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安东尼奥的离去
“我们可以再问几个问题吗？”竹轩听完安东尼奥的讲述，在沙发上正了正身子。
“问吧，毕竟你们救过我一命，这算是我欠你们的。”
“刚才我们也说了，找到你是通过SAVIOR母巢的系统数据，发现你的飞行记录很奇怪。首先我想问，为什么SAVIOR关于你的记忆簿内容非常稀少，而且为什么每次你的记忆召回都只有一个关键词呢？这些关键词和注解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的记忆簿只是仿造的记忆簿，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用的，执行的这些秘密任务就连S集团内部知道的人也很少，记忆簿只是为了让旅行看起来更合理化。而每次所谓的记忆召回，在普通人身上那就是一次记忆召回咯，但是在用在我们身上就是为了更快速了解此次任务的来龙去脉。比如‘暗物质’，其实记忆里就是会呈现出关于暗物质相关任务的场景，让我明确要做什么，在这个过程中并不是链接我本体的记忆，而是唤醒者的记忆。也就是说，我的唤醒者知道我的任务，他们要通过记忆系统将他们有关任务的记忆展现给我，让我明确任务信息。而这些唤醒者完成他们记忆连接后会到S集团记忆召回登录中心清洗记忆，这样一来既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也避免了讲述过程中被人发现的风险。”
“那你在旅行过程中不会失忆吗？”我问。
“被招录进万特的雇佣兵都必须具备旅行不失忆的能力。当然其中有极少数拥有强大特殊能力的人不具备这个条件的，一般会为他们配备记忆凝胶。”
莱卡和竹轩对视了一眼，接着莱卡开口问道：“这些记忆凝胶哪里来的？”
“黑市买的呗”
“那你知不知道是从谁那里买的？”
“不清楚，我不需要那个东西。”
“我还问一下，你掌握的关于SAVIOR犯罪的证据在哪里？”
“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怎么？”
竹轩将自己遭受到S集团的同样的死亡记忆的威胁告诉了安东尼奥。
“他们居然对你们用了同样的方法！但是这个东西我不是不想给你们，它也是我保命的东西，你们是想去检举S集团吗？我劝你们不要这么做，我猜想平行政府里面也渗透了S集团的势力，否则无法解释他们如何抹去的我的信息。”
“我们可以把它们公开啊。”
“即使如此，就凭你们几人又怎么和S集团对抗。就我所知，S集团现在养着一支庞大的军队，而且他们已经和几个星球达成结盟关系。”
“SAVIOR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不仅仅是关于利益吧，他们为什么要储备这么多战斗资源呢？难道是为了垄断市场？还是说纯粹是为了抵御什么人？”
“我看啊不是垄断什么市场，也不是为了防御。”安东尼奥又点燃一根香烟，“我在这两年发现S集团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公司，他们目标的可能是想称霸宇宙。”
“称霸宇宙？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对于普通人当然是天方夜谭。但是既然平行政府都有统管宇宙的先例，为什么他们不可以呢？那些暗物质、磁英石和若干超重型星际武器，还有军队招募，一个普通的公司要这些干什么？这难道不像是为战争做的准备吗？更别说他们现在还掌握着平行宇宙近一半旅行者的记忆，这些记忆能为他们做些什么你们想过吗？我之前打听到一些具有能力的旅行者会在记忆召回系统中被洗脑为他们所用，虽然我没有证据，但经历过这次我想多半是真的。”
“安东尼奥先生，如果是真的这样，我恳切地希望您可以考虑把您手中有关S集团的证据分享给我们，这些证据可以给宇宙敲响警钟的关键。我想您也不希望看到S集团统治宇宙那一天的到来吧。”我几乎是恳求地向安东尼奥说。
“宇宙怎么样不关我的事，虽然你们救了我，但是不好意思。”
“不需要全部给我们，你难道只有一个证据吗？”竹轩问。
“那自然不是只有一个，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把那些你觉得没那么重要的部分给我们就可以了。”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这些证据可不足以证明他们的野心。”
“剩下的就是我们的事了，就不用你多费心了。”竹轩说完，起身伸了个懒腰，接着他走到沙发后的饮水机旁，一边接着水一边问道：“该说的都说完了，你接下来准备去哪里，我们可以送你一程。”
“不用了，撒旦星有我的朋友。你放心，后面我会联系你们的。”
说着，我们都穿上了防寒服带上氧气面罩将安东尼奥送出了实验基地。费格朗明带我们去了一家最新开业的酒吧，我被酒吧里烟雾缭绕的迷幻剂晕得迷迷糊糊。
“你们觉得他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莱卡问道。
“是真是假，等他给我们东西不就知道了。”
“但是我还是有些东西没弄明白。”
“什么？”
“像S集团这样的跨宇宙大公司可不止一个，他们真的有那么强的实力吗？这个先按下不表，还有就是为什么他们不直接杀死安东尼奥，要在记忆中杀死他之后还把他放在公司里面？你们不觉得这点很奇怪吗？而且为什么是艾羽星球这样繁荣的星球，为什么不选择类似于撒旦星球这样的地方，在这种地方下手不仅方便而且还没有后顾之忧，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呢？”
“我猜测他们并不想让安东尼奥这样的人死，但是具体为什么这样做，确实很奇怪……”
“而且他报复心这么重，不会真去报仇去了吧？”
“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而且他不是有证据吗，还可以借此敲诈一笔。我听他说的如果没有骗我们，那他很可能就是尼亚路奇斯。”
“尼亚路奇斯？那个据说一个人杀光了张皓黎整个军队的传奇？”
“一个人杀光了整个军队这种事情听听好了，估计没有那么夸张，但是确实是个很强的人就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万特里没一个是好惹的。”
“感觉他醒来之后给我们带来了更多的问题啊……”
“是啊，还有你们有没有想过，是谁把记忆凝胶卖给他们的？既然他们知道记忆凝胶这个东西，不可能不知道记忆阻断药吧，他们怎么确保手下那批特殊任务的唤醒者没有服用记忆阻断呢？”
“我看你们啊，最好别深究这些事情了。就不能像同龄人一样好好享受一下青春、自由吗？天到晚猜来猜去的，最后把命都搭上了。”费格朗明举杯喝了一大口酒。
“不说这些了，喝酒喝酒。今晚陪你喝尽兴。”
“怎么，明天又要走了啊？”
“不走留在这里干什么。里……”
“嘘，隔墙有耳。”
“反正那玩意儿的研究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们这次给你带的东西里面还有防盗安全系统，你自己记得加固一下，凡事多小心，撒旦星可不太平。”
“你们不来我安全得很！”
“喝酒也堵不上你的嘴。”
……
回到实验基地的宿舍，我刚准备入睡，却响起了敲门声。我打开房门看见门外的费格朗明，他走进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古拉，很抱歉深夜来访。这次来我是想给你一个……我知道我也劝不动你，你们年轻人都很倔，不撞南墙不回头，我是怕你白白把自己搭进去，和我那个学生一样。”说着他从衣服里兜掏出一个笔记本：“这个本子，是我那个学生留给我的。可能对你有点帮助，你答应我，等明天离开后再看，好吗？”
“这……可是，先生，您为什么要给我这个东西呢。”
“你看了就知道了。这次你们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想就先给你吧，里面有很多你想知道的事情。还有啊，这里面的内容，不要让别人知道了。”
我收下笔记本，谢过费格朗明，他便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和来时的场景很像，在一片漆黑尘烟缭绕的大地上，费格朗明将我们送上了飞船。他像慈祥的爷爷那般叮嘱了几句，随后拥抱了竹轩和莱卡。最后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紧紧拥抱了我之后在我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吻。
在我们的注视下，费格朗明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尘烟之中。
我自然没有看到，站在荒土上的费格朗明先生抬着头久久地看着那一片看不见的天空，轻声地自语道：
“阿拉卡，这可能就是命运吧。”
“问吧，毕竟你们救过我一命，这算是我欠你们的。”
“刚才我们也说了，找到你是通过SAVIOR母巢的系统数据，发现你的飞行记录很奇怪。首先我想问，为什么SAVIOR关于你的记忆簿内容非常稀少，而且为什么每次你的记忆召回都只有一个关键词呢？这些关键词和注解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的记忆簿只是仿造的记忆簿，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用的，执行的这些秘密任务就连S集团内部知道的人也很少，记忆簿只是为了让旅行看起来更合理化。而每次所谓的记忆召回，在普通人身上那就是一次记忆召回咯，但是在用在我们身上就是为了更快速了解此次任务的来龙去脉。比如‘暗物质’，其实记忆里就是会呈现出关于暗物质相关任务的场景，让我明确要做什么，在这个过程中并不是链接我本体的记忆，而是唤醒者的记忆。也就是说，我的唤醒者知道我的任务，他们要通过记忆系统将他们有关任务的记忆展现给我，让我明确任务信息。而这些唤醒者完成他们记忆连接后会到S集团记忆召回登录中心清洗记忆，这样一来既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也避免了讲述过程中被人发现的风险。”
“那你在旅行过程中不会失忆吗？”我问。
“被招录进万特的雇佣兵都必须具备旅行不失忆的能力。当然其中有极少数拥有强大特殊能力的人不具备这个条件的，一般会为他们配备记忆凝胶。”
莱卡和竹轩对视了一眼，接着莱卡开口问道：“这些记忆凝胶哪里来的？”
“黑市买的呗”
“那你知不知道是从谁那里买的？”
“不清楚，我不需要那个东西。”
“我还问一下，你掌握的关于SAVIOR犯罪的证据在哪里？”
“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怎么？”
竹轩将自己遭受到S集团的同样的死亡记忆的威胁告诉了安东尼奥。
“他们居然对你们用了同样的方法！但是这个东西我不是不想给你们，它也是我保命的东西，你们是想去检举S集团吗？我劝你们不要这么做，我猜想平行政府里面也渗透了S集团的势力，否则无法解释他们如何抹去的我的信息。”
“我们可以把它们公开啊。”
“即使如此，就凭你们几人又怎么和S集团对抗。就我所知，S集团现在养着一支庞大的军队，而且他们已经和几个星球达成结盟关系。”
“SAVIOR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不仅仅是关于利益吧，他们为什么要储备这么多战斗资源呢？难道是为了垄断市场？还是说纯粹是为了抵御什么人？”
“我看啊不是垄断什么市场，也不是为了防御。”安东尼奥又点燃一根香烟，“我在这两年发现S集团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公司，他们目标的可能是想称霸宇宙。”
“称霸宇宙？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对于普通人当然是天方夜谭。但是既然平行政府都有统管宇宙的先例，为什么他们不可以呢？那些暗物质、磁英石和若干超重型星际武器，还有军队招募，一个普通的公司要这些干什么？这难道不像是为战争做的准备吗？更别说他们现在还掌握着平行宇宙近一半旅行者的记忆，这些记忆能为他们做些什么你们想过吗？我之前打听到一些具有能力的旅行者会在记忆召回系统中被洗脑为他们所用，虽然我没有证据，但经历过这次我想多半是真的。”
“安东尼奥先生，如果是真的这样，我恳切地希望您可以考虑把您手中有关S集团的证据分享给我们，这些证据可以给宇宙敲响警钟的关键。我想您也不希望看到S集团统治宇宙那一天的到来吧。”我几乎是恳求地向安东尼奥说。
“宇宙怎么样不关我的事，虽然你们救了我，但是不好意思。”
“不需要全部给我们，你难道只有一个证据吗？”竹轩问。
“那自然不是只有一个，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把那些你觉得没那么重要的部分给我们就可以了。”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这些证据可不足以证明他们的野心。”
“剩下的就是我们的事了，就不用你多费心了。”竹轩说完，起身伸了个懒腰，接着他走到沙发后的饮水机旁，一边接着水一边问道：“该说的都说完了，你接下来准备去哪里，我们可以送你一程。”
“不用了，撒旦星有我的朋友。你放心，后面我会联系你们的。”
说着，我们都穿上了防寒服带上氧气面罩将安东尼奥送出了实验基地。费格朗明带我们去了一家最新开业的酒吧，我被酒吧里烟雾缭绕的迷幻剂晕得迷迷糊糊。
“你们觉得他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莱卡问道。
“是真是假，等他给我们东西不就知道了。”
“但是我还是有些东西没弄明白。”
“什么？”
“像S集团这样的跨宇宙大公司可不止一个，他们真的有那么强的实力吗？这个先按下不表，还有就是为什么他们不直接杀死安东尼奥，要在记忆中杀死他之后还把他放在公司里面？你们不觉得这点很奇怪吗？而且为什么是艾羽星球这样繁荣的星球，为什么不选择类似于撒旦星球这样的地方，在这种地方下手不仅方便而且还没有后顾之忧，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呢？”
“我猜测他们并不想让安东尼奥这样的人死，但是具体为什么这样做，确实很奇怪……”
“而且他报复心这么重，不会真去报仇去了吧？”
“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而且他不是有证据吗，还可以借此敲诈一笔。我听他说的如果没有骗我们，那他很可能就是尼亚路奇斯。”
“尼亚路奇斯？那个据说一个人杀光了张皓黎整个军队的传奇？”
“一个人杀光了整个军队这种事情听听好了，估计没有那么夸张，但是确实是个很强的人就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万特里没一个是好惹的。”
“感觉他醒来之后给我们带来了更多的问题啊……”
“是啊，还有你们有没有想过，是谁把记忆凝胶卖给他们的？既然他们知道记忆凝胶这个东西，不可能不知道记忆阻断药吧，他们怎么确保手下那批特殊任务的唤醒者没有服用记忆阻断呢？”
“我看你们啊，最好别深究这些事情了。就不能像同龄人一样好好享受一下青春、自由吗？天到晚猜来猜去的，最后把命都搭上了。”费格朗明举杯喝了一大口酒。
“不说这些了，喝酒喝酒。今晚陪你喝尽兴。”
“怎么，明天又要走了啊？”
“不走留在这里干什么。里……”
“嘘，隔墙有耳。”
“反正那玩意儿的研究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们这次给你带的东西里面还有防盗安全系统，你自己记得加固一下，凡事多小心，撒旦星可不太平。”
“你们不来我安全得很！”
“喝酒也堵不上你的嘴。”
……
回到实验基地的宿舍，我刚准备入睡，却响起了敲门声。我打开房门看见门外的费格朗明，他走进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古拉，很抱歉深夜来访。这次来我是想给你一个……我知道我也劝不动你，你们年轻人都很倔，不撞南墙不回头，我是怕你白白把自己搭进去，和我那个学生一样。”说着他从衣服里兜掏出一个笔记本：“这个本子，是我那个学生留给我的。可能对你有点帮助，你答应我，等明天离开后再看，好吗？”
“这……可是，先生，您为什么要给我这个东西呢。”
“你看了就知道了。这次你们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想就先给你吧，里面有很多你想知道的事情。还有啊，这里面的内容，不要让别人知道了。”
我收下笔记本，谢过费格朗明，他便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和来时的场景很像，在一片漆黑尘烟缭绕的大地上，费格朗明将我们送上了飞船。他像慈祥的爷爷那般叮嘱了几句，随后拥抱了竹轩和莱卡。最后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紧紧拥抱了我之后在我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吻。
在我们的注视下，费格朗明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尘烟之中。
我自然没有看到，站在荒土上的费格朗明先生抬着头久久地看着那一片看不见的天空，轻声地自语道：
“阿拉卡，这可能就是命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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