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我来破给你看
全场静的可拍，都停下手里的活，只能隐约听到浴缸龙头流水声。
“这人谁啊。”
“这么能说大话。”
“看着像个学生，警官学校请来的高才？”
“什么啊，你们不知道？五组新来的顾问，据说挺神的。”
“神经的神吧。”
“谁知道呢，据说破了好几个大案了。”
“前些日子人口案，就是他破的，还闹出飞车事故那个。”
“哦哦哦，我知道，好像还上电视了。”
万洋终于有了反应，半张脸平静，半张脸冷笑。
李景坡开始抽烟，不想再多说什么。
麦蔻憋着一张大红脸，对乔阳道：“你别搞我啊，真的假的。”
乔阳刚才用回放功能，已经看过了现场，案发在昨晚十点左右，也已经看到了罪犯的样子。这就等于，他是开卷考试，而其他人则第一次遇上这种题，全靠猜，其中差别，自然不可比。
他愁的不是能不能破案，而是怎么编个好点的理由破案。
总不能跟人家说，我就知道，反正就是谁谁谁干的，或者我就能看到，这样说，也没人信啊。
还是要从现场逆推出证据，再抓到人，才能合理定罪。
这就是开卷考试的痛楚。
看乔阳不说话，以为他怂了。
李骥道：“麦蔻，快带着人走吧，别捣乱了，干耗着也没用。”
麦蔻道：“上面还没定下来，到底给谁呢，你们急什么。”
李景坡道：“刚刚我已经和上头保证过了，时间内破案。”
麦蔻也不服输：“要是我们也能时间内破案呢。”
李景坡道：“那你去问问上头，这案子给谁，能力就放在这里。”
两人对上了，都不想让。
这时，乔阳说话了，“麦蔻，给老安打电话，告诉他，五天破案，看他把案子给谁。”
全场再惊。
“什么？”
“这人疯了吧。”
“哼，以为自己无敌了，真当自己神探啊。”
麦蔻走到乔阳身边，低声道：“什么情况，我说乔大顾问。”
乔阳很自在：“没什么情况啊，你不是要案子么。”
麦蔻道：“那也不能开玩笑啊。”
乔阳道：“不信我能破？那看你想不想赌一把了，你去问问老安，想不想赌一把。”
麦蔻想了想，道：“你就这么自信？”
乔阳笑道：“我说我能破案，你也不信啊。”
麦蔻咬着后槽牙道：“好，这个炮灰我当了，我看你也不是傻子，犯不着吹这一会的牛，后面让人看笑话。”
麦蔻不顾王海涛的阻拦，拿起电话开始打。
这边，淮南南院，一号楼，六层，正在开会。
安在清举着电话，笑道：“最近五组的工作很积极啊，季成，你们新来的顾问，说国金案，五天内告破，你知道么。”
季成笑笑，没说话，汗都快下来了，早上他已经知道了这案子的难度，而且不管什么难度，对于五组，都是难度。
如果乔阳在，肯定会说，那是之前的五组。
安在清和黄政委交流了一下，道：“现在的年轻人，还是很有冲劲的嘛，要多给年轻人机会。”
黄政委明显不怎么同意，道：“季成，大伙都在，你也表个态。”
季成嗯啊笑了半天，一直在擦汗，话没说出完整一句，这个责任他担不起。
安在清笑道：“就不要逼他了，有人替他挡枪，刚才麦志杰跟我立了军令状，让我信五组顾问一次，老黄，咱们也不要有偏见嘛，就给一次机会。”
黄政委斟酌道：“我不是偏见，如果能破案，自然好，我当然乐意，而且双手赞成，但这是命案，大案，咱们时间紧迫啊，毕竟还是一组二组这边，更有经验些。”
安在清道：“要这么说，他第一案，第二案，第三案，哪一案有经验了，比他有经验的人多了，咱们当年出来时，也没有经验，人都是从头开始，从无到有，而且就凭着没有经验，也没耽误屡屡破案。机会还是要给的，不能固步自封，二十天换五天，值么，时间成本都算的过来吧，而且，这也不是赌博，可以双线进行，五组和一组同时展开，就算五天内没破，也不耽误吧。”
一组的一个副组长道：“那五组说完的大话就完了？他这是扰乱秩序，我提议，如果五天内，没能破案，就开除五组顾问，或者干脆解散五组，反正都是一群闲差。”
他这番话，不光季成不太高兴，就连安在清都有些不爽。
安在清挂上招牌眯眯笑容：“咱们工作中，生活中，拼的是破案能力，是团队协作，是个人素质，拼的不是小肚鸡肠。”
大家都不说话了。
国金这边。
麦蔻拿着手机晃了晃：“刚和安局打过招呼了，案子归我们了。”
李景坡道：“没什么归不归的，是双线进行。”
麦蔻道：“以我们为主。”
李景坡去继续抽烟了。
李骥抢着道：“没什么主不主的，谁先算谁。哼，就怕你们不行，五天后，你们就没有机会了，还是我们的。”
麦蔻道：“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最后，结果见。”
两边火药味儿浓。
王海涛指着麦蔻道：“你呀你呀，回头队长知道，你就等着挨骂吧。”
麦蔻也不理，乐呵呵走到乔阳身边，道：“大顾问，说吧，接下来怎么干。”
乔阳瞥了他一眼，“你这心态倒是可以，像个干事的人。”
麦蔻自信一笑道：“刑警嘛，心理素质不行，可干不了这行。”
乔阳道：“你还喘上了。”
麦蔻道：“大顾问，闲话回头再说吧，现在，争分夺秒啊。”
乔阳镇定道：“别急，已经开始了。”
在大圆浴缸中的是个女子，看样子二十六七岁，明显是在泡澡中，让人在心脏上插了一刀，看伤口，是刀上，但始终没找到凶器，没有指纹。
查监控吧，这一层的刚好坏了，门口的监控，每天要过上万人，不可能挨个排查。
所以这案子，就两个特点，第一个，难，第二个，没有头绪，凶器找不到，不好定罪，找不到嫌疑人，动机也不好确定。
现在所有人，都等着看乔阳的了，当然，有的人是等着看笑话的。
乔阳思索着，他明明看到凶手，用一个白色的东西，插进了女子的胸口，怎么会没有凶器呢，奇怪。
蜡烛，红酒，灯台。
这么有仪式感，不是老公，就是男友一类。
但女子前任没有犯罪时间，还没来得及搞现任。
那就是情人了，情杀可能性大，同事，酒吧，还是邻居，能猜测的可能性太多了。
乔阳走到何小洁身边，道：“何法医，有什么发现么。”
何小洁道：“失血过多，休克导致的死亡。”
乔阳道：“这我知道，说点我不知道的，主要看看伤口。”
何小洁道：“伤口中发现一些白色粉末，不溶于血，像是聚录乙烯，或者，聚丙烯。”
乔阳白眼：“说人话。”
何小洁道：“说人话，就是塑料。”
乔阳疑问：“是硬塑料，还是软塑料，塑料怎么会有残留物。”
何小洁道：“我只评论结果，不分析猜测，具体可能是什么东西，这得靠你。”
乔阳道：“麦蔻，来。”
麦蔻道：“怎么了，大顾问。”
乔阳道：“拿五百块钱。”
麦蔻道：“啥？”
乔阳道：“破案用的。”
麦蔻有些不情愿，“那凭啥我出这钱啊。”
乔阳道：“案子破了，功劳是不是你的，我又不占功劳，挑头的是不是你，应该负责吧，还有，听说你一向都是花钱破案的，反正家大业大，有的是爸爸，呃，有的是money，干这一行，你纯粹就是为了满足虚荣心，也不靠这行挣钱，来吧，我这性价比最高了，花点小钱，就能让你有大收获。”
“好吧。”麦蔻把钱拍在他手上，道：“钱不钱的都好说，气一定要争一口昂。”
“好的，知道了。”乔阳接过钱，揣进何小洁的白大褂里。奇葩法医加奇葩顾问。
乔阳道：“这回能说了吧。”
何小洁道：“嗯，从质地和密度上来说，应该是管状物，也有可能是软塑料捆绑而成。”
麦蔻看着这俩奇葩，道：“你这等于什么都没说啊。”
何小洁道：“总之，这种材料很常见，很多家用电器上都有，凶手可能存在误导嫌疑，故意不容易让你们分辨具体是什么东西。”
麦蔻还要问。
乔阳道：“嗯，懂了，多谢。”
何小洁，扬扬手里的纸钞，轻笑道：“不谢。”
“这这就完了。”麦蔻道：“为什么不问了，你懂什么了，这就五百块，不是白花了。”
乔阳道：“已经起到很大作用了。”
接着乔阳到厕所和厨房，一顿翻腾，拿出了一截水管。
正反看了半天，乔阳道：“我知道了。”
麦蔻都快愁死了，“你知道什么了，拿根破水管相面呢。”
半米长，三毫米厚，白色管子。
乔阳道：“这就是凶器。”
麦蔻扭头看了一眼其他人不屑的表情，“这是凶器，你逗我！”
乔阳不慌不忙，眼睛依然看着白色水管道：“凶手应该是把塑料管踩扁，或者把硬塑料弄软，弄变形，才在死者体内留下残屑的，好让我们分不清作案器具。当然，这里不是制造凶器的现场，凶手应该有一些打铁基础，或者锻**好者，在其他地方，把塑料弄成刀的形状，从而行凶，留下类似刀伤。”
“既然提前准备，所以说，这是一起有预谋，有计划的犯罪。”
这么快就确定凶器，很多警员都在思考。
李骥道：“这都是你的猜测，你怎么知道你猜的是对的，全凭想象？”
王利道：“现场也没找到凶器啊，你怎么就能定性，我们已经调取垃圾站，但没有从这个房间出去的垃圾。”
乔阳道：“为什么用塑料，因为好处理，用完烧掉就可以，剩下的残渣，直接下水道，简单便捷，不容易被发现，临走时抹掉一切痕迹，找不到怀疑人，找不到凶器，找不到动机，警方就会往自杀上考虑。”
李景坡掐灭了烟，摇摇头道：“你这还是在猜，就算你猜的对，没有证据，怎么抓人，怎么定案。”
乔阳道：“那就找人，找到人，让他承认。”
麦蔻问道：“怎么找人，大海捞针啊。”
“不用。”乔阳在房间里走动，边思考道：“大概在，十一到十二小时前离开，三个门，应该是从正门离开，东门西门人少，匆匆走过更显眼。”
乔阳道：“凶手很聪明，应该属于那种自作聪明型的人格，当然这种人，也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从此可以推断，他更不可能走人少的侧门，而是走流量大的正门，又不想自己被发现，大概率会带上个帽子墨镜之类，混迹人群之中方便掩人耳目，嗯是个纠结型的人格啊。好办了，查找未来十三小时到五小时内，从正门出现过的成年男子，体重一百三十斤以上，身高一米七五至一米八之间，头戴帽子墨镜，或者帽衫，主查人流量大的时间段，嫌疑人，大概率不会单独行走。”
乔阳说完，转头，看大伙都在发愣。
“心理画像啊。”
“是个高手。”
“这……有这么神么，这快就能确定了。”
麦蔻先不管正确不正确，气势是有了，带头鼓掌，“精彩精彩啊，乔大师不愧是乔大师，这么简单就迎刃而解了，某某些人，还费劲巴列的加大范围，准备地毯式搜查呢。”
李骥看着乔阳道：“你这是猜测啊。”
麦蔻道：“这你甭管，瞎猫瘸猫，能破案就是好喵。”
王海涛也不赞成，皱着眉：“你知道，如果按照你说的去查了，要浪费多少警力么，如果你的方向不对，会浪费大量时间，犯罪嫌疑人，没准早就逃掉了。”
乔阳很淡定：“我这种，已是最节约成本的方式了，用其他方式搜查，都要比这个复杂得多。”
王海涛还要说话。“
乔阳挥手打断他，对着麦蔻道：“你不要问我能不能确认，我可以对此负责。能做的我都做了，现在就看你有没有这个魄力了，信我，或者想赌一把，后面怎样安排、操作，都交给我，我会给你你想要的结果，这就是阵地，阵地上不能有歧义，等着对面大炮打过来，你们还在讨论呢，我不是长官，但你们必须配合我。”
“我说完了，现在看你的了。”
麦蔻不是没有纠结，但还是当机立断道：“好，就听你的。”
“这人谁啊。”
“这么能说大话。”
“看着像个学生，警官学校请来的高才？”
“什么啊，你们不知道？五组新来的顾问，据说挺神的。”
“神经的神吧。”
“谁知道呢，据说破了好几个大案了。”
“前些日子人口案，就是他破的，还闹出飞车事故那个。”
“哦哦哦，我知道，好像还上电视了。”
万洋终于有了反应，半张脸平静，半张脸冷笑。
李景坡开始抽烟，不想再多说什么。
麦蔻憋着一张大红脸，对乔阳道：“你别搞我啊，真的假的。”
乔阳刚才用回放功能，已经看过了现场，案发在昨晚十点左右，也已经看到了罪犯的样子。这就等于，他是开卷考试，而其他人则第一次遇上这种题，全靠猜，其中差别，自然不可比。
他愁的不是能不能破案，而是怎么编个好点的理由破案。
总不能跟人家说，我就知道，反正就是谁谁谁干的，或者我就能看到，这样说，也没人信啊。
还是要从现场逆推出证据，再抓到人，才能合理定罪。
这就是开卷考试的痛楚。
看乔阳不说话，以为他怂了。
李骥道：“麦蔻，快带着人走吧，别捣乱了，干耗着也没用。”
麦蔻道：“上面还没定下来，到底给谁呢，你们急什么。”
李景坡道：“刚刚我已经和上头保证过了，时间内破案。”
麦蔻也不服输：“要是我们也能时间内破案呢。”
李景坡道：“那你去问问上头，这案子给谁，能力就放在这里。”
两人对上了，都不想让。
这时，乔阳说话了，“麦蔻，给老安打电话，告诉他，五天破案，看他把案子给谁。”
全场再惊。
“什么？”
“这人疯了吧。”
“哼，以为自己无敌了，真当自己神探啊。”
麦蔻走到乔阳身边，低声道：“什么情况，我说乔大顾问。”
乔阳很自在：“没什么情况啊，你不是要案子么。”
麦蔻道：“那也不能开玩笑啊。”
乔阳道：“不信我能破？那看你想不想赌一把了，你去问问老安，想不想赌一把。”
麦蔻想了想，道：“你就这么自信？”
乔阳笑道：“我说我能破案，你也不信啊。”
麦蔻咬着后槽牙道：“好，这个炮灰我当了，我看你也不是傻子，犯不着吹这一会的牛，后面让人看笑话。”
麦蔻不顾王海涛的阻拦，拿起电话开始打。
这边，淮南南院，一号楼，六层，正在开会。
安在清举着电话，笑道：“最近五组的工作很积极啊，季成，你们新来的顾问，说国金案，五天内告破，你知道么。”
季成笑笑，没说话，汗都快下来了，早上他已经知道了这案子的难度，而且不管什么难度，对于五组，都是难度。
如果乔阳在，肯定会说，那是之前的五组。
安在清和黄政委交流了一下，道：“现在的年轻人，还是很有冲劲的嘛，要多给年轻人机会。”
黄政委明显不怎么同意，道：“季成，大伙都在，你也表个态。”
季成嗯啊笑了半天，一直在擦汗，话没说出完整一句，这个责任他担不起。
安在清笑道：“就不要逼他了，有人替他挡枪，刚才麦志杰跟我立了军令状，让我信五组顾问一次，老黄，咱们也不要有偏见嘛，就给一次机会。”
黄政委斟酌道：“我不是偏见，如果能破案，自然好，我当然乐意，而且双手赞成，但这是命案，大案，咱们时间紧迫啊，毕竟还是一组二组这边，更有经验些。”
安在清道：“要这么说，他第一案，第二案，第三案，哪一案有经验了，比他有经验的人多了，咱们当年出来时，也没有经验，人都是从头开始，从无到有，而且就凭着没有经验，也没耽误屡屡破案。机会还是要给的，不能固步自封，二十天换五天，值么，时间成本都算的过来吧，而且，这也不是赌博，可以双线进行，五组和一组同时展开，就算五天内没破，也不耽误吧。”
一组的一个副组长道：“那五组说完的大话就完了？他这是扰乱秩序，我提议，如果五天内，没能破案，就开除五组顾问，或者干脆解散五组，反正都是一群闲差。”
他这番话，不光季成不太高兴，就连安在清都有些不爽。
安在清挂上招牌眯眯笑容：“咱们工作中，生活中，拼的是破案能力，是团队协作，是个人素质，拼的不是小肚鸡肠。”
大家都不说话了。
国金这边。
麦蔻拿着手机晃了晃：“刚和安局打过招呼了，案子归我们了。”
李景坡道：“没什么归不归的，是双线进行。”
麦蔻道：“以我们为主。”
李景坡去继续抽烟了。
李骥抢着道：“没什么主不主的，谁先算谁。哼，就怕你们不行，五天后，你们就没有机会了，还是我们的。”
麦蔻道：“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最后，结果见。”
两边火药味儿浓。
王海涛指着麦蔻道：“你呀你呀，回头队长知道，你就等着挨骂吧。”
麦蔻也不理，乐呵呵走到乔阳身边，道：“大顾问，说吧，接下来怎么干。”
乔阳瞥了他一眼，“你这心态倒是可以，像个干事的人。”
麦蔻自信一笑道：“刑警嘛，心理素质不行，可干不了这行。”
乔阳道：“你还喘上了。”
麦蔻道：“大顾问，闲话回头再说吧，现在，争分夺秒啊。”
乔阳镇定道：“别急，已经开始了。”
在大圆浴缸中的是个女子，看样子二十六七岁，明显是在泡澡中，让人在心脏上插了一刀，看伤口，是刀上，但始终没找到凶器，没有指纹。
查监控吧，这一层的刚好坏了，门口的监控，每天要过上万人，不可能挨个排查。
所以这案子，就两个特点，第一个，难，第二个，没有头绪，凶器找不到，不好定罪，找不到嫌疑人，动机也不好确定。
现在所有人，都等着看乔阳的了，当然，有的人是等着看笑话的。
乔阳思索着，他明明看到凶手，用一个白色的东西，插进了女子的胸口，怎么会没有凶器呢，奇怪。
蜡烛，红酒，灯台。
这么有仪式感，不是老公，就是男友一类。
但女子前任没有犯罪时间，还没来得及搞现任。
那就是情人了，情杀可能性大，同事，酒吧，还是邻居，能猜测的可能性太多了。
乔阳走到何小洁身边，道：“何法医，有什么发现么。”
何小洁道：“失血过多，休克导致的死亡。”
乔阳道：“这我知道，说点我不知道的，主要看看伤口。”
何小洁道：“伤口中发现一些白色粉末，不溶于血，像是聚录乙烯，或者，聚丙烯。”
乔阳白眼：“说人话。”
何小洁道：“说人话，就是塑料。”
乔阳疑问：“是硬塑料，还是软塑料，塑料怎么会有残留物。”
何小洁道：“我只评论结果，不分析猜测，具体可能是什么东西，这得靠你。”
乔阳道：“麦蔻，来。”
麦蔻道：“怎么了，大顾问。”
乔阳道：“拿五百块钱。”
麦蔻道：“啥？”
乔阳道：“破案用的。”
麦蔻有些不情愿，“那凭啥我出这钱啊。”
乔阳道：“案子破了，功劳是不是你的，我又不占功劳，挑头的是不是你，应该负责吧，还有，听说你一向都是花钱破案的，反正家大业大，有的是爸爸，呃，有的是money，干这一行，你纯粹就是为了满足虚荣心，也不靠这行挣钱，来吧，我这性价比最高了，花点小钱，就能让你有大收获。”
“好吧。”麦蔻把钱拍在他手上，道：“钱不钱的都好说，气一定要争一口昂。”
“好的，知道了。”乔阳接过钱，揣进何小洁的白大褂里。奇葩法医加奇葩顾问。
乔阳道：“这回能说了吧。”
何小洁道：“嗯，从质地和密度上来说，应该是管状物，也有可能是软塑料捆绑而成。”
麦蔻看着这俩奇葩，道：“你这等于什么都没说啊。”
何小洁道：“总之，这种材料很常见，很多家用电器上都有，凶手可能存在误导嫌疑，故意不容易让你们分辨具体是什么东西。”
麦蔻还要问。
乔阳道：“嗯，懂了，多谢。”
何小洁，扬扬手里的纸钞，轻笑道：“不谢。”
“这这就完了。”麦蔻道：“为什么不问了，你懂什么了，这就五百块，不是白花了。”
乔阳道：“已经起到很大作用了。”
接着乔阳到厕所和厨房，一顿翻腾，拿出了一截水管。
正反看了半天，乔阳道：“我知道了。”
麦蔻都快愁死了，“你知道什么了，拿根破水管相面呢。”
半米长，三毫米厚，白色管子。
乔阳道：“这就是凶器。”
麦蔻扭头看了一眼其他人不屑的表情，“这是凶器，你逗我！”
乔阳不慌不忙，眼睛依然看着白色水管道：“凶手应该是把塑料管踩扁，或者把硬塑料弄软，弄变形，才在死者体内留下残屑的，好让我们分不清作案器具。当然，这里不是制造凶器的现场，凶手应该有一些打铁基础，或者锻**好者，在其他地方，把塑料弄成刀的形状，从而行凶，留下类似刀伤。”
“既然提前准备，所以说，这是一起有预谋，有计划的犯罪。”
这么快就确定凶器，很多警员都在思考。
李骥道：“这都是你的猜测，你怎么知道你猜的是对的，全凭想象？”
王利道：“现场也没找到凶器啊，你怎么就能定性，我们已经调取垃圾站，但没有从这个房间出去的垃圾。”
乔阳道：“为什么用塑料，因为好处理，用完烧掉就可以，剩下的残渣，直接下水道，简单便捷，不容易被发现，临走时抹掉一切痕迹，找不到怀疑人，找不到凶器，找不到动机，警方就会往自杀上考虑。”
李景坡掐灭了烟，摇摇头道：“你这还是在猜，就算你猜的对，没有证据，怎么抓人，怎么定案。”
乔阳道：“那就找人，找到人，让他承认。”
麦蔻问道：“怎么找人，大海捞针啊。”
“不用。”乔阳在房间里走动，边思考道：“大概在，十一到十二小时前离开，三个门，应该是从正门离开，东门西门人少，匆匆走过更显眼。”
乔阳道：“凶手很聪明，应该属于那种自作聪明型的人格，当然这种人，也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从此可以推断，他更不可能走人少的侧门，而是走流量大的正门，又不想自己被发现，大概率会带上个帽子墨镜之类，混迹人群之中方便掩人耳目，嗯是个纠结型的人格啊。好办了，查找未来十三小时到五小时内，从正门出现过的成年男子，体重一百三十斤以上，身高一米七五至一米八之间，头戴帽子墨镜，或者帽衫，主查人流量大的时间段，嫌疑人，大概率不会单独行走。”
乔阳说完，转头，看大伙都在发愣。
“心理画像啊。”
“是个高手。”
“这……有这么神么，这快就能确定了。”
麦蔻先不管正确不正确，气势是有了，带头鼓掌，“精彩精彩啊，乔大师不愧是乔大师，这么简单就迎刃而解了，某某些人，还费劲巴列的加大范围，准备地毯式搜查呢。”
李骥看着乔阳道：“你这是猜测啊。”
麦蔻道：“这你甭管，瞎猫瘸猫，能破案就是好喵。”
王海涛也不赞成，皱着眉：“你知道，如果按照你说的去查了，要浪费多少警力么，如果你的方向不对，会浪费大量时间，犯罪嫌疑人，没准早就逃掉了。”
乔阳很淡定：“我这种，已是最节约成本的方式了，用其他方式搜查，都要比这个复杂得多。”
王海涛还要说话。“
乔阳挥手打断他，对着麦蔻道：“你不要问我能不能确认，我可以对此负责。能做的我都做了，现在就看你有没有这个魄力了，信我，或者想赌一把，后面怎样安排、操作，都交给我，我会给你你想要的结果，这就是阵地，阵地上不能有歧义，等着对面大炮打过来，你们还在讨论呢，我不是长官，但你们必须配合我。”
“我说完了，现在看你的了。”
麦蔻不是没有纠结，但还是当机立断道：“好，就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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