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冷漠无情丨等价原则
一天后。
黎明时分。
贝尔家族的城堡外出现一高一低两道身影。
岩石城墙高耸厚重，护卫骑士向下大喊道，“这里是贝尔家族的私人领地！请你们说明来意。”
如果是凡人，护卫骑士会直接出言驱赶。
但下面那个穿着黑袍，巫师打扮，个头稍矮一些的人，让他有些忌惮。
马瑟抬起头，高声回应道，“我是家族骑士马瑟·贝尔！站在我身后的这位是炼金术师阿尔奇！”
得知两人的身份后。
护卫骑士急忙找到主管防卫的资深学徒汇报，确认维克和马瑟的身份。
不多时。
站在城墙上的资深学徒认出多年未见的马瑟，心中稍稍松口气，高声询问道，“接应你们的人呢？”
马瑟面容苦涩，微微摇头，说道，“我们在路上遇到卡特家族的袭击，只有我和阿尔奇大师活着。”
听到袭击。
城墙上的众人脸色都不好看。
不过。
主管防卫的资深学徒不会轻信马瑟陈述的事情，他有理由怀疑是卡特家族的人劫持队伍后，用他们的人假扮那位炼金术师，试图混入城堡。
一番询问和试探后。
这才放下吊桥，让两人通过。
贝尔家族的城堡建立在一处地势相对平坦的低矮山丘上。
虽然居住在这种地方不会太舒适，但军事化的建筑结构，可以抵御绝大多数入侵的骑兵。
维克在会客厅等待片刻后。
贝尔家族的主事人这才脚步匆忙的出现在门口。
从他虚浮的脚步，还有不修边幅的疯癫神态来看，维克断定，这人之前一定试图理解超过他生命等级的知识。
虽然没有死，但后果严重。
精神体不仅变得很不稳定，知识体系也有崩塌的危险。
来见家族供奉的炼金术师，他勉力维持住仅剩的理智，仿佛是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
他坐在沙发上语速极快的说道，“阿尔奇阁下，我是家族的主事人马卡洛·贝尔，进驻家族后，你享受的待遇全部按照你在交易市场和安东尼谈判时提出的要求。
每年六百魂石，开放三分之一的图书馆，超额的材料与成品全部归你所有。”
说完后。
他以身体抱恙为由，急忙起身离开。
巫师心思深沉。
维克在这方面远超同龄人。
以点及面，抽丝剥茧。
很快，贝尔家族的现状就已逐渐在他的脑海中勾勒出外形。
家族里实力最强的一级巫师，主事人，面对敌对家族的势力步步紧逼，只能试图强行突破资深一级。
但天赋受限，底蕴纤薄。
不仅以失败告终，而且精神体损伤严重。
换言之。
卡特家族的实力，超出了维克的预料。
而且，贝尔家族的祖上一定诞生过一位资深一级巫师。
一般的巫师家族很难买到这么高级别的知识载体。
如此来看。
他在风雨飘摇的贝尔家族能否待满两年，还是一个未知数。
不过他人是死是活，维克不在乎，他只在乎魂石和知识。
主事人马卡洛离开后。
另一名一级巫师缓步走进会客厅。
比起马卡洛，他的实力虽有不及，但精神磁场稳定，未来可期。
维克见到对方走进会客厅，起身微微低头，以示敬畏。
毕竟。
巫师世界等级森严。
对方是一级巫师，他只是一个巫师学徒，哪怕有炼金术师的头衔也一样。
一级巫师示意维克不需要起身，眉头微皱，开门见山的说道，“阿尔奇阁下，家族的现状你应该有所了解。
主事人现在身受重伤，我们急需大批量的炼金道具和魔药提升族人的战力。”
维克不动神色，询问道，“如何称呼阁下？”
“兰姆。”
说话的一级巫师虽然是青年人的长相，但年龄不会低于两百岁。
黑色长发，面容英俊，眼窝深邃。
维克面无表情，丑脸之上，窄小的三角眼阴毒狠辣，直截了当地说道，“既然我答应你们入驻家族，就不会反悔。
但我有一个要求。
魂石和材料在前，货在后。”
听到维克这种落井下石，几乎是吃绝户的要求。
一级巫师兰姆·贝尔的脸色极为难看，但又不好发作，只能沉住气，威胁道，“阁下，这不合规矩。”
维克不为所动，稳如泰山的坐在沙发山，说道，“没有炼金术师会违背等价原则，兰姆阁下。
一个家族的供奉。
不配我承担知识体系崩塌的风险。
你若是担心我卷钱跑路，可以雇佣别的炼金术师。”
一级巫师和学徒不同。
在学徒眼中。
等价原则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
但对一级巫师而言，等价原则既是通向真理道路上的明灯，也是阴魂不散的恶鬼，纠缠不清，直至死亡。
原本兰姆准备动手，除掉这个心思狠毒，贪得无厌的炼金术师。
防止他倒戈支持卡特家族。
但对方张口就是等价原则。
纵使话很难听。
但，如此眼界超群的格局。
不是什么散人学徒，或者知识来路不正的恶徒能够拥有的。
兰姆猜测。
这个叫阿尔奇的炼金术师，极大可能来自死亡裂谷地区之外强大巫师组织，而且有可能接受过资深一级，甚至是二级巫师的教导！
他深吸一口气。
平息心中的怒火，深深的看一眼坐在他身边的丑人，心中虽然有所猜测，但没有直接试探维克的来历，语气陈恳，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之间的协议就算达成了。”
巫师之间。
口头协议与羊皮纸契约的效力没有差别。
维克冷声道，“完不成订单，多余的材料我会如数退回，你无需担心。”
兰姆点头，也称此机会示好，缓解双方之间因为谈判的冰冷气氛。
“供奉的魂石大师就不必退还了，如此关头，你能入驻贝尔家族，我们理应有所表示。”
言谈之间。
这位一级巫师对维克的称呼已经从阁下，变成了大师。
维克点头，不再说话。
站在维克身后的骑士马瑟，全程旁观。
他现在是由衷的钦佩起维克。
虽然对方的长相丑陋无比，行事风格古怪刁钻，但处事的手段与心胸，远不是他在交易市场里接触到的那些学徒可以比拟。
一进一退，步步为营。
现在维克和贝尔家族已经谈拢。
接下来就是具体的事情。
兰姆·贝尔拍一下手，冲着门外说道，“让她们进来！”
说完。
他面带笑容，对维克说道，“炼金术师的生活单调辛苦，我在族中挑选了一些干净的少女。
大师要是喜欢，可以挑选一些，在你的身边侍奉。”
维克知道贝尔家族在打什么主意。
一来是监视。
二来是为了留下炼金术师的血脉。
但。
不等他抬起眼皮去看那些陆续走进房间的少女，站在他身边的骑士马瑟却有些急眼了。
黎明时分。
贝尔家族的城堡外出现一高一低两道身影。
岩石城墙高耸厚重，护卫骑士向下大喊道，“这里是贝尔家族的私人领地！请你们说明来意。”
如果是凡人，护卫骑士会直接出言驱赶。
但下面那个穿着黑袍，巫师打扮，个头稍矮一些的人，让他有些忌惮。
马瑟抬起头，高声回应道，“我是家族骑士马瑟·贝尔！站在我身后的这位是炼金术师阿尔奇！”
得知两人的身份后。
护卫骑士急忙找到主管防卫的资深学徒汇报，确认维克和马瑟的身份。
不多时。
站在城墙上的资深学徒认出多年未见的马瑟，心中稍稍松口气，高声询问道，“接应你们的人呢？”
马瑟面容苦涩，微微摇头，说道，“我们在路上遇到卡特家族的袭击，只有我和阿尔奇大师活着。”
听到袭击。
城墙上的众人脸色都不好看。
不过。
主管防卫的资深学徒不会轻信马瑟陈述的事情，他有理由怀疑是卡特家族的人劫持队伍后，用他们的人假扮那位炼金术师，试图混入城堡。
一番询问和试探后。
这才放下吊桥，让两人通过。
贝尔家族的城堡建立在一处地势相对平坦的低矮山丘上。
虽然居住在这种地方不会太舒适，但军事化的建筑结构，可以抵御绝大多数入侵的骑兵。
维克在会客厅等待片刻后。
贝尔家族的主事人这才脚步匆忙的出现在门口。
从他虚浮的脚步，还有不修边幅的疯癫神态来看，维克断定，这人之前一定试图理解超过他生命等级的知识。
虽然没有死，但后果严重。
精神体不仅变得很不稳定，知识体系也有崩塌的危险。
来见家族供奉的炼金术师，他勉力维持住仅剩的理智，仿佛是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
他坐在沙发上语速极快的说道，“阿尔奇阁下，我是家族的主事人马卡洛·贝尔，进驻家族后，你享受的待遇全部按照你在交易市场和安东尼谈判时提出的要求。
每年六百魂石，开放三分之一的图书馆，超额的材料与成品全部归你所有。”
说完后。
他以身体抱恙为由，急忙起身离开。
巫师心思深沉。
维克在这方面远超同龄人。
以点及面，抽丝剥茧。
很快，贝尔家族的现状就已逐渐在他的脑海中勾勒出外形。
家族里实力最强的一级巫师，主事人，面对敌对家族的势力步步紧逼，只能试图强行突破资深一级。
但天赋受限，底蕴纤薄。
不仅以失败告终，而且精神体损伤严重。
换言之。
卡特家族的实力，超出了维克的预料。
而且，贝尔家族的祖上一定诞生过一位资深一级巫师。
一般的巫师家族很难买到这么高级别的知识载体。
如此来看。
他在风雨飘摇的贝尔家族能否待满两年，还是一个未知数。
不过他人是死是活，维克不在乎，他只在乎魂石和知识。
主事人马卡洛离开后。
另一名一级巫师缓步走进会客厅。
比起马卡洛，他的实力虽有不及，但精神磁场稳定，未来可期。
维克见到对方走进会客厅，起身微微低头，以示敬畏。
毕竟。
巫师世界等级森严。
对方是一级巫师，他只是一个巫师学徒，哪怕有炼金术师的头衔也一样。
一级巫师示意维克不需要起身，眉头微皱，开门见山的说道，“阿尔奇阁下，家族的现状你应该有所了解。
主事人现在身受重伤，我们急需大批量的炼金道具和魔药提升族人的战力。”
维克不动神色，询问道，“如何称呼阁下？”
“兰姆。”
说话的一级巫师虽然是青年人的长相，但年龄不会低于两百岁。
黑色长发，面容英俊，眼窝深邃。
维克面无表情，丑脸之上，窄小的三角眼阴毒狠辣，直截了当地说道，“既然我答应你们入驻家族，就不会反悔。
但我有一个要求。
魂石和材料在前，货在后。”
听到维克这种落井下石，几乎是吃绝户的要求。
一级巫师兰姆·贝尔的脸色极为难看，但又不好发作，只能沉住气，威胁道，“阁下，这不合规矩。”
维克不为所动，稳如泰山的坐在沙发山，说道，“没有炼金术师会违背等价原则，兰姆阁下。
一个家族的供奉。
不配我承担知识体系崩塌的风险。
你若是担心我卷钱跑路，可以雇佣别的炼金术师。”
一级巫师和学徒不同。
在学徒眼中。
等价原则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
但对一级巫师而言，等价原则既是通向真理道路上的明灯，也是阴魂不散的恶鬼，纠缠不清，直至死亡。
原本兰姆准备动手，除掉这个心思狠毒，贪得无厌的炼金术师。
防止他倒戈支持卡特家族。
但对方张口就是等价原则。
纵使话很难听。
但，如此眼界超群的格局。
不是什么散人学徒，或者知识来路不正的恶徒能够拥有的。
兰姆猜测。
这个叫阿尔奇的炼金术师，极大可能来自死亡裂谷地区之外强大巫师组织，而且有可能接受过资深一级，甚至是二级巫师的教导！
他深吸一口气。
平息心中的怒火，深深的看一眼坐在他身边的丑人，心中虽然有所猜测，但没有直接试探维克的来历，语气陈恳，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之间的协议就算达成了。”
巫师之间。
口头协议与羊皮纸契约的效力没有差别。
维克冷声道，“完不成订单，多余的材料我会如数退回，你无需担心。”
兰姆点头，也称此机会示好，缓解双方之间因为谈判的冰冷气氛。
“供奉的魂石大师就不必退还了，如此关头，你能入驻贝尔家族，我们理应有所表示。”
言谈之间。
这位一级巫师对维克的称呼已经从阁下，变成了大师。
维克点头，不再说话。
站在维克身后的骑士马瑟，全程旁观。
他现在是由衷的钦佩起维克。
虽然对方的长相丑陋无比，行事风格古怪刁钻，但处事的手段与心胸，远不是他在交易市场里接触到的那些学徒可以比拟。
一进一退，步步为营。
现在维克和贝尔家族已经谈拢。
接下来就是具体的事情。
兰姆·贝尔拍一下手，冲着门外说道，“让她们进来！”
说完。
他面带笑容，对维克说道，“炼金术师的生活单调辛苦，我在族中挑选了一些干净的少女。
大师要是喜欢，可以挑选一些，在你的身边侍奉。”
维克知道贝尔家族在打什么主意。
一来是监视。
二来是为了留下炼金术师的血脉。
但。
不等他抬起眼皮去看那些陆续走进房间的少女，站在他身边的骑士马瑟却有些急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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