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隔壁老王

    酒这玩意真的很上头，也很耽误事，你看还没等叶枫继续追问，老王头就开始继续他的表演了，醉酒的人酒话含糊不清，断断续续好多关键地方叶枫追问了确认了好几遍才终于差不多理清了深藏在老王头心里的故事。

    原来大约50多年前，王老头一家子不说锦衣玉食，起码生活不愁，父亲是东海边一个小渔村小有名气的捕鱼能手，母亲也是心灵手巧，纺织技术在当地无人能出其右，可惜好景不长，就在王老头12岁左右的样子，这个渔村附近的海面突然出现好多死鱼，数量之多几乎覆盖了附近所有海面，而且更加严重的是异常平静的海面，无风无浪，导致死鱼的腐烂的臭气经久不散，慢慢的演变成了瘟疫，这一场瘟疫夺走了好多人的生命，而王老头的父母也没能逃过这场瘟疫，王老头也许是上天眷顾，也许是因为年轻，身体素质比较好，侥幸的活了下来，正是经历了这件事，王老头才决定要做一名郎中，治病救人，匆匆掩埋了父母，王老头一个人开始了流浪之路，一场瘟疫村里人死的死，逃亡的逃亡，昔日繁华的海滨小村几近荒废。

    也许真的是上天眷顾，还真让王老头遇到了一位贵人，这人名叫杨天禄，是一个走方的郎中，就在王老头走投无路的时候，被他收留了做了跟班，通过相处，发现此子吃苦耐劳，天资尚可，所以就收了他做徒弟，又约莫过了一年，杨天禄决定收王老头为义子以继承衣钵，就这样，这一老一少度过了五六年游医生活，这期间不仅让年纪轻轻的王老头见识了大千世界，而且还因为见多识广习得一手好医术。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终有归于黄土的一天，就在这一老一少相依为命的第八个年头，王老头的义父撒手人寰，这一年，王老头二十岁，已经长成了一个帅气的小伙，而且医术造诣颇高，因为要为义父守孝，所以他厚葬了义父后便没有选择当游医，而是留在了当时的小村庄用攒下来的钱财开了一家医馆，因为医术高超，而且经常无偿给十里八村的人看病，久而久之，王老头也成了当地人口中的青年才俊，上门提亲的人门槛都快踢破了，但这个王老头始终不为所动，只因他早已有了心上人。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王老头的医馆越来越知名，慕名来就医的人也是越来越多，王老头的日子也逐渐好了起来，也存下了不少钱财，而这一切终于给了王老头表白的勇气，其实王老头的心上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医馆隔壁人家的姑娘，比女名唤柳苏晴，是一个大家闺秀，母亲早亡，父亲则是进士，其实王老头根本就没见过人家姑娘几次，每次见也只是远远的望着，从不敢近前去，生怕显露自己的爱慕之意，恰逢某日人家姑娘去庙里上香，好巧不巧的是王老头恰好去寺庙给一个小和尚医治，他远远观见此女似乎和住持很是相熟，于是待人家姑娘走后他便去寻了住持，和主持交谈间有意无意的提及该女子，住持便心中了然道“阿弥陀佛，王施主醉翁之意不在酒，何必和老衲兜圈子，王施主怕是生了那爱慕之心”。“大师真是慧眼，什么都瞒不住您”，王老头略显尴尬的说道。“罪过罪过，出家人无欲无求，庙里的善男信女众多，男欢女爱本就是众生之像，施主不必含糊其辞，原是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我等虽为佛陀，亦不会棒打鸳鸯，善哉善哉！”听闻住持此语，王老头便喜上眉梢，激动的说道“善哉善哉，大师的境界我怕是望尘莫及，不瞒大师，此女与我乃只有一墙之隔，我对之一见倾心，奈何当时我孤身一人，尚不知前路如何，便只得将此种埋在心头，而如今我也算是有些盼头，故又萌发此念，方才见大师与她似是熟识，这才斗胆前来叨扰，让大师见笑了”。“王施主悬壶济世，菩萨心肠，理应有个大好姻缘，说起此女，此女子宅心仁厚，颇具慧根，多年来常于此上香敬佛，老衲敬她虔诚，偶尔为之解惑，如此而已。”“既如此，小可留书信一封，待日后这位小姐来此，望大师转交，小可先谢过大师”说完王老头抱拳以示祈盼，“阿弥陀佛，我与王施主也算是有缘，此事老衲记下了。”

    之后在方丈的有意撮合下，二人偶遇的次数多了起来，久而久之也就熟络了起来，发展到最后就剩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了。

    王老头终究是懦弱了一些，始终不敢上门提亲，最后还是柳苏晴鼓足了勇气和自己的父亲坦白了此事，哪知柳父知道此事后大怒道：不行，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自古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怎么如此胆大，怎么能私定终身，况且他一介布衣，只是一个郎中罢了，门不当户不对，为父我虽不得高官厚禄，也是做过官的人，你将来怎么也得嫁给一个做官的，怎么能嫁给一个这样的人。柳苏晴反驳到：虽然他身无功名，可女儿和他在一起很开心，很快乐，他也真心的对女儿好，我不要什么富贵，我只知道和他在一起我很快乐，很幸福！“你懂什么是幸福，婚姻不是儿戏，此事你休要再提，来人，把小姐送回闺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出去。”柳父边拍桌子边吼到。

    故事到了这如果结束也不算悲剧，只能说不够完美，可有些事往往是向最坏的地方发展。这柳苏晴也是外表柔弱，内心坚毅的女子，她托丫鬟给王老头送去了一封信，信中写了事情大概并嘱咐王老头此生非他不嫁，她决定和王老头私奔，并相约三天后中午码头见。可事情好巧不巧，丫鬟来送信那天王老头外出采药，丫鬟也不知道信上写的什么，就将信顺着医馆的门缝塞了进去，待王老头采药回来已经是第三天了，本来采药都是当天去当天回，可偏偏这次采药王老头崴了脚，在一个山洞里待了两天待脚稍好后才返回，刚返回医馆，一开门就见到了信，他以为是求医的人写的，就捡起来放在了桌子上，待把草药处理好才拆开信件，看完内容后，一看时间疯了似的往码头跑去，此时的他没有半分犹豫，心里已经隐隐感觉不好，待她跑到码头，码头已经围了好多人，她愣在原地，耳边隐隐听人说一个姑娘跳了河，人没救过来。

    后面的事情就是王老头伤心欲绝，待一切事情处理好后，他又再次过起了游医的日子，最终落脚在了这四方镇，一人一馆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