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内情
黑色气息从牧羽身体中飘散而出，像是袅袅烟雾，缓慢攀升，及至消失不见。
鬼姬双手青色光芒萦绕，暗中拈诀，将牧羽封在结界之中。
“姑娘，你要做什么？”周琰不相信鬼姬敢对牧羽下手，并未阻拦，不过为确保无虞，探问究竟。
“黑雾是牧羽体内的毒素，散在空中有巨大危害，用结界分隔，可以保证丹药铺伙计们的安全。”鬼姬知道周琰不信任她，耐下心解释。
云瑶闷不吭声，专注观察牧羽的情况，以防有变。
牧羽的武魂颜色是金色，起初结界中只有淡金色光泽，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变成灿金色。
黑色烟雾像是细发丝，混杂在金光之中缓慢翻腾，显得极其突兀。
云瑶观察一刻钟，确认牧羽本源气旋足够稳定，终于放松了心里紧绷的弦。
她忽觉有点累，坐在屋里的藤椅上，长长呼出一口气。
鬼姬问道：“姐姐，他情况如何？”
“姐姐？”云瑶挑起了眉毛。
她和鬼姬的关系没那么亲近，甚至在从地下暗室出来之前，还曾经是敌人。
“您年长几岁，当然要尊称为姐姐。”
云瑶耸了耸肩，接受鬼姬的示好：“他中毒很深，不过自愈能力极强。如果不出意外，甚至无需再服用丹药便可复原。”
“是吗？”鬼姬是枯蛇培养的人，清楚他的毒雾有多厉害。看向闭目打坐的牧羽，眼神中有复杂神光。
周琰听到牧羽无大碍，悄然离开静室，到丹药铺的传信处，写好两封简信，派一只雀鹰送往东方府，另一只送给等待在西山矿场的东方然。
传信处负责喂养雀鹰的小厮认识周琰，问道：“周队长，您给家主送信吗？”
周琰看向小厮，感觉他长得有点意思，故意逗他：“小伙，你觉得我在给谁送信？”
“您是把牧先生的消息通报给了东方先生。”
“哟，你倒挺机灵！”
“牧先生是水城的风云人物，被称为蓝国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我见到他，就知道水城又出了大事，您来传信处，必定是要将这件事通报给东方先生。”小厮笑着说。
“你叫什么名字？”周琰感觉小厮是可塑之才。
“回周队长的话，小人名叫周吉，五百年前与队长是本家。”小厮的嘴很甜。
周琰心情大好，问道：“你有没有去东方府当护卫的打算？”
“不瞒队长，我想寻求更大的舞台。”
“何谓更大的舞台？”
“我爹说了，牧先生是百年难遇的逸才，定能给极夜大陆带来前所未有的大变化。到时机会多得是，不愁没施展拳脚的地方。”
“好小子，我看好你！”周琰很欣赏周吉的志向，问道，“不过我要问你，是否有能够匹敌梦想的力量？”
周吉好奇道：“难道想跟着牧先生干事，还有门槛不成？”
“牧先生想做的事从来没人敢干，甚至都没有人敢想。没有强悍的战斗力，根本没法提供帮助。”
周吉急忙拱手道：“周队长，还望您给小人指条明路。”
“我如今三十有七，还没收过徒弟。如若你当真有远大志向，我愿意收你为徒。”
周吉不含糊，立马双膝跪地，磕了三个响头，拜下周琰这个师父。
周琰收了个得意弟子，心情大好，回到静室，发现牧羽仍在疗愈自身。
两个女子坐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鬼妹妹，你既然无心作恶，为何要跟着恶贯满盈的枯蛇呢？”
“不瞒姐姐说，我体质特殊，生来拥有掌控空间结界的能力。枯蛇偶然发现了我的天赋，强行把我带到灵蛇府。”
“他对你做了那种事？”云瑶听说过枯蛇的变态行径，不免皱起眉头。
“没有。我以为他是真心对我好，直到最近，才发现我只是他的一枚棋子。”
“怎么说？”云瑶深感好奇。
枯蛇十几年前途经武城时，遇到了一个天赋异禀的孤儿，将其带回灵蛇府。
他对教徒宣称收了关门弟子，并给孤儿赐名鬼姬。
自那以后，魔神宗的人见到鬼姬，都会毕恭毕敬地行礼。
鬼姬彼时年幼，视和蔼的枯蛇为父。由于孩童天生的依赖感，从未觉得他样貌丑陋。
随着年岁逐渐增长，鬼姬意识到枯蛇的行为充满了邪恶。只是感念养育之恩，从没有干涉。
最近枯蛇的修为达到了龙玄境瓶颈，需要借助纯净元阴突破，决意采摘精心培养多年的鬼姬。
毒蛛觊觎貌美如花的鬼姬日久，得知枯蛇的计划，连夜将信息通报给鬼姬。
“妾身得知自己只是枯蛇晋升突破修为的材料，心灰意冷。消沉了几分钟，然后下定决心自救。”鬼姬是很活泼的女子，伤心和沮丧持续不了太长时间。
“你的自救计划，就是让牧羽除掉枯蛇？”云瑶也是聪明人，能够理解鬼姬的话。
“牧羽来水城的第一天，就扁了叶家的嚣张公子叶凌云一顿。”鬼姬笑道，“我从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年轻人，立马让手下的探子密切关注了他。”
“你觉得他如何？”
“行事莽撞，胆识过人，修为和战斗力极强。”
“看人真准。”云瑶被鬼姬俏皮的神态逗乐，差点笑出声，忽而想起牧羽正在结界中排毒疗愈，急忙收敛起笑容。
“我担心牧羽敌不过枯蛇，特意将精心饲喂的吞天蟒转移进上古凶兽遗骸，引导牧羽进入其中。如果他有机缘，可以得到吞天蟒的内丹。”
云瑶听到此处，皱眉问道：“吞天蟒是高阶魔兽，你怎么确定牧羽能打过它？”
“要是连吞天蟒都敌不过，如何能指望他打赢枯蛇呢？”
结界起了变化，中断两名女子的谈话。
球体内充满金色烟雾，看不清牧羽，不过可以清晰感应到他紊乱而强大的本源气旋。
濒临绝境的战斗，让牧羽再次迎来突破。
云瑶站起身，莲步移出静室，让掌柜和伙计都不要来静室附近打扰。
周琰在院中等待东方先生的回信，见云瑶出屋，问道：“牧先生好转了吗？”
“他皮糙肉厚，而且事先吃了吞天蟒的五毒内丹，没有大碍。”
“我就说牧先生吉人自有天相！”
鬼姬是龙元境修为，能感应出牧羽本源气旋的力量。在不加控制的紊乱状态下，结界中传出的能量比她的本源力量还要强。
“难道他就是百川预言中的龙皇吗？”鬼姬仔细回忆百川预言的内容，大部分与牧羽相合，念及此处，暗暗心惊。
百川预言关于龙皇的记载甚是厉害，称其人将彻底颠覆整个世界的秩序。
鬼姬无论如何也无法将面容俊逸的男子与天下共主联系到一起。
云瑶返回静室，见鬼姬望着圆形结界发呆，好奇低声询问：“鬼妹妹，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鬼姬转过头，问道，“我以后能跟你一起侍奉牧羽吗？”
云瑶没想过独占牧羽，认为精通结界之术的鬼姬对他很有价值，坐在藤椅上，拉起鬼姬的手道：“鬼妹妹，我夫君是少年英杰。你若是真心跟他，我自然欢迎。不过要是只想找个栖身之所，我可以把你介绍到东方府从事。”
“我决定了，要跟姐姐一样，以后都陪伴在牧羽身边。”
“这你就想错了。”云瑶笑道，“他志在天下，儿女情长的事，注定不是他的人生主流。”
结界中的能量开始变得稳定。
牧羽的身体变成漩涡中心，将密布于结界内的龙道之力收回丹田。
一刻钟后，牧羽缓缓睁开双眼，精光一闪而过。
鬼姬解除了结界。
“你怎么在这里？”牧羽看到鬼姬，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只记得杀掉了枯蛇，后边的事已经没有印象。
“我给你介绍一下，以后她跟我一样，也是你的夫人了。”云瑶牵着鬼姬的手，把她拉到了牧羽面前。
鬼姬双手青色光芒萦绕，暗中拈诀，将牧羽封在结界之中。
“姑娘，你要做什么？”周琰不相信鬼姬敢对牧羽下手，并未阻拦，不过为确保无虞，探问究竟。
“黑雾是牧羽体内的毒素，散在空中有巨大危害，用结界分隔，可以保证丹药铺伙计们的安全。”鬼姬知道周琰不信任她，耐下心解释。
云瑶闷不吭声，专注观察牧羽的情况，以防有变。
牧羽的武魂颜色是金色，起初结界中只有淡金色光泽，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变成灿金色。
黑色烟雾像是细发丝，混杂在金光之中缓慢翻腾，显得极其突兀。
云瑶观察一刻钟，确认牧羽本源气旋足够稳定，终于放松了心里紧绷的弦。
她忽觉有点累，坐在屋里的藤椅上，长长呼出一口气。
鬼姬问道：“姐姐，他情况如何？”
“姐姐？”云瑶挑起了眉毛。
她和鬼姬的关系没那么亲近，甚至在从地下暗室出来之前，还曾经是敌人。
“您年长几岁，当然要尊称为姐姐。”
云瑶耸了耸肩，接受鬼姬的示好：“他中毒很深，不过自愈能力极强。如果不出意外，甚至无需再服用丹药便可复原。”
“是吗？”鬼姬是枯蛇培养的人，清楚他的毒雾有多厉害。看向闭目打坐的牧羽，眼神中有复杂神光。
周琰听到牧羽无大碍，悄然离开静室，到丹药铺的传信处，写好两封简信，派一只雀鹰送往东方府，另一只送给等待在西山矿场的东方然。
传信处负责喂养雀鹰的小厮认识周琰，问道：“周队长，您给家主送信吗？”
周琰看向小厮，感觉他长得有点意思，故意逗他：“小伙，你觉得我在给谁送信？”
“您是把牧先生的消息通报给了东方先生。”
“哟，你倒挺机灵！”
“牧先生是水城的风云人物，被称为蓝国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我见到他，就知道水城又出了大事，您来传信处，必定是要将这件事通报给东方先生。”小厮笑着说。
“你叫什么名字？”周琰感觉小厮是可塑之才。
“回周队长的话，小人名叫周吉，五百年前与队长是本家。”小厮的嘴很甜。
周琰心情大好，问道：“你有没有去东方府当护卫的打算？”
“不瞒队长，我想寻求更大的舞台。”
“何谓更大的舞台？”
“我爹说了，牧先生是百年难遇的逸才，定能给极夜大陆带来前所未有的大变化。到时机会多得是，不愁没施展拳脚的地方。”
“好小子，我看好你！”周琰很欣赏周吉的志向，问道，“不过我要问你，是否有能够匹敌梦想的力量？”
周吉好奇道：“难道想跟着牧先生干事，还有门槛不成？”
“牧先生想做的事从来没人敢干，甚至都没有人敢想。没有强悍的战斗力，根本没法提供帮助。”
周吉急忙拱手道：“周队长，还望您给小人指条明路。”
“我如今三十有七，还没收过徒弟。如若你当真有远大志向，我愿意收你为徒。”
周吉不含糊，立马双膝跪地，磕了三个响头，拜下周琰这个师父。
周琰收了个得意弟子，心情大好，回到静室，发现牧羽仍在疗愈自身。
两个女子坐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鬼妹妹，你既然无心作恶，为何要跟着恶贯满盈的枯蛇呢？”
“不瞒姐姐说，我体质特殊，生来拥有掌控空间结界的能力。枯蛇偶然发现了我的天赋，强行把我带到灵蛇府。”
“他对你做了那种事？”云瑶听说过枯蛇的变态行径，不免皱起眉头。
“没有。我以为他是真心对我好，直到最近，才发现我只是他的一枚棋子。”
“怎么说？”云瑶深感好奇。
枯蛇十几年前途经武城时，遇到了一个天赋异禀的孤儿，将其带回灵蛇府。
他对教徒宣称收了关门弟子，并给孤儿赐名鬼姬。
自那以后，魔神宗的人见到鬼姬，都会毕恭毕敬地行礼。
鬼姬彼时年幼，视和蔼的枯蛇为父。由于孩童天生的依赖感，从未觉得他样貌丑陋。
随着年岁逐渐增长，鬼姬意识到枯蛇的行为充满了邪恶。只是感念养育之恩，从没有干涉。
最近枯蛇的修为达到了龙玄境瓶颈，需要借助纯净元阴突破，决意采摘精心培养多年的鬼姬。
毒蛛觊觎貌美如花的鬼姬日久，得知枯蛇的计划，连夜将信息通报给鬼姬。
“妾身得知自己只是枯蛇晋升突破修为的材料，心灰意冷。消沉了几分钟，然后下定决心自救。”鬼姬是很活泼的女子，伤心和沮丧持续不了太长时间。
“你的自救计划，就是让牧羽除掉枯蛇？”云瑶也是聪明人，能够理解鬼姬的话。
“牧羽来水城的第一天，就扁了叶家的嚣张公子叶凌云一顿。”鬼姬笑道，“我从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年轻人，立马让手下的探子密切关注了他。”
“你觉得他如何？”
“行事莽撞，胆识过人，修为和战斗力极强。”
“看人真准。”云瑶被鬼姬俏皮的神态逗乐，差点笑出声，忽而想起牧羽正在结界中排毒疗愈，急忙收敛起笑容。
“我担心牧羽敌不过枯蛇，特意将精心饲喂的吞天蟒转移进上古凶兽遗骸，引导牧羽进入其中。如果他有机缘，可以得到吞天蟒的内丹。”
云瑶听到此处，皱眉问道：“吞天蟒是高阶魔兽，你怎么确定牧羽能打过它？”
“要是连吞天蟒都敌不过，如何能指望他打赢枯蛇呢？”
结界起了变化，中断两名女子的谈话。
球体内充满金色烟雾，看不清牧羽，不过可以清晰感应到他紊乱而强大的本源气旋。
濒临绝境的战斗，让牧羽再次迎来突破。
云瑶站起身，莲步移出静室，让掌柜和伙计都不要来静室附近打扰。
周琰在院中等待东方先生的回信，见云瑶出屋，问道：“牧先生好转了吗？”
“他皮糙肉厚，而且事先吃了吞天蟒的五毒内丹，没有大碍。”
“我就说牧先生吉人自有天相！”
鬼姬是龙元境修为，能感应出牧羽本源气旋的力量。在不加控制的紊乱状态下，结界中传出的能量比她的本源力量还要强。
“难道他就是百川预言中的龙皇吗？”鬼姬仔细回忆百川预言的内容，大部分与牧羽相合，念及此处，暗暗心惊。
百川预言关于龙皇的记载甚是厉害，称其人将彻底颠覆整个世界的秩序。
鬼姬无论如何也无法将面容俊逸的男子与天下共主联系到一起。
云瑶返回静室，见鬼姬望着圆形结界发呆，好奇低声询问：“鬼妹妹，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鬼姬转过头，问道，“我以后能跟你一起侍奉牧羽吗？”
云瑶没想过独占牧羽，认为精通结界之术的鬼姬对他很有价值，坐在藤椅上，拉起鬼姬的手道：“鬼妹妹，我夫君是少年英杰。你若是真心跟他，我自然欢迎。不过要是只想找个栖身之所，我可以把你介绍到东方府从事。”
“我决定了，要跟姐姐一样，以后都陪伴在牧羽身边。”
“这你就想错了。”云瑶笑道，“他志在天下，儿女情长的事，注定不是他的人生主流。”
结界中的能量开始变得稳定。
牧羽的身体变成漩涡中心，将密布于结界内的龙道之力收回丹田。
一刻钟后，牧羽缓缓睁开双眼，精光一闪而过。
鬼姬解除了结界。
“你怎么在这里？”牧羽看到鬼姬，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只记得杀掉了枯蛇，后边的事已经没有印象。
“我给你介绍一下，以后她跟我一样，也是你的夫人了。”云瑶牵着鬼姬的手，把她拉到了牧羽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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