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豆腐二
韩家大门口早早的围了不少人，这次不是来看热闹的，是昨天没换着豆腐，今天早早占位置等着换豆腐的。
一个时辰左右，豆腐就好了，众人也心满意足地换到了热乎乎的豆腐回家吃早饭了。
韩家也趁着这时候吃了用豆腐碎边做的早饭。
饭毕，剩下的豆腐大约有三桶。
韩老头想让韩大郎都拿到集市上卖了。可是家里没板车，韩大郎一个人也拿不了三个桶。
韩二郎自告奋勇要跟着去：“爹，让我跟大哥一起去吧，还能早点卖出去。”
然而，韩二郎的信誉还没有恢复，韩老头怕他拿着钱，又去赌，坚决不让他去，他要是再提就要揍他一顿。
韩二郎默默扛着锄头下地了。
韩老头大手一挥，决定让韩大郎先带着两桶去集上卖，卖完了再回来取剩下的。
众人各自散开。
韩璎看着两次剩下的豆渣思索起来。
她跑去问钱氏：“娘，咱家养头猪吧！”
“小娘，买一头猪是要花钱的，喂养猪的粮食也要不少，咱家怕是负担不起。”
“娘，咱家开始做豆腐了，要是卖的好，往后只怕越做越多。只要还有人跟咱家买豆腐，就有钱，要是换，咱家也不缺豆子。”
韩璎拉着钱氏到了灶房，指着剩下的一堆豆渣，道：“娘，你看，那些豆子，不光能做出豆腐，还剩下了许多豆渣，这些豆渣咱们是吃不完的，不如养头猪，再拌一些野菜给猪吃。”
钱氏闻着前一日剩下的豆渣，道：“是有些酸了。”
韩璎道：“娘，你看，吃坏了肚子，买药都要不少钱，万一咱家谁真的吃不了，不光豆腐生意停了，地里的活计也得停下来，过些天入秋抢收耽误了就真坏了。”
钱氏一咬牙，道：“行，这几天就让你爹寻摸寻摸，让你大嫂出门时候也打听，看看谁家老母猪下了小猪仔，咱们抱一只回来。”
钱氏交待下去，就去看菜园子了。
韩璎又跑去地里找到韩二郎，她要看看肥坑发成什么样了。
肥好，地才能好。粮食丰收了不至于饿肚子，菜长得水灵，挑到镇里才能卖上价钱。
正在地里的韩老头看见韩璎和韩二郎在肥坑前转来转去，怕他们捣乱，提腿过去看。
韩老头看了好几眼肥坑，抢了韩二郎手里的棒子，伸进去搅了搅。觉得有些奇怪，把棒子扔回给韩二郎，伸手掐算了一下日子。
这肥坑比往年发的快啊，不光快，还好。
韩二郎不确定韩老头的态度，缩着脖子把他们上山挑土的事说了。
韩老头听完哈哈大笑，用力拍了韩二郎后背两下，韩二郎这小身板差点没掉进坑了，韩璎扶了他一把。
韩二郎莫名有些委屈，更加摸不准他爹究竟怎么了。
韩老头终于说话了：“好小子，干的好，今天让你娘给你多加一碗饭。”
韩老头同样夸了韩璎一通。
韩老头又说：“趁着没到农忙，咱家就再挖个肥坑，今晚就开始。”
韩老头背着手选地方去了。
韩二郎正高兴韩老头给的一碗饭的奖励，韩老头背着手又回来了，对韩二郎说道：“二郎啊，中午你少歇会儿，再去山上挑点土回来。”
韩老头说完又背着手走了，从他的背影上都能感觉到他的开心。
韩二郎可不开心了，又不能歇着了，肩膀一垮，有气无力地把肥坑盖子盖上，觉得加的饭都没那么香了。
韩璎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家了，她还得琢磨一下，豆渣还能怎么利用呢。
——————————————
韩大郎挑着两桶切好成块儿的豆腐，去了隔壁村的大集，他去的不算早，也不算晚，随便捡了个还算干净的位置就放下了桶，旁边也是卖吃的的。
都在村子里住着，两个村子也不远，基本上都是沾亲带故的，也有韩大郎成亲前玩的好小伙伴。
韩大郎挑着桶来的，有熟悉的人见了，互相打个招呼，问个好。
不太熟悉的，点个头，挥个手也就过去了。
有些个爱说的，消息灵通的，知道老韩家做出豆腐来了，就凑上前来，问韩大郎，是不是也能用豆子换。
韩大郎当然表示愿意。
有两个换走了白嫩嫩的豆腐，其他人见了，心里痒痒，也回家取了豆子来换。
没用多久，韩大郎带来的两只桶空了，装豆子的麻袋鼓了起来。
有些人动作慢了，才拎了豆子来，见韩大郎要收摊走了，连忙问他明日还来不来。
这事儿钱氏没跟他交待，他只表示，不一定来，要是想吃，可以早早明日去他家里换，保准新鲜热乎的。或者可以等他从家里再拎一桶来。
有人急性子，怕换不到，派自家半大小子拎着豆子跟韩大郎回家。反正两个村子距离也不远。
于是，韩大郎到家时，身后就跟着几个邻村的半大小子。
正好，豆腐也没多少了，这几个小子就把家里剩下的豆腐换完了。
钱氏做主，给了他们一人两口豆渣嚼。
虽说豆渣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几个小子平时没吃过，嚼起来也很香，一个个呜嗷呜嗷地打闹着跑了。
韩璎坐在小板凳儿上，眯着眼睛翻脑子里的菜谱。
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可算是翻出来豆渣怎么做了。
可惜家里鸡蛋没几个，还得留着，轻易不能吃，不然可以做豆渣饼。
那就做个野菜渣豆腐吧。
现在日头也不那么大了，韩璎翻出个斗笠，戴到脑袋上，不然总出门很快会晒黑的。
没有化学防晒产品，那就用最简洁实用的物理防晒遮阳。
韩璎挎着小筐，带着小铲子就往山根下走去。
常见的野菜她都认识，常见的野草她也认识。
可惜山脚下的野菜被村里人挖的不剩什么了。
韩璎随手摘了一朵小黄花在手里摇着，往山里面走去，巧的是，路上遇见了挑土的韩二郎，韩璎就把小黄花插到了韩二郎头上。
看着这个弟弟样子的二哥，韩璎甚至哼起了歌。
家里虽然还是穷，但有了新的进项，日子正在一天天变好，韩璎感觉对未来还是很乐观的。
等她挖了一篮子野菜，韩二郎早走了，他磨蹭不起，活儿太多了，早干完早休息。
韩璎也就没管他，挎着满满一篮子野菜往家走。
最近这几天，韩璎已经掌握了厨房的主动权，只要她说她要做，她娘和大嫂就会把厨房让出来。
家里人都能吃出来韩璎做饭味道香，明明食材都是那几样，韩璎做出来的就是比别人做的好吃。
韩璎麻利地收拾野菜，趁着天还没黑，把火生上。
然后拿出刀和案板来，把野菜仔细剁碎。
锅里放入少量水和豆腐渣，几分钟后，豆子的香气就溢出来了，甚至能隐约闻到肉的气味。
一定是饿了才产生的幻觉。
汤逐渐变得浓稠，加入盐和切好的菜，搅拌均匀后出锅。
时间还早，韩璎又揉了几个用豆渣做的饼，贴在了还有余温的铁锅中。
韩璎给在一旁帮忙的孙氏掰了一块儿，孙氏推辞不过，尝了一口。
金黄酥脆，一咬嘎吱嘎吱作响，还不硌牙。
孙氏不顾烫，很快把手里的饼子吃了。
韩璎笑咪咪地让孙氏再尝尝，孙氏说什么也不肯再吃了，直言道一会儿开饭时吃就好。
韩璎也不再跟她推让。自己掰了一小块儿放嘴里，剩下那部分则跑到堂屋那里给了钱氏。
钱氏对她们这种明目张胆的偷吃行为也没说什么，现在家里有很多豆渣，不浪费就可以了，吃到肚子里总比扔了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晚饭大家吃的都很满足，韩二郎也如愿以偿地多添了一碗饭。
韩老头吃完碗里的，还想再夹一块儿豆渣饼，然而晚上韩璎只做了一人两块儿，没多整，多出来那一小块儿还在饭前掰着吃了。
钱氏瞧见自己老伴儿的心思，把自己还没吃的第二块儿夹到了韩老头的碗里。
韩老头砸吧咂巴嘴，没要，又夹回了钱氏碗里。
钱氏是看出韩老头真想吃，又把饼夹到了韩老头碗里，然后暗暗锤了韩老头一拳。
韩二郎正好看到这一幕，刚想张嘴说点啥。第一个音还没出来，韩老头一咳嗽，韩二郎就闭了嘴。
还挺识趣儿。
剩下那三人是看到了也当没看到，爹妈感情好，那还有啥不满意的？
韩璎暗暗决定，下次做好吃的，还是在允许范围内多做些吧。
钱氏也不看乐滋滋的韩老头，对韩大郎道：“大郎，明天集市就不开了，你挑着豆腐去县城卖吧。”
“还用豆子换吗，娘？”
“去县里就卖铜板，咱家给你豆腐块儿大点儿割着，总能卖出去。”
“嗯。”韩大郎应了。
孙氏今晚应钱氏的叮嘱，泡了比昨天更多的豆子。
晚上睡前，各自回了自己屋，孙氏铺着被子，韩大郎泡着脚。
孙氏小声对韩大郎道：“大郎，刚刚吃晚食的时候，你见到娘锤了爹一拳吗？”
韩大郎嗯了一声，道：“当没看见，别传出去。”
“我知道，你看看娘多疼爹。”
“嗯。”
“你怎么就知道嗯。你就不能多说点啥？”
“睡觉。”
一个时辰左右，豆腐就好了，众人也心满意足地换到了热乎乎的豆腐回家吃早饭了。
韩家也趁着这时候吃了用豆腐碎边做的早饭。
饭毕，剩下的豆腐大约有三桶。
韩老头想让韩大郎都拿到集市上卖了。可是家里没板车，韩大郎一个人也拿不了三个桶。
韩二郎自告奋勇要跟着去：“爹，让我跟大哥一起去吧，还能早点卖出去。”
然而，韩二郎的信誉还没有恢复，韩老头怕他拿着钱，又去赌，坚决不让他去，他要是再提就要揍他一顿。
韩二郎默默扛着锄头下地了。
韩老头大手一挥，决定让韩大郎先带着两桶去集上卖，卖完了再回来取剩下的。
众人各自散开。
韩璎看着两次剩下的豆渣思索起来。
她跑去问钱氏：“娘，咱家养头猪吧！”
“小娘，买一头猪是要花钱的，喂养猪的粮食也要不少，咱家怕是负担不起。”
“娘，咱家开始做豆腐了，要是卖的好，往后只怕越做越多。只要还有人跟咱家买豆腐，就有钱，要是换，咱家也不缺豆子。”
韩璎拉着钱氏到了灶房，指着剩下的一堆豆渣，道：“娘，你看，那些豆子，不光能做出豆腐，还剩下了许多豆渣，这些豆渣咱们是吃不完的，不如养头猪，再拌一些野菜给猪吃。”
钱氏闻着前一日剩下的豆渣，道：“是有些酸了。”
韩璎道：“娘，你看，吃坏了肚子，买药都要不少钱，万一咱家谁真的吃不了，不光豆腐生意停了，地里的活计也得停下来，过些天入秋抢收耽误了就真坏了。”
钱氏一咬牙，道：“行，这几天就让你爹寻摸寻摸，让你大嫂出门时候也打听，看看谁家老母猪下了小猪仔，咱们抱一只回来。”
钱氏交待下去，就去看菜园子了。
韩璎又跑去地里找到韩二郎，她要看看肥坑发成什么样了。
肥好，地才能好。粮食丰收了不至于饿肚子，菜长得水灵，挑到镇里才能卖上价钱。
正在地里的韩老头看见韩璎和韩二郎在肥坑前转来转去，怕他们捣乱，提腿过去看。
韩老头看了好几眼肥坑，抢了韩二郎手里的棒子，伸进去搅了搅。觉得有些奇怪，把棒子扔回给韩二郎，伸手掐算了一下日子。
这肥坑比往年发的快啊，不光快，还好。
韩二郎不确定韩老头的态度，缩着脖子把他们上山挑土的事说了。
韩老头听完哈哈大笑，用力拍了韩二郎后背两下，韩二郎这小身板差点没掉进坑了，韩璎扶了他一把。
韩二郎莫名有些委屈，更加摸不准他爹究竟怎么了。
韩老头终于说话了：“好小子，干的好，今天让你娘给你多加一碗饭。”
韩老头同样夸了韩璎一通。
韩老头又说：“趁着没到农忙，咱家就再挖个肥坑，今晚就开始。”
韩老头背着手选地方去了。
韩二郎正高兴韩老头给的一碗饭的奖励，韩老头背着手又回来了，对韩二郎说道：“二郎啊，中午你少歇会儿，再去山上挑点土回来。”
韩老头说完又背着手走了，从他的背影上都能感觉到他的开心。
韩二郎可不开心了，又不能歇着了，肩膀一垮，有气无力地把肥坑盖子盖上，觉得加的饭都没那么香了。
韩璎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家了，她还得琢磨一下，豆渣还能怎么利用呢。
——————————————
韩大郎挑着两桶切好成块儿的豆腐，去了隔壁村的大集，他去的不算早，也不算晚，随便捡了个还算干净的位置就放下了桶，旁边也是卖吃的的。
都在村子里住着，两个村子也不远，基本上都是沾亲带故的，也有韩大郎成亲前玩的好小伙伴。
韩大郎挑着桶来的，有熟悉的人见了，互相打个招呼，问个好。
不太熟悉的，点个头，挥个手也就过去了。
有些个爱说的，消息灵通的，知道老韩家做出豆腐来了，就凑上前来，问韩大郎，是不是也能用豆子换。
韩大郎当然表示愿意。
有两个换走了白嫩嫩的豆腐，其他人见了，心里痒痒，也回家取了豆子来换。
没用多久，韩大郎带来的两只桶空了，装豆子的麻袋鼓了起来。
有些人动作慢了，才拎了豆子来，见韩大郎要收摊走了，连忙问他明日还来不来。
这事儿钱氏没跟他交待，他只表示，不一定来，要是想吃，可以早早明日去他家里换，保准新鲜热乎的。或者可以等他从家里再拎一桶来。
有人急性子，怕换不到，派自家半大小子拎着豆子跟韩大郎回家。反正两个村子距离也不远。
于是，韩大郎到家时，身后就跟着几个邻村的半大小子。
正好，豆腐也没多少了，这几个小子就把家里剩下的豆腐换完了。
钱氏做主，给了他们一人两口豆渣嚼。
虽说豆渣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几个小子平时没吃过，嚼起来也很香，一个个呜嗷呜嗷地打闹着跑了。
韩璎坐在小板凳儿上，眯着眼睛翻脑子里的菜谱。
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可算是翻出来豆渣怎么做了。
可惜家里鸡蛋没几个，还得留着，轻易不能吃，不然可以做豆渣饼。
那就做个野菜渣豆腐吧。
现在日头也不那么大了，韩璎翻出个斗笠，戴到脑袋上，不然总出门很快会晒黑的。
没有化学防晒产品，那就用最简洁实用的物理防晒遮阳。
韩璎挎着小筐，带着小铲子就往山根下走去。
常见的野菜她都认识，常见的野草她也认识。
可惜山脚下的野菜被村里人挖的不剩什么了。
韩璎随手摘了一朵小黄花在手里摇着，往山里面走去，巧的是，路上遇见了挑土的韩二郎，韩璎就把小黄花插到了韩二郎头上。
看着这个弟弟样子的二哥，韩璎甚至哼起了歌。
家里虽然还是穷，但有了新的进项，日子正在一天天变好，韩璎感觉对未来还是很乐观的。
等她挖了一篮子野菜，韩二郎早走了，他磨蹭不起，活儿太多了，早干完早休息。
韩璎也就没管他，挎着满满一篮子野菜往家走。
最近这几天，韩璎已经掌握了厨房的主动权，只要她说她要做，她娘和大嫂就会把厨房让出来。
家里人都能吃出来韩璎做饭味道香，明明食材都是那几样，韩璎做出来的就是比别人做的好吃。
韩璎麻利地收拾野菜，趁着天还没黑，把火生上。
然后拿出刀和案板来，把野菜仔细剁碎。
锅里放入少量水和豆腐渣，几分钟后，豆子的香气就溢出来了，甚至能隐约闻到肉的气味。
一定是饿了才产生的幻觉。
汤逐渐变得浓稠，加入盐和切好的菜，搅拌均匀后出锅。
时间还早，韩璎又揉了几个用豆渣做的饼，贴在了还有余温的铁锅中。
韩璎给在一旁帮忙的孙氏掰了一块儿，孙氏推辞不过，尝了一口。
金黄酥脆，一咬嘎吱嘎吱作响，还不硌牙。
孙氏不顾烫，很快把手里的饼子吃了。
韩璎笑咪咪地让孙氏再尝尝，孙氏说什么也不肯再吃了，直言道一会儿开饭时吃就好。
韩璎也不再跟她推让。自己掰了一小块儿放嘴里，剩下那部分则跑到堂屋那里给了钱氏。
钱氏对她们这种明目张胆的偷吃行为也没说什么，现在家里有很多豆渣，不浪费就可以了，吃到肚子里总比扔了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晚饭大家吃的都很满足，韩二郎也如愿以偿地多添了一碗饭。
韩老头吃完碗里的，还想再夹一块儿豆渣饼，然而晚上韩璎只做了一人两块儿，没多整，多出来那一小块儿还在饭前掰着吃了。
钱氏瞧见自己老伴儿的心思，把自己还没吃的第二块儿夹到了韩老头的碗里。
韩老头砸吧咂巴嘴，没要，又夹回了钱氏碗里。
钱氏是看出韩老头真想吃，又把饼夹到了韩老头碗里，然后暗暗锤了韩老头一拳。
韩二郎正好看到这一幕，刚想张嘴说点啥。第一个音还没出来，韩老头一咳嗽，韩二郎就闭了嘴。
还挺识趣儿。
剩下那三人是看到了也当没看到，爹妈感情好，那还有啥不满意的？
韩璎暗暗决定，下次做好吃的，还是在允许范围内多做些吧。
钱氏也不看乐滋滋的韩老头，对韩大郎道：“大郎，明天集市就不开了，你挑着豆腐去县城卖吧。”
“还用豆子换吗，娘？”
“去县里就卖铜板，咱家给你豆腐块儿大点儿割着，总能卖出去。”
“嗯。”韩大郎应了。
孙氏今晚应钱氏的叮嘱，泡了比昨天更多的豆子。
晚上睡前，各自回了自己屋，孙氏铺着被子，韩大郎泡着脚。
孙氏小声对韩大郎道：“大郎，刚刚吃晚食的时候，你见到娘锤了爹一拳吗？”
韩大郎嗯了一声，道：“当没看见，别传出去。”
“我知道，你看看娘多疼爹。”
“嗯。”
“你怎么就知道嗯。你就不能多说点啥？”
“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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