上百人之多，已经远远超过了凯恩斯家族侍卫队的人数编制。
李牧之毫不怯场的迎了上去，似有所指的笑道：“亲爱的塞尔温叔叔，怎么这么晚了您都还没休息啊？有什么要紧的事，是不能留到明天，非要现在谈的呢？”
“还有兰斯，你叫了这多侍卫过来是准备想干嘛？是过来吃夜宵的，还是做贼心虚，叫过来给你壮胆的呐？”
塞尔温父子二人心中有鬼，没想到李牧之竟会有所察觉，当众拆穿他们。
兰斯面色一沉，咄咄逼人的质问道：“帕提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亏鬼敲门，什么意思你心里还不清楚吗？”李牧之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
兰斯本就比李牧之高了十多公分，身材健硕魁梧，又加上还是一名黄金骑士，拥有着很强的气势。
他直接走到了李牧之的身前，眼睛微微一眯，用一种盛气凌人的语气说道：“我太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有胆子，可以把话给我说清楚！”
帕提亚性格软弱，私下里被兰斯教训过不止一次，所以对这个堂哥有种本能的惧怕，不过此时占据身体的，到底是李牧之，而不是帕提亚。
“既然你打算装糊涂，那好，我就把话挑明了说吧，我现在很怀疑安提妮是你杀的。”李牧之同样拿出了一家之主的威严，寸步不让的质问道：“据下人们禀报，是你第一个发现安提妮尸体的，这没说错吧？”
兰斯心中一凛，但脸上却是藐然一笑，大方承认道：“不错，是我第一个发现安提妮自杀的，怎么了？”
“当时我父亲来庄园要找你谈一件要紧事情，不过你的侍卫死活不让我们打搅你睡觉，所以我就去找了你的贴身侍女安提妮。怎么，就凭这点你就想诬蔑人我杀人？”
“诬陷？兰斯堂哥，撒谎可是严重违背骑士精神的，你就不怕死了以后，灵魂被光明神的圣火给净化掉吗？”
“我前脚刚一出门，你们大晚上的，后脚就进了暮光庄园；我刚刚才察觉安提妮想要暗杀我，她接着就被人给毒死了，还好巧不巧的，刚好让你给发现了，更巧的是，这个月刚好还是你的人在庄园里执勤？”
安提妮的死本来就让李牧之非常愤慨，兰斯的嚣张和轻蔑，更是彻底的激发了他的怒气。
李牧之说着，半真半假的怒吼道：“你们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人，是真的把我帕提亚当白痴吗？还是说，你们真当我不知道，安提妮两次杀我未遂都是你们在幕后指使的，嗯？”
凯恩斯家族的人，还从来没有见过帕提亚这么强势的一面，再加上身为大公的威严，很快就把众人给震慑住了。
就连刚才还咄咄逼人的兰斯，此时也在李牧之先声夺人的质问之下，被压制住了气焰，一时间哑口无言，竟不知如何应对。
“兰斯，不可以对你堂弟无礼。”塞尔温眉头一皱，他此时已经察觉到了帕提亚身上的微妙变化，连忙上前来止住了兰斯。
“帕提亚，我知道你平时很喜欢安提妮，小姑娘死了你很不开心，你的心情叔叔完全可以理解，你的怀疑，也都非常合情合理，但是不管怎么说，咱们凡事都需要讲究逻辑和证据，你说对吗？”
塞尔温依旧和蔼可亲的辩解道：“你刚才口口声声的说，安提妮曾经两次试图杀你未遂，而我跟兰斯就是她的幕后主谋，从动机来说，我跟兰斯确实嫌疑最大，这没什么好说的。”
“但有一点，我就不禁有些疑惑不解了，既然你都已经知道安提妮要杀你了，而且还是两次，那你为何不将她抓起来，然后直接与我们现场对峙呢？”
“反倒是现在，小女仆人也死了，也没有任何的证据，你却一口咬定是兰斯动的手，我们父子俩意图不轨，这就很难让人信服了。你说对吗，帕提亚侄儿？”
塞尔温撑着权杖，反咬一口道：“如果凡事都可以不讲证据，只凭猜测臆想的话，那叔叔是不是也可以合理的怀疑，安提妮的死其实就是有人精心策划的，其目的就是要引起我们之间的矛盾，好分裂我们凯恩斯家族，让你将我和兰斯赶出庄园呢？”
“帕提亚你还年轻，刚刚继承了爵位，难免会产生一些奇怪的想法，但这都是咱们自己家的事情。”
辛西亚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塞尔温先生，我想您所指的有人精心策划，挑拨凯恩斯家族矛盾的人，该不会是我吧？”
她接着拿出了李牧之之前给她的瓶子，晃了晃，说道：“不过可能让您失望了，这瓶子里装的安魂草，可是帕提亚大公自己发现的哦，跟我可没有任何关系！”
“这种植物平时被用来助眠安神，但是过量服用的话，就会让人逐渐变得虚弱，直至失去意识死亡。塞尔温先生，您认为这算不算是证据呢？”
塞尔温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并不认识什么安魂草，但即便你说的是真的，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嫌疑最大的人也应该是药剂师哈维，你们不妨把他抓过来，当面质问好了。”
作为一个贵族商人，塞尔温常年都在跟各类人物打交道，虽然摸不准辛西亚的身份，但是从光气质和打扮，他也能判断出，对方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帕提亚身边还有个这样的女人。
“容我冒昧的问一下，请问这位女士，您是……？”塞尔温皱眉问道。
辛西亚行了个标准的魔法师礼，回答道：“忘了自我介绍，塞尔温先生，我是帕提亚公爵刚刚聘请的魔法师顾问辛西亚，您也可以叫我阿尔，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魔法师？”塞尔温听到辛西亚的魔法师身份后，眼神顿时一缩，这个消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这个老狐狸感觉已经有些吃不准，自己这个废物侄子的意图了。
他拄着手杖，在地上跺了两下，试探着问道：“帕提亚，聘请魔法师可是要花不少钱的，这可是件大事情，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聘请辛西亚的事情就不劳您过问，塞尔温叔叔。”
李牧之感觉自己说理，很难说过塞尔温这只老狐狸，所以便决定不再跟对方饶舌，直接用自己的家主身份，进一步逼迫对方，自己现出原形来。
他用命令的口吻，吩咐道：“塞尔温叔叔，您说的话确实非常有道理，我也会慎重考虑的。”
“不过鉴于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希望您和兰斯可以暂时停下手头上的事务，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我想您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同为凯恩斯家族血脉，兰斯打小就瞧不起平庸无能的帕提亚，只是因为出身不同，帕提亚父子才处处都压他们父子一筹，所以在兰斯心里，一直都有股深深的不忿。
听到软蛋一样的帕提亚，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公然解除掉自己的权利，骄傲的骑士顿时顿时就怒了
他就感觉像被人当场打了一耳光一样，羞辱至极，猛然一下抽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指着李牧之，大喝道：“帕提亚你小子有种！想要我交出侍卫队可以，先问问我手上的宝剑答不答应吧！”
几乎与此同时，贝利克也抽出了随身长剑，挡在了李牧之的身前。
他身上爆发出了一股强大的气流，稳稳的压制住了兰斯，沉声劝阻道：“兰斯大人，请把你的骑士剑收起来！”
随着两人的一番动作，凯恩斯家族的侍卫们，也几乎都在同一时间抽出了自己的家伙，互相对峙了起来。
剑拔弩张的气氛，让李牧之肾上腺激素分泌瞬间加快，他毕竟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黑帮火并似的大场面，难免会产生一丝紧张跟怯意。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绝对不是他应该怯场的时候。李牧之深吸一口气越过了贝利克，直视着兰斯道：“怎么，你想要造反，杀了我这个凯恩斯大公？”
李牧之的强势，完全出乎了兰斯的意料之外，让他表情为之一怔，刚刚还凌人不可一世的态度，顿时迟疑了起来。
在贵族圈子中，血统和法理性是最重要的两个依据，任何试图谋反，颠覆家族的人，都会遭到其他贵族的鄙夷，乃至一致打压排斥。
所以就算他们父子实际掌控了家族半数以上的侍卫，还有绝对的经济控制权，还是不敢公然挑战李牧之这个合法继承人的，否则那就真的是要以下犯上，意图谋反了！
塞尔温适时出来，用手压下了兰斯手中的长剑，接过话道：“我们当然不会介意，您的意愿将会得到最忠诚的执行，我的凯恩斯公爵大人！”
他又指了指不远处桌上，一叠厚厚的账本道：“那是家族最近一年来，所有的账目，一共收入一万一千七百三十二枚金币，支出一万五千四百三十枚金币，累计共欠有二万三百八十枚金币。”
“这里面的每一笔收入，每一笔支出，每一个铜币都有详细的流水记录，这两年各地的收成都很好，作物压得很低，又加上咱们千鸟岛的产品，品质本来就不高，又常常有海盗打劫，所以这几年来家族的情况，一直是入不敷出的，如果你怀疑我做了手脚的话，可以现在也可以过后，让人去查账。”
“我本来是想来跟你商量一下，今后的贸易问题的，既然你信不过叔叔，那就自己去打理吧。”
李牧之嘴角一翘，果然如他所料，塞尔温会来这一招釜底抽薪。他摆摆手道：“不必了，家族大小事物，生意往来，一直都是由您一手操办的，你让我查，我能查出个鸡毛来？”
“行了就这样吧，您和兰斯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我会慢慢处理的。”
塞尔温一直文雅的神情终于变了，他不知道李牧之为什么会这么的有恃无恐，只得急忙提醒道：“帕提亚，我要提醒你，这可不是小事情，没人打理生意上的事，很快就会出问题的。”
“仓里的商品正在等着交接，下人们还欠了两个月的薪水没有发放，另外还有一笔到期的欠款，别人已经等着上门催账了，你到时要怎么办？”
“好了，这些我自己会处理的，不用你操心。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情，等明天我睡醒了，你再过来说吧！都散了吧，我已经累了！”
“贝利克，带辛西亚小姐去找罗蒙，让他安排一间最好的卧室，给我们的法师顾问休息。”
“遵命，主人！”
李牧之吩咐完这些，打了个哈欠，转身就离开了，似乎也不打算再去追究安提妮死亡的问题了。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件，不可能用法理来解决的问题。
“好好好！”塞尔温看着李牧之离开的背影，狠狠跺了一下手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直到确认对方真的打算离开了，他才心有不甘的恨声说道：“帕提亚，你身为凯恩斯大公，背负着我们整个家族的荣誉，我希望你最后不要想着变卖家产来硬撑。我们走！”
塞尔温猛一甩手，一马当先，同样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厅。
还在对峙的众人，互相犹豫的望了一眼，在看到塞尔温父子离开之后，也有相当一部分人随着他们一起离开了。
随着人群慢慢散去，整座暮光庄园，很快便在夜幕的漆黑中，陷入了沉寂……
对方带来的侍卫，足足有上百人之多，已经远远超过了凯恩斯家族侍卫队的人数编制。
李牧之毫不怯场的迎了上去，似有所指的笑道：“亲爱的塞尔温叔叔，怎么这么晚了您都还没休息啊？有什么要紧的事，是不能留到明天，非要现在谈的呢？”
“还有兰斯，你叫了这多侍卫过来是准备想干嘛？是过来吃夜宵的，还是做贼心虚，叫过来给你壮胆的呐？”
塞尔温父子二人心中有鬼，没想到李牧之竟会有所察觉，当众拆穿他们。
兰斯面色一沉，咄咄逼人的质问道：“帕提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亏鬼敲门，什么意思你心里还不清楚吗？”李牧之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
兰斯本就比李牧之高了十多公分，身材健硕魁梧，又加上还是一名黄金骑士，拥有着很强的气势。
他直接走到了李牧之的身前，眼睛微微一眯，用一种盛气凌人的语气说道：“我太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有胆子，可以把话给我说清楚！”
帕提亚性格软弱，私下里被兰斯教训过不止一次，所以对这个堂哥有种本能的惧怕，不过此时占据身体的，到底是李牧之，而不是帕提亚。
“既然你打算装糊涂，那好，我就把话挑明了说吧，我现在很怀疑安提妮是你杀的。”李牧之同样拿出了一家之主的威严，寸步不让的质问道：“据下人们禀报，是你第一个发现安提妮尸体的，这没说错吧？”
兰斯心中一凛，但脸上却是藐然一笑，大方承认道：“不错，是我第一个发现安提妮自杀的，怎么了？”
“当时我父亲来庄园要找你谈一件要紧事情，不过你的侍卫死活不让我们打搅你睡觉，所以我就去找了你的贴身侍女安提妮。怎么，就凭这点你就想诬蔑人我杀人？”
“诬陷？兰斯堂哥，撒谎可是严重违背骑士精神的，你就不怕死了以后，灵魂被光明神的圣火给净化掉吗？”
“我前脚刚一出门，你们大晚上的，后脚就进了暮光庄园；我刚刚才察觉安提妮想要暗杀我，她接着就被人给毒死了，还好巧不巧的，刚好让你给发现了，更巧的是，这个月刚好还是你的人在庄园里执勤？”
安提妮的死本来就让李牧之非常愤慨，兰斯的嚣张和轻蔑，更是彻底的激发了他的怒气。
李牧之说着，半真半假的怒吼道：“你们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人，是真的把我帕提亚当白痴吗？还是说，你们真当我不知道，安提妮两次杀我未遂都是你们在幕后指使的，嗯？”
凯恩斯家族的人，还从来没有见过帕提亚这么强势的一面，再加上身为大公的威严，很快就把众人给震慑住了。
就连刚才还咄咄逼人的兰斯，此时也在李牧之先声夺人的质问之下，被压制住了气焰，一时间哑口无言，竟不知如何应对。
“兰斯，不可以对你堂弟无礼。”塞尔温眉头一皱，他此时已经察觉到了帕提亚身上的微妙变化，连忙上前来止住了兰斯。
“帕提亚，我知道你平时很喜欢安提妮，小姑娘死了你很不开心，你的心情叔叔完全可以理解，你的怀疑，也都非常合情合理，但是不管怎么说，咱们凡事都需要讲究逻辑和证据，你说对吗？”
塞尔温依旧和蔼可亲的辩解道：“你刚才口口声声的说，安提妮曾经两次试图杀你未遂，而我跟兰斯就是她的幕后主谋，从动机来说，我跟兰斯确实嫌疑最大，这没什么好说的。”
“但有一点，我就不禁有些疑惑不解了，既然你都已经知道安提妮要杀你了，而且还是两次，那你为何不将她抓起来，然后直接与我们现场对峙呢？”
“反倒是现在，小女仆人也死了，也没有任何的证据，你却一口咬定是兰斯动的手，我们父子俩意图不轨，这就很难让人信服了。你说对吗，帕提亚侄儿？”
塞尔温撑着权杖，反咬一口道：“如果凡事都可以不讲证据，只凭猜测臆想的话，那叔叔是不是也可以合理的怀疑，安提妮的死其实就是有人精心策划的，其目的就是要引起我们之间的矛盾，好分裂我们凯恩斯家族，让你将我和兰斯赶出庄园呢？”
“帕提亚你还年轻，刚刚继承了爵位，难免会产生一些奇怪的想法，但这都是咱们自己家的事情。”
辛西亚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塞尔温先生，我想您所指的有人精心策划，挑拨凯恩斯家族矛盾的人，该不会是我吧？”
她接着拿出了李牧之之前给她的瓶子，晃了晃，说道：“不过可能让您失望了，这瓶子里装的安魂草，可是帕提亚大公自己发现的哦，跟我可没有任何关系！”
“这种植物平时被用来助眠安神，但是过量服用的话，就会让人逐渐变得虚弱，直至失去意识死亡。塞尔温先生，您认为这算不算是证据呢？”
塞尔温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并不认识什么安魂草，但即便你说的是真的，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嫌疑最大的人也应该是药剂师哈维，你们不妨把他抓过来，当面质问好了。”
作为一个贵族商人，塞尔温常年都在跟各类人物打交道，虽然摸不准辛西亚的身份，但是从光气质和打扮，他也能判断出，对方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他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帕提亚身边还有个这样的女人。
“容我冒昧的问一下，请问这位女士，您是……？”塞尔温皱眉问道。
辛西亚行了个标准的魔法师礼，回答道：“忘了自我介绍，塞尔温先生，我是帕提亚公爵刚刚聘请的魔法师顾问辛西亚，您也可以叫我阿尔，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魔法师？”塞尔温听到辛西亚的魔法师身份后，眼神顿时一缩，这个消息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这个老狐狸感觉已经有些吃不准，自己这个废物侄子的意图了。
他拄着手杖，在地上跺了两下，试探着问道：“帕提亚，聘请魔法师可是要花不少钱的，这可是件大事情，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聘请辛西亚的事情就不劳您过问，塞尔温叔叔。”
李牧之感觉自己说理，很难说过塞尔温这只老狐狸，所以便决定不再跟对方饶舌，直接用自己的家主身份，进一步逼迫对方，自己现出原形来。
他用命令的口吻，吩咐道：“塞尔温叔叔，您说的话确实非常有道理，我也会慎重考虑的。”
“不过鉴于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希望您和兰斯可以暂时停下手头上的事务，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我想您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同为凯恩斯家族血脉，兰斯打小就瞧不起平庸无能的帕提亚，只是因为出身不同，帕提亚父子才处处都压他们父子一筹，所以在兰斯心里，一直都有股深深的不忿。
听到软蛋一样的帕提亚，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公然解除掉自己的权利，骄傲的骑士顿时顿时就怒了
他就感觉像被人当场打了一耳光一样，羞辱至极，猛然一下抽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指着李牧之，大喝道：“帕提亚你小子有种！想要我交出侍卫队可以，先问问我手上的宝剑答不答应吧！”
几乎与此同时，贝利克也抽出了随身长剑，挡在了李牧之的身前。
他身上爆发出了一股强大的气流，稳稳的压制住了兰斯，沉声劝阻道：“兰斯大人，请把你的骑士剑收起来！”
随着两人的一番动作，凯恩斯家族的侍卫们，也几乎都在同一时间抽出了自己的家伙，互相对峙了起来。
剑拔弩张的气氛，让李牧之肾上腺激素分泌瞬间加快，他毕竟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黑帮火并似的大场面，难免会产生一丝紧张跟怯意。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绝对不是他应该怯场的时候。李牧之深吸一口气越过了贝利克，直视着兰斯道：“怎么，你想要造反，杀了我这个凯恩斯大公？”
李牧之的强势，完全出乎了兰斯的意料之外，让他表情为之一怔，刚刚还凌人不可一世的态度，顿时迟疑了起来。
在贵族圈子中，血统和法理性是最重要的两个依据，任何试图谋反，颠覆家族的人，都会遭到其他贵族的鄙夷，乃至一致打压排斥。
所以就算他们父子实际掌控了家族半数以上的侍卫，还有绝对的经济控制权，还是不敢公然挑战李牧之这个合法继承人的，否则那就真的是要以下犯上，意图谋反了！
塞尔温适时出来，用手压下了兰斯手中的长剑，接过话道：“我们当然不会介意，您的意愿将会得到最忠诚的执行，我的凯恩斯公爵大人！”
他又指了指不远处桌上，一叠厚厚的账本道：“那是家族最近一年来，所有的账目，一共收入一万一千七百三十二枚金币，支出一万五千四百三十枚金币，累计共欠有二万三百八十枚金币。”
“这里面的每一笔收入，每一笔支出，每一个铜币都有详细的流水记录，这两年各地的收成都很好，作物压得很低，又加上咱们千鸟岛的产品，品质本来就不高，又常常有海盗打劫，所以这几年来家族的情况，一直是入不敷出的，如果你怀疑我做了手脚的话，可以现在也可以过后，让人去查账。”
“我本来是想来跟你商量一下，今后的贸易问题的，既然你信不过叔叔，那就自己去打理吧。”
李牧之嘴角一翘，果然如他所料，塞尔温会来这一招釜底抽薪。他摆摆手道：“不必了，家族大小事物，生意往来，一直都是由您一手操办的，你让我查，我能查出个鸡毛来？”
“行了就这样吧，您和兰斯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我会慢慢处理的。”
塞尔温一直文雅的神情终于变了，他不知道李牧之为什么会这么的有恃无恐，只得急忙提醒道：“帕提亚，我要提醒你，这可不是小事情，没人打理生意上的事，很快就会出问题的。”
“仓里的商品正在等着交接，下人们还欠了两个月的薪水没有发放，另外还有一笔到期的欠款，别人已经等着上门催账了，你到时要怎么办？”
“好了，这些我自己会处理的，不用你操心。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情，等明天我睡醒了，你再过来说吧！都散了吧，我已经累了！”
“贝利克，带辛西亚小姐去找罗蒙，让他安排一间最好的卧室，给我们的法师顾问休息。”
“遵命，主人！”
李牧之吩咐完这些，打了个哈欠，转身就离开了，似乎也不打算再去追究安提妮死亡的问题了。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件，不可能用法理来解决的问题。
“好好好！”塞尔温看着李牧之离开的背影，狠狠跺了一下手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直到确认对方真的打算离开了，他才心有不甘的恨声说道：“帕提亚，你身为凯恩斯大公，背负着我们整个家族的荣誉，我希望你最后不要想着变卖家产来硬撑。我们走！”
塞尔温猛一甩手，一马当先，同样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厅。
还在对峙的众人，互相犹豫的望了一眼，在看到塞尔温父子离开之后，也有相当一部分人随着他们一起离开了。
随着人群慢慢散去，整座暮光庄园，很快便在夜幕的漆黑中，陷入了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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