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赵榛见岳飞
赵榛自真定府顺利返回五马山，刚至辕门，便见议事堂外吵闹声一片，更有军士明刀执仗，两厢对垒。
待赵榛带领亲卫赶到，翻身下马，身后百骑齐齐顿住，整齐划一，俱都黑衣黑甲，装备精良，看的岳飞眼中火热，好一彪精锐骑兵。
御营军见来者杀伐之气甚浓，早就收起了跋扈之气，还刀入鞘，立在康履身后。
康履见赵榛来到，早已认出此人正是信王赵榛，原本赵榛与赵构两人在宫中少时经常玩耍，属于一起逃课，一起舞刀弄枪的铁杆兄弟。
反正两个人，一个是徽宗第九子，一个是徽宗第十八子，与那皇位遥不可及，这辈子也就做个富贵王爷了。康履一直服侍赵构左右，自然对赵榛认的清楚。
赵榛来到康履身前，浅浅地拱手行礼，拉着康履的手臂，道：“本王还以为是谁来使，原来是康贵人，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不知九哥现在身体可好？本王倒是想念的紧，每每念到九哥，便想起曾经一起逃学去殿前司看禁军练武之事，那时候康贵人可没少替我两兄弟受责罚。”
康履见赵榛语重心长，所述均是往日家常，也想起当时赵构、赵榛两兄弟少时调皮的情景，上了年纪的人最怕追忆往事，这样一想怒气消散了不少，稍稍缓了脸色，向着赵榛躬身行礼，道：
“臣内侍省押班康履参见信王殿下。托十八哥的福，官家身体康健，此次前来，官家特地嘱咐，一定要待他慰劳十八哥。”
此话一出，关于赵榛的身份便有了官方认定，再无异议。赵榛连忙扶起康履手臂，笑道：“康贵人无须多礼，快快入内叙话。”
又见门外簇拥的军士，面色一沉，厉声喝道：“尔等是嫌今日训练的少了？朝廷上使，岂容尔等喧哗，还不散去。赵将军，速去领各营军士回归本位，勤加训练，如今金兵异动频繁，须得时时提防，做好随时迎战的准备。”
赵邦杰站直了身体，立马行了一个军礼，自领军士散去。一场营中冲突，被赵榛装作不知便烟消云散。
康履自然不好再提刚才之事，便由着赵榛招呼着入内。
待众人坐定，赵榛与康履追忆了一番往昔，又简要地讲述如何脱身，如何入五马山，如何与金兵鏖战，反正该说的一个不落，不该说的一字不提。说着说着，突然发觉康履身后一人器宇轩昂，英姿勃发，不由好奇问道：“不知这位将军是？”
岳飞一直在暗中观察赵榛，但见赵榛年纪轻轻，举止儒雅，似乎与传闻中颇有不同，听赵榛发问，立刻侧过身子，躬身行礼，道：“臣东京留守司宗帅属下踏白军统制岳飞见过信王殿下。”
赵榛微微前倾的身子猛的一顿。
什么？
岳飞？
那可是几年后誉满大江南北的民族英雄！
赵榛那首满江红还是剽窃过来的，想到这，他的心里不由地一紧，有一种考试作弊被捉的感觉。
“可是岳飞，岳鹏举？”赵榛小心翼翼地问道。
“正是标下。”
岳飞满脸疑惑，怎么自己这么有名了？连河北的信王都知道了？
赵榛见岳飞面露疑惑，知道情急之下自己说漏了嘴。
岳飞声名显于庙堂时，还是在剿灭了复叛为匪的张用、王善等人，手下有钱有权有兵有马的时候，离现在还差了好几年呢。
只得随便扯一个理由，道：“原招抚使张所相公麾下有投奔五马山之人，本王与之闲聊时，曾提到将军，言将军文武双全，堪为栋梁之材，尤其是将军背上令堂亲手所刺[尽忠报国]之事，让人颇为感动。”
此话一出，就连马扩、陈适两人都感到惊讶。
张所当时“声满河朔”，只是与李纲一起遭到罢黜，要说麾下曾有投奔五马山的，这兵荒马乱的，怎么说都行。
但是殿下什么时候谈及岳飞的事？没听说啊！
岳飞也是老脸一红，岳飞当时属王彦部下，张所被罢黜后，与王彦难以共事，在河北之地与立足根基，不得已离开回到开封府受宗泽节制。
当即回道：“臣惭愧，殿下所书[满江红]一词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又闻殿下与耶律马五对战一事，说道文武双全，应是殿下才是。”
赵榛听到岳飞这样说，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玩意，也有个先来后到嘛，反正我先说的这首词，版权归我。
康履见赵榛只是一味地话家常，绝口不问朝廷旨意，也绝口不提回朝之事，还得摸了摸，不然心里可没底。
于是旁敲侧击的说道：“十八哥神武过人，智勇双全，官家若闻之，必然会称赞有加。臣来时，官家曾言[若得十八哥回朝，便胜过得十万雄兵]。”
赵榛一副受宠若金的模样，欣喜地说道：“官家哥哥真的有此话？本王何尝不想早日回朝，与官家哥哥好生团聚，只是未得诏令，不敢擅动。”
康履哈哈一笑，如此便好办，那道明旨便可拿出来了。
自到五马山，康履察言观色，便知诏令马扩扣押赵榛的那道旨意多半是用不上了，现在听到赵榛此番表态，欣喜不已。
“官家有明旨，如今多事之秋，臣便去了忒多虚礼，直接交由十八哥了。”
说完，自身后一御营军侍卫怀中取出一个金黄色的丝绸，竟是上好蜀锦。
这怕是赵构当皇帝以来，最简单的一次接圣旨的流程。
赵榛接过展开，但见丝绸之上写道：
制曰：庆阳、昭化军节度使，检校太傅，信王榛，劳谦虚己，智勇双全，特命河北兵马大元帅，开府节制河北东路、河北西路、河东路三路，权知各方州府，各州府通判、兵马总管、巡检诸衙所有民事军政事务，咸服从之。奉令如右，书到奉行。建炎二年三月
赵榛心中大喜，有此诏书，很多事做起来就顺理成章了。
这就好比小三扶正那种感觉，一下子就有了逼格。开府之后，至少这河北义军各路人马就得听从号令。
这要是能够“持节”，那就更好了，相当于国中之国了，可惜，现在还只能说行政区域负责人。
赵榛转瞬间已经想好了，管不了那么多，天高皇帝远的，这就割据一方了。这里、这里、还有那里，老子一个人说的算。
康履见赵榛喜形于色，秉承“不忘初心”的使命感，向赵榛说道：
“十八哥，官家可是说了，务必要与你一道回朝小聚几日，官家可是想念你的很。”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本王今日便安排一下山中军务，三五日便可收拾停当，到时便与康贵人一道回朝，本王也很想与官家哥哥一醉方休。”
赵榛合不拢嘴，怎么说怎么好。
晚饭饱餐过后，康履回到别院，细细品着赵榛送来的五粮液，得意地摸了摸下巴。
没办法，作为太监，别人捋胡须，他只能摸下巴。
对于此次五马山之行，也算得上功德圆满了，届时与赵榛一道回朝，这差使便办的漂漂亮亮的啦！
功劳簿上又是一笔！美哉！
康履美美的想。
这边议事堂内，赵榛、马扩、赵邦杰、陈适聚在一起，让马扩三人比较奇怪的是，赵榛居然将岳飞拉了进来。
岳飞是哪儿号人物？没听过啊，怎么这么受殿下重视？
而且难道不知道这是朝廷特使的扈从军统制？殿下不是要自己称孤道寡的吗？
赵榛清了清嗓子，道：“诸位，根据今日皇城司密报，结合踏白营勘察，信德府、中山府、庆源府金兵及各府辅兵已有集结之象，目前真定府金兵斥候，已经多次探查我五马山，诸位如何看？”
“金兵此状，有围剿我五马山之意，我军应早做打算。如今背嵬军万余人马枕戈待旦，随时准备出战。”马扩随即说道。
马扩兼管皇城司与踏白营，离信息来源最近，自然最有发言权。
赵邦杰接过话来，“军官学校一月之期已经临近，各学员表现良好，按照计划，会放出一半教员在外，在外围或联络义军、或招募新兵、或袭扰敌方，总之全面贯彻殿下所说的敌后游击战。另外，山中防御已经过重新梳理，各类军械设备齐全，光三弓床弩就有十架，如今山上已成铁桶一片。”
陈适不甘示弱，回道：“军中回易近大半个月盈利颇丰，重点购回粮食、军械物资，目前粮草可供半年之期，此外神锐军正在加班加点，务求在一个月内，再制出二千神臂弓。”
嗯，是的，像“全面贯彻”“加班加点”这种词汇，都是赵榛跟他们开会的时候不小心吐露的词汇，被他们学了个十足，还怡然自得。
赵榛被他们汇报的情况镇住了，感觉像是被炸了。
他记得这三位每次找到自己都是叫苦连天，似乎自己是邪恶的资本家，怎么一听说要打仗，一个个的家底都抖出来了？
旁边的岳飞更是不堪，什么数十架三弓床弩，再造二千神臂弓，这大宋朝原子弹般的核武器，什么时候烂大街了？
还有，这三位除了赵邦杰还有点武将的相貌，那两位怎么看都像是文弱书生，怎么听起来这么饥渴？
难道金兵在他们眼里都已经成为了猪狗一般地存在？
作为会议主持人，赵榛没有忘记应有的风范，先扬后抑，画大饼，做规划，畅想未来。
“子充、廷路、延仁，看来你们准备的很充分啊，这样，待打退金兵后，我私人请你们喝五粮液。”
马扩三人一阵暗喜，没办法，五粮液由神锐军严格管控，在五马山上只能闻到酒香，见不到真容，属于有价无市的稀罕货。
自己家酿造的酒，自己都没得喝，这上哪儿说理去？
不过想到吃饱饭，就啥也不说了。你不能指望一个温饱都没解决的人，去想象怎么在五星级酒店吃海参鲍鱼吧？
“不过，子充，皇城司应该有送来真定府城防图吧？”
马扩连忙回道：“殿下，确有其事，天猫已派人将城防图送至天宫，看档案归类的时间，应是与殿下回来之时相差无几。”
赵榛满意地点点头，此次检验皇城司实战，总体上还算满意，可见马扩这个外交官做间谍工作还是比较靠谱的，毕竟外交与情报工作不分家嘛。
“我来说几句”，赵榛轻咳一声，道：“近期我军的工作重点，在与防卫五马山和攻取真定府，若金兵大举围剿五马山，后方城池必然空虚，届时背嵬军要早一步下山，分散而出，以袭扰金兵后方为主，待时机成熟，拿下真定府。”
说完，赵榛看向赵邦杰，继续说道：“武肃军要做好防卫五马山的重任，将金兵牢牢地拖住，为背嵬军攻城赢得时间。可能是三天、五天，也可能是一月、两月，廷路要做好心理准备。”
赵邦杰绷直了身子，行了一个标准的新式军礼，朗声答道：
“时刻准备着！”
“你们，真要去打真定府？”旁边岳飞见他们三言两语就把事给定下来了，已经给震的连说话声都小了许多。
你们这样礼貌吗？人家来攻打你，你却想着去偷他的家？
待赵榛带领亲卫赶到，翻身下马，身后百骑齐齐顿住，整齐划一，俱都黑衣黑甲，装备精良，看的岳飞眼中火热，好一彪精锐骑兵。
御营军见来者杀伐之气甚浓，早就收起了跋扈之气，还刀入鞘，立在康履身后。
康履见赵榛来到，早已认出此人正是信王赵榛，原本赵榛与赵构两人在宫中少时经常玩耍，属于一起逃课，一起舞刀弄枪的铁杆兄弟。
反正两个人，一个是徽宗第九子，一个是徽宗第十八子，与那皇位遥不可及，这辈子也就做个富贵王爷了。康履一直服侍赵构左右，自然对赵榛认的清楚。
赵榛来到康履身前，浅浅地拱手行礼，拉着康履的手臂，道：“本王还以为是谁来使，原来是康贵人，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不知九哥现在身体可好？本王倒是想念的紧，每每念到九哥，便想起曾经一起逃学去殿前司看禁军练武之事，那时候康贵人可没少替我两兄弟受责罚。”
康履见赵榛语重心长，所述均是往日家常，也想起当时赵构、赵榛两兄弟少时调皮的情景，上了年纪的人最怕追忆往事，这样一想怒气消散了不少，稍稍缓了脸色，向着赵榛躬身行礼，道：
“臣内侍省押班康履参见信王殿下。托十八哥的福，官家身体康健，此次前来，官家特地嘱咐，一定要待他慰劳十八哥。”
此话一出，关于赵榛的身份便有了官方认定，再无异议。赵榛连忙扶起康履手臂，笑道：“康贵人无须多礼，快快入内叙话。”
又见门外簇拥的军士，面色一沉，厉声喝道：“尔等是嫌今日训练的少了？朝廷上使，岂容尔等喧哗，还不散去。赵将军，速去领各营军士回归本位，勤加训练，如今金兵异动频繁，须得时时提防，做好随时迎战的准备。”
赵邦杰站直了身体，立马行了一个军礼，自领军士散去。一场营中冲突，被赵榛装作不知便烟消云散。
康履自然不好再提刚才之事，便由着赵榛招呼着入内。
待众人坐定，赵榛与康履追忆了一番往昔，又简要地讲述如何脱身，如何入五马山，如何与金兵鏖战，反正该说的一个不落，不该说的一字不提。说着说着，突然发觉康履身后一人器宇轩昂，英姿勃发，不由好奇问道：“不知这位将军是？”
岳飞一直在暗中观察赵榛，但见赵榛年纪轻轻，举止儒雅，似乎与传闻中颇有不同，听赵榛发问，立刻侧过身子，躬身行礼，道：“臣东京留守司宗帅属下踏白军统制岳飞见过信王殿下。”
赵榛微微前倾的身子猛的一顿。
什么？
岳飞？
那可是几年后誉满大江南北的民族英雄！
赵榛那首满江红还是剽窃过来的，想到这，他的心里不由地一紧，有一种考试作弊被捉的感觉。
“可是岳飞，岳鹏举？”赵榛小心翼翼地问道。
“正是标下。”
岳飞满脸疑惑，怎么自己这么有名了？连河北的信王都知道了？
赵榛见岳飞面露疑惑，知道情急之下自己说漏了嘴。
岳飞声名显于庙堂时，还是在剿灭了复叛为匪的张用、王善等人，手下有钱有权有兵有马的时候，离现在还差了好几年呢。
只得随便扯一个理由，道：“原招抚使张所相公麾下有投奔五马山之人，本王与之闲聊时，曾提到将军，言将军文武双全，堪为栋梁之材，尤其是将军背上令堂亲手所刺[尽忠报国]之事，让人颇为感动。”
此话一出，就连马扩、陈适两人都感到惊讶。
张所当时“声满河朔”，只是与李纲一起遭到罢黜，要说麾下曾有投奔五马山的，这兵荒马乱的，怎么说都行。
但是殿下什么时候谈及岳飞的事？没听说啊！
岳飞也是老脸一红，岳飞当时属王彦部下，张所被罢黜后，与王彦难以共事，在河北之地与立足根基，不得已离开回到开封府受宗泽节制。
当即回道：“臣惭愧，殿下所书[满江红]一词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又闻殿下与耶律马五对战一事，说道文武双全，应是殿下才是。”
赵榛听到岳飞这样说，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玩意，也有个先来后到嘛，反正我先说的这首词，版权归我。
康履见赵榛只是一味地话家常，绝口不问朝廷旨意，也绝口不提回朝之事，还得摸了摸，不然心里可没底。
于是旁敲侧击的说道：“十八哥神武过人，智勇双全，官家若闻之，必然会称赞有加。臣来时，官家曾言[若得十八哥回朝，便胜过得十万雄兵]。”
赵榛一副受宠若金的模样，欣喜地说道：“官家哥哥真的有此话？本王何尝不想早日回朝，与官家哥哥好生团聚，只是未得诏令，不敢擅动。”
康履哈哈一笑，如此便好办，那道明旨便可拿出来了。
自到五马山，康履察言观色，便知诏令马扩扣押赵榛的那道旨意多半是用不上了，现在听到赵榛此番表态，欣喜不已。
“官家有明旨，如今多事之秋，臣便去了忒多虚礼，直接交由十八哥了。”
说完，自身后一御营军侍卫怀中取出一个金黄色的丝绸，竟是上好蜀锦。
这怕是赵构当皇帝以来，最简单的一次接圣旨的流程。
赵榛接过展开，但见丝绸之上写道：
制曰：庆阳、昭化军节度使，检校太傅，信王榛，劳谦虚己，智勇双全，特命河北兵马大元帅，开府节制河北东路、河北西路、河东路三路，权知各方州府，各州府通判、兵马总管、巡检诸衙所有民事军政事务，咸服从之。奉令如右，书到奉行。建炎二年三月
赵榛心中大喜，有此诏书，很多事做起来就顺理成章了。
这就好比小三扶正那种感觉，一下子就有了逼格。开府之后，至少这河北义军各路人马就得听从号令。
这要是能够“持节”，那就更好了，相当于国中之国了，可惜，现在还只能说行政区域负责人。
赵榛转瞬间已经想好了，管不了那么多，天高皇帝远的，这就割据一方了。这里、这里、还有那里，老子一个人说的算。
康履见赵榛喜形于色，秉承“不忘初心”的使命感，向赵榛说道：
“十八哥，官家可是说了，务必要与你一道回朝小聚几日，官家可是想念你的很。”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本王今日便安排一下山中军务，三五日便可收拾停当，到时便与康贵人一道回朝，本王也很想与官家哥哥一醉方休。”
赵榛合不拢嘴，怎么说怎么好。
晚饭饱餐过后，康履回到别院，细细品着赵榛送来的五粮液，得意地摸了摸下巴。
没办法，作为太监，别人捋胡须，他只能摸下巴。
对于此次五马山之行，也算得上功德圆满了，届时与赵榛一道回朝，这差使便办的漂漂亮亮的啦！
功劳簿上又是一笔！美哉！
康履美美的想。
这边议事堂内，赵榛、马扩、赵邦杰、陈适聚在一起，让马扩三人比较奇怪的是，赵榛居然将岳飞拉了进来。
岳飞是哪儿号人物？没听过啊，怎么这么受殿下重视？
而且难道不知道这是朝廷特使的扈从军统制？殿下不是要自己称孤道寡的吗？
赵榛清了清嗓子，道：“诸位，根据今日皇城司密报，结合踏白营勘察，信德府、中山府、庆源府金兵及各府辅兵已有集结之象，目前真定府金兵斥候，已经多次探查我五马山，诸位如何看？”
“金兵此状，有围剿我五马山之意，我军应早做打算。如今背嵬军万余人马枕戈待旦，随时准备出战。”马扩随即说道。
马扩兼管皇城司与踏白营，离信息来源最近，自然最有发言权。
赵邦杰接过话来，“军官学校一月之期已经临近，各学员表现良好，按照计划，会放出一半教员在外，在外围或联络义军、或招募新兵、或袭扰敌方，总之全面贯彻殿下所说的敌后游击战。另外，山中防御已经过重新梳理，各类军械设备齐全，光三弓床弩就有十架，如今山上已成铁桶一片。”
陈适不甘示弱，回道：“军中回易近大半个月盈利颇丰，重点购回粮食、军械物资，目前粮草可供半年之期，此外神锐军正在加班加点，务求在一个月内，再制出二千神臂弓。”
嗯，是的，像“全面贯彻”“加班加点”这种词汇，都是赵榛跟他们开会的时候不小心吐露的词汇，被他们学了个十足，还怡然自得。
赵榛被他们汇报的情况镇住了，感觉像是被炸了。
他记得这三位每次找到自己都是叫苦连天，似乎自己是邪恶的资本家，怎么一听说要打仗，一个个的家底都抖出来了？
旁边的岳飞更是不堪，什么数十架三弓床弩，再造二千神臂弓，这大宋朝原子弹般的核武器，什么时候烂大街了？
还有，这三位除了赵邦杰还有点武将的相貌，那两位怎么看都像是文弱书生，怎么听起来这么饥渴？
难道金兵在他们眼里都已经成为了猪狗一般地存在？
作为会议主持人，赵榛没有忘记应有的风范，先扬后抑，画大饼，做规划，畅想未来。
“子充、廷路、延仁，看来你们准备的很充分啊，这样，待打退金兵后，我私人请你们喝五粮液。”
马扩三人一阵暗喜，没办法，五粮液由神锐军严格管控，在五马山上只能闻到酒香，见不到真容，属于有价无市的稀罕货。
自己家酿造的酒，自己都没得喝，这上哪儿说理去？
不过想到吃饱饭，就啥也不说了。你不能指望一个温饱都没解决的人，去想象怎么在五星级酒店吃海参鲍鱼吧？
“不过，子充，皇城司应该有送来真定府城防图吧？”
马扩连忙回道：“殿下，确有其事，天猫已派人将城防图送至天宫，看档案归类的时间，应是与殿下回来之时相差无几。”
赵榛满意地点点头，此次检验皇城司实战，总体上还算满意，可见马扩这个外交官做间谍工作还是比较靠谱的，毕竟外交与情报工作不分家嘛。
“我来说几句”，赵榛轻咳一声，道：“近期我军的工作重点，在与防卫五马山和攻取真定府，若金兵大举围剿五马山，后方城池必然空虚，届时背嵬军要早一步下山，分散而出，以袭扰金兵后方为主，待时机成熟，拿下真定府。”
说完，赵榛看向赵邦杰，继续说道：“武肃军要做好防卫五马山的重任，将金兵牢牢地拖住，为背嵬军攻城赢得时间。可能是三天、五天，也可能是一月、两月，廷路要做好心理准备。”
赵邦杰绷直了身子，行了一个标准的新式军礼，朗声答道：
“时刻准备着！”
“你们，真要去打真定府？”旁边岳飞见他们三言两语就把事给定下来了，已经给震的连说话声都小了许多。
你们这样礼貌吗？人家来攻打你，你却想着去偷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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