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刘渊、王敦的烦恼。
晋阳城内的矿工们费时近一个月，终于完成了任务，实现了不可思议的奇迹，将匈奴人的大营一举陷入地下。留守营中的上千军队，以及大量的粮食、战马、武器等物，全部被晋阳守军通过地道缴获。
这下刘聪终于可以撤了，因为除了军队，他已经一无所有。
晋阳的战报刚传到平阳，刘渊就病倒了。
“朕的统一大业啊，没希望了！这下彻底没希望了！”
他有气无力地吩咐左右：“召陈元达来见朕。”
陈元达到后，刘渊让他上前，痛心疾首地问道：“爱卿，晋阳之战的结果你想必也知道了。我军以十万之众，竟然不敌对方区区五千守军，消息一旦传开，天下必将震动。本来，我军已经在与晋国的交战中取得了压倒性优势，晋国军民早在数年前就开始大量南逃，洛阳、长安两都，都只有数万军队镇守，我军要想攻克这两座都城，仅仅是时间问题。但如今，刘宇突然横空出世，自称他才是真正的大汉后裔。咳咳……”说到这，刘渊脸色苍白，咳嗽不止。
陈元达忙令人取了水来，双手递上。
刘渊喝了好几口水，等气息平缓，方继续说道：
“先前，此人已凭借一篇檄文，蛊惑了大量的汉族民众，如今，他再挟大胜之威，北方汉人不愿投降于我军者，必争相前往投效。常言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朕着实担心哪！之前刘景等人不顾朕的约束，对汉人屠戮甚众，一旦让那刘宇养成势力，必亲率汉族军民对我匈奴族大肆展开报复，朕已年老，时日无多，死不足惜，但朕的子孙，朕不忍见他们面临灭族之祸。爱卿是我大汉最有智慧的人，请你务必想一个办法，保全我大汉王朝，保全朕的子孙。”
陈元达听后，陷入沉思，过了许久，他问刘渊道：“陛下，如果可以与那刘宇和谈，双方从此化干戈为玉帛，一致对抗晋国，您愿意吗？”
刘渊听后，双眼冒出精光，但很快，他眼中的光芒熄灭，垂头叹气道：“他在檄文中说了，要联手晋军，共击我大汉。如今他刚得大胜，正是志得意满，岂会同意与朕合作？”
陈元达手抚长须，从容分析道：“虽然如此，但别忘了，那刘宇倘若真的是刘禅的后裔，那他祖上与晋国司马氏也是世仇。我大匈奴虽然入主中原以来，的确做了许多恶事，杀了不少无辜的百姓；但他司马氏为了争夺皇位，八位王爷整整大战了十六年，枉死在他们手下的百姓难道就少吗？而且臣仔细看过战报，我军虽然的确经历了一场大败，但只是损失了大量的武器、辎重而已，士兵伤亡并不算惨重，论及综合国力，我大汉依然是天下最强的一国，接下来，我军也无需那刘宇助拳，只要他不与晋国结盟，施加阻挠，单凭我大汉的军力，就足以攻陷洛阳、长安，完成称霸中原的大业。霸业即成，即便陛下千秋之后，只要继位的后世之君能够好好守成，凭借关中的富庶，以及潼关的险要，我大汉哪怕退守关中，也足以和战国时期的秦国一样，长期屹立不倒，等百年之后，我们用的是汉字，说的是汉语，又和关中的汉人百姓长期和睦相处，届时谁还记得我们曾经是匈奴人呢？”
刘渊这才大喜，挣扎着坐起身子道：“爱卿说的是啊，但不知派何人出使晋阳，才能成功说服那刘宇等人，实现和谈？”
“微臣不才，愿意替陛下分忧，充当使者一职。”
“爱卿若能亲自走一趟，那是最好了，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除了黄金、玉器，臣还需要一位美女，且必须是宗室女。”
刘渊听后又犹豫起来：“爱卿的意思，是想效仿昔日汉匈两国，进行和亲？”
“若不如此行事，无以显示我方的诚意。”
“但此事丧权辱国啊，以女子换取和平，非大丈夫所为。”
“陛下，正因为您是大丈夫，更应该能屈能伸。昔日汉朝，不就是通过和亲才争夺到了宝贵的时间，终于等到汉武帝出世，一举打败匈奴的吗？”
刘渊无力地躺下，挥挥手道：“朕意已决，就按爱卿的意思办吧。所有刘氏宗室子女，哪怕是朕的掌上明珠，都可作为和亲的人选。”
便在匈奴方面商议和亲之事时，晋国方面，也收到了晋阳之战的战报。
此时的晋国，已经逐渐形成了一北一南两个朝廷。
北方的朝廷，以洛阳、长安为中心，先前的皇帝，就是那个“不知食肉糜”的晋惠帝司马衷已经死于八王之乱，在位的是晋怀帝司马炽。
南方的朝廷，则以建业（今南京）为中心，在位的是司马炽的堂兄，琅琊王司马睿。
这对堂兄弟，看起来好像地位高高在上，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王爷，但其实都是处境凄惨。
司马炽的惨，是惨在他只剩下一个皇帝的头衔，几乎成了光杆司令。前文说到“永嘉之乱”，也称“永嘉南渡”，说的就是这哥们在位期间，他手下的晋国世族、军队簇拥着琅琊王司马睿，带着大量的金银财物、武器粮食纷纷逃到了南方。
而司马睿的惨，则是他手下虽然有兵有将，但他却没有权。众所周知，晋朝有个著名的俚语，“王与马，共天下”，说的就是这哥们逃到建业后，凭借晋国大世族琅琊王氏的支持，才勉强坐上了王位。当时的琅琊王氏的代表，为王导、王敦两兄弟，整个晋国南方的军队，几乎都掌握在这两兄弟手里。
在王导、王敦两兄弟看来，北方那个空架子朝廷的灭亡，已只是时间问题，只等司马炽一死，两都沦陷，他们就可以拥戴司马睿登上皇位，他俩届时也能凭借拥立新帝之功成为中兴大臣。
结果没想到，这时北方突然冒出来一个刘宇，把匈奴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晋阳；更绝的是，在十万匈奴大军的进攻下，刘宇还愣是把晋阳给守住了。
这可真要命了，直接导致了一个尴尬局面的出现。
匈奴人不攻打司马炽，司马炽就不会死；
司马炽不死，司马炽就还是皇帝；
司马炽还是皇帝，那司马睿就还是王爷，不能称帝；
司马睿不能称帝，那王导、王敦就不能一个当宰相，一个当大将军；
王导、王敦当不了宰相、大将军，他俩就不能名正言顺的号令天下，至少在名义上，还要听从司马炽的领导。
所以，收到晋阳之战的战报后，这两兄弟，尤其是其中掌握兵权的王敦暴跳如雷。
“这刘宇竟然坏我好事，不行，我得想个办法，赶紧把司马炽弄死！”
这下刘聪终于可以撤了，因为除了军队，他已经一无所有。
晋阳的战报刚传到平阳，刘渊就病倒了。
“朕的统一大业啊，没希望了！这下彻底没希望了！”
他有气无力地吩咐左右：“召陈元达来见朕。”
陈元达到后，刘渊让他上前，痛心疾首地问道：“爱卿，晋阳之战的结果你想必也知道了。我军以十万之众，竟然不敌对方区区五千守军，消息一旦传开，天下必将震动。本来，我军已经在与晋国的交战中取得了压倒性优势，晋国军民早在数年前就开始大量南逃，洛阳、长安两都，都只有数万军队镇守，我军要想攻克这两座都城，仅仅是时间问题。但如今，刘宇突然横空出世，自称他才是真正的大汉后裔。咳咳……”说到这，刘渊脸色苍白，咳嗽不止。
陈元达忙令人取了水来，双手递上。
刘渊喝了好几口水，等气息平缓，方继续说道：
“先前，此人已凭借一篇檄文，蛊惑了大量的汉族民众，如今，他再挟大胜之威，北方汉人不愿投降于我军者，必争相前往投效。常言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朕着实担心哪！之前刘景等人不顾朕的约束，对汉人屠戮甚众，一旦让那刘宇养成势力，必亲率汉族军民对我匈奴族大肆展开报复，朕已年老，时日无多，死不足惜，但朕的子孙，朕不忍见他们面临灭族之祸。爱卿是我大汉最有智慧的人，请你务必想一个办法，保全我大汉王朝，保全朕的子孙。”
陈元达听后，陷入沉思，过了许久，他问刘渊道：“陛下，如果可以与那刘宇和谈，双方从此化干戈为玉帛，一致对抗晋国，您愿意吗？”
刘渊听后，双眼冒出精光，但很快，他眼中的光芒熄灭，垂头叹气道：“他在檄文中说了，要联手晋军，共击我大汉。如今他刚得大胜，正是志得意满，岂会同意与朕合作？”
陈元达手抚长须，从容分析道：“虽然如此，但别忘了，那刘宇倘若真的是刘禅的后裔，那他祖上与晋国司马氏也是世仇。我大匈奴虽然入主中原以来，的确做了许多恶事，杀了不少无辜的百姓；但他司马氏为了争夺皇位，八位王爷整整大战了十六年，枉死在他们手下的百姓难道就少吗？而且臣仔细看过战报，我军虽然的确经历了一场大败，但只是损失了大量的武器、辎重而已，士兵伤亡并不算惨重，论及综合国力，我大汉依然是天下最强的一国，接下来，我军也无需那刘宇助拳，只要他不与晋国结盟，施加阻挠，单凭我大汉的军力，就足以攻陷洛阳、长安，完成称霸中原的大业。霸业即成，即便陛下千秋之后，只要继位的后世之君能够好好守成，凭借关中的富庶，以及潼关的险要，我大汉哪怕退守关中，也足以和战国时期的秦国一样，长期屹立不倒，等百年之后，我们用的是汉字，说的是汉语，又和关中的汉人百姓长期和睦相处，届时谁还记得我们曾经是匈奴人呢？”
刘渊这才大喜，挣扎着坐起身子道：“爱卿说的是啊，但不知派何人出使晋阳，才能成功说服那刘宇等人，实现和谈？”
“微臣不才，愿意替陛下分忧，充当使者一职。”
“爱卿若能亲自走一趟，那是最好了，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除了黄金、玉器，臣还需要一位美女，且必须是宗室女。”
刘渊听后又犹豫起来：“爱卿的意思，是想效仿昔日汉匈两国，进行和亲？”
“若不如此行事，无以显示我方的诚意。”
“但此事丧权辱国啊，以女子换取和平，非大丈夫所为。”
“陛下，正因为您是大丈夫，更应该能屈能伸。昔日汉朝，不就是通过和亲才争夺到了宝贵的时间，终于等到汉武帝出世，一举打败匈奴的吗？”
刘渊无力地躺下，挥挥手道：“朕意已决，就按爱卿的意思办吧。所有刘氏宗室子女，哪怕是朕的掌上明珠，都可作为和亲的人选。”
便在匈奴方面商议和亲之事时，晋国方面，也收到了晋阳之战的战报。
此时的晋国，已经逐渐形成了一北一南两个朝廷。
北方的朝廷，以洛阳、长安为中心，先前的皇帝，就是那个“不知食肉糜”的晋惠帝司马衷已经死于八王之乱，在位的是晋怀帝司马炽。
南方的朝廷，则以建业（今南京）为中心，在位的是司马炽的堂兄，琅琊王司马睿。
这对堂兄弟，看起来好像地位高高在上，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王爷，但其实都是处境凄惨。
司马炽的惨，是惨在他只剩下一个皇帝的头衔，几乎成了光杆司令。前文说到“永嘉之乱”，也称“永嘉南渡”，说的就是这哥们在位期间，他手下的晋国世族、军队簇拥着琅琊王司马睿，带着大量的金银财物、武器粮食纷纷逃到了南方。
而司马睿的惨，则是他手下虽然有兵有将，但他却没有权。众所周知，晋朝有个著名的俚语，“王与马，共天下”，说的就是这哥们逃到建业后，凭借晋国大世族琅琊王氏的支持，才勉强坐上了王位。当时的琅琊王氏的代表，为王导、王敦两兄弟，整个晋国南方的军队，几乎都掌握在这两兄弟手里。
在王导、王敦两兄弟看来，北方那个空架子朝廷的灭亡，已只是时间问题，只等司马炽一死，两都沦陷，他们就可以拥戴司马睿登上皇位，他俩届时也能凭借拥立新帝之功成为中兴大臣。
结果没想到，这时北方突然冒出来一个刘宇，把匈奴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晋阳；更绝的是，在十万匈奴大军的进攻下，刘宇还愣是把晋阳给守住了。
这可真要命了，直接导致了一个尴尬局面的出现。
匈奴人不攻打司马炽，司马炽就不会死；
司马炽不死，司马炽就还是皇帝；
司马炽还是皇帝，那司马睿就还是王爷，不能称帝；
司马睿不能称帝，那王导、王敦就不能一个当宰相，一个当大将军；
王导、王敦当不了宰相、大将军，他俩就不能名正言顺的号令天下，至少在名义上，还要听从司马炽的领导。
所以，收到晋阳之战的战报后，这两兄弟，尤其是其中掌握兵权的王敦暴跳如雷。
“这刘宇竟然坏我好事，不行，我得想个办法，赶紧把司马炽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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