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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理由,不一样的星光体。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本大爷走为上计,告辞!”

    眼见炽白的焰光冲天,感知所到之处,所有的光粒都因爆炸的连锁反应不受控制的激荡着,镰鼬只觉得大势不妙,来不及收起风墙,在匆忙间进行了简单的加固,以期望可以多拖延一点时间后,潦草的甩出风沙,在几个闪身间消失在天际。

    烈阳的火焰最先接触风墙,高热的温度映照着扭曲的空气,膨胀的爆发能量充斥在场内,推挤着角斗场样的风墙。

    烈阳源源不断爆发的能量充斥着狭小的空间,那些炙热的空气不断上升,聚集在顶棚,爆炎与飓风在短时间内达成了微妙的平衡,但不难看出,流转的风墙就像变质了的罐头盖一样虽然还在努力维持着自己的效用,但被突破也只是在毫厘之间了。

    就在这时,张雨顺的弦月到了,爆炎与飓风间的临界点也到了。

    烈阳拼尽全身力量的炽白爆发与张雨顺的莹白月弧,在这一内一外的共同夹击下,曾经坚韧滑溜到可以偏移斩击的风墙,也像阳光下的泡沫一样在沉默中悄然消散。

    “烈阳,快闪开!”张雨顺惊呼出声。

    随着风墙消失,烈阳停止了喷发,爆炎也随即消散,但张雨顺的弦月没有消失,还剩有十之七八力量的弦月依旧带着冲天之势,向烈阳袭去,张雨顺情急之下这才惊呼出声。

    烈阳则扭头看了眼倒在角落的游人们,正是在弦月刀光的前进路线中,他没有动作,反而摆好了迎击的架势。

    张雨顺虽然感觉追不上刀光,但还是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他惊讶于烈阳的举动,心中半是钦佩,半是内疚。

    “风码!有什么办法吗!?”

    “你启动‘感知强化’,大概能赶得上。”

    “新的强化状态吗?”张雨顺想起早晨训练时风码说的话,推了一下核心卡。

    “感知强化。”

    “绝技确认。”

    生硬的机械声响起,张雨顺全身的装甲的花纹状能量回路因光粒的涌动而微微亮起,光粒流汇集在头部,点亮了菱形中间圆圈状的指示灯。

    针扎般的刺痛如潮水般向张雨顺的大脑袭来。

    “呜——”张雨顺闷哼了一声。

    “坚持住,这个功能还在调整中,但适应它对你今后有利无害。”

    “好……”

    张雨顺缓了一下,强打起精神,睁开眼睛看向四周,瞬间,他感觉到了,虽然大脑还在刺痛,但他的感知一片清明,世界从未像现在这般清晰的展现在他眼前,不管是自己迈出的脚步,逼近的洁白刀光,还是烈阳防守的动作,一切,一切都像以0.5倍速播放的视频一样,变得异常缓慢。

    “世界变慢了?”

    “不,是你的感知与思维变快了。”

    “你没有受影响么?”

    张雨顺新奇的感知着这全新的世界。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与你可算得上是一体的。”

    “好,这样的话能行。”

    在感知强化的影响下,张雨顺不再磕绊,每一步都落在距离烈阳的最短路径上。

    看着烈阳体内的星髓慢慢再次亮起,因遍布光粒而泛光的双掌缓缓夹住弦月刀光。

    “看来他是要用自己的光粒耗尽你月弧的能量。”风码分析着说道。

    张雨顺没有思考太多,只是拼命的向烈阳的方向跑去。

    三步……四步……

    “快了,快了,一定要给我赶上啊!”张雨顺在心中嘶吼着。

    正对面,皎洁的月弧顶着有些虚弱的烈阳不断后退,烈阳猛一跺地,双手再次用力,可耐不住他颓势初显。

    月弧缓缓蹭过烈阳的手掌,慢慢推进,渐渐切入烈阳的身体。

    “啊!”

    就在弦月的前段已没入烈阳左肩一寸有余时,张雨顺赶到了。

    他在刀身遍布光粒,反转刃口,以刀作棍,学着齿鲨的样子猛力挥击在弦月之上,在短暂的接触对抗后,使之向上偏移了几寸。

    “烈阳!松手!”

    听到张雨顺的话语,烈阳没有犹豫,松开双掌,任由那弯弦月至斜上方飞出,在天边,划出皎洁的月光。

    危机一解除,张雨顺就有些支持不住,一手按着脑袋,半跪在地上,解除了装甲的武装。

    他抬起头,正巧看到爆发后的烈阳身体也有些摇晃,连忙起身上前,扶着烈阳靠在机车旁。

    “怎么样,没事吧?”

    烈阳用光粒修补着身体,沉默着摇了摇头,没有言语,再次回到了那男孩的体内。

    “没有伤及星髓,只是过度消耗了存储的光粒,大概相当与人类的体力透支吧,没什么大事。”风码难得见张雨顺会对星光体这么上心,不由得多说了两句。

    “那就好。”

    ……

    下午17:50。

    路上,烈阳经过应急的调理,虽然还有些踉跄,但行为神态明显轻松了许多。

    张雨顺看着男孩有些踉跄的走进小店,一进门,正在劳作的母亲的神色明显鲜活了三分。

    “小宝!小宝你这是怎么了,明明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母亲敏锐的察觉到了回家男孩神色的疲惫,停下手中的劳作,随意冲了下手,一路小跑过来,拉过男孩,四处检查着他有没有受伤,洁白的面粉在孩子的衣服上留下点点痕迹。

    男人虽然不善言辞,但注意力明显也集中在男孩身上,就连揉面的双手早已停止也未曾察觉。

    烈阳皱了皱眉,没有回话。

    “你到底上哪去了?”

    “你是想让我们急死吗?”

    情急之下母亲甚至忽略了站在一旁的张雨顺,焦急的关心子弹般毫无停顿的射出。

    烈阳还是没有回话,独属于星光体的波动在店中散开,在宛如实质的波动下,夫妻二人的身体晃了两晃,滑坐在地上,缓缓陷入了睡眠。

    剩下正欲开口的张雨顺愣愣的站在门口,有些尴尬的将刚刚抬起的手揣回兜里。

    “所以……这个,现在是什么情况?”

    “缓兵之计,只要待我斩下那镰鼬,终结这纠缠,这一切便会结束。”

    “纠缠?”

    “是,那镰鼬三番五次的骚扰,我不胜其烦,与其展开对决,正当我占得上风之时,那镰鼬就如今天这般,仓皇逃窜。”烈阳声音沉稳,回忆着这两天的经过,“我追踪至此,却跟丢了他的行踪,正当我以为此行又要无功而返时,意外在巷子中发现了这个孩子。”

    烈阳顿了顿,指了指孩子的身体。

    “他似是看见了某种恐怖的景象,在巷子中跑至脱力昏厥,而身上则残留有镰鼬的光粒调动痕迹,我就调理了他的身体,以期得到新的线索,只是这孩子虽说可以接收到外界的信息,但他的精神却在逃避,一直不肯苏醒,我才一直控制着他的身体活动。”

    “这样看来,大概80%与那个叫镰鼬的星光体有关。”风码也看着那男孩。

    “可我接的委托是昏迷,如果你在控制着他的身体活动,为什么还会一直昏迷呢?”

    “我只在夜晚行动调查。”烈阳皱着眉看着张雨顺,仿佛他在说着什么怪异的话语,“好歹我也曾为一族之长,怎可认人类作父母。”

    “唔,也是……嚯,不愧是和面的人,他爸爸还挺沉。”说话间,张雨顺与烈阳合力将那孩子的父母扛至床上。

    “那男孩不是醒来过一次吗?”风码貌似不经意的说到。

    “对哦,就在早上,你与红牛装甲对峙的时候。”张雨顺一拍手,神情若有所思,“当时是在你遇到危险的情况下,这么说,难道是这孩子自发的想要保护你,才会使得他愿意苏醒的吗?”

    “这个我倒也不清楚。”

    “所以,小宝,你现在是能听到看到的对吧,那天究竟看到了什么,可以和我们说吗?”

    张雨顺转而蹲下身子,平视着男孩的眼睛说到。

    “小宝,我明白,你看到的景象可能非常恐怖,但只有说出来,我们才能帮得到你,对吗?”

    “妈妈……”男孩有些哀泣的语调只说了两个字,便再也不肯言语。

    “妈妈?妈妈怎么了吗?”

    “……”

    “没有回应了吗……”张雨顺等了一会,见男孩还是没有反应,再次起身去查看了男孩母亲的情况。

    三十四五样子的普通妇女,长期的劳作,让些许的皱纹攀上了她的眼角,还未消退的汗水打湿了发丝,黏在鬓角处,束起的黑发里,点点银丝潜藏其中,往下看去,指缝间还残留有之前劳作时沾染的面粉。

    张雨顺没有看出什么异常,转头向风码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周身没有光粒侵染的痕迹,现阶段只能证明她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这周边的监控有拍到什么吗?”

    “让我看看……”风码似乎在操作着什么,片刻后,将几段录像传送至了张雨顺的手机上。

    “这片区域的录像多有损坏,清晰度也只是勉强能看,这方面别抱有太多期望。”

    似乎是镰鼬在低空转移的缘故,监控并没有拍摄到他的身体,仅有的几段录像中,只有大片像被狂风刮过呈现倒伏状的绿化标示着镰鼬大致的行进方向,可以看出他的确是往早餐店的方向前进的,但早餐店门口的摄像头却早已在某个时刻因孩子们的玩闹而损坏。

    “人类的科技用不上吗?”烈阳摇了摇头,“好在镰鼬看起来不像是容易放弃的类型,等他主动现身,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烈阳低着头思索,突然间话锋一转。

    “好了,剩下的,就让我自行处理吧。”他说着,“作为终将面对的对手,烈阳在此向你致以谢意。”

    风码没有言语,张雨顺却一脸坚定。

    “不,你早上为救这孩子的模样不是假的,至少在你准备明日的对决时,让我帮你警戒。”

    “这孩子死了,线索会断,仅此而已,所以……”

    “不,只要能帮忙,不管是你,还是这个男孩,我都会去做的!”张雨顺打断了烈阳的话语。

    “参赛者间互帮互助吗……”

    “怪我,他在人类里大概也算是傻的。”风码平静的说道,“但不管是星光体还是装甲人,淘汰参赛者,不就是我们本来要去做的事吗?”

    “这样吗……”烈阳抬起头,“那好,烈阳在此先谢过二位,至于对决之前这段时间,我会再去四周寻找一下有没有遗漏的镰鼬调动光粒的痕迹。”

    风码先一步化成光粒消散。

    “好,我也会想想看有没有其他的对策。”张雨顺说着,拿起了头盔。

    ……

    市内基地中。

    一被佩拉告知了红牛的任务简报,雷光就赶来战备室寻找红牛,想了解有关725更为详细的信息。

    “砰砰,砰砰,砰砰。”

    而战备室内,红牛在刻苦的训练。

    他不时晃着头颅,躲闪着脑中的假想敌,移动时展现出的交替步法上下翻飞,如蝴蝶般轻盈,手中的拳套也因为经年累月的使用,表面多处龟裂,但风采不减当年,在红牛的运用下,依旧挥出在“咻咻”的破空声中击打着沙袋。

    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雷光的存在,在打完一套拳后,他坐到一旁补充水分。

    “怎么了?”红牛没有抬头。

    “听说你在辖区内遇到725了?”

    “对。”

    “发生什么事了?”

    红牛头也不抬,将一旁的另一副拳套扔向雷光。

    雷光稳稳地接住漆黑的拳套,看向红牛。

    “陪我打一场,我就告诉你。”

    “看来你很在意上次没有分出胜负的事。”

    “废话少说,打不打。”

    “打。”雷光将外套扔到一旁,戴上拳套后,抓着手腕拧了拧,“话说在前头,我可不会因此而放水。”

    “哼,正合我意!”

    ……

    张雨顺回到家中时已是夜晚,他坐在桌前漫无目的地写着已知的信息。

    “刻板的烈阳,抓不着行踪的镰鼬,再加上明日的对决中可能存在的袭击……”张玉顺在指间转着圆珠笔,“谜底,果然还是在那个男孩身上吗……”

    “先不论谁赢都对我们没有影响,起码烈阳的实力是实打实的,正因为镰鼬也深知这一点,所以才会不停的骚扰烈阳,消耗他的体力,来寻找机会。”

    “但那个红牛明显也是拼正面的重型装甲,不知道他们俩谁会胜啊。”

    “呵,身披装甲的人类,也不过是人类罢了。”

    “你当时不也……”

    “我是连战,连战懂吗!”风码强硬的打断了张雨顺的话。

    “好,好,连战,连战。”张雨顺不再争辩,转移了话题,“那个训练空间能用了吗?我想今晚再练习一下腾挪的技巧,以备明天不测。”

    “当然,为了你,即便还没准备好,我也会用光粒修补好的。”风码将指节捏的“咔吧”作响。

    “喂喂,你这个眼神,算了算了,今天还是先休息比较好。”

    “别啊。”

    张雨顺感到脊背发凉,可还未等他拒绝,就已被拖进了训练空间。

    而风码则凝出自身与3204的星光体,一同向张雨顺冲来。

    “禁止公报私仇啊!”

    洁白的训练空间中不时回荡着张雨顺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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