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傻子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时，刘向阳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熟悉的清风拂面，鸟鸣惊叶。
床旁的书桌上，除了之前凌乱的书籍外，多了一封红色的邮件包，那是大学录取通知书。
“果然不出所料，这次没有那么幸运。”刘向阳自笑道。
他跟伍锦因为四分的差距，两人录取学校的结果也不相同，不过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也没有什么好奇的。
刘向阳在一所理工，伍锦在一所医学院。
刘向阳站起身来，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说实话，这一下子没有枕着手，睡觉时还真就有点不习惯。
但总不可能回来了，还把她接到自己家里睡吧？要是被她家里长辈知道了，还不活活打断腿。
刘向阳下意识的给伍锦发去了一条信息：“醒了没？”
很快就回了信息：“醒了，你呢？”
刘向阳：“我还没有想，我在梦里给你发的消息。”
伍锦：“哦哦，那你在梦里干嘛？”
刘向阳：“我正在跟便宜媳妇聊天。”
由于没有在一起的缘故，两人的说话变的奇怪起来，语言中透露着幼稚跟青涩。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刘向阳变洗漱下了楼，而刘向妹在八月中旬时就去了学校，虽然说禁止补课，但学校补课谁又拦的住？
刘向阳看着面前的面条，大口大口的吸溜着，不一会儿就见底了。
迎着清晨新鲜的空气，走过一端小路，便来到了溪流旁边，早上的草地还有些湿漉，刘向阳找了快大石头坐了下来。
一时的无所事事，让他不知所措。
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唉叹一声：“突然感觉这样没事做，也很无聊。”
看着水面上的白雾，一时中二病发做，他双腿盘坐在石头上，开始了闭目养神，凭借感知感受着四周一切细小动静，就同玄幻小说中，主角正在引灵气入体，尝试与天地沟通。
气定神闲，吸气吐纳，排除躁动，心如止水，如同一面镜子般，好好的窥探自己内心，找到内心深处真正的自己。
“有动静！”
在十分安静的情况下，细小的流水声也能听到，这时他发现自己的身后有东西靠近，越来越近，脚步还十分轻盈，带着细小的呼吸声。
在他心里隐隐间有了答案。
“你怎么来了？”
但来人没有说话，朝着刘向阳面前的码头走出，这时他才发现，来的是名洗衣服的大妈。
“娃，你说啥嘞，我什么来不来的，来这洗衣服洗不得？”大妈说话带着点口音。
刘向阳所在其实并不算真正的乡下，随着溪流走不出两公里就是小镇，他们家的房子是被排到小镇外面的。
入口也比较多，所以这个大妈刘向阳根本不认识，见如此尴尬，只好站起身来朝其他地方走去。
“这次丢人，丢大发了。”
原本他还以为是伍锦看到了自己，悄悄过来，没想到是这种情况。
刘向阳漫无目的不知走了多久，直到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傻子，记忆中他长相高大，却十分怕生，遇到不认识的人，他会把头低下来走路，尽量的比别人看起来矮上丝毫。听说每个村子里都有一个傻子，那人管叫守村人。
刘向阳自从上高中以来很少回家了，大部分住在学校，所以上次见到傻子还是三年前。
从老一辈的口中得知，守村人其实是每个村子里的福星，他们会为了村子抵挡一切灾厄，所以变的痴傻。
可所有人都这么说，但傻子无论去哪里都有人嫌弃，说他会带来晦气，老一辈人还好，觉得他可怜，可一些“清醒”的人，看到傻子就会打心底里讨厌。看到傻子朝自己走来，就会破口大骂。
可他不仅仅是个傻子啊！他更是一个可怜人，无父无母，无子无后，一切生活起居都是靠自己那不成熟的脑子活下去的。
刘向阳记得在自己小时候，有人会拿这个可怜的傻子开玩笑，跟自己说“不听话的话，傻子会来把他抓走去他家里！”
傻子的家是一间十分老旧的土砖瓦房，墙上的白色石灰脱落厉害。房子外面的屋檐下有许多的细小柴火，里面还夹杂着几张泛黄的老报纸，在外面空地有个十分破旧的棚子，里面有几根比较大的木材，就跟老电影的闹鬼老房子一样。
可怜的人，却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对他有敌意，他始终觉得应该是自己不够好，所以看到人时，他会露出那傻傻的笑脸，皮肤黝黑，干燥，笑起来很难看。
有些人看到傻子力气大就欺负他，让他帮干一天活，最后一顿剩饭打发了，心善的会单独给傻子留一份，且给工钱，虽不多，但对傻子来说却可以高兴好久。
曾经刘向阳小时候十分害怕他，但是爷爷奶奶跟他说，“傻子人很好，本心很善良，那群人瞎说的。”要自己不要害怕。
事实也是如此，刘向阳发现这个傻子其实并不傻，他只是单纯善良，就跟三岁小孩差不多，人们却用带有敌意的目光看他，可刘向阳觉得比起那群人来，傻子要老实的多，哪怕是个小孩子要他站在原地等他，他就待在那里，哪里都不去。
还在上小学的刘向阳，跟伍锦放学回家时，伍锦看到傻子呆呆的立在原地，吓的躲到刘向阳身后。
刘向阳却没有害怕，因为小小的他知道傻子不坏。拉着伍锦来到傻子面前，好奇的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傻子露着大门牙，笑的跟个小孩子一样，说话还带着结巴：“刚，刚，刚才有个人，人，人，要我，等他。”
“你等多久了？”
“不，不，不知道。”
刘向阳知道他被耍了，便叫他回家去，傻子很执拗说有人会找他。
后来刘向阳骗他说，那个人不来了，要自己转告他的，傻子这才肯离开。
后来奶奶知道这件事后，不停叹惜：“现在世道乱的很啊！要是傻子在以前谁敢这样欺负他，他也是有爹妈生养的啊！”
看到傻子的那一刻，一段段记忆在脑海中浮现。
“去那啊？老王。”傻子姓王。
王傻子听到有人在喊自己，抬起他那脑袋，朝刘向阳看来，在新一代的人眼中，一米七的傻子不再属于高个子了，他站在原地看了好久，他才露出笑容来结巴道：“我，我，我记得你，你，你叫刘向阳。”
刘向阳朝着他那边走了过去，这才注意到王傻子手了拿着东西：“对，是我，你这么大早去了哪？”
傻子提着一个红色的塑料袋，朝着刘向阳摇了摇笑道：“我，我今天，生日，我，我爹妈说过，生日要吃面。我，我还买了，鸡蛋。”
袋子里有一包挂面，跟两包方便面，再加五六枚鸡蛋。
不知道为什么，这简单的一句话，刘向阳鼻子竟然发酸：“今天你生日，那确实要吃好点。”
王傻子突然发问：“你，你，去哪里？”
刘向阳：“我到处转转。”
听到刘向阳说这句话，王傻子看起来十分兴奋，用手指着他后边的一个码头：“那，那里好玩，有人，在那里，钓鱼。”
刘向阳当然知道他要表达什么：“好，我会过去的。”
王傻子又问：“你，你去哪里了？我，好久，没有，看，看到你了。”
刘向阳：“我去学堂读书了。”
王傻子：“读书好，好，读。”
刘向阳知道，要是自己不提停下的话，王傻子会一直说下去，即便没有话，也会笑着讲一些莫名其妙的，什么做梦梦到爹妈，什么家里有老鼠，什么一个人好无聊......
看着王傻子逐渐远去的背影，刘向阳也在不知不觉间，来到王傻子说的那个码头，那是一个木板搭建的小码头。
内心噗嗤一笑，这里哪有什么钓鱼的，木头码头残破不堪，更有几根木板消失不见，只有几根竹竿子七零八落的丢在水里。
床旁的书桌上，除了之前凌乱的书籍外，多了一封红色的邮件包，那是大学录取通知书。
“果然不出所料，这次没有那么幸运。”刘向阳自笑道。
他跟伍锦因为四分的差距，两人录取学校的结果也不相同，不过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也没有什么好奇的。
刘向阳在一所理工，伍锦在一所医学院。
刘向阳站起身来，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说实话，这一下子没有枕着手，睡觉时还真就有点不习惯。
但总不可能回来了，还把她接到自己家里睡吧？要是被她家里长辈知道了，还不活活打断腿。
刘向阳下意识的给伍锦发去了一条信息：“醒了没？”
很快就回了信息：“醒了，你呢？”
刘向阳：“我还没有想，我在梦里给你发的消息。”
伍锦：“哦哦，那你在梦里干嘛？”
刘向阳：“我正在跟便宜媳妇聊天。”
由于没有在一起的缘故，两人的说话变的奇怪起来，语言中透露着幼稚跟青涩。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刘向阳变洗漱下了楼，而刘向妹在八月中旬时就去了学校，虽然说禁止补课，但学校补课谁又拦的住？
刘向阳看着面前的面条，大口大口的吸溜着，不一会儿就见底了。
迎着清晨新鲜的空气，走过一端小路，便来到了溪流旁边，早上的草地还有些湿漉，刘向阳找了快大石头坐了下来。
一时的无所事事，让他不知所措。
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唉叹一声：“突然感觉这样没事做，也很无聊。”
看着水面上的白雾，一时中二病发做，他双腿盘坐在石头上，开始了闭目养神，凭借感知感受着四周一切细小动静，就同玄幻小说中，主角正在引灵气入体，尝试与天地沟通。
气定神闲，吸气吐纳，排除躁动，心如止水，如同一面镜子般，好好的窥探自己内心，找到内心深处真正的自己。
“有动静！”
在十分安静的情况下，细小的流水声也能听到，这时他发现自己的身后有东西靠近，越来越近，脚步还十分轻盈，带着细小的呼吸声。
在他心里隐隐间有了答案。
“你怎么来了？”
但来人没有说话，朝着刘向阳面前的码头走出，这时他才发现，来的是名洗衣服的大妈。
“娃，你说啥嘞，我什么来不来的，来这洗衣服洗不得？”大妈说话带着点口音。
刘向阳所在其实并不算真正的乡下，随着溪流走不出两公里就是小镇，他们家的房子是被排到小镇外面的。
入口也比较多，所以这个大妈刘向阳根本不认识，见如此尴尬，只好站起身来朝其他地方走去。
“这次丢人，丢大发了。”
原本他还以为是伍锦看到了自己，悄悄过来，没想到是这种情况。
刘向阳漫无目的不知走了多久，直到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傻子，记忆中他长相高大，却十分怕生，遇到不认识的人，他会把头低下来走路，尽量的比别人看起来矮上丝毫。听说每个村子里都有一个傻子，那人管叫守村人。
刘向阳自从上高中以来很少回家了，大部分住在学校，所以上次见到傻子还是三年前。
从老一辈的口中得知，守村人其实是每个村子里的福星，他们会为了村子抵挡一切灾厄，所以变的痴傻。
可所有人都这么说，但傻子无论去哪里都有人嫌弃，说他会带来晦气，老一辈人还好，觉得他可怜，可一些“清醒”的人，看到傻子就会打心底里讨厌。看到傻子朝自己走来，就会破口大骂。
可他不仅仅是个傻子啊！他更是一个可怜人，无父无母，无子无后，一切生活起居都是靠自己那不成熟的脑子活下去的。
刘向阳记得在自己小时候，有人会拿这个可怜的傻子开玩笑，跟自己说“不听话的话，傻子会来把他抓走去他家里！”
傻子的家是一间十分老旧的土砖瓦房，墙上的白色石灰脱落厉害。房子外面的屋檐下有许多的细小柴火，里面还夹杂着几张泛黄的老报纸，在外面空地有个十分破旧的棚子，里面有几根比较大的木材，就跟老电影的闹鬼老房子一样。
可怜的人，却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对他有敌意，他始终觉得应该是自己不够好，所以看到人时，他会露出那傻傻的笑脸，皮肤黝黑，干燥，笑起来很难看。
有些人看到傻子力气大就欺负他，让他帮干一天活，最后一顿剩饭打发了，心善的会单独给傻子留一份，且给工钱，虽不多，但对傻子来说却可以高兴好久。
曾经刘向阳小时候十分害怕他，但是爷爷奶奶跟他说，“傻子人很好，本心很善良，那群人瞎说的。”要自己不要害怕。
事实也是如此，刘向阳发现这个傻子其实并不傻，他只是单纯善良，就跟三岁小孩差不多，人们却用带有敌意的目光看他，可刘向阳觉得比起那群人来，傻子要老实的多，哪怕是个小孩子要他站在原地等他，他就待在那里，哪里都不去。
还在上小学的刘向阳，跟伍锦放学回家时，伍锦看到傻子呆呆的立在原地，吓的躲到刘向阳身后。
刘向阳却没有害怕，因为小小的他知道傻子不坏。拉着伍锦来到傻子面前，好奇的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傻子露着大门牙，笑的跟个小孩子一样，说话还带着结巴：“刚，刚，刚才有个人，人，人，要我，等他。”
“你等多久了？”
“不，不，不知道。”
刘向阳知道他被耍了，便叫他回家去，傻子很执拗说有人会找他。
后来刘向阳骗他说，那个人不来了，要自己转告他的，傻子这才肯离开。
后来奶奶知道这件事后，不停叹惜：“现在世道乱的很啊！要是傻子在以前谁敢这样欺负他，他也是有爹妈生养的啊！”
看到傻子的那一刻，一段段记忆在脑海中浮现。
“去那啊？老王。”傻子姓王。
王傻子听到有人在喊自己，抬起他那脑袋，朝刘向阳看来，在新一代的人眼中，一米七的傻子不再属于高个子了，他站在原地看了好久，他才露出笑容来结巴道：“我，我，我记得你，你，你叫刘向阳。”
刘向阳朝着他那边走了过去，这才注意到王傻子手了拿着东西：“对，是我，你这么大早去了哪？”
傻子提着一个红色的塑料袋，朝着刘向阳摇了摇笑道：“我，我今天，生日，我，我爹妈说过，生日要吃面。我，我还买了，鸡蛋。”
袋子里有一包挂面，跟两包方便面，再加五六枚鸡蛋。
不知道为什么，这简单的一句话，刘向阳鼻子竟然发酸：“今天你生日，那确实要吃好点。”
王傻子突然发问：“你，你，去哪里？”
刘向阳：“我到处转转。”
听到刘向阳说这句话，王傻子看起来十分兴奋，用手指着他后边的一个码头：“那，那里好玩，有人，在那里，钓鱼。”
刘向阳当然知道他要表达什么：“好，我会过去的。”
王傻子又问：“你，你去哪里了？我，好久，没有，看，看到你了。”
刘向阳：“我去学堂读书了。”
王傻子：“读书好，好，读。”
刘向阳知道，要是自己不提停下的话，王傻子会一直说下去，即便没有话，也会笑着讲一些莫名其妙的，什么做梦梦到爹妈，什么家里有老鼠，什么一个人好无聊......
看着王傻子逐渐远去的背影，刘向阳也在不知不觉间，来到王傻子说的那个码头，那是一个木板搭建的小码头。
内心噗嗤一笑，这里哪有什么钓鱼的，木头码头残破不堪，更有几根木板消失不见，只有几根竹竿子七零八落的丢在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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