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分家
他这一说就仿佛踩了这两个女人的尾巴一样跳将起来。
“哪还有什么补偿，都被你娘那个败家女人生病的时候花光了。”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众人互相咬着耳朵，她们自然不信，要知道若是真的舍得拿出钱来给铁蛋娘治病，她估计也不会因为小病而郁郁而终了。
“哼，我娘没有花到你们一文钱，都是被你们逼死的。这个家我还不分了，到时候，我闯下什么祸事来，你们就等着为我赔钱吧。”
周平安两手一摊，一愊小无赖的样子抖着脚斜睨着两人。
他知道她们的痛处在哪里，于是也便知道应该如何拿捏她们。
此话一出，两人面色大变，二伯母就要来打周平安。
“乡亲们你们看见了，他就是故意要害我周家呢。俺周家是万万留不得他呀，分家，马上就去村长家分。”二人觉得此事十万火急，小畜生恐怕是真的犯事了，就等着作践这个家咧。
“你们妇人可作不了主，我不去。”周平安耸耸肩，一副无所渭的样子。
那两人互视一眼，也觉得这事得赶紧定下来，再待下去，还不知道生出什么事来。
“有种的去村长家等着，俺这就叫你祖父去村长家去办分家。”吴氏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迅速往家里赶去。
“记得带上银子，不带银子，我可不干！”周平安嚎了一嗓子。
周围人不解的问铁蛋道：“你做了什么坏事了？让你祖母与伯母这么迫不及待的要与你分家？”
“怕被我连累呗。”周平安也慢慢往村长家走去。
“小子，你可别意气用事，你在周家一天，好歹还有你口吃的，离了周家，那可就难说了。”几个妇道人家到底母性发作劝解道。
“哼，他们养我？他们不害我就算好了。你们说说我偷过谁的东西。说到头，还不是周家故意败坏我的名声，为他们赶我出门找个借口。”
“哎？”众人不禁陷入了沉思，别说这些年虽然人人都说这小子东游西荡，不是好东西，可真说起来，还真没谁见他偷过东西。
人们不禁反思起来。
周平安平日里不爱说话，所以周家人说什么便是什么。
不过周平安也不是好惹的，即然周家说自己偷东西。他就真的去周家偷，但是他偷的有限，远远不及他们欠自己的多。
而周家也不便细说周平安回家偷粮，不然也就坐实了他们其实根本就不给粮食的事实。
今日若能借着偷牛的事把家分了，倒也是好事。
这件事，好就好在，事出匆忙，周家人不会与别人提他偷牛的事，一般人见他们忙着家事，也不会多余提起今日之事。
所以，这一路上，周平安慢幽幽的走到了村长家，他才刚刚到，那边周家人也乱轰轰的来了。
村长刚把周德正家偷牛的事解决清楚，还没歇口气，就见周老西家的又一窝蜂的来了，不由得皱了眉头。
“村长，你可得赶紧给我们主持一下公道，俺们家要分家，要跟这小子断得干干净净的。”吴氏一看见村长就嚷嚷开来。
“什么分家？什么断得干干净净，你们也不看看铁蛋才几岁。”村长不悦的皱了眉。
周平安抬眼看一下村长，黑红的脸膛，四十岁上下的年纪，身体壮实，留着浓密短须，看着憨实，他倒还有几分正气。
“你可别看他年纪小，可是却坏透了，整日里游手好闲也就罢了，还喜欢偷鸡摸狗的，我们是教不了他了。你看他长了这么高大的身子，却不肯为家里出力，我家里的田，他是一点也不愿来帮忙做事呀。就知道偷家里的东西，这就是个家贼呀。我们是怕了他了，再说他也愿意分家的。”吴氏唱念作打，一会儿哭，一会儿闹。
她身边立着个干巴老头，也就是周平安的祖父，抽着旱烟，一声不响。
“周老西，你也支持分家？就不想想你那可怜的老三了？”村长不理吴氏，眼睛看向周老西。
“快说呀，你还想让那祸害来把全家害死吗？”吴氏伸手拧了一把身边的老头又狠狠的瞪他一眼。
“哎，分了也好！”干巴老头看一眼面前的小孙子，又迅速的挪开了视线。
周平安也打量了几眼这便宜祖父，他也看不懂他，看着是懦弱极了！当初还是老头子让他自己偷偷回去拿粮的，要不然，那么小的他还生不出这分心。
这些年里，吴氏无论怎么藏，都能被他偷到粮，自然也少不了有干巴老头的杰作。
“铁蛋，你也乐意？”村长又看向铁蛋，眼里有了几分迟疑。
“乐意。只要能公平的分，我自然乐意。”周平安也肯定的说道。
“按说呢，铁蛋年纪小，确实不宜分家的，但是即是你们双方都乐意，俺也不便阻制，还得族长出面。”村长沉吟着说道。
“哎，慢点！”一个白胡子老头子在周小宝的拉扯下正气喘吁吁而来。周小宝正是吴氏最心爱的孙子。
“不只要分家，还有断绝一切关系。”吴氏看人都到齐了，一时心花怒放，脸上喜不自禁起来。
“那你们家银子有多少，房子如何分，田地如何分，可有商量好？”村长又问。
“他才八岁，按历法是不得分田，家中贫穷，哪有余钱？他住的小房子给他就是了。”吴氏争先说道。
村长听了，眉头一皱，“那叫他如何生活？”
“如何生活？他不是成日帮那狗蛋娘干活，已经把那里当家了，还能没有他一口吃的？”二伯母也抢着说道，眼见事成，眼里都是精光。
“我父亲战死时，官家给了补偿一头牛、十斗麦、十匹布，及两亩田，这些可都是我父亲用命换来的，你们就要黑心的昧下了？当我是傻子？”周平安声音不高，却刚好够所有听到。
“没了，都没了。当年她母亲生病，我们家为她请医看药都花光了家里余钱，那牛和田也自然该抵了这些钱。至于麦和布，这些年早就用在他们母子二人身上了，哪还有剩下？”
吴氏张口就把一切都推了个干净。
“呵，不分了，反正是一家人，我还要靠祖母呢。正好家中有耕牛……到时候也算两清了，对了，我年纪小，也不用坐牢，反正家里也赔得起，下回再做一票大的，呵呵……”周平安眼睛瞟着天空，眼里透着坏意。
村长听得不明不白，吴氏与钱氏却再清楚不过了。这小畜生这是在赤裸裸的威胁她们。
“小蓄生，你想干什么？”吴氏听得胸口都气炸了。
可他说得没有错，如今他是不管不顾的恨周家了，不把周家搞得家破人亡，恐怕是不会摆手的。
“我们都是一家人，能干什么呀。”周平安笑嘻嘻的说道。
这笑越发的刺眼，让吴氏及钱氏都脸色扭曲起来。
“婆婆，这可……”
“小蓄生，如今家中只有了这头牛，旁的也没别的了，我咬咬牙给你一两银子，就这样分清就算了。”吴氏忍痛开口道。
“不分了！我舍不得祖母、祖父。”
吴氏的脸抽了抽，这更坚定了她非分不可的信念。
“二两……”
“三两……”
“四两……”
“五两……”
“六两……”
“不可能再多了……再给你一亩田！”
“好，成交！”周平安终于松口答应下来。
吴氏虽然痛失了一笔，但与一头牛相比，总算是挽回了一点损失，且一劳永逸，解决了这个大麻烦。
“哪还有什么补偿，都被你娘那个败家女人生病的时候花光了。”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众人互相咬着耳朵，她们自然不信，要知道若是真的舍得拿出钱来给铁蛋娘治病，她估计也不会因为小病而郁郁而终了。
“哼，我娘没有花到你们一文钱，都是被你们逼死的。这个家我还不分了，到时候，我闯下什么祸事来，你们就等着为我赔钱吧。”
周平安两手一摊，一愊小无赖的样子抖着脚斜睨着两人。
他知道她们的痛处在哪里，于是也便知道应该如何拿捏她们。
此话一出，两人面色大变，二伯母就要来打周平安。
“乡亲们你们看见了，他就是故意要害我周家呢。俺周家是万万留不得他呀，分家，马上就去村长家分。”二人觉得此事十万火急，小畜生恐怕是真的犯事了，就等着作践这个家咧。
“你们妇人可作不了主，我不去。”周平安耸耸肩，一副无所渭的样子。
那两人互视一眼，也觉得这事得赶紧定下来，再待下去，还不知道生出什么事来。
“有种的去村长家等着，俺这就叫你祖父去村长家去办分家。”吴氏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迅速往家里赶去。
“记得带上银子，不带银子，我可不干！”周平安嚎了一嗓子。
周围人不解的问铁蛋道：“你做了什么坏事了？让你祖母与伯母这么迫不及待的要与你分家？”
“怕被我连累呗。”周平安也慢慢往村长家走去。
“小子，你可别意气用事，你在周家一天，好歹还有你口吃的，离了周家，那可就难说了。”几个妇道人家到底母性发作劝解道。
“哼，他们养我？他们不害我就算好了。你们说说我偷过谁的东西。说到头，还不是周家故意败坏我的名声，为他们赶我出门找个借口。”
“哎？”众人不禁陷入了沉思，别说这些年虽然人人都说这小子东游西荡，不是好东西，可真说起来，还真没谁见他偷过东西。
人们不禁反思起来。
周平安平日里不爱说话，所以周家人说什么便是什么。
不过周平安也不是好惹的，即然周家说自己偷东西。他就真的去周家偷，但是他偷的有限，远远不及他们欠自己的多。
而周家也不便细说周平安回家偷粮，不然也就坐实了他们其实根本就不给粮食的事实。
今日若能借着偷牛的事把家分了，倒也是好事。
这件事，好就好在，事出匆忙，周家人不会与别人提他偷牛的事，一般人见他们忙着家事，也不会多余提起今日之事。
所以，这一路上，周平安慢幽幽的走到了村长家，他才刚刚到，那边周家人也乱轰轰的来了。
村长刚把周德正家偷牛的事解决清楚，还没歇口气，就见周老西家的又一窝蜂的来了，不由得皱了眉头。
“村长，你可得赶紧给我们主持一下公道，俺们家要分家，要跟这小子断得干干净净的。”吴氏一看见村长就嚷嚷开来。
“什么分家？什么断得干干净净，你们也不看看铁蛋才几岁。”村长不悦的皱了眉。
周平安抬眼看一下村长，黑红的脸膛，四十岁上下的年纪，身体壮实，留着浓密短须，看着憨实，他倒还有几分正气。
“你可别看他年纪小，可是却坏透了，整日里游手好闲也就罢了，还喜欢偷鸡摸狗的，我们是教不了他了。你看他长了这么高大的身子，却不肯为家里出力，我家里的田，他是一点也不愿来帮忙做事呀。就知道偷家里的东西，这就是个家贼呀。我们是怕了他了，再说他也愿意分家的。”吴氏唱念作打，一会儿哭，一会儿闹。
她身边立着个干巴老头，也就是周平安的祖父，抽着旱烟，一声不响。
“周老西，你也支持分家？就不想想你那可怜的老三了？”村长不理吴氏，眼睛看向周老西。
“快说呀，你还想让那祸害来把全家害死吗？”吴氏伸手拧了一把身边的老头又狠狠的瞪他一眼。
“哎，分了也好！”干巴老头看一眼面前的小孙子，又迅速的挪开了视线。
周平安也打量了几眼这便宜祖父，他也看不懂他，看着是懦弱极了！当初还是老头子让他自己偷偷回去拿粮的，要不然，那么小的他还生不出这分心。
这些年里，吴氏无论怎么藏，都能被他偷到粮，自然也少不了有干巴老头的杰作。
“铁蛋，你也乐意？”村长又看向铁蛋，眼里有了几分迟疑。
“乐意。只要能公平的分，我自然乐意。”周平安也肯定的说道。
“按说呢，铁蛋年纪小，确实不宜分家的，但是即是你们双方都乐意，俺也不便阻制，还得族长出面。”村长沉吟着说道。
“哎，慢点！”一个白胡子老头子在周小宝的拉扯下正气喘吁吁而来。周小宝正是吴氏最心爱的孙子。
“不只要分家，还有断绝一切关系。”吴氏看人都到齐了，一时心花怒放，脸上喜不自禁起来。
“那你们家银子有多少，房子如何分，田地如何分，可有商量好？”村长又问。
“他才八岁，按历法是不得分田，家中贫穷，哪有余钱？他住的小房子给他就是了。”吴氏争先说道。
村长听了，眉头一皱，“那叫他如何生活？”
“如何生活？他不是成日帮那狗蛋娘干活，已经把那里当家了，还能没有他一口吃的？”二伯母也抢着说道，眼见事成，眼里都是精光。
“我父亲战死时，官家给了补偿一头牛、十斗麦、十匹布，及两亩田，这些可都是我父亲用命换来的，你们就要黑心的昧下了？当我是傻子？”周平安声音不高，却刚好够所有听到。
“没了，都没了。当年她母亲生病，我们家为她请医看药都花光了家里余钱，那牛和田也自然该抵了这些钱。至于麦和布，这些年早就用在他们母子二人身上了，哪还有剩下？”
吴氏张口就把一切都推了个干净。
“呵，不分了，反正是一家人，我还要靠祖母呢。正好家中有耕牛……到时候也算两清了，对了，我年纪小，也不用坐牢，反正家里也赔得起，下回再做一票大的，呵呵……”周平安眼睛瞟着天空，眼里透着坏意。
村长听得不明不白，吴氏与钱氏却再清楚不过了。这小畜生这是在赤裸裸的威胁她们。
“小蓄生，你想干什么？”吴氏听得胸口都气炸了。
可他说得没有错，如今他是不管不顾的恨周家了，不把周家搞得家破人亡，恐怕是不会摆手的。
“我们都是一家人，能干什么呀。”周平安笑嘻嘻的说道。
这笑越发的刺眼，让吴氏及钱氏都脸色扭曲起来。
“婆婆，这可……”
“小蓄生，如今家中只有了这头牛，旁的也没别的了，我咬咬牙给你一两银子，就这样分清就算了。”吴氏忍痛开口道。
“不分了！我舍不得祖母、祖父。”
吴氏的脸抽了抽，这更坚定了她非分不可的信念。
“二两……”
“三两……”
“四两……”
“五两……”
“六两……”
“不可能再多了……再给你一亩田！”
“好，成交！”周平安终于松口答应下来。
吴氏虽然痛失了一笔，但与一头牛相比，总算是挽回了一点损失，且一劳永逸，解决了这个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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