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碾压
雅里的生活有一种异样的烟火气，乍一看似乎有点落后的发展，即便是城主道都不免有稀奇古怪的商品，哪怕城中心都少不了看似简陋的“乡下玩意。”
但这也侧面展现了雅里尚存的辉煌，即便是在其他国家(西联部)已经绝种的商品，雅里依旧有存在，这种行为算不上是垄断，因为是他们主动放弃的，这些商品或多或少支撑着雅里，雅里也守护着这些商品，但始终不太让人明白，雅里的核心产业到底是什么？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
“别慌嘛，至少再逛逛呗，说不定有你看得上的东西。”
“你口袋里的钱。”
“雅里的崇神节对世界上大部分商人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销售圣地，除开街道上的小商贩，还有很多有名的商会也会聚集在这里，雅里虽然不是以商品流通为名，但这里的商品流通包罗万象，要不再看看吧？”禾在一边附和到。
“包罗万象？有那种商品吗？”泽轩坏笑一声。
“雅里以秩序为名！”
“死正经。”泽轩双手一摊“狐狸，我告诉你吧，所谓秩序只能建立在平衡的基础上，也就是必须有光与暗相互制衡，既然有明面上的秩序，就一定会有暗处的秩序，不然雅里怎么可能在“八方来客”的情况下安然无恙？”
对于雅里的历史泽轩了解的不多，但雅里的分裂战争他也略有所闻，雅里四周的国家，包括莱尼全是从雅里分裂出来的，雅里的经济地位和四周肥硕的半月森林无不让他们垂涎三尺，但他们不敢开战的原因至今未知，或许是雅里还有余力，或许是莱尼雅里相互制衡，也或许是四季城制约，总之他们不敢当出头鸟，除非雅里主动开战。
“狐狸，我记得你找上我们是为了找亲人吧？现在有时间了你不去找找？”
“啊，对噢，我差点忘了。”
白:……
泽轩:……
梅子:……
“那个……”
“白你不是想脱离我吗？快陪她去吧……”泽轩一边说着一边把白推进人流，慢慢的白和禾消失在泽轩视野中。
“小孩？”
“嗯？”
“走吧，我俩去逛一会儿。”
“嗯。”
泽轩对梅子的心情很复杂，无论是对身为“容器”的她，还是身体里梅子的灵魂，在昨晚他的故人走后留下了一份信件，其中记述了有关容器的部分信息。
其一便是，容器并不是被创造的魔法集成物，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来自于黎隆，白的判断没有问题。
其二，容器拥有意识，也拥有“灵魂”，但不知为何无法显现，那天他们在莱尼撞见的仪式就是与容器的灵魂有关，只不过过于急促导致被打乱。
其三，容器的真正功效以及到达莱尼的方法未知，不然控制者不会冒着风险在莱尼举行仪式。
最后她写了一条信息:
以上皆为观察者的意愿。
意思便是她们的组织，又或是她的一名上司同意将这些信息给他。
泽轩不明白这些信息对他来说有什么用，但目的很明确:容器很重要，他们要泽轩从明面上保护好容器。
到头来还是不得不和他们合作。
随着人流漫步，各种琳琅满目的商品涌入眼眶，丰富的商品让二人左顾右盼，目不暇接，但他们都只是看着，谁也没有主动离开谁。
转眼间，二人已经跟随人群来到了广场(雅里特色)。
“小孩，别光看着啊，去挑一些喜欢的吧，现在爷可是有钱了。”泽轩一脸自豪的说道。
“哼。”梅子甩给他一个白眼，但身体却很诚实的靠近饰品店了。
“怎么还买挂饰啊，你手上不是有一个了吗？不嫌重啊？”
“这是白给我的，又不是你送的，还有，我的头发每天披着很难受啊。”
“是吗？改天得找他问问他这种不男不女的状态难不难受。(白是长发）”
“阿嚏！”混在人群中的白突然打了个喷嚏，也就是这声喷嚏让在人群中找不着北的禾发现了他。
“白先生，我在这！能不能拉我一下！”
“怎么能挑这么久……”
“这些头饰都好漂亮啊，我以前连听到没听过，让我多看看不行啊。”
“那你为什么一直盯着花在看呢？”
……
“行了，你去挑吧，我去看看其他玩意儿。”
不过多时，梅子拿着一根普普通通的发簪跳到泽轩面前。
物虽普通，花却绮丽。
透净的簪杆如同亭亭玉枝，几抹微红朱丝拖起精雕细琢的白花盛放簪头，构筑浑然一体，细腻的白花如细雨轻抚一般柔美，却在烛光中稍显暗淡。
“挺漂亮的。”
泽轩指尖泛起白光，光亮透过玉琢的白花，映射出无暇透影。
冰晶玉洁，盈盈无暇。
“老板！结账！”
“五银币。”
“老板实在！”泽轩豪爽的把钱交了，内心却在暗骂奸商。
“果然世间流传着一句真理，陪女人逛街最累了。”
……这就是完美的法力径流？
教堂依旧在营业，或许是大部分人都沉浸在经商中，又或许是教堂其实没什么用，坐在教堂祷告的人寥寥无几。
“来歇一会儿吧。”泽轩牵着梅子的手缓缓步入教堂。
“呼～快过来歇一会～”与悠然自得的泽轩相比，白才是真正的累成狗了，人群就像故意和他作对一般疯狂冲刷着他，好不容易出来了禾又不见了，结果这样反反复复差点把他累死。
此时的禾已经累的说不出话了，刚接触到椅子就瘫倒下来，如果不是白及时拉住她绝对会从长椅上摔下河。
“也就这里人少一点……”白看着波光粼粼的河流逐渐放空自己。
“喂，你尾巴露出来了……”
“没事……反正是在雅里，让我先歇一会儿……”禾有气无力的回答到。
“既然你是狐狸的话，那么你的亲人也应该是狐狸吧，不是应该挺好找的吗？你当初到底是怎么走丢的？”
禾:“他们……他们是人类。”
白:“人类？你是被收养的？还是其他情况？”
禾:“收养……不知道。”
白:“感觉你活的真迷糊。”
禾:“是啊，我也不太想这样活着，一旦被冠以人的身份，就要无时无刻身处忧虑中，我作为一个异人，本来就会失去一些身为人类的优势，但又不得不去学习知识，去迎合人类，但在我的“亲人”那里我却能真正像只宠物一样活着，久而久之，也就活的迷糊了。”
白:“那你到底是怎么走丢的？”
禾:“大概……是被丢弃的吧？”
白:“那你有没有做好永远找不到他们的准备。”
禾:“我做好了永远找下去的准备。”
白:“凭你那无知的自信？你知不知道目前的第一任务是什么？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存活下来，你除了会变狐狸和装可怜还有什么能力？要知道，一旦你输掉比赛我们就无家可归了。”
禾:“这不是还有你吗？”
白:“你没注意到吗？我其实没有参赛。”
……
禾:“我自有办法。”
白:“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第一次见面时，为什么你总盯着梅子？”
“在她身上我总能感觉到熟悉的气息……”
听闻此话，白的目光突然变得犀利起来，警惕的扫视四周，看见人流依旧后小心翼翼的问到:
“你说的气息，是指梅子自带的气息，还是她身上额外的气息？”
“那股气息比较淡，应该是额外的吧……”
白暂且放下心来，如果说禾觉得梅子气息熟悉的话，说不定她和梅子(躯体)有什么关系，那副躯体本来就来路不明，又被多方势力觊觎，不保证没有人同样盯着禾。
“既然你记得那股气息，你就找找看吧。”
这……
禾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菜香味，染料味，体液味……各种气味夹杂在一起，就算是狗也找不到吧！
她还是装模作样的嗅起来了。
“等等。”白突然叫住她。
“怎么？”她以为白发现了自己没办法这样找人。
“别找到梅子身上去了。”
……
她真的是在找人吗？白的好奇心和警惕心愈发浓烈。
步入教堂，门外的喧嚣声似乎荡然无存，琉璃窗面清光映，邈邈微醺错致身。
崇神节期间，哪怕丧葬场办得都热火朝天，但教堂却清幽无影，教堂对雅里民众的意义似乎很奇怪，他们需要教堂，却不需要教堂做出贡献。
一位慈眉善目的神父站在门口摊开双手欢迎二人的到来，泽轩很自然的双指轻点胸口向他鞠了一躬，牵着梅子到长凳坐下。
“很神奇吧，哪怕这里无法隔绝外界喧嚣，但一旦进入这里就会由衷的感到宁静。”
说话的人似乎是泽轩，但又好像是别人。
“别吵……我好困啊……”
“都睡了一天了，还困啊？”泽轩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
“胡说，昨晚我根本没睡好！还不是因为你……”
二人突然沉默了。
“摩泽轩，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梅子轻偎在泽轩肩上。
“发生了什么啊……只是见到了一位故友吧，情绪有点激动。”
“你知道吗？昨晚我被惊醒后一直感觉不到你，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我身边那个奇怪的女孩也只是安慰着我，她没有去找你，也没有去找白，我真的……”
“嘘……你不是困了吗？先睡一会儿吧。”泽轩轻轻抚摸着梅子头顶。
“我头发乱了诶。”
“你不是才买了发簪吗？我给你梳理一下吧。”
“你会吗？”
“总能会吧。”
梅子取下手环，细腻的银丝被泽轩盘在手中，不断旋转，缠绕，盘成一枚简单的丸子。
“你怎么会那么多啊？”
“作为一个魔法师，会的多一些很正常吧，好像发簪没什么用，只能作为装饰了。”
随着发簪的别入，发丝再次便为黑色。
二人倚靠着睡去。
“你确定是在你感受到了？”白难以置信的问到。
“千真万确！”禾兴奋的快跳起来了，她都不敢相信她真的在这里感受到了她亲人的气息。
跟随着她的脚步，二人来到教堂门前。
教堂，梅子……
白突然想起两人。
“禾，你说的亲人，是不是……诶，等一下。”
嘶～看样子是我想多了。
“真有趣，上次看到他们这样靠在一起还是在半月里我们分开一段时间之后。”白感叹到。
“他们的关系很好吗？”
“鬼知道，记得刚见面那段时间，泽轩巴不得把她扔半月森林里。。”
“这么狠？这还只是个小孩子吧，他真的能下得去手？”
白思考几许，缓缓说到:“不太可能。”
泽轩并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人，身体和心灵上的创伤让他的行为比较奇怪而已。
至少在白看来是这样的，但外人就不一定了。
“你们好吵啊。”泽轩一脸不耐烦的盯着二人。
“你们找人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来看神经病。”白指了指禾“她说的亲人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了，现在把她放这里，我有事要去办。”
泽轩微微张口，就在二人以为他又要推脱时，他竟轻声答应下来。
“注意别迷路了。”
白也没问原因，就当他是一时兴起也好，至少他不可多得的妥协了一次。
白转过身去，余光瞥见梅子头上的发簪。
“昙花？”
“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还有点品味的。”
重归于寂。
泽轩:“狐狸。”
禾:“嗯？”
泽轩:“你有想过未来吗？”
禾:“未来？”
泽轩:“对啊，未来啊，即便现世依然凡人居多，但所有的发展还是以魔法为中心，异人中类似于你的兽人种，因为先天拥有人类无可比拟的身体优势，以及部分特有的魔法天赋，所以在魔法的学习上会受到阻碍，加上社会的刻意针对，兽人种的出路异常短缺，因为长时间受人类社会耳习目染，甚至无法独自野外生存。”
禾:“有你说的这么邪乎吗？我并没有怎么觉得兽人种受到过限制，至少在我见过的兽人种中，大部分都有安居乐业，甚至国家高层都有兽人种的踪影，而且，别小看了兽人种的生存能力，至少不比你这火柴人差。”
泽轩:“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或许因为你一直待在雅里吧。”
禾:“胡说，我明明看见莱尼的情况也是这样。”
泽轩眉毛一挑，终于从她嘴里套出一点话了。
禾的知识量有，但不多，除非自己刻意隐藏，不然她会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虽然不排除会有伪装，对于这一点泽轩自有办法。
泽轩:“打住，刚好呢，我也是莱尼人，莱尼的歧视可是人尽皆知的，更有严格的等级分化，在某些城市中你甚至见不到兽人种，这些你不能否认吧，莫非你只见过一点，是只井底蛙？”
禾:“我知道……但是……但是……等级制度也只和名字有关嘛……”
禾的声音逐渐变弱，语气也不再那么激动。
泽轩:“好啦，别灰心，凡事要多看看才能知道，不如现在去给我买一瓶水，顺便涨涨见识。”
禾拿着钱嘀嘀咕咕的走开了。
待她走开，泽轩笑眯眯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梅子。”泽轩轻呼了一声。
“怎么样？”
“她没有说谎。”
梅子探出头看着缓缓闭合的大门，瞳孔中散发出幽幽绿光，直摄心魄。
“奇怪，太奇怪了。”
“怎么了？”梅子一脸疑惑，她多多少少也知道那个女孩有问题，但有太多事情没经历过的她根本不清楚。
“首先，她接近我们是有目的的，这一点很是明确，因为任务只是个挂名任务，所有人都能接，她要找亲人的话完完全全可以待在那里就行了，完完全全比跟着我们有机会。”
“所以，找亲人更多的是一个借口，异人中兽人种的生命和人类不相上下，心智也不会有太大区别，哪怕是我，在这种情况下孤身一人时都不能完全冷静，但在她身上我几乎感觉不到一丝惊慌。”
“很奇怪的是，她并没有说谎。”
“等一下，刚才你并没有问有关亲人的问题啊？”
“之前她无缘无故接近你时，我就看了一眼。”
“这么谨慎？唉，等等，为什么我不知道你用魔法了！”
“你不知道啊？巧了，我也不知道。”
这货又在回避问题了……
梅子甩给他一个眼神让他继续说下去。
“咳咳，刚才我只说了第一个疑点，至于第二个疑点，不对，第二个应该算切确的证据了，你有没有发现，她似乎很亲近你。”
“有发现……其实，我对她也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要注意的是，她到底是看上了你的灵魂？还是你的‘身体’？”
梅子很不高兴，在以前尘封十年的岁月里，她每日每夜都在光顾着相同的景象，灰暗的，枯燥的……
没有姐姐的允许，那个世界的灵魂甚至无法消散，所有人都憧憬着能再看看这美丽的世界。
如今能遍览群山时，她却被“灵魂”所束缚，似乎从她的姐姐再到她，都没有从“灵魂”的诅咒中逃离。
见她如此，泽轩草草结束了这一疑点的探讨，这种情况讨论这些除了徒增烦恼之外毫无作用。
泽轩的目光流转在教堂顶的彩窗上，无论彩窗有多杂乱，色彩有多鲜艳，光透过映在地上，依然只有一种色彩。
“下面我说第三点。”
泽轩显得有些许抵触。
“刚才她的话中透露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她有着有关莱尼的记忆，与此同时，她还对雅里十分了解。”
“除开目的和来历没有说明之外，其他的信息无不在表示——”
“我知道你们，我认识你们，我在监视你们，你们无处可逃。”
泽轩说完，才发现自己已经汗流浃背，这种被居高临下完全碾压的感觉他从未有过，即使是面对溯神也如此。
“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异人完全是一名局外人。”
听完他的解释，梅子也有显露出了惊慌:“那我们为什么不……”
未等她把话完泽轩便打断了她。
“这种漏洞百出的监视，他(主使）根本没想过隐藏，他也根本没想过我们会逃开，刚才的情况就是如此，短距离，她会寻着气味找来，长距离……”
“很难想象会发生什么，他既然会牵扯进一个局外人，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泽轩沉默了。
他并不是没试过反追踪或者隐蔽，但禾身上的法力始终只有一股，是属于禾的，说明对方的实力是他的百倍甚至十倍，他几乎无从下手。
好在他并不是一个人，趁对方目光还放在他们身上时，让白独自去办点事。
殊不知，白这里也遇到了点麻烦。
但这也侧面展现了雅里尚存的辉煌，即便是在其他国家(西联部)已经绝种的商品，雅里依旧有存在，这种行为算不上是垄断，因为是他们主动放弃的，这些商品或多或少支撑着雅里，雅里也守护着这些商品，但始终不太让人明白，雅里的核心产业到底是什么？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
“别慌嘛，至少再逛逛呗，说不定有你看得上的东西。”
“你口袋里的钱。”
“雅里的崇神节对世界上大部分商人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销售圣地，除开街道上的小商贩，还有很多有名的商会也会聚集在这里，雅里虽然不是以商品流通为名，但这里的商品流通包罗万象，要不再看看吧？”禾在一边附和到。
“包罗万象？有那种商品吗？”泽轩坏笑一声。
“雅里以秩序为名！”
“死正经。”泽轩双手一摊“狐狸，我告诉你吧，所谓秩序只能建立在平衡的基础上，也就是必须有光与暗相互制衡，既然有明面上的秩序，就一定会有暗处的秩序，不然雅里怎么可能在“八方来客”的情况下安然无恙？”
对于雅里的历史泽轩了解的不多，但雅里的分裂战争他也略有所闻，雅里四周的国家，包括莱尼全是从雅里分裂出来的，雅里的经济地位和四周肥硕的半月森林无不让他们垂涎三尺，但他们不敢开战的原因至今未知，或许是雅里还有余力，或许是莱尼雅里相互制衡，也或许是四季城制约，总之他们不敢当出头鸟，除非雅里主动开战。
“狐狸，我记得你找上我们是为了找亲人吧？现在有时间了你不去找找？”
“啊，对噢，我差点忘了。”
白:……
泽轩:……
梅子:……
“那个……”
“白你不是想脱离我吗？快陪她去吧……”泽轩一边说着一边把白推进人流，慢慢的白和禾消失在泽轩视野中。
“小孩？”
“嗯？”
“走吧，我俩去逛一会儿。”
“嗯。”
泽轩对梅子的心情很复杂，无论是对身为“容器”的她，还是身体里梅子的灵魂，在昨晚他的故人走后留下了一份信件，其中记述了有关容器的部分信息。
其一便是，容器并不是被创造的魔法集成物，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来自于黎隆，白的判断没有问题。
其二，容器拥有意识，也拥有“灵魂”，但不知为何无法显现，那天他们在莱尼撞见的仪式就是与容器的灵魂有关，只不过过于急促导致被打乱。
其三，容器的真正功效以及到达莱尼的方法未知，不然控制者不会冒着风险在莱尼举行仪式。
最后她写了一条信息:
以上皆为观察者的意愿。
意思便是她们的组织，又或是她的一名上司同意将这些信息给他。
泽轩不明白这些信息对他来说有什么用，但目的很明确:容器很重要，他们要泽轩从明面上保护好容器。
到头来还是不得不和他们合作。
随着人流漫步，各种琳琅满目的商品涌入眼眶，丰富的商品让二人左顾右盼，目不暇接，但他们都只是看着，谁也没有主动离开谁。
转眼间，二人已经跟随人群来到了广场(雅里特色)。
“小孩，别光看着啊，去挑一些喜欢的吧，现在爷可是有钱了。”泽轩一脸自豪的说道。
“哼。”梅子甩给他一个白眼，但身体却很诚实的靠近饰品店了。
“怎么还买挂饰啊，你手上不是有一个了吗？不嫌重啊？”
“这是白给我的，又不是你送的，还有，我的头发每天披着很难受啊。”
“是吗？改天得找他问问他这种不男不女的状态难不难受。(白是长发）”
“阿嚏！”混在人群中的白突然打了个喷嚏，也就是这声喷嚏让在人群中找不着北的禾发现了他。
“白先生，我在这！能不能拉我一下！”
“怎么能挑这么久……”
“这些头饰都好漂亮啊，我以前连听到没听过，让我多看看不行啊。”
“那你为什么一直盯着花在看呢？”
……
“行了，你去挑吧，我去看看其他玩意儿。”
不过多时，梅子拿着一根普普通通的发簪跳到泽轩面前。
物虽普通，花却绮丽。
透净的簪杆如同亭亭玉枝，几抹微红朱丝拖起精雕细琢的白花盛放簪头，构筑浑然一体，细腻的白花如细雨轻抚一般柔美，却在烛光中稍显暗淡。
“挺漂亮的。”
泽轩指尖泛起白光，光亮透过玉琢的白花，映射出无暇透影。
冰晶玉洁，盈盈无暇。
“老板！结账！”
“五银币。”
“老板实在！”泽轩豪爽的把钱交了，内心却在暗骂奸商。
“果然世间流传着一句真理，陪女人逛街最累了。”
……这就是完美的法力径流？
教堂依旧在营业，或许是大部分人都沉浸在经商中，又或许是教堂其实没什么用，坐在教堂祷告的人寥寥无几。
“来歇一会儿吧。”泽轩牵着梅子的手缓缓步入教堂。
“呼～快过来歇一会～”与悠然自得的泽轩相比，白才是真正的累成狗了，人群就像故意和他作对一般疯狂冲刷着他，好不容易出来了禾又不见了，结果这样反反复复差点把他累死。
此时的禾已经累的说不出话了，刚接触到椅子就瘫倒下来，如果不是白及时拉住她绝对会从长椅上摔下河。
“也就这里人少一点……”白看着波光粼粼的河流逐渐放空自己。
“喂，你尾巴露出来了……”
“没事……反正是在雅里，让我先歇一会儿……”禾有气无力的回答到。
“既然你是狐狸的话，那么你的亲人也应该是狐狸吧，不是应该挺好找的吗？你当初到底是怎么走丢的？”
禾:“他们……他们是人类。”
白:“人类？你是被收养的？还是其他情况？”
禾:“收养……不知道。”
白:“感觉你活的真迷糊。”
禾:“是啊，我也不太想这样活着，一旦被冠以人的身份，就要无时无刻身处忧虑中，我作为一个异人，本来就会失去一些身为人类的优势，但又不得不去学习知识，去迎合人类，但在我的“亲人”那里我却能真正像只宠物一样活着，久而久之，也就活的迷糊了。”
白:“那你到底是怎么走丢的？”
禾:“大概……是被丢弃的吧？”
白:“那你有没有做好永远找不到他们的准备。”
禾:“我做好了永远找下去的准备。”
白:“凭你那无知的自信？你知不知道目前的第一任务是什么？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存活下来，你除了会变狐狸和装可怜还有什么能力？要知道，一旦你输掉比赛我们就无家可归了。”
禾:“这不是还有你吗？”
白:“你没注意到吗？我其实没有参赛。”
……
禾:“我自有办法。”
白:“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第一次见面时，为什么你总盯着梅子？”
“在她身上我总能感觉到熟悉的气息……”
听闻此话，白的目光突然变得犀利起来，警惕的扫视四周，看见人流依旧后小心翼翼的问到:
“你说的气息，是指梅子自带的气息，还是她身上额外的气息？”
“那股气息比较淡，应该是额外的吧……”
白暂且放下心来，如果说禾觉得梅子气息熟悉的话，说不定她和梅子(躯体)有什么关系，那副躯体本来就来路不明，又被多方势力觊觎，不保证没有人同样盯着禾。
“既然你记得那股气息，你就找找看吧。”
这……
禾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菜香味，染料味，体液味……各种气味夹杂在一起，就算是狗也找不到吧！
她还是装模作样的嗅起来了。
“等等。”白突然叫住她。
“怎么？”她以为白发现了自己没办法这样找人。
“别找到梅子身上去了。”
……
她真的是在找人吗？白的好奇心和警惕心愈发浓烈。
步入教堂，门外的喧嚣声似乎荡然无存，琉璃窗面清光映，邈邈微醺错致身。
崇神节期间，哪怕丧葬场办得都热火朝天，但教堂却清幽无影，教堂对雅里民众的意义似乎很奇怪，他们需要教堂，却不需要教堂做出贡献。
一位慈眉善目的神父站在门口摊开双手欢迎二人的到来，泽轩很自然的双指轻点胸口向他鞠了一躬，牵着梅子到长凳坐下。
“很神奇吧，哪怕这里无法隔绝外界喧嚣，但一旦进入这里就会由衷的感到宁静。”
说话的人似乎是泽轩，但又好像是别人。
“别吵……我好困啊……”
“都睡了一天了，还困啊？”泽轩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
“胡说，昨晚我根本没睡好！还不是因为你……”
二人突然沉默了。
“摩泽轩，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梅子轻偎在泽轩肩上。
“发生了什么啊……只是见到了一位故友吧，情绪有点激动。”
“你知道吗？昨晚我被惊醒后一直感觉不到你，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我身边那个奇怪的女孩也只是安慰着我，她没有去找你，也没有去找白，我真的……”
“嘘……你不是困了吗？先睡一会儿吧。”泽轩轻轻抚摸着梅子头顶。
“我头发乱了诶。”
“你不是才买了发簪吗？我给你梳理一下吧。”
“你会吗？”
“总能会吧。”
梅子取下手环，细腻的银丝被泽轩盘在手中，不断旋转，缠绕，盘成一枚简单的丸子。
“你怎么会那么多啊？”
“作为一个魔法师，会的多一些很正常吧，好像发簪没什么用，只能作为装饰了。”
随着发簪的别入，发丝再次便为黑色。
二人倚靠着睡去。
“你确定是在你感受到了？”白难以置信的问到。
“千真万确！”禾兴奋的快跳起来了，她都不敢相信她真的在这里感受到了她亲人的气息。
跟随着她的脚步，二人来到教堂门前。
教堂，梅子……
白突然想起两人。
“禾，你说的亲人，是不是……诶，等一下。”
嘶～看样子是我想多了。
“真有趣，上次看到他们这样靠在一起还是在半月里我们分开一段时间之后。”白感叹到。
“他们的关系很好吗？”
“鬼知道，记得刚见面那段时间，泽轩巴不得把她扔半月森林里。。”
“这么狠？这还只是个小孩子吧，他真的能下得去手？”
白思考几许，缓缓说到:“不太可能。”
泽轩并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人，身体和心灵上的创伤让他的行为比较奇怪而已。
至少在白看来是这样的，但外人就不一定了。
“你们好吵啊。”泽轩一脸不耐烦的盯着二人。
“你们找人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来看神经病。”白指了指禾“她说的亲人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到了，现在把她放这里，我有事要去办。”
泽轩微微张口，就在二人以为他又要推脱时，他竟轻声答应下来。
“注意别迷路了。”
白也没问原因，就当他是一时兴起也好，至少他不可多得的妥协了一次。
白转过身去，余光瞥见梅子头上的发簪。
“昙花？”
“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还有点品味的。”
重归于寂。
泽轩:“狐狸。”
禾:“嗯？”
泽轩:“你有想过未来吗？”
禾:“未来？”
泽轩:“对啊，未来啊，即便现世依然凡人居多，但所有的发展还是以魔法为中心，异人中类似于你的兽人种，因为先天拥有人类无可比拟的身体优势，以及部分特有的魔法天赋，所以在魔法的学习上会受到阻碍，加上社会的刻意针对，兽人种的出路异常短缺，因为长时间受人类社会耳习目染，甚至无法独自野外生存。”
禾:“有你说的这么邪乎吗？我并没有怎么觉得兽人种受到过限制，至少在我见过的兽人种中，大部分都有安居乐业，甚至国家高层都有兽人种的踪影，而且，别小看了兽人种的生存能力，至少不比你这火柴人差。”
泽轩:“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或许因为你一直待在雅里吧。”
禾:“胡说，我明明看见莱尼的情况也是这样。”
泽轩眉毛一挑，终于从她嘴里套出一点话了。
禾的知识量有，但不多，除非自己刻意隐藏，不然她会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虽然不排除会有伪装，对于这一点泽轩自有办法。
泽轩:“打住，刚好呢，我也是莱尼人，莱尼的歧视可是人尽皆知的，更有严格的等级分化，在某些城市中你甚至见不到兽人种，这些你不能否认吧，莫非你只见过一点，是只井底蛙？”
禾:“我知道……但是……但是……等级制度也只和名字有关嘛……”
禾的声音逐渐变弱，语气也不再那么激动。
泽轩:“好啦，别灰心，凡事要多看看才能知道，不如现在去给我买一瓶水，顺便涨涨见识。”
禾拿着钱嘀嘀咕咕的走开了。
待她走开，泽轩笑眯眯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梅子。”泽轩轻呼了一声。
“怎么样？”
“她没有说谎。”
梅子探出头看着缓缓闭合的大门，瞳孔中散发出幽幽绿光，直摄心魄。
“奇怪，太奇怪了。”
“怎么了？”梅子一脸疑惑，她多多少少也知道那个女孩有问题，但有太多事情没经历过的她根本不清楚。
“首先，她接近我们是有目的的，这一点很是明确，因为任务只是个挂名任务，所有人都能接，她要找亲人的话完完全全可以待在那里就行了，完完全全比跟着我们有机会。”
“所以，找亲人更多的是一个借口，异人中兽人种的生命和人类不相上下，心智也不会有太大区别，哪怕是我，在这种情况下孤身一人时都不能完全冷静，但在她身上我几乎感觉不到一丝惊慌。”
“很奇怪的是，她并没有说谎。”
“等一下，刚才你并没有问有关亲人的问题啊？”
“之前她无缘无故接近你时，我就看了一眼。”
“这么谨慎？唉，等等，为什么我不知道你用魔法了！”
“你不知道啊？巧了，我也不知道。”
这货又在回避问题了……
梅子甩给他一个眼神让他继续说下去。
“咳咳，刚才我只说了第一个疑点，至于第二个疑点，不对，第二个应该算切确的证据了，你有没有发现，她似乎很亲近你。”
“有发现……其实，我对她也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要注意的是，她到底是看上了你的灵魂？还是你的‘身体’？”
梅子很不高兴，在以前尘封十年的岁月里，她每日每夜都在光顾着相同的景象，灰暗的，枯燥的……
没有姐姐的允许，那个世界的灵魂甚至无法消散，所有人都憧憬着能再看看这美丽的世界。
如今能遍览群山时，她却被“灵魂”所束缚，似乎从她的姐姐再到她，都没有从“灵魂”的诅咒中逃离。
见她如此，泽轩草草结束了这一疑点的探讨，这种情况讨论这些除了徒增烦恼之外毫无作用。
泽轩的目光流转在教堂顶的彩窗上，无论彩窗有多杂乱，色彩有多鲜艳，光透过映在地上，依然只有一种色彩。
“下面我说第三点。”
泽轩显得有些许抵触。
“刚才她的话中透露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她有着有关莱尼的记忆，与此同时，她还对雅里十分了解。”
“除开目的和来历没有说明之外，其他的信息无不在表示——”
“我知道你们，我认识你们，我在监视你们，你们无处可逃。”
泽轩说完，才发现自己已经汗流浃背，这种被居高临下完全碾压的感觉他从未有过，即使是面对溯神也如此。
“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异人完全是一名局外人。”
听完他的解释，梅子也有显露出了惊慌:“那我们为什么不……”
未等她把话完泽轩便打断了她。
“这种漏洞百出的监视，他(主使）根本没想过隐藏，他也根本没想过我们会逃开，刚才的情况就是如此，短距离，她会寻着气味找来，长距离……”
“很难想象会发生什么，他既然会牵扯进一个局外人，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泽轩沉默了。
他并不是没试过反追踪或者隐蔽，但禾身上的法力始终只有一股，是属于禾的，说明对方的实力是他的百倍甚至十倍，他几乎无从下手。
好在他并不是一个人，趁对方目光还放在他们身上时，让白独自去办点事。
殊不知，白这里也遇到了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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