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苏妙喻不忍心芸生蛇变成肉泥,顿时眯起眼睛,化身佛光慈德大圣母普照大地。

    “罪过,罪过,两位施主若再不起来,你们垫下的那条蛇,就要前往西方极乐净土赎罪了”。

    康宁:“真不愧是神鸟啊!那众生悲悯的慈善之光,照得我都想原地行善积德了。”

    作为易柏万的猪朋狗友,康宁大清早就被迫听到,好友成为劳动力以及蒋奕凉疑似个倾向人鸟之恋的变态云云重大事件,因此,康宁是自然对苏妙喻的行事风格有所了解。

    两根毛毛虫似的眉毛上下扭动,眼光带着挑逗,做出一副“张飞棒心看向蒋奕凉。

    蒋奕凉也想起昨晚“她昨夜拐卖人口的模样”,碍于形象,只能抿嘴轻笑。

    唯独将一切看在眼里的衡权蹙了蹙眉头,默默的远离一步,剩下的都是人情世故。

    “蛇?哪里有蛇?”春来夏至刚找到主心骨,没来的及欢喜,就收到这种“大惊喜”,顿时手忙脚乱上蹦下跳的,就差撩开裙子检查全身了。

    “蛇在哪?神鸡大人救救我,我好害怕!”春来带着哭腔诉苦,夏至则拼命点头附和。

    苏妙喻无语啊,自己现在怎么看也是一个鸟吧,还喊我神鸡,这个称呼一出,让我莫名有种高高在上的神坐在炕上抽大烟的错觉。

    更无语的是,她们两个丝毫没有注意到脚下,蛇蛇带泪痕的祈求么?

    芸生蛇:“不爱请别伤害,求求快停下吧,我都要成泥了,呜呜呜~”早知道就烂木碎里了~”

    好家伙,难怪她俩看不见芸生蛇在哪,要不是苏妙喻眼神好,瞧到芸生蛇已经被她俩的凶器坐得凹进土里的露出最后的一小节尾巴,都以为它凭空消失了。

    康宁虽然被芸生蛇吓了两次,还是忍不住对它的蛇生劫难露出同情。

    “停,都站在原地不准动!”

    康宁是觉得那条蛇还有挽救的可能,才叫她俩停下来,剩下的就看蛇神保佑了。

    “蛇米嘛萨,嘶门!”

    此时的蛇蛇只恨自己不能开口,“我真的谢谢你啊~还给我造了蛇佛,呜呜呜~等我去了,一定会常在梦里找你的~”

    春来夏至两人连忙回过神后,才发现除了神鸡大人,还有大公子以及其他两个不认识的人,慌忙跪下行礼。

    一行人都没有空理会两个丫鬟,而是思考着,那条陷入泥土的芸生蛇还有没有医治的可能,毕竟这玩意太稀有了。

    苏妙喻不想去看两人的哭脸,径直走向芸生蛇的“埋身之地”,用高贵的脚趾用最文雅动作扣开泥土,一扒拉,奄奄一息的小蛇就被提了起来。

    感受到蛇蛇身上的红线还在不断剧增,苏妙喻心里的惋惜终于可以放下,看来它一时半会是死不掉了。

    没错,这是一条带有情绪的蛇……形蛊虫。不仅身手敏捷、阴险毒辣、狡猾奸诈,眼神充满智慧。它还是一条裹着蛇外形的蛊虫。

    聪明如苏妙喻,也差点被它给蒙了过去。

    得亏在它耍二次诡计的时候,那小针眼非常有灵性地露出那诡异的而又熟悉的幽绿,让苏妙喻想起师父曾经给她画的一条蛊。

    那是一条长着重叠鱼鳃,绿狗眼的蛇形蛊虫。

    听师父说,这蛊是个不简单的,为啥?因为他也不知道。

    如今被苏妙喻碰上了,自然不能放过,即使它只是条平常的蛊,那也可以当成情绪发动机加工利用。

    于是乎,苏妙喻毫不犹豫的单方面霸道收下小弟。

    “这条蛇我就带走了,毕竟你们留着也没多大用处。”

    “即为神鸟所擒获,自然是神鸟所得。不过,若是神鸟查到线索,望即使告知。”

    苏妙喻矜贵地点了点头,然后把蛇拿布块里外三重合裹住,用绳子绑住,放在脚上拿着着。

    衡权都发话了,其他人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

    “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还望各位大人放个人领路。”

    康宁顿时身心澎动看向衡权。伴读多年,衡权也知道他爱玩的性子,不生事端便由他着去吧,这样还能与神鸟打好交情。

    接受到衡权的恩准,康宁立刻放开了拘束,全身散漫阳光,化身阳光型狗腿子出动。

    满怀期待跟在苏妙喻身旁能触发灵异事件,他可是一个有修仙梦想的男人。

    “神鸟大人,还是由我来带路吧,李知府已经被严密封锁,这突然多出两个人一只鸟的,其他禁军领路还需要诸多解释,恐怕会耽误神鸟大人不少时间。”

    苏妙喻无所谓,能走就行。

    春来夏至向这些大人挨个行礼后,赶紧抱着陶罐小跑跟上,那么多的大人物在,真的吓死个人。

    说好的妖魔鬼怪也没见着,就这小蛇?那她们带来的黑狗血也用不上场了呀!

    为了与苏妙喻多待一段时间,康宁快要把整个李知府都走完了。

    一路九转十八弯,看尽山水桥榭,亭台阁楼。不知是风景迷了眼,还是花香醉人心。

    苏妙喻突然为这个国家百姓感到悲哀。在这个水源枯竭、粮食奇缺的时期,李知府却利用民脂民膏供应他们奢侈,生命之泉供他们享乐,真是死不足惜啊!

    也难怪衡权他们只字不提要为李知府报仇什么的。

    这个国家的蛀虫不除,即使没有旱灾,衡东又能繁盛几时?

    苏妙喻试着放开呼吸,那股的腥臭味似乎也没那么难闻,虽然还是有些呛鼻,或许已经适应了吧,感觉还能接受。

    走着走着,前面突然遍布黑色雾霭,伸。眸光朦胧间,苏妙喻突然愣住在了原地。

    康宁看到苏妙喻突然停下疑惑道:

    “神鸟大人怎么了?”

    “这里是哪?”

    康宁:“噢,大概是偏院的一处吧。”

    苏妙喻心里无语,“你就是这样带路的吗?”

    随后看向康宁,又看向两丫鬟,发现她们都是一脸茫然的样子。

    心不禁寒颤起来,“自己该不会是看到脏东西了吧!不会吧,自己就是半桶水的算命神棍而已,何德何能啊。”

    苏妙喻带着希翼问了一下,“你们有看到前面黑雾吗?”

    “没有,三人齐摇头。

    随即,三人好像想到了什么,康宁带着兴奋,两丫鬟围为苏妙喻抱着陶罐左右环视。

    突然,眼前的情景像黄昏迟暮,变得朦胧而浑浊,那片烟海竟凝聚成了夜色。

    古道长廊里,无数黑漆漆诡异的人形黑影从地底不断爬出。

    老人的,小孩的,妇女的,青年的……

    形象各异,姿态万千,有些人影甚至四肢遗缺,身首分离。

    唯一相同的是,即使身体雾化,他们五官上愤怒、惊恐、无助,麻木清晰的令人冷颤。

    他们似乎没有固定正反面的空间,在建筑物的360度全方位攀爬或站立行走,不断重复生前的遭罪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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