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竹轩的记忆场景2——星际逃亡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黑色。隔着玻璃窗，我看着渺茫的宇宙。和我熟知的宇宙不同，这里连一颗星尘都没有。
我坐在驾驶座上，操作台上眼花缭乱的按钮让我应接不暇，我看向旁边和我一样坐着的竹轩。我开口想说什么，但是上个场景的触感还没有完全从我体内消失，我感觉自己身上似乎还是湿漉漉的。
我拼命地，仔细地回忆着，系统是否有提醒我该切换场景。
我安慰自己，可能只是在系统提醒的一瞬间我就切换了，所以没来得及看到那个提示。
正想得深入，前方闪烁起无数的微光。啊，终于看到了星球。
但是此时竹轩却全力将飞船调头，向反方向行驶。
“请问，您在干什么？”我刚想说“竹轩先生”，想起他的告诫，又及时咽了回去。
“在救你的命。”竹轩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这句话。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刚才你看到那些，并不是什么星球。而是无法计数的飞船发出的照亮灯！”
“就算如此，与大部队会合又有什么不好呢？”
“我来告诉你有什么不好！”竹轩愤怒地说：“这些飞船既不是我们的同类，也不会是和我们一样的游客！他们是来找我们的，他们要击毙我们！”
“啊……虽然这样说有些不礼貌，但是看来您已经恢复部分这段场景的记忆了。”
“你在瞎说什么啊。对了，你叫什么来着？哦，Waker是吧。我看你真是蠢到家了。这不是我的记忆，上一段也不是我的记忆。我并没有失忆，我记得我的全部记忆！”
“这不可能的，您之前说您……”
“是的是的，我给你说过我完全失忆了，但是那是假的，明白吗？知道为什么你来接我的时候我是醒着的吗，因为我在上船前就阻断了沉睡舱的麻醉喷雾！整个旅程我清醒无比！还有那个注射器，你在开启舱门的时候我就拿到手了！”
“可是，即使您没有沉睡，您的记忆……”
“并不是所有旅行者都会失忆的，明白吗！我记得我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好了，现在我问你答！你给我吃的胶囊是什么？”
“我之前就回答过您了，”我看着眼前的疯子，按捺住自己的不耐烦：“那是帮助您恢复记忆的药物，学名叫做记忆导入胶囊，它可以帮助您更好地与唤醒仪器对接，导入记忆关键词。”
“那为什么会有两种不同的胶囊？”
“红色是完全失忆状态服用的胶囊，而绿色是部分失忆服用的胶囊。它们有不同的剂量，这是为了避免还留有部分记忆的旅行者重复唤醒记忆。”
“那我告诉你！这根本不是什么狗屁记忆导入胶囊！这些东西……啊！他们追上了！”
就在竹轩说话的时候，飞船开始发出警报，我看到操作台上的探测屏幕显示着后方有无法计数的飞船正在靠近。
“可真够行的，给我安排这么一架破飞船。”竹轩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有条不紊地操作着。我看到他在系统内输入了βH11·J-90。
“您准备跳跃吗？”
“是的。”
“但是我想我们的飞船不具备穿越平行宇宙的能力。”
“我没有要穿越。我们现在就在βH11宇宙，也就是鸣特宇宙。这些人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把我的记忆簿改彻底！这是属于我的宇宙，在我的地盘上，没有人能杀死我！”
“您在您的记忆……”
“我知道我知道，我在我的记忆里不会死。我要告诉你多少遍，这不是我的记忆！”
随后我感到一阵震动，飞船内部发出警告。
警告！警告！后方右侧引擎遭遇攻击！判定后方飞船为敌机！
警告！警告！飞船平衡弦已被破坏，无法自控平衡！
警告！警告！舱内……
竹轩暴躁地关闭警告系统，唤醒船内AI。
“什么时候可以跳跃？”
还剩3分21秒可以启动跳跃。跳跃距离为21.4光年。需要磁英能716法。
“现在船舱内还剩余多少磁英？”
还剩余757法。
“还来得及……”
还剩余750法。
“怎么回事？为什么下降得这么快？”
飞船右后方引擎已被击落，磁英正在泄出。
“不行，这根本不够我跳跃。”
竹轩解开安全带，随后看向我问到：“你会不会操作飞船？”
“当然。”
“我现在需要去修复飞船漏磁英洞口。你就在这里好好看着飞船保持速度行驶，如果有攻击，尽可能躲避。”
我还没回复，竹轩便跑到出舱口穿戴防护服。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位置换到了主驾驶座，就在同一时间，我看到后方已经检测到多个激光照射弹，我咬咬牙，将飞船调转方向后以后退前进的方式操作。
如竹轩所说，这架飞船太老，没有后视同步仪，根本无法判定激光具体方位。宇宙中不是只有左右，还有上下，光靠探测仪根本无法躲避。
看清激光的路径后，我控制着方位；起先还好，激光还有一段距离，但是随着激光的密集程度增加，又无法再浪费大量磁英，我只能小幅度地转变方向，穿梭在激光雨里却没有办法急速灵活转移到某一个方位极端。
对方的攻击似乎永无停止之日，在数次多方位移位以及旋转中对方并没有得逞，唯一一次成功击中飞船只是打掉了其中一个照亮灯，我终于听到跳跃的倒计时只有57秒的通知。
我看到竹轩在后方被我甩来甩去，竟然有种一雪前耻的快感，报复脾气差的顾客的机会可不多，这次我过足了瘾。
竹轩终于在跳跃只剩14秒时回到我身边。
还剩5秒时我操作飞船调转方向，正常前进。
在激光击中左右各一个引擎的时刻，飞船进入了跳跃。
接下来就是猛烈的挤压感和拉伸感交替袭来，我几乎要吐在有氧罩内。而竹轩似乎早已习惯这种模式，只是侧过脸看着我，透过玻璃面罩，似乎还看见他面带笑意。
真是个奇怪的旅行者。
我坐在驾驶座上，操作台上眼花缭乱的按钮让我应接不暇，我看向旁边和我一样坐着的竹轩。我开口想说什么，但是上个场景的触感还没有完全从我体内消失，我感觉自己身上似乎还是湿漉漉的。
我拼命地，仔细地回忆着，系统是否有提醒我该切换场景。
我安慰自己，可能只是在系统提醒的一瞬间我就切换了，所以没来得及看到那个提示。
正想得深入，前方闪烁起无数的微光。啊，终于看到了星球。
但是此时竹轩却全力将飞船调头，向反方向行驶。
“请问，您在干什么？”我刚想说“竹轩先生”，想起他的告诫，又及时咽了回去。
“在救你的命。”竹轩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这句话。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刚才你看到那些，并不是什么星球。而是无法计数的飞船发出的照亮灯！”
“就算如此，与大部队会合又有什么不好呢？”
“我来告诉你有什么不好！”竹轩愤怒地说：“这些飞船既不是我们的同类，也不会是和我们一样的游客！他们是来找我们的，他们要击毙我们！”
“啊……虽然这样说有些不礼貌，但是看来您已经恢复部分这段场景的记忆了。”
“你在瞎说什么啊。对了，你叫什么来着？哦，Waker是吧。我看你真是蠢到家了。这不是我的记忆，上一段也不是我的记忆。我并没有失忆，我记得我的全部记忆！”
“这不可能的，您之前说您……”
“是的是的，我给你说过我完全失忆了，但是那是假的，明白吗？知道为什么你来接我的时候我是醒着的吗，因为我在上船前就阻断了沉睡舱的麻醉喷雾！整个旅程我清醒无比！还有那个注射器，你在开启舱门的时候我就拿到手了！”
“可是，即使您没有沉睡，您的记忆……”
“并不是所有旅行者都会失忆的，明白吗！我记得我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好了，现在我问你答！你给我吃的胶囊是什么？”
“我之前就回答过您了，”我看着眼前的疯子，按捺住自己的不耐烦：“那是帮助您恢复记忆的药物，学名叫做记忆导入胶囊，它可以帮助您更好地与唤醒仪器对接，导入记忆关键词。”
“那为什么会有两种不同的胶囊？”
“红色是完全失忆状态服用的胶囊，而绿色是部分失忆服用的胶囊。它们有不同的剂量，这是为了避免还留有部分记忆的旅行者重复唤醒记忆。”
“那我告诉你！这根本不是什么狗屁记忆导入胶囊！这些东西……啊！他们追上了！”
就在竹轩说话的时候，飞船开始发出警报，我看到操作台上的探测屏幕显示着后方有无法计数的飞船正在靠近。
“可真够行的，给我安排这么一架破飞船。”竹轩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有条不紊地操作着。我看到他在系统内输入了βH11·J-90。
“您准备跳跃吗？”
“是的。”
“但是我想我们的飞船不具备穿越平行宇宙的能力。”
“我没有要穿越。我们现在就在βH11宇宙，也就是鸣特宇宙。这些人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把我的记忆簿改彻底！这是属于我的宇宙，在我的地盘上，没有人能杀死我！”
“您在您的记忆……”
“我知道我知道，我在我的记忆里不会死。我要告诉你多少遍，这不是我的记忆！”
随后我感到一阵震动，飞船内部发出警告。
警告！警告！后方右侧引擎遭遇攻击！判定后方飞船为敌机！
警告！警告！飞船平衡弦已被破坏，无法自控平衡！
警告！警告！舱内……
竹轩暴躁地关闭警告系统，唤醒船内AI。
“什么时候可以跳跃？”
还剩3分21秒可以启动跳跃。跳跃距离为21.4光年。需要磁英能716法。
“现在船舱内还剩余多少磁英？”
还剩余757法。
“还来得及……”
还剩余750法。
“怎么回事？为什么下降得这么快？”
飞船右后方引擎已被击落，磁英正在泄出。
“不行，这根本不够我跳跃。”
竹轩解开安全带，随后看向我问到：“你会不会操作飞船？”
“当然。”
“我现在需要去修复飞船漏磁英洞口。你就在这里好好看着飞船保持速度行驶，如果有攻击，尽可能躲避。”
我还没回复，竹轩便跑到出舱口穿戴防护服。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位置换到了主驾驶座，就在同一时间，我看到后方已经检测到多个激光照射弹，我咬咬牙，将飞船调转方向后以后退前进的方式操作。
如竹轩所说，这架飞船太老，没有后视同步仪，根本无法判定激光具体方位。宇宙中不是只有左右，还有上下，光靠探测仪根本无法躲避。
看清激光的路径后，我控制着方位；起先还好，激光还有一段距离，但是随着激光的密集程度增加，又无法再浪费大量磁英，我只能小幅度地转变方向，穿梭在激光雨里却没有办法急速灵活转移到某一个方位极端。
对方的攻击似乎永无停止之日，在数次多方位移位以及旋转中对方并没有得逞，唯一一次成功击中飞船只是打掉了其中一个照亮灯，我终于听到跳跃的倒计时只有57秒的通知。
我看到竹轩在后方被我甩来甩去，竟然有种一雪前耻的快感，报复脾气差的顾客的机会可不多，这次我过足了瘾。
竹轩终于在跳跃只剩14秒时回到我身边。
还剩5秒时我操作飞船调转方向，正常前进。
在激光击中左右各一个引擎的时刻，飞船进入了跳跃。
接下来就是猛烈的挤压感和拉伸感交替袭来，我几乎要吐在有氧罩内。而竹轩似乎早已习惯这种模式，只是侧过脸看着我，透过玻璃面罩，似乎还看见他面带笑意。
真是个奇怪的旅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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