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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这诏狱怎么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天色晚意渐浓,两人的身影倒映在一片积雪上。

    像是对极为亲密的姐弟。

    当然,这只是在时安安眼中。

    至于沈清秋嘛,虽说是口口声声喊着阿姊。

    可那看向她的眼神着实算不上清白。

    趴在他宽实的后背上,时安安纠结着措辞。

    其实面子什么的,在任务面前都不算是个事儿。

    要不她先拉个脸?

    戳了戳他的肩膀,沈清秋还以为她是不舒服,又调整了一下姿势。

    这就让两人的姿势更加亲密暧昧了。

    “那个……”

    时安安准备酝酿,开始附魔。

    “监察院的事情,三日就三日,朕不会食言。”

    可还没等她酝酿好,耳边就传来沈清秋低沉的嗓音。

    但时安安知道,这是他的底线。

    我与朕之间,永远是君臣不可跨越的鸿沟。

    即便他们现在有多亲密,可一旦涉及前朝政权,沈清秋就会变成那个心狠冷漠的帝王。

    一如像那晚对待她这般。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机会?”

    他明明可以借此将整个监察院连根拔起的。

    指尖不自觉地蜷缩着,指甲的痕迹顿时染红了整个掌心。

    她在紧张这个答案。

    而沈清秋的这个回答,也将改变她日后的决策。

    “朕只是想要看到在阿姊脸上,若是布满失望与痛苦,又会是怎样一般的神色?”

    他的嗓音很轻,可语气中的狠决与认真却是实打实地令时安安心寒。

    纵使是大氅加身,落雪停止,也依旧难掩冰冷。

    没了风雪,下山的路程格外快些。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两人就来到了马车旁。

    车夫还在原地等候着,只不过似乎是与来时的气氛有些不一致。

    时安安双脚落地,看向沈清秋的背影。

    那句求和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帝王终究是帝王,何况主办方给沈清秋叠加的属性就不允许他有恋爱脑】

    游戏中的每个人物都以高度精密的程序运行着。

    所做的每件事每个动作,都源于他们原始的人物属性数据。

    而这也是时安安能够一眼看中沈清秋,并且狂掷千金的原因。

    一心搞事业的疯批帝王谁不爱?

    马车上只有时安安一人,沈清秋连招呼不打就骑马离开了。

    不过他身边跟着不少暗卫,时安安也就没操心这事。

    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去诏狱。”

    要想查清监察院一案,她必须要见到李唯安。

    虽说这车夫也是沈清秋的人,但陛下并没有阻止长公主去诏狱。

    所以他也很听话地照做了。

    马车平稳行驶,路过城郊之时,灾民们已经在那里盖上茅草房了。

    而且也有热粥棉衣实时供应。

    可如今监察院上下不都入狱了吗?

    又是谁在救济这些灾民?

    或许这个答案,只有李唯安才能给她解答了。

    马车停在诏狱外,夜色已完全沉落。

    大红灯笼高高挂在石狮子顶上,看着有点渗人。

    “长公主殿金安。”

    前来迎接得正是提刑司的一把手季冉。

    蓝色官袍被寒风吹得凛凛作响,冻得他这把老骨头都打了个哆嗦。

    “季大人可要多保重身体,诏狱怨气血腥重,可千万别因此招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呐。”

    哼,她巴不得季冉早点因病告老还乡呢。

    当初要不是他从中作梗,极力阻止时安安染指诏狱。

    现在也不至于她来个诏狱,还要通报。

    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还是收敛些吧。

    系统:???

    站在人家的大门口挑衅,你管这叫收敛?

    “臣一身正气,自然不惧这些牛鬼蛇神。

    倒是殿下金枝玉叶,还是莫要踏足此等血腥之地了。”

    季冉四两拨千斤,没落了时安安的面子,但也没让她讨到好处。

    不愧是在官场浸淫了数十年的老狐狸了。

    “若本宫今日一定要踏足你诏狱呢?”

    时安安凤眸微眯,那股上位者的气势陡然拔高。

    但季冉也不是被吓怕的,从他手里过的命案没有千件也有百件了。

    说到底,长公主纵使权势滔天。

    可不过,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罢了。

    “那微臣只能侧身让路,笑脸相迎了。”

    陛下金口玉言让长公主彻查此事,他又有何理由将人拦在门外。

    至于能查出些什么,那就要看她的本事了。

    “季大人倒是比以往更圆滑了些。”

    时安安黛眉轻挑,对于他的抉择有些意外。

    以往她可是做什么事情,他都要向殿前参上一本的。

    如今能心平气和地说会儿话,倒真的是不容易。

    系统:???

    都打嘴炮了,还心平气和?

    季冉没有再接话,侧身行礼,给她让出了一条路来。

    诏狱直属天子,所经手的案件全权交由陛下处理。

    也正是因此,原主才会一手建立监察院与之争锋相对。

    诏狱阴寒,冷风从时安安的袖子里直往里面钻。

    鼻尖的血腥气令人作呕,还有种腐烂潮湿的萎靡之感。

    而季冉倒是没跟过来,让另一位提刑官给时安安带路。

    都几点了?

    该下班啦!

    老婆孩子热炕头不香嘛?

    四转八扭走到了一个单独牢房,这里的环境比外面要好上许多。

    不过怎么隔着铁门听着里面还怪热闹的?

    “八万!”

    “碰!”

    “九条!”

    “哎,等会儿,胡啦!快快快,给钱!”

    时安安:???

    这怎么跟我想象中的诏狱不太一样?

    提刑官从腰间拿出钥匙打开铁门的锁链。

    瞬间,锁链撬动的声音,里面顿时就销声匿迹了。

    门被打开的瞬间,时安安就看到李唯安趴在小木桌前奋笔疾书。

    只不过脚边还凌乱地掉了几块麻将。

    角落的那三位狱卒也是神色冷肃。

    若是忽略他手里攥着的银票,就更真实了。

    “行啦,别装了。”

    将人都给赶出去后,时安安径直坐在李唯安的对面。

    却没成想直接被抱了个满怀。

    “殿下!您终于来了!你知道这些天我是怎么过的吗?”

    李唯安捧着时安安的大腿就开始倒苦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可由于动作太大,导致那团布里的麻将牌全部都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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