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后焰？还是姜毓彤？
院中垂柳的叶子被秋风吹得漫天飞舞，落在少荼乌黑的长发上。他在树下找了块平整的地方，毫不顾忌地坐了下来。
“你以凡人之身，是驱使不了紫火之力的，如若强求，恐怕会遭反噬。”
姜毓彤听少荼这么说，多少有些不服气：“为什么？既是我生来就有的，就是我的力量，为什么我不能驱使？难道这神力还是别人给我的不成？”
“没错，就是别人给你的。”少荼站了起来，掸了掸头上的树叶。
“那你说，这个别人是谁？”
“是后焰，”少荼这次来找姜毓彤，就是要告诉她一切，“后焰化身紫火投入人间，轮回九九八十一世，你就是她的最后一世。而你的紫火之力，就是她的神识。”
姜毓彤虽然心中对自己力量的来源隐隐约约有些猜测，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是话本里火神后焰在人间的轮回。可是，这个天启上师是怎么知道上古诸神的，他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呢？
“后焰和上古诸神的故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她想眼前的人解答她的疑问。
“你是真的没猜到吗？我就是那个逼死后焰的少荼。”少荼脸上没有表情，像是他已经在心里把这句话演练了无数遍一样，看不出他心中一丝波澜。
“少荼？你真是上古战神少荼？”
世间惊奇的事有万万千，可今日这一桩已经无法用“惊奇”来形容。自己出生就带来的神奇的力量是火神后焰的神识，而在自己身边神出鬼没，屡屡帮助自己的奇人，竟是战神少荼。上古诸神这种只存在于书里的传说故事，竟全是真的，而且与自己竟有如此紧密的关系。
姜毓彤盯着少荼，仿佛想从他脸上找出上古神祇与自己到底有什么不同。
可少荼，却不想浪费工夫证实自己的身份，只想赶紧劝阻姜毓彤修炼神力，免得她还没来得及交出后焰的神识，就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后焰的力量来自混沌，太极生两仪，而两仪生万物，万物之源这种力量你驱使不了。我教你的，也只是在后焰的神识给予你力量的时候，让你顺应这个力量，为你所用。“
”那你教教我，怎么在后焰的神识启动的时候，顺应这个力量，取人性命？我见过你杀陈府那个管家，你一定知道。“
”哈哈哈，“少荼大笑，”你忘了？我是神，你是人。我说过了，后焰的力量你驱使不了，更别说杀人了。“
姜毓彤急的直跺脚：”不可能！是你说让我去报仇的，现在又不教我怎么报仇，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是让你振作起来给你父亲报仇，不是让你去杀人。“少荼摇摇头，”后焰是为了保护凡人，才跳下天门崖，投入凡间。她的力量怎么会允许你去杀人呢？她的神识就是她保护人的决心。你只能用凡间的办法，应凡间的规矩，揪出幕后的凶手，为你父亲报仇。“
少荼又挥了挥手，那堆柴火顿时化为乌有：”不要妄想借神的手，杀你想杀的人。即使是我，也不会随意取他人性命。上次是为了救你，下次。。。应该不会再有下次了。“
少荼不再对姜毓彤隐瞒自己的身份，说完便转身而去，化作一团白雾，随即消失在了垂柳居。
姜毓彤愣了半晌，仔细回想少荼的话。终于，她回过神，转身对采薇说：”今天的事，绝对不要告诉任何人。“
———
用凡间的办法。
姜毓彤坐在梳妆台前，想着少荼的话。
”不要妄想借神的手，杀你想杀的人。“
可是，她这双凡人的手，真的能用凡间的办法，应凡间的规矩，为父亲报仇吗？没有了神力，她还能救人吗？
她是带着灾厄紫火出生的姜毓彤，还是只是后焰的最后一世凡胎？如果没有后焰的神识，她又是谁？
她头痛欲裂。这些问题，恐怕连后焰自己也想不明白。她只是在这世上活了短短十七个年头的肉体凡胎，怎么想得清楚？
可她却觉得，少荼说得不对。
紫火之力是后焰的神识，但同时也是她姜毓彤的一部分，不是别人的东西。
她拿出一方手帕，狠狠抹去了额头上每日涂抹的红色胎记。
从现在开始，她再也不是带着红色胎记的姜家丑女，而是带着上古火神后焰的神识一起活着的凡人姜毓彤。她也许无法借后焰这个神的力量给凡间的父亲报仇，但她要用自己作为凡人的勇气和智慧，还世间一个正义。
———
姜毓彤踩着月光，穿过姜府一个个小院，来到了父亲遇刺的书房。
也许，还有什么线索，是京兆尹没有找到的。既然京兆尹靠不住，就只能靠自己仔细调查了。
姜侍郎的书房在出事之后，姜家人就没有再动过了，一是怕触景生情，二是怕后面京兆尹再调查取证。进入书房，正中最显眼的就是书桌，桌上一摊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书册引起了姜毓彤的注意。
看样子，杀手在行刺父亲之后，像是在父亲桌上找了什么东西才离开。
到底是什么呢？
姜毓彤大步上前，来到父亲的书桌。桌上的几本书册上还赫然浸透着父亲的血迹。
父亲在遇刺之前，应该是在准备进宫面圣，所以他当时大概是在攥写奏呈陛下的奏本。砚中留有余墨，散落在桌上的笔也没有洗干净，说明父亲被刺的时候正在写字，可偏偏桌上却没有一张没写完的纸。
也就是说，刺客杀死父亲之后，拿走了父亲写给陛下的奏本。那么指使刺客来行刺的人，目的是那本奏章？
姜毓彤继续翻找，发现了一张奇怪的纸。纸上写了一篇文章，内容是针砭时弊的策论，落款是国子监监生梁木之。父亲任礼部侍郎期间，虽统管国子监，可是国子监有祭酒和司业，汇报的也大多是招生和统筹之事，绝不会需要父亲一个礼部侍郎评一个监生的作业。
梁木之又是谁？这个名字姜毓彤没有听过，可她隐约觉得，这个人或许跟父亲的死有关。
看来，国子监里面，还有猫腻。
“你以凡人之身，是驱使不了紫火之力的，如若强求，恐怕会遭反噬。”
姜毓彤听少荼这么说，多少有些不服气：“为什么？既是我生来就有的，就是我的力量，为什么我不能驱使？难道这神力还是别人给我的不成？”
“没错，就是别人给你的。”少荼站了起来，掸了掸头上的树叶。
“那你说，这个别人是谁？”
“是后焰，”少荼这次来找姜毓彤，就是要告诉她一切，“后焰化身紫火投入人间，轮回九九八十一世，你就是她的最后一世。而你的紫火之力，就是她的神识。”
姜毓彤虽然心中对自己力量的来源隐隐约约有些猜测，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是话本里火神后焰在人间的轮回。可是，这个天启上师是怎么知道上古诸神的，他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呢？
“后焰和上古诸神的故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她想眼前的人解答她的疑问。
“你是真的没猜到吗？我就是那个逼死后焰的少荼。”少荼脸上没有表情，像是他已经在心里把这句话演练了无数遍一样，看不出他心中一丝波澜。
“少荼？你真是上古战神少荼？”
世间惊奇的事有万万千，可今日这一桩已经无法用“惊奇”来形容。自己出生就带来的神奇的力量是火神后焰的神识，而在自己身边神出鬼没，屡屡帮助自己的奇人，竟是战神少荼。上古诸神这种只存在于书里的传说故事，竟全是真的，而且与自己竟有如此紧密的关系。
姜毓彤盯着少荼，仿佛想从他脸上找出上古神祇与自己到底有什么不同。
可少荼，却不想浪费工夫证实自己的身份，只想赶紧劝阻姜毓彤修炼神力，免得她还没来得及交出后焰的神识，就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后焰的力量来自混沌，太极生两仪，而两仪生万物，万物之源这种力量你驱使不了。我教你的，也只是在后焰的神识给予你力量的时候，让你顺应这个力量，为你所用。“
”那你教教我，怎么在后焰的神识启动的时候，顺应这个力量，取人性命？我见过你杀陈府那个管家，你一定知道。“
”哈哈哈，“少荼大笑，”你忘了？我是神，你是人。我说过了，后焰的力量你驱使不了，更别说杀人了。“
姜毓彤急的直跺脚：”不可能！是你说让我去报仇的，现在又不教我怎么报仇，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是让你振作起来给你父亲报仇，不是让你去杀人。“少荼摇摇头，”后焰是为了保护凡人，才跳下天门崖，投入凡间。她的力量怎么会允许你去杀人呢？她的神识就是她保护人的决心。你只能用凡间的办法，应凡间的规矩，揪出幕后的凶手，为你父亲报仇。“
少荼又挥了挥手，那堆柴火顿时化为乌有：”不要妄想借神的手，杀你想杀的人。即使是我，也不会随意取他人性命。上次是为了救你，下次。。。应该不会再有下次了。“
少荼不再对姜毓彤隐瞒自己的身份，说完便转身而去，化作一团白雾，随即消失在了垂柳居。
姜毓彤愣了半晌，仔细回想少荼的话。终于，她回过神，转身对采薇说：”今天的事，绝对不要告诉任何人。“
———
用凡间的办法。
姜毓彤坐在梳妆台前，想着少荼的话。
”不要妄想借神的手，杀你想杀的人。“
可是，她这双凡人的手，真的能用凡间的办法，应凡间的规矩，为父亲报仇吗？没有了神力，她还能救人吗？
她是带着灾厄紫火出生的姜毓彤，还是只是后焰的最后一世凡胎？如果没有后焰的神识，她又是谁？
她头痛欲裂。这些问题，恐怕连后焰自己也想不明白。她只是在这世上活了短短十七个年头的肉体凡胎，怎么想得清楚？
可她却觉得，少荼说得不对。
紫火之力是后焰的神识，但同时也是她姜毓彤的一部分，不是别人的东西。
她拿出一方手帕，狠狠抹去了额头上每日涂抹的红色胎记。
从现在开始，她再也不是带着红色胎记的姜家丑女，而是带着上古火神后焰的神识一起活着的凡人姜毓彤。她也许无法借后焰这个神的力量给凡间的父亲报仇，但她要用自己作为凡人的勇气和智慧，还世间一个正义。
———
姜毓彤踩着月光，穿过姜府一个个小院，来到了父亲遇刺的书房。
也许，还有什么线索，是京兆尹没有找到的。既然京兆尹靠不住，就只能靠自己仔细调查了。
姜侍郎的书房在出事之后，姜家人就没有再动过了，一是怕触景生情，二是怕后面京兆尹再调查取证。进入书房，正中最显眼的就是书桌，桌上一摊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书册引起了姜毓彤的注意。
看样子，杀手在行刺父亲之后，像是在父亲桌上找了什么东西才离开。
到底是什么呢？
姜毓彤大步上前，来到父亲的书桌。桌上的几本书册上还赫然浸透着父亲的血迹。
父亲在遇刺之前，应该是在准备进宫面圣，所以他当时大概是在攥写奏呈陛下的奏本。砚中留有余墨，散落在桌上的笔也没有洗干净，说明父亲被刺的时候正在写字，可偏偏桌上却没有一张没写完的纸。
也就是说，刺客杀死父亲之后，拿走了父亲写给陛下的奏本。那么指使刺客来行刺的人，目的是那本奏章？
姜毓彤继续翻找，发现了一张奇怪的纸。纸上写了一篇文章，内容是针砭时弊的策论，落款是国子监监生梁木之。父亲任礼部侍郎期间，虽统管国子监，可是国子监有祭酒和司业，汇报的也大多是招生和统筹之事，绝不会需要父亲一个礼部侍郎评一个监生的作业。
梁木之又是谁？这个名字姜毓彤没有听过，可她隐约觉得，这个人或许跟父亲的死有关。
看来，国子监里面，还有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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