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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冶炼(2)

    事实证明,董福是对的。迹象很明显。她进门的时候,宽敞的门厅内,只剩下几个银袍青年,没有一个人多看了她一眼。

    入口大厅的后墙被一块巨大的乌木板占据。黑板上挂着一面横幅,清晰地为新弟子划定了方向。建筑物一尘不染的木质内部确实有点令人不安。这是不自然的;地板擦得锃亮,几乎是一面镜子,她看不到任何地方的任何磨损或痕迹,更不用说一粒灰尘了。

    不过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因为她是最后进来的人之一。当她走到一号厅入口处的推拉门前,就听到里面有一大群人在低声议论。.

    往里看,她可以看到大房间是由一系列长长的桌子组成的,这些长桌排列在下层,被浅浅的台阶打碎,这些台阶一直延伸到讲师讲台所在的坑。桌子几乎都坐满了,当她走进去的时候,凌琪从已经在场的十四岁左右的人群中,看到了不止一个好奇、不屑或评估的眼神。这让她毛骨悚然;屈尊解雇的感觉几乎是一种身体上的事情。

    她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无视它,寻找空位。

    最明显也是最先吸引她眼球的是一整块空空如也的区域,以一个苍白的女孩为中心。少女一头雪白的头发随意垂到后背,是凌琪所不具备的:娇小玲珑,皮肤白皙得近乎神仙。她对着自己的制服袖子低声说着,制服的袖子上绣着鳞片状的图案。她似乎很少注意周围的环境,但她独自坐在一个原本拥挤的房间里。

    少女随即抬起头,看向凌琪。凌琪看着对方那双金色而狭长的瞳孔,浑身一凉。一种兽性恐惧的颤抖在她的脊椎上荡漾。那一刻结束了,另一个女孩停止了目光接触,将注意力转移到一条刚刚从袖子里探出头来的亮绿色蛇身上。

    那是什么?她有种蛇在老鼠面前的感觉,但女孩的表情却没有敌意,也没有居高临下,只是冷漠。

    凌琪连忙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可能的座位上。旁边还有一个女生空着位子。她肌肉消瘦,皮肤晒得黝黑,鲜红的头发编成一条辫子。在房间的其他地方,颜色的飞溅很突出。

    奇怪的是,她穿着一件偏男孩的制服:一条宽松的裤子而不是长袍和一件丝质无袖衬衫。如果不是因为她穿的衬衫……拉长了,凌琪可能会认为她是一个女人味的男孩。不像其他人坐姿端正,她双脚撑在面前的桌子上,一脸无聊的表情。她的目光在凌琪身上短暂闪烁了一下,然后悠闲的女孩似乎将她视为无足轻重。

    再往下,靠近台阶的地方有一个空位,旁边是一个高个男孩,高得让他们面对面站着她都不会低头看他。他是……嗯,凌琪可以承认的小帅哥,古典气质,五官高贵,比例匀称。但不是少女,一些贵族和有钱人可以得到的方式。

    主要是,她的注意力被蜷缩在他头顶的金毛虎崽吸引了。她凝视了片刻,但似乎没有其他人觉得这很奇怪。当他注意到她的样子时,男孩给了她一个友好的微笑和一个轻微的点头,这让他头上的幼崽不高兴地低吼了一声。

    最后一个可用的座位在房间的最远角落,旁边是一个矮小的年轻人,他有一头蓬松的棕色头发,右脸颊、脖子和衬衫下面有一道相当难看的烧伤疤痕。那是相当难看的,她花了一点时间才把眼睛从伤疤上移开,看着他的其余部分。他中等身材,身材紧凑。只看一眼,她就猜到他是这间屋子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和她一样……社会阶层的人之一。他当然看起来和她感觉的一样格格不入,不舒服。

    当他对上她的眼睛时,他的目光是慎重而谨慎的。她的目光顿时一闪而过。他让她想起了童侯太多了,她不打算把它抛在脑后吗?

    凌奇在空位之间扫了一眼,但最终,选择是显而易见的。董福的忠告还在她耳边回荡,而且……如果她对自己诚实,她也想听从。

    最终归结为孤独。如果说凌琪的不羁没有给她一件事,那就是朋友。考虑到母亲的职业,那个游泳池从一开始就受到限制,她过去四年的生活不允许她在任何人的公司里呆很长时间。

    考虑到这一点,她选择了至少看起来友好的选项。她开始走下楼梯,朝着那个带着虎崽的英俊男孩迈着稳健的步伐。就算他的友善是个幌子,也比冷漠或敌意要好。

    这似乎触发了大多数一直斜视她的人回到他们自己的谈话中。现在有了研究的机会,凌琪看的出来,在座的人中,似乎有好几个小圈子。她不是社交名媛,但她可以看到那里没有像她这样的人的空间。

    当她在男孩坐的桌子旁边停下时,她尽力将自己的怀疑和担忧放在一边,但这很难。

    “你介意我坐在这里吗?”话还没说完,她就脱口而出,在袖子底下握紧了拳头。她一直在努力记住要正式发言,但这对她来说已经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现在他会认为她是……

    “当然。”他悠闲的话语打断了她内心的恐慌。男孩在座位上挪了挪,挪了挪身子,给她更多的空间。他给她的轻松微笑,绝对没有让她心跳加速。

    “不过,你有点接近了,不是吗?”他带着一丝她说不出来的口音,再加上他悠闲的态度,似乎把他的话引出来了。

    凌七不等她尴尬的红晕引来太多注意力,就连忙坐下。并不是说大多数人可能会关心,她更合理的一面会指出。她抬起头,发现他正以一种有趣的方式打量着她。

    蜷缩在他头上的虎崽似乎又睡着了,她一时有些纳闷,他转头看她的时候,它怎么还没倒下。

    “我的马车才刚到,”她回答说,比她所希望的更加防御。她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自我介绍。

    “对了,我是凌琪。”她连忙说道。“如果……啊,你在想,我……”她讨厌她的声音变得尴尬的不确定。让她溜过一条繁忙的街道,把手伸进口袋里,或者站在栅栏上试图骗她,她就会有信心。显然,友好的谈话会让她的镇静瞬间崩溃。

    最糟糕的是,她那该死的头发又开始变得松散了。她的眼前已经飘荡着几缕桀骜不驯的气息。

    就他而言,男孩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她耸了耸肩,觉得自己很愚蠢。

    “韩剑。”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很高兴见到你。不能说我认得这个名字。如果您的马车刚到这里,那么您必须是当地人,这样才有意义。我的导师总是抱怨我没有足够的注意力。”他带着自嘲的微笑说最后一句。

    他的轻松接受,让凌琪的紧张情绪缓和了下来,让她坐得更直了。这样做让她注意到,除了韩建之外,她可能是房间里最高的人。如此多的脱颖而出。

    尽管如此,隐含的问题还是让她感到尴尬。难道他只是客气,因为他认为她可能是像他这样的贵族吗?不过,他似乎太随便了,不像是贵族。

    “我的家庭不是很重要,”她决定对冲。“你从哪来?我,我的意思是,我也不熟悉你的。”她在这些词上绊了一下,超出了她的意愿,但她觉得这仍然是一个不错的偏转。

    他笑了,凌琪感觉她的唇角勾了起来。在他身边很难保持紧张。

    “那我猜我们俩都是懒鬼,”他回答说,听起来很有趣。“韩家是金域省的。”他看起来很开心,但也……几乎松了一口气?

    金域……这个名字隐约有些耳熟,仿佛很久以前就听过。那时她就来了。金域是帝国最东部的省份,更重要的是……

    “哦,太阳之墓。没想到这么远的地方会有人过来。”当她注意到他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时,她的声音变小了。

    她说了什么粗鲁的话吗?卢冠希和他的最后一站的故事很有名。他是帝国最伟大的英雄之一。她实在想不出为什么提到英雄会冒犯他。也许是他的家人把他送走了,他不喜欢被提醒他有多远?

    他勉强笑了笑。“对,就是那个。我想大多数人现在只记得我们那个古老的故事。”

    凌琪尴尬地移开视线,抿了抿唇。她说了什么?她四处寻找话题,希望能结束令人不安的沉默。最终,她的目光重新落在了他的宠物身上,她注意到它现在已经睁开了眼睛,正以一种只有猫科动物才能做到的傲慢轻蔑地盯着她。

    “所以……你的宠物是从哪里弄来的?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人。”的确,她是个谈话高手,一点也不生硬。

    为什么现在感觉小虎崽子在瞪她?

    他眨了眨眼,但还是接受了话题的改变。“几年前,当我成功唤醒我的气时,我被祖母介绍给了黑金。不过,他并不是真正的宠物,更像是一个小表弟。”

    那应该是什么意思?凌奇听说过有人把动物当亲人,或许他就是其中之一。她正要问清楚时,一声闷响打断了房间里的谈话声。

    和房间里的其他人一样,她的注意力也被吸引到了声音的来源。是从下方传来一个高瘦男子出现在讲师讲台上的地方。他现在甚至将双手放回身侧,就好像他只是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而鼓掌一样。

    凌琪眉头一皱,打量着男人。他身上有些东西让她很紧张。也许是他那近乎不自然的平淡和瘦削的五官,干净的剃光到眉毛,或者是他略带灰色的肤色。如果她不知道更好,她会认为他病了。

    ......或者也许是他穿着的那双灼热的粉红色和淡紫色的眼睛。看到看起来像高级部长的长袍在如此不庄重的阴影下看起来很奇怪。一个穿着如此鲜艳的颜色的人怎么会这样从她身边经过?那里没有门,所以他一定是从她的同一个入口进来的。

    她看了一眼韩剑,他似乎并没有特别惊讶。她强迫自己放松一点。这显然是某种魔法,虽然有几个学生被吓得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但似乎并没有其他人担心。

    “孩子们,欢迎来到银峰宗。”奇怪的光头男子双手背在身后说道。他的表情是一种谨慎的中立,但她觉得她能看到他灰色的……不,绿色,不……在他的眼睛里,似乎在迅速改变颜色。

    “我是司马蛟宗长老,护符司司长,看来该轮到我来迎接新人了。”所以这个人就是负责制造像镇魂图腾这样的护身符?他一定非常富有。难怪他能穿得这么古怪而侥幸逃脱。

    然后她想起了司机戴的那顶可笑的帽子。也许成为不朽者迫使一个人穿着奇怪?就在凌琪琢磨修士们的时尚感时,焦长老已经双手背在身后,给她和其他学生打量着。

    “在最好的日子里,我非常忙,所以我不会再啰嗦了。说实话,你们中的大多数人,恐怕永远都达不到你们现在所在的外门之外的任何东西,所以……也不是特别值得我花时间的。”他的轻松辞退引起了聚集在一起的学生的抱怨,其中包括凌奇。韩剑平静的神色却没有任何变化。或许他就是这么自信。见状,凌琪倒吸一口凉气,心中的怒火不减。

    “这只是现实。没什么好丢人的,”长老继续说道,并没有不友善。“无论如何,你在这里的第一年将有助于将那些潜力很小的人与真正有才华的人分开。这就是为什么第一年不准出门,前三个月不准进出任何书信。”

    这似乎让其他一些弟子有些意外,掀起了一阵窃窃私语,虽然没有人敢公开质问长老。不过这并没有打扰到凌奇。她在这个地方外面有什么?或许在她有所成就的时候,她会喜欢在原来的家中漫步,但在那之前,何必费心呢?

    “安静。”焦长老说着,将她的注意力拉回到他身上。“以后你会有足够的时间来解决致命的问题。今天和未来,你们都是银峰的弟子。你在人生道路的第一步奠定的基础将塑造你的余生。不需要外界的干扰。”他那双奇怪的、变色的眼睛扫视着房间,他严厉的表情又恢复到他在演讲开始时表现出的那种轻松愉快的状态。

    “唯一的规矩,就是不得杀戮、永久残废同门弟子,也不得损毁、盗窃宗门财物。此外,在前三个月,你们新人之间绝对不能有暴力行为。冲突对你的成长很重要,但在潜力开始开花之前就被切断是不行的。”

    他的话,语气淡淡的,还是让凌奇脊背发凉。看来事情毕竟和家里没什么不同。她发现自己以新的眼光看待她的同伴,将他们视为可能的敌人和障碍。

    凌琪只见韩剑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这才被带了短。她这才发现,搁在面前书桌上的双手已经紧张的握紧了。她尽力回了现在同伴的笑容,只是表情有些苍白。

    她不太可能依赖与她只进行过短暂交谈的人。又过了一会儿,她设法让自己平静下来。担心她的安全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再说,长老又说话了,她需要注意。

    “你们每个人每个月都会获得五颗红色灵石的津贴,并获得银色灵魂诀的使用权。”他继续迷惑着她。她不知道这两样东西是什么。

    “对于那些不知道的人,”他补充说,“灵石是不朽者的货币,比金银更有价值。”凌琪突然意识到他不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样子,然后又转到了房间里的其他几个学生身上。

    “修炼需要消耗这些石头中的能量,至少在掌握某些其他艺术之前。我建议节俭。至于银魂诀,则是宗门功法的初阶。它对于早期生长来说是非常特殊的,但对于成熟的中耕者来说效果会稍差一些。”老者随即翻了个肩膀,朝门口看了一眼。

    “你所有的凡人必需品,都将免费提供给宗门。这座建筑的后面是两条通往住宅区的小路。当然,你会被性别隔离。”他笑了,好像被什么私人笑话逗乐了。“我不建议擅自闯入错误的区域。住宿安排将由您决定,但希望与至少一名其他门徒同住。在前三个月,两位长老将在山上分别为我们艺术的身体和精神方面提供初学者培训。我建议你去找他们,因为你以后需要得到这样的长辈关注。

    “其他一切都取决于你、你的技能和你的才能。”他松开双手,将双手放回讲台上,手上却不再空空如也,而是拿着一个墨绿色翡翠制成的大首饰盒。将发放你第一个月的零用钱。”

    就在她站起身,准备加入下方的编队时,韩剑在她身边轻声开口,他也站了起来,凌琪注意到她说的没错,他居然比她高,看着有些奇怪和她同龄的人。黑金,他的幼虎已经从头上移到了他的肩膀上,用他的……?小猫爪抓住了布料。那只幼虎仍然给人一种瞪着她的印象。

    “你需要一些关于开始的指示吗?”他问道,听起来有点尴尬。“我不禁注意到你还没有真正醒来。你只是看起来有点紧张,你知道吗?”他跟在凌琪的身后,走出过道加入队伍。

    “谢谢。”凌琪片刻后回应道。他看起来已经足够友好了,而她似乎并没有他想要的任何东西。

    “那我怎么联系你?”凌琪问道。

    当队伍向前移动时,他若有所思地哼了一声。“嗯,明天中午我就在前广场这里等着。听起来不错?我宁愿今天不选择最后的住房。”

    她想她在这件事上没有太多选择。她点头表示同意,沉默了。谈话比她想象的还要累。

    很快,她就收到了灵石津贴和一个装着她新的‘功法’的卷轴盒。没有人出来说,但她认为这可能是“觉醒”的必要条件,因为他们正在给每个人。她将不得不稍后阅读并练习。或许她可以让韩剑明天来的惊喜?这个想法出奇地令人愉快。

    不过眼下,随着队伍的推进,凌琪想着,她必须要确保自己能够留住这些‘礼物’。第一步是看她的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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