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雨夜
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
莫明从充满污水的棺材中艰难坐起，吐出嘴里的泥浆，愣愣环顾四周：“这是哪里？”
他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为什么自己死而复生了？
难道，这里是地狱？
雷电在天空中暴虐嘶吼，照的黑夜如同白昼。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发现应该被枪子儿洞穿的脑门儿完好如初。
他愣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狠狠甩了甩有些神志不清的脑袋，他定睛一看，发现自己的身体与之前变得不一样了。不光脑袋变秃了，身材变小了，手指也变得更加纤细修长了。
这不对呀。
他出身农村，经常帮父亲干农活，手掌早已布满了厚厚的茧子，不应该这么细皮嫩肉才对。
接着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发现自己的胡茬子也不见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开始变得惊恐起来。
这个身体不是他的！
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剧烈的疼痛感传来，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然后他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叫莫明，毕业于华清大学生物系，本科主修的是生物化学，硕士拿了动物学和植物学双硕士学位，博士主修的是生物物理学领域，目前是一所798大学的老师。
前些日子他因在京买房，被开发商所骗，在各个部门投诉无果后，只好回家跟自己的单亲老父诉苦。
老父亲当了一辈子农民，看不得儿子的血汗钱被骗，他没什么文化，但他就只认一个死理儿，觉得人得有良心，法律也得惩治那些骗子，于是背着他，自己一个人偷偷去了房产公司讨要说法，这一去，便再没回来。
等他再见到自己的父亲时，看到的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尸体上还有着明显的被殴打的伤痕……
他忍不住抱起尸体失声痛哭。
母亲死的早，是父亲省吃俭用，含辛茹苦一手把自己拉扯大，还把自己送进了全国最好的大学；本以为自己学历够高了，也能挣钱了，就能为老父亲带来更好的生活，可万万没想到，等待他的是这样一个结果。
他报了警，要求调监控，查看父亲的死因，但事情就是这么巧，开发商的监控坏了……
他辞了工作，和女朋友分了手，决定和开发商打官司，可案子一审再审，时间一拖再拖，都因证据不足，无法判定责任。
最后经过一年多的拉扯，法院判决，是老父亲腿脚不好，自己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意外导致了死亡，与开发商没有任何关系。
开发商那边出于人道主义，只是象征性的赔偿了两万块钱就把事儿了了。
哈哈……
这狗日的世道……
把老父亲的后事办完，他从老家带了把父亲杀猪用的砍骨刀，径直去了房产公司……
先在售楼大厅砍倒了那个骗他的销售，接着砍倒了企图上前围殴他，并一直叫嚣着走法律程序的销售经理，然后，他就被保安制伏了……
哈哈哈哈哈哈……
他满脸鲜血狂笑着。
他知道销售也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一口饭吃……
他也知道干销售这个行业的不容易，很可能他们也上有老下有小……
可是，他不知道该找谁报仇……
到最后，他都不知道是谁把自己逼到了这幅境地……
这狗日的……
三个月后
经法院一审判决，他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这回的判决可比给老父亲打官司的时候，快多了……
枪响前，这是他最后一个念头。
……
踉跄着从棺材中爬出，他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和现代完全不是一个风格，有点儿像近两年比较流行的汉服。
可是自己对这些奇装异服完全不感兴趣啊！
这具身体到底是谁的？
死了还能埋进土里。
现在国家不是提倡火化吗？
他仰起头，任雨水冲走脸上的泥污，然后脱掉身上吸饱了水，变得异常沉重的宽大殓服，认准一个方向，踉跄走去。
轰隆
借着照彻夜空的电光，他沿着脚下的青石板路，一路跌跌撞撞，向前奔走。
大约跑了一刻钟，他终于在一片黑暗中，看见了一栋小屋，透过不大的窗户，依稀间能看到屋里透出来的微弱火光。
尽管已是精疲力尽，他还是加快了步子。
砰砰砰
狠狠敲了敲木质的屋门，他虚弱的喊道：“开门。”
“谁呀？”
屋里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开门。”雨声哗哗，他听不清屋里的人在说什么，只好接着喊道：“是我，开门。”
“谁呀，这大晚上的……还下着雨……”屋里的老头嘟囔着，缓缓打开了屋门。
通红的酒糟鼻子，和满身的酒气，老头子眼睛昏花，眼神迷离，一看就喝了不少：“这雨下的，快进来吧。”
莫明一皱眉头，他竟然完全听不懂这老头在说些什么，是哪里的方言吗？
他心里没太过在意，道了声谢，就侧身进了屋。
插上房门，老头说道：“公子，这黑灯瞎火的，还下着雨，怎地走到这儿来了。”
语言不通。
莫明只好朝他笑了笑，以作回应。
老头儿见他不回答，以为是有所不便，便未强求，只是道：“公子的衣衫湿透，脱下来晾晾吧，莫染了风寒。”
？
莫明挠了挠头，再次笑笑。
“唉。”老头摇头道：“公子既有不便之处，那便自便吧，若是饿了，桌上剩着些牛肉和炒豆子，还有半壶酒。老头子我先歇了。”
说罢，老头儿便摇摇晃晃进里屋，躺下睡了。
莫明几日未曾进食，早已饿得前胸贴了后背，此时也顾不上许多，两步走到桌前，抓起牛肉和豆子就往嘴里塞。
牛肉干柴，还带了一股子土腥味儿，但饿极了的莫明可顾不上这些，只一味的往嘴里塞，噎住了便往嘴里倒酒；等桌上剩余不多的吃食吃完，他才感觉好受不少。
拖着疲乏的身子，坐在凳子上歇息了片刻，他起身把衣服脱下，使劲拧干了水，才又穿上。
好在这个时候是夏天，纵使淋了雨，也没觉着冷。
把鞋里的水倒干净，他走到屋子东头，躺在了一张躺椅上，仔细推敲起自己目前的处境。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目前这具身体真不是自己的。
那自己现在占据的这个身体到底是谁的？这具身体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躺在一个被掘开的棺材里？
其次是，自己目前所处的环境不同于自己认知里的任何一处，因为这间屋子里没有任何现代社会的物品存在，没有电线，没有玻璃镜子，甚至连一个塑料袋，一个塑料瓶都没有。
那现在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最后是语言交流问题，据他所知，目前世界上的语言数量无法具体统计，老头所说的语言是不是方言或者是极少数人才使用的语言？他不是语言方面的专家，这个问题他无法去判断，但从老头的长相来看，他有着明显的亚洲人种的特点，而他所说的语言，莫明竟没有丝毫印象，这在现代信息极度发达的社会而言，显然不大可能的。
难道自己真的穿越了？
可是这不科学啊。
无论从科学角度，还是从神学角度来说，穿越这件事都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
他揉了揉眉心。
就在他脑子里一团乱麻，丝毫没有头绪时，一个念头电光般亮起。
——难不成自己处在电脑编程的程序世界中？
嘶
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知道现在正有一群疯狂的生物学家，在做一些疯狂的事情，其中一项就是，把已经死亡之人的大脑与特制的芯片进行连接，从而把人的灵魂上传到电脑程序中，让他们以另外一种方式继续存活。
难道他们已经成功了？
莫明抬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对。
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世界，那么他们所使用的语言肯定逃脱不开英语、汉语、西班牙语、法语、德语等这几个主流语种，可是刚刚那个老头儿所说的语言并不属于这几个语种！
他瘫倒在躺椅上，心中一片冰凉。
难道我真的要在这个不知所在，语言不通的地方生活一辈子吗？
不！
从六岁入学，到三十岁博士毕业，他一辈子最不怕的事情就是学习，这种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不会让他轻易认命。
想到这里，他身子一挺，从躺椅上站起，来到老头床前，拍了拍他的脸喊道：“老人家，老人家醒醒。”
老头睡前喝了不少酒，意识不甚清醒，打开莫明的手，迷糊道：“走开，走开，莫理我。”
心中着急的莫明哪里肯罢休？
只见他拿起老头枕边的一块破布，从水缸里浸了浸冷水，也不拧干，直接糊在了老头脸上。
老头睡得正香，猛然受冷水一激，激灵灵醒了过来。
一把扯下脸上破布，刚要开骂，但眼睛扫到莫明的长相时，已经到嘴边的脏话却卡在嗓子眼儿了一般，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嗬……呃……
紧接着，他双眼瞪大，眼中的血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了眼白，脸色也从通红慢慢变得苍白，一口气儿没喘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莫明当场傻眼。
这是什么情况？
要碰瓷儿讹人吗？
刚刚经历了人心险恶的莫明，本能的就要逃跑，可刚跑到门口，良心这鬼东西偏偏这时候窜出来起哄作怪。
他只好重新返回床边，先探了探老头的鼻息，发现呼吸还算平稳。
轻舒了口气，莫明擦了擦额头冷汗，心道：为何这老头反应这么激烈？
仔细一想，看来是老头知道自己已死，如今死而复生，把他给吓着了。
苦笑一声，为了防止这老头醒来拽着他去报警，他只好在确定了老头没有生命危险后，冒着雨离开了。
一阵剧烈的咳嗽。
莫明从充满污水的棺材中艰难坐起，吐出嘴里的泥浆，愣愣环顾四周：“这是哪里？”
他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为什么自己死而复生了？
难道，这里是地狱？
雷电在天空中暴虐嘶吼，照的黑夜如同白昼。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发现应该被枪子儿洞穿的脑门儿完好如初。
他愣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狠狠甩了甩有些神志不清的脑袋，他定睛一看，发现自己的身体与之前变得不一样了。不光脑袋变秃了，身材变小了，手指也变得更加纤细修长了。
这不对呀。
他出身农村，经常帮父亲干农活，手掌早已布满了厚厚的茧子，不应该这么细皮嫩肉才对。
接着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发现自己的胡茬子也不见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开始变得惊恐起来。
这个身体不是他的！
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剧烈的疼痛感传来，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然后他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叫莫明，毕业于华清大学生物系，本科主修的是生物化学，硕士拿了动物学和植物学双硕士学位，博士主修的是生物物理学领域，目前是一所798大学的老师。
前些日子他因在京买房，被开发商所骗，在各个部门投诉无果后，只好回家跟自己的单亲老父诉苦。
老父亲当了一辈子农民，看不得儿子的血汗钱被骗，他没什么文化，但他就只认一个死理儿，觉得人得有良心，法律也得惩治那些骗子，于是背着他，自己一个人偷偷去了房产公司讨要说法，这一去，便再没回来。
等他再见到自己的父亲时，看到的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尸体上还有着明显的被殴打的伤痕……
他忍不住抱起尸体失声痛哭。
母亲死的早，是父亲省吃俭用，含辛茹苦一手把自己拉扯大，还把自己送进了全国最好的大学；本以为自己学历够高了，也能挣钱了，就能为老父亲带来更好的生活，可万万没想到，等待他的是这样一个结果。
他报了警，要求调监控，查看父亲的死因，但事情就是这么巧，开发商的监控坏了……
他辞了工作，和女朋友分了手，决定和开发商打官司，可案子一审再审，时间一拖再拖，都因证据不足，无法判定责任。
最后经过一年多的拉扯，法院判决，是老父亲腿脚不好，自己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意外导致了死亡，与开发商没有任何关系。
开发商那边出于人道主义，只是象征性的赔偿了两万块钱就把事儿了了。
哈哈……
这狗日的世道……
把老父亲的后事办完，他从老家带了把父亲杀猪用的砍骨刀，径直去了房产公司……
先在售楼大厅砍倒了那个骗他的销售，接着砍倒了企图上前围殴他，并一直叫嚣着走法律程序的销售经理，然后，他就被保安制伏了……
哈哈哈哈哈哈……
他满脸鲜血狂笑着。
他知道销售也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一口饭吃……
他也知道干销售这个行业的不容易，很可能他们也上有老下有小……
可是，他不知道该找谁报仇……
到最后，他都不知道是谁把自己逼到了这幅境地……
这狗日的……
三个月后
经法院一审判决，他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这回的判决可比给老父亲打官司的时候，快多了……
枪响前，这是他最后一个念头。
……
踉跄着从棺材中爬出，他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和现代完全不是一个风格，有点儿像近两年比较流行的汉服。
可是自己对这些奇装异服完全不感兴趣啊！
这具身体到底是谁的？
死了还能埋进土里。
现在国家不是提倡火化吗？
他仰起头，任雨水冲走脸上的泥污，然后脱掉身上吸饱了水，变得异常沉重的宽大殓服，认准一个方向，踉跄走去。
轰隆
借着照彻夜空的电光，他沿着脚下的青石板路，一路跌跌撞撞，向前奔走。
大约跑了一刻钟，他终于在一片黑暗中，看见了一栋小屋，透过不大的窗户，依稀间能看到屋里透出来的微弱火光。
尽管已是精疲力尽，他还是加快了步子。
砰砰砰
狠狠敲了敲木质的屋门，他虚弱的喊道：“开门。”
“谁呀？”
屋里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开门。”雨声哗哗，他听不清屋里的人在说什么，只好接着喊道：“是我，开门。”
“谁呀，这大晚上的……还下着雨……”屋里的老头嘟囔着，缓缓打开了屋门。
通红的酒糟鼻子，和满身的酒气，老头子眼睛昏花，眼神迷离，一看就喝了不少：“这雨下的，快进来吧。”
莫明一皱眉头，他竟然完全听不懂这老头在说些什么，是哪里的方言吗？
他心里没太过在意，道了声谢，就侧身进了屋。
插上房门，老头说道：“公子，这黑灯瞎火的，还下着雨，怎地走到这儿来了。”
语言不通。
莫明只好朝他笑了笑，以作回应。
老头儿见他不回答，以为是有所不便，便未强求，只是道：“公子的衣衫湿透，脱下来晾晾吧，莫染了风寒。”
？
莫明挠了挠头，再次笑笑。
“唉。”老头摇头道：“公子既有不便之处，那便自便吧，若是饿了，桌上剩着些牛肉和炒豆子，还有半壶酒。老头子我先歇了。”
说罢，老头儿便摇摇晃晃进里屋，躺下睡了。
莫明几日未曾进食，早已饿得前胸贴了后背，此时也顾不上许多，两步走到桌前，抓起牛肉和豆子就往嘴里塞。
牛肉干柴，还带了一股子土腥味儿，但饿极了的莫明可顾不上这些，只一味的往嘴里塞，噎住了便往嘴里倒酒；等桌上剩余不多的吃食吃完，他才感觉好受不少。
拖着疲乏的身子，坐在凳子上歇息了片刻，他起身把衣服脱下，使劲拧干了水，才又穿上。
好在这个时候是夏天，纵使淋了雨，也没觉着冷。
把鞋里的水倒干净，他走到屋子东头，躺在了一张躺椅上，仔细推敲起自己目前的处境。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目前这具身体真不是自己的。
那自己现在占据的这个身体到底是谁的？这具身体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躺在一个被掘开的棺材里？
其次是，自己目前所处的环境不同于自己认知里的任何一处，因为这间屋子里没有任何现代社会的物品存在，没有电线，没有玻璃镜子，甚至连一个塑料袋，一个塑料瓶都没有。
那现在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最后是语言交流问题，据他所知，目前世界上的语言数量无法具体统计，老头所说的语言是不是方言或者是极少数人才使用的语言？他不是语言方面的专家，这个问题他无法去判断，但从老头的长相来看，他有着明显的亚洲人种的特点，而他所说的语言，莫明竟没有丝毫印象，这在现代信息极度发达的社会而言，显然不大可能的。
难道自己真的穿越了？
可是这不科学啊。
无论从科学角度，还是从神学角度来说，穿越这件事都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
他揉了揉眉心。
就在他脑子里一团乱麻，丝毫没有头绪时，一个念头电光般亮起。
——难不成自己处在电脑编程的程序世界中？
嘶
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知道现在正有一群疯狂的生物学家，在做一些疯狂的事情，其中一项就是，把已经死亡之人的大脑与特制的芯片进行连接，从而把人的灵魂上传到电脑程序中，让他们以另外一种方式继续存活。
难道他们已经成功了？
莫明抬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对。
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世界，那么他们所使用的语言肯定逃脱不开英语、汉语、西班牙语、法语、德语等这几个主流语种，可是刚刚那个老头儿所说的语言并不属于这几个语种！
他瘫倒在躺椅上，心中一片冰凉。
难道我真的要在这个不知所在，语言不通的地方生活一辈子吗？
不！
从六岁入学，到三十岁博士毕业，他一辈子最不怕的事情就是学习，这种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不会让他轻易认命。
想到这里，他身子一挺，从躺椅上站起，来到老头床前，拍了拍他的脸喊道：“老人家，老人家醒醒。”
老头睡前喝了不少酒，意识不甚清醒，打开莫明的手，迷糊道：“走开，走开，莫理我。”
心中着急的莫明哪里肯罢休？
只见他拿起老头枕边的一块破布，从水缸里浸了浸冷水，也不拧干，直接糊在了老头脸上。
老头睡得正香，猛然受冷水一激，激灵灵醒了过来。
一把扯下脸上破布，刚要开骂，但眼睛扫到莫明的长相时，已经到嘴边的脏话却卡在嗓子眼儿了一般，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嗬……呃……
紧接着，他双眼瞪大，眼中的血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了眼白，脸色也从通红慢慢变得苍白，一口气儿没喘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莫明当场傻眼。
这是什么情况？
要碰瓷儿讹人吗？
刚刚经历了人心险恶的莫明，本能的就要逃跑，可刚跑到门口，良心这鬼东西偏偏这时候窜出来起哄作怪。
他只好重新返回床边，先探了探老头的鼻息，发现呼吸还算平稳。
轻舒了口气，莫明擦了擦额头冷汗，心道：为何这老头反应这么激烈？
仔细一想，看来是老头知道自己已死，如今死而复生，把他给吓着了。
苦笑一声，为了防止这老头醒来拽着他去报警，他只好在确定了老头没有生命危险后，冒着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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