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与否
我的过去吗？
我不曾觉得幻想无趣，
因为它依然属于梦中的那个人。
多年前，有一个问题始终困扰在我的脑海里——
如果你面前摆有一大笔财宝，但你身旁有一个身无分文的乞丐，你会不会把这笔财富让给他？
对于那个时候还是孩童的我来说，这个问题只是大人开的一个小玩笑而已，我认真的说出不会之时，他们勃然大笑，其中还有一个尖嘴猴腮的大人说我自私，但他并不是认真的，只当这是小孩子天真无邪的发言而已。
我不太明白他们为什么去嘲笑这样一份答案，我不让给他，是因为他不配拥有，明明在眼前唾手可得，他却不去亲手争取，而是等待分配，当我认为这个答案有误时，我要求他们把题目再说的详细一点，他们也只是重复了一遍题目，没有加以任何修饰。
这次我回答说会。
难以理解的是，他们再次笑了起来，我的父亲也笑着把我带出人群，明明只有两个答案，怎么会都是错误的？
我把这笔财富让给乞丐，因为这笔财富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只是虚拟的，而我是真实的，只要我停止想象，那笔财富便会消失殆尽，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思考过乞丐的状况，他是否需要这笔财富，他能用这笔财富做什么，那都与我无关，这是我父亲教我的，他是一个商人。
就这样，这个问题被搁置下来，渐渐遗忘在记忆深处，或许这种不曾正确的问题，铸就了我的性格。
我不曾缺乏亲情，也不曾丰富过。
父亲每天都要奔波于各大商铺，家里只有母亲管着我，据他们说，我是一个听话的孩子，所以并没有对我限制太多。
对于我来说，不论他们是否在意我都无所谓，只要有书看就行了，同时我也不太善于与别人交流，这导致我在与别人聊天时经常戳人痛处，街坊邻居都不太待见我，与此同时，我也讨厌起了故事书，里面的剧情无比虚假，让人作呕，里面除反派外，所有人物的行为就像作秀一般。
起初我也如同孩子般纯真，相信着童话里的美好，但渐渐的，我发现几乎人人唯利是图，不讲道德，为拯救一个弱国而灭掉一个强国的剧情比比皆是，在这时，我终于开始思考起人情世故，不知道会不会太晚了，毕竟那一年，我已经五岁了。
对于一位贫穷的家庭来说，一位拥有完美法力径流的天才意味着什么？
钱，很多的钱，多到足以让一名彻底破产的男人东山再起的钱。
父亲离开的时候，白色的衬衫逐渐融入黑暗中，他低着头，沧桑的背影让我感到无比陌生，我曾经，见到过这个背影一次，或许，是我记错了吧，但父亲那无处安放的左手我却无比熟悉，现在应该牵在那的东西却已消失不见——那是母亲的手。
来到新居所，带我来的人自称蓝卡，他让我把这里叫做“家”，这里的环境比起原来的家更加舒适，但不知为何，这优良的环境却让人感觉无比干涩，特别是眼睛，那应该是我第一次哭，同时真正意义上理解了感情。
天才不会总是孤高，但他们总是会孤独。
站在面前的这个人叫格尔子，据说他也是被买来的，此刻他正在对着我夸夸其谈他的魔法成绩，还引以为豪的展示给我看，殊不知，这些知识我早已厌烦，我便无视了他，谁知道他居然直接在我面前哭了起来，我实在无法理解他的行为方式，或许，我才是特殊的那一个？我不太明白，毕竟我才六岁。
随着年龄的成长，我的魔法天赋也越来越显而易见，这导致格尔子不满意了，这时的我已经变得处事圆滑，所以刻意贬低自己，尽量让格尔子看起来比我强，但兰卡的偏心确是显而易见的，在不知哪一天夜里，格尔子逃出了“家”。
我的感情异常的细腻，发现格尔子不见后，第一时间去寻找他，我也不知道当时是为了什么，是自己，还是兰卡，或是格尔子。
我在酒馆里发现格尔子之时，他已喝的大醉伶仃，旁边还有一个人止不住的蹲在地上吐。
无名之火在我心中燃起，上前一把抓住格尔子就赏了他一个耳光。
还醉醺醺的格尔子被这一巴掌扇了个半醒，看见是我之后，怒目圆睁，直接清醒了过来，旁边还在吐的男子我不太清楚，但大概是麦特了。
“摩泽轩，你想干什么！”
“问我想干什么，我还想问你要干什么，一声不吭的就跑了，带着兰卡给你的钱跑这边来鬼混！马上和我回去！”
“回去？呵！”格尔子顺手拿去一杯酒摔在我面前，溅起的水花在我们身前形成一扇水墙，虽能相视，无法相识。
“我回去能干什么，看着你炫耀你的魔法成就默默自卑，还是呆在一边享受着兰卡的白眼？！摩泽轩，我承认我比你弱，但我的目标不会比你低，你等着，有朝一日我要把你踩在脚底，让你也尝尝无能为力的感觉！至于这些钱你拿回去，我一分都没有动用他的，从今天起，我们恩断义绝！”
说着格尔子便将一把钱币扔来，钱币停留在空中，不断的融合，折叠，最终凝聚成一颗小球，我咬牙切齿的问向格尔子:“你，认真的？”
“那又如何！”
我深呼吸一口气，转身离去，身后的铜球突然暴起，直冲格尔子面门，在即将接触到他的一刹那，小球四散开来，其中蕴含的力量倾泻而出，将格尔子击倒在吧台上，在我离开后隐隐约约听到了麦特道歉的声音，现在想想，当时还是太冲动了，极易感情用事，若当时我愿意继续劝阻他而不是直接动手，现在的情况或许会大不相同。
就在我以为能这样徘徊于生活与力量之间安稳度过一生时，命运再次给了我一记重锤。
一般而言，正常人的法力径流就像一截水管，能储水，加水，放水，释放法力的位置既能是出口，也能是入口，释放法力时除了控制出入方向，还要控制力度大小，普通人的法力会在休息时自行恢复，也可以主动加速恢复，总而言之，在经过一段时间休息后释放同一种基本法术是不会感到吃力的，但泽轩出现一点问题。
平时可以瞬发的火球术现在居然要凝聚半秒，这种情况属于法力出现耗损，释放需要使用更大的力，但如果是法力耗损，那么身体也会出现乏力等症状，但我并没有。
我再次尝试着使用法术，这一次是瞬发，但明显消耗较大，我意识到我的身体出问题了。
无法恢复法力。
医生给我的诊断是这样的，我看向兰卡，他的眼神里也充满了绝望，痛苦，他的样子无疑是给我宣判了死刑。兰卡也四处奔波，试图寻找治疗方法，但不要说方法，就连得这种病的人都没有过，我是特殊的那一个，但这个特殊，却让我心力憔悴。
自那之后，我的世界变得灰暗起来，兰卡似乎也放弃了我，给了我一张前往兰澄的通知书，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毫无利用价值的家伙，不值得珍惜。
我也没想到，在这里我居然会再一次见到格尔子，现在的他应该叫格里尔加了，这着实让我既惊喜，又难过。再怎么说我们曾经也做过几年兄弟，但再见面时，已如同陌路行人，他的资质与我相差不远，此刻他已经是二级部的当红人物了，而我越来越差劲，那时的我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心思学习，整天浑浑噩噩，但格里尔加却时不时会来挑衅我，我不清楚他是为了使我振作还是故意来气我，但很显然，他都没有做到。
不出所料，我“优异”的成绩引起了老师的注意，作为奖励，他们决定把我降到三级部，过程中虽然有几个老师尽力阻拦，但还是敌不过校长的决定，就这样，我于元纪609年步入三级部。
“高人总是另寻孤僻。”
这句话是我对白的形容，其实一开始并不算我主动去邀请的他，而是他几番都想坐过来，但碍于面子没有。
这种新鲜事物，立刻勾起了我的兴趣，在我印象中没见过如此“腼腆”的人，于是我就如他所愿，将他拉了过来，不出所料，这果然是个宝藏。
明明年龄只比我小一岁却无比幼稚，但说话做事间隐藏着一股深邃，同时他行为上简单粗暴，直来直往，更让我感兴趣的是他的名字以及能力，拥有完美法力径流却只是个单字，而且完全没有任何能力，这说出去谁信，我开始觉得这人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值得发掘，看样子在不知不觉间，我开始对“故事”产生好奇，这就导致我开始畅想未来，但现实却一直打压着我，我尽力想突破这一切，这也导致了现在惨剧的发生。
“魔法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
我这样对白说过。
“确实是真实而又虚假，它什么都能做到，而又什么都做不到，这种似乎是棱模两可的东西是我比较讨厌的，我比较喜欢真实的，纯粹的事物，比如人的感情，哪怕在外表能够隐藏，内心却无法改变。”
这也是在这一刻我选择反抗的原因，只是为了遵循内心那份真实的感情，无论是亲情还是友情。
这一招名为月临，是我摩泽轩最为狂妄的幻想。
月临之时，是俱灭，还是新生？
我不曾觉得幻想无趣，
因为它依然属于梦中的那个人。
多年前，有一个问题始终困扰在我的脑海里——
如果你面前摆有一大笔财宝，但你身旁有一个身无分文的乞丐，你会不会把这笔财富让给他？
对于那个时候还是孩童的我来说，这个问题只是大人开的一个小玩笑而已，我认真的说出不会之时，他们勃然大笑，其中还有一个尖嘴猴腮的大人说我自私，但他并不是认真的，只当这是小孩子天真无邪的发言而已。
我不太明白他们为什么去嘲笑这样一份答案，我不让给他，是因为他不配拥有，明明在眼前唾手可得，他却不去亲手争取，而是等待分配，当我认为这个答案有误时，我要求他们把题目再说的详细一点，他们也只是重复了一遍题目，没有加以任何修饰。
这次我回答说会。
难以理解的是，他们再次笑了起来，我的父亲也笑着把我带出人群，明明只有两个答案，怎么会都是错误的？
我把这笔财富让给乞丐，因为这笔财富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只是虚拟的，而我是真实的，只要我停止想象，那笔财富便会消失殆尽，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思考过乞丐的状况，他是否需要这笔财富，他能用这笔财富做什么，那都与我无关，这是我父亲教我的，他是一个商人。
就这样，这个问题被搁置下来，渐渐遗忘在记忆深处，或许这种不曾正确的问题，铸就了我的性格。
我不曾缺乏亲情，也不曾丰富过。
父亲每天都要奔波于各大商铺，家里只有母亲管着我，据他们说，我是一个听话的孩子，所以并没有对我限制太多。
对于我来说，不论他们是否在意我都无所谓，只要有书看就行了，同时我也不太善于与别人交流，这导致我在与别人聊天时经常戳人痛处，街坊邻居都不太待见我，与此同时，我也讨厌起了故事书，里面的剧情无比虚假，让人作呕，里面除反派外，所有人物的行为就像作秀一般。
起初我也如同孩子般纯真，相信着童话里的美好，但渐渐的，我发现几乎人人唯利是图，不讲道德，为拯救一个弱国而灭掉一个强国的剧情比比皆是，在这时，我终于开始思考起人情世故，不知道会不会太晚了，毕竟那一年，我已经五岁了。
对于一位贫穷的家庭来说，一位拥有完美法力径流的天才意味着什么？
钱，很多的钱，多到足以让一名彻底破产的男人东山再起的钱。
父亲离开的时候，白色的衬衫逐渐融入黑暗中，他低着头，沧桑的背影让我感到无比陌生，我曾经，见到过这个背影一次，或许，是我记错了吧，但父亲那无处安放的左手我却无比熟悉，现在应该牵在那的东西却已消失不见——那是母亲的手。
来到新居所，带我来的人自称蓝卡，他让我把这里叫做“家”，这里的环境比起原来的家更加舒适，但不知为何，这优良的环境却让人感觉无比干涩，特别是眼睛，那应该是我第一次哭，同时真正意义上理解了感情。
天才不会总是孤高，但他们总是会孤独。
站在面前的这个人叫格尔子，据说他也是被买来的，此刻他正在对着我夸夸其谈他的魔法成绩，还引以为豪的展示给我看，殊不知，这些知识我早已厌烦，我便无视了他，谁知道他居然直接在我面前哭了起来，我实在无法理解他的行为方式，或许，我才是特殊的那一个？我不太明白，毕竟我才六岁。
随着年龄的成长，我的魔法天赋也越来越显而易见，这导致格尔子不满意了，这时的我已经变得处事圆滑，所以刻意贬低自己，尽量让格尔子看起来比我强，但兰卡的偏心确是显而易见的，在不知哪一天夜里，格尔子逃出了“家”。
我的感情异常的细腻，发现格尔子不见后，第一时间去寻找他，我也不知道当时是为了什么，是自己，还是兰卡，或是格尔子。
我在酒馆里发现格尔子之时，他已喝的大醉伶仃，旁边还有一个人止不住的蹲在地上吐。
无名之火在我心中燃起，上前一把抓住格尔子就赏了他一个耳光。
还醉醺醺的格尔子被这一巴掌扇了个半醒，看见是我之后，怒目圆睁，直接清醒了过来，旁边还在吐的男子我不太清楚，但大概是麦特了。
“摩泽轩，你想干什么！”
“问我想干什么，我还想问你要干什么，一声不吭的就跑了，带着兰卡给你的钱跑这边来鬼混！马上和我回去！”
“回去？呵！”格尔子顺手拿去一杯酒摔在我面前，溅起的水花在我们身前形成一扇水墙，虽能相视，无法相识。
“我回去能干什么，看着你炫耀你的魔法成就默默自卑，还是呆在一边享受着兰卡的白眼？！摩泽轩，我承认我比你弱，但我的目标不会比你低，你等着，有朝一日我要把你踩在脚底，让你也尝尝无能为力的感觉！至于这些钱你拿回去，我一分都没有动用他的，从今天起，我们恩断义绝！”
说着格尔子便将一把钱币扔来，钱币停留在空中，不断的融合，折叠，最终凝聚成一颗小球，我咬牙切齿的问向格尔子:“你，认真的？”
“那又如何！”
我深呼吸一口气，转身离去，身后的铜球突然暴起，直冲格尔子面门，在即将接触到他的一刹那，小球四散开来，其中蕴含的力量倾泻而出，将格尔子击倒在吧台上，在我离开后隐隐约约听到了麦特道歉的声音，现在想想，当时还是太冲动了，极易感情用事，若当时我愿意继续劝阻他而不是直接动手，现在的情况或许会大不相同。
就在我以为能这样徘徊于生活与力量之间安稳度过一生时，命运再次给了我一记重锤。
一般而言，正常人的法力径流就像一截水管，能储水，加水，放水，释放法力的位置既能是出口，也能是入口，释放法力时除了控制出入方向，还要控制力度大小，普通人的法力会在休息时自行恢复，也可以主动加速恢复，总而言之，在经过一段时间休息后释放同一种基本法术是不会感到吃力的，但泽轩出现一点问题。
平时可以瞬发的火球术现在居然要凝聚半秒，这种情况属于法力出现耗损，释放需要使用更大的力，但如果是法力耗损，那么身体也会出现乏力等症状，但我并没有。
我再次尝试着使用法术，这一次是瞬发，但明显消耗较大，我意识到我的身体出问题了。
无法恢复法力。
医生给我的诊断是这样的，我看向兰卡，他的眼神里也充满了绝望，痛苦，他的样子无疑是给我宣判了死刑。兰卡也四处奔波，试图寻找治疗方法，但不要说方法，就连得这种病的人都没有过，我是特殊的那一个，但这个特殊，却让我心力憔悴。
自那之后，我的世界变得灰暗起来，兰卡似乎也放弃了我，给了我一张前往兰澄的通知书，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毫无利用价值的家伙，不值得珍惜。
我也没想到，在这里我居然会再一次见到格尔子，现在的他应该叫格里尔加了，这着实让我既惊喜，又难过。再怎么说我们曾经也做过几年兄弟，但再见面时，已如同陌路行人，他的资质与我相差不远，此刻他已经是二级部的当红人物了，而我越来越差劲，那时的我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心思学习，整天浑浑噩噩，但格里尔加却时不时会来挑衅我，我不清楚他是为了使我振作还是故意来气我，但很显然，他都没有做到。
不出所料，我“优异”的成绩引起了老师的注意，作为奖励，他们决定把我降到三级部，过程中虽然有几个老师尽力阻拦，但还是敌不过校长的决定，就这样，我于元纪609年步入三级部。
“高人总是另寻孤僻。”
这句话是我对白的形容，其实一开始并不算我主动去邀请的他，而是他几番都想坐过来，但碍于面子没有。
这种新鲜事物，立刻勾起了我的兴趣，在我印象中没见过如此“腼腆”的人，于是我就如他所愿，将他拉了过来，不出所料，这果然是个宝藏。
明明年龄只比我小一岁却无比幼稚，但说话做事间隐藏着一股深邃，同时他行为上简单粗暴，直来直往，更让我感兴趣的是他的名字以及能力，拥有完美法力径流却只是个单字，而且完全没有任何能力，这说出去谁信，我开始觉得这人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值得发掘，看样子在不知不觉间，我开始对“故事”产生好奇，这就导致我开始畅想未来，但现实却一直打压着我，我尽力想突破这一切，这也导致了现在惨剧的发生。
“魔法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
我这样对白说过。
“确实是真实而又虚假，它什么都能做到，而又什么都做不到，这种似乎是棱模两可的东西是我比较讨厌的，我比较喜欢真实的，纯粹的事物，比如人的感情，哪怕在外表能够隐藏，内心却无法改变。”
这也是在这一刻我选择反抗的原因，只是为了遵循内心那份真实的感情，无论是亲情还是友情。
这一招名为月临，是我摩泽轩最为狂妄的幻想。
月临之时，是俱灭，还是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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