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各有各的打算
魏乐文从看守所托人带话给魏乐心，让她去聘请个律师。魏乐心通过朋友联系了一家律师事务所，据说他家有位金牌律师对伤害案子颇有些经验。魏乐心和高玉清约了这位金牌面谈了一下，感觉还不错，就当场定下了。
要交律师费的时候，魏乐心尴尬了。她以为律师费也就几千块钱哪不是了，没想到得一万！对方还说这个价位都是看在朋友面上给的亲情价。
魏乐心的钱包里五千都不到，这还是她的全部家当呢！她把高玉清拽到一旁求助，可高玉清说出的话让她半天闭不上嘴。
他说：“我的兜比脸还干净。”
魏乐心有点意外，“你可是高总！说出去谁信啊？”
高玉清苦着脸道：“入不敷出，啥总也白费。我也想打肿脸充胖子，可是兜里稀瘪，连充胖子的钱都没有，我也愁挺啊！”
魏乐心无语了。她突然间发现怎么这一年身边的人都这么缺钱？或许以前也是如此，只是她没有太多的感触而已。而今年，什么都变了。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魏乐心马上给自己的老班长小红打了电话。小红二话没说直接给她微信转了一万块钱，魏乐心说最多用一个月就还回去，她不想同学之间因为借钱而产生不必要的隔阂。
第二天一早，魏乐心赶紧去律师事务所交上了律师费。金牌律师的姓氏很特别，诸葛。魏乐心从前就一直觉着这个姓氏很金贵，没想到这个小城市里竟然藏着一个，诸葛孔明的后人，她觉得这是个好兆头。
诸葛律师的名字魏乐心一直记不住，她索性叫他诸葛金牌。从那以后，有了诸葛金牌进出看守所的便利，大伙儿和魏乐文之间又重新取得了联系，这对于已经和外界隔离的魏乐文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慰藉，他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半个月过去。这天一早，魏乐心就接到了曹静的电话。
“这段时间我一直来回的往榆树村跑，没顾得上去你哥那，你去了吗？”
魏乐心说：“律师去了，我没去，我去了也见不到啊！”
曹静口气一变，指责道：“唉呀妈呀那你没去看看你哥的钱还够不够花？也没去给存点钱？”
一提到钱，魏乐心的火气忽的一下就上来了。
前几天，曹静给魏老太太打电话说大连那边的房贷实在交不上了，问问能不能找别人张罗张罗，魏老太太手里的钱都替魏乐文家还了四姨的那份账，哪里还有剩余？可是老太太体谅曹静，愣是没忍心说出个“不”字，自己又没钱，就和魏乐心说了这事，于是魏乐心咬着牙又给大连那边汇了四千块钱的房贷。
本来好不容易攒上一万块钱打算还老班长的，如今曹静一提钱，魏乐心哪里还能压住火？
“看守所里不是想花钱就能花的出去！我上次存了两千，这才半个月他能花的完吗？再说你上榆树村来来回回正路过看守所，你咋没想着去给我哥存钱呢？”
听着魏乐心的话语极不友善，曹静顿了一下，解释说：“我不是不知道咋存钱吗？上次是你存的钱。”
“那玩意有啥不会的？一进去人家都告诉你咋存钱了。我哥的案子不知道啥时候能开庭，也可能还得在看守所待挺长时间，你那意思以后存钱你不去都得我去呗？咋的？你不想跟他过了？”
曹静有些火了，“你咋说话呢？”
魏乐心反问：“我说的不对吗？你俩是一家，没出事时挣钱他都交给你了也没给我，怎么出事了花钱的事儿你就推给我呢？”
曹静气的哆嗦，她不想继续争辩下去，赶紧挂了电话。她不明白魏乐心为何要发这么大的火气，自己整天家里工地来来回回的忙乎，她不体谅也就算了，只是让她这个当妹妹的给自己的哥哥存个生活费，她至于吗？
自从魏乐文进去后，曹静就在微信朋友圈里把他家的亲属都屏蔽了，她不想让他们看见自己的动态，免得惹一些不必要的闲话，这段时间碰见魏乐文的朋友也感觉他们对自己很疏远，有时候说话也是话里有话，这让她心里很烦躁。
如今看这情形魏乐文还不知道会被判多少年呢，今后的日子也过得没底，她合计着女儿还小，自己手里要抓着钱才是真格的，别人爱咋想就咋想吧，总之不能亏待了孩子。
——
接下来的时间里，曹静和魏乐心先后都接到了高玉清的电话，说齐家人不同意出谅解书。这就意味着魏乐文必然是十年以上刑期，据诸葛金牌说，最大可能是十二年。
十二年，呵呵，两个女人各自苦笑。魏乐心担忧的是自己的老父亲老母亲该如何承受，曹静则想的是自己和女儿该何去何从。
魏乐心此后的日子可谓处处阴霾。宁远从同事那里借的四万块钱早已经过了承诺的期限，曹静不但没有还这笔钱，而且还从魏乐心的五姨那里把钱要了回去。五姨当然知道这笔钱是出自魏乐心的，但是曹静在电话里这样跟她说了一句话：
“五姨，当初这笔钱是我汇给你的，你从谁那拿的钱就应该还给谁！”
所以，就算是魏乐文自首前安排好的又怎样？钱还是到了他们家手里，魏乐心连毛都没捞着。
为此，宁远和魏乐心大吵了一架，气愤的时候，宁远说了一番狠话：“你大嫂不办人事儿，你大哥也不是啥讲究人！这四万块钱和你从我单位借的那三万我就算去卖血我自己还了，以后你们老魏家的事儿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的钱你以后一分钱都别想动！”
话说到这个份上，魏乐心也开始口不择言。
“你现在嫌弃我娘家人麻烦了？你当初要啥没啥还带个孩子我嫌弃你了吗？你妈张口闭口骂我“马勒戈壁”我还过嘴吗？你姑娘那么不听话这么多年我训过她一句吗？你以为这些年我在你们老宁家过得不是水深火热吗？要不是为了天天我能跟你过到今天？早特么离八百回了！”
宁远也气急了。“不用离八百回，你要不想过明天就离！”
“离就离！谁不去谁是王八蛋！”
吼完最后一句，魏乐心摔门出去。十月份的夜里温度已经零下了，她穿着单薄的睡衣睡裤很快被夜风打透。魏乐心哆哆嗦嗦地抱着膀在小区外面转悠，没带手机也没带钱，她不敢走远。绕着小区走了一个多小时，她终于冷静下来了。
现在离婚，对于自己的父母来说那可是雪上加霜。况且天天还小，宁远平时工作忙，自己也得时常出去跑活，偶尔还要下乡，照顾孩子方面都是两人互相倒换着才能兼顾得了，如果突然间离婚了，孩子就得交给父母照看……
一想到父母，魏乐心又开始崩溃了。
要交律师费的时候，魏乐心尴尬了。她以为律师费也就几千块钱哪不是了，没想到得一万！对方还说这个价位都是看在朋友面上给的亲情价。
魏乐心的钱包里五千都不到，这还是她的全部家当呢！她把高玉清拽到一旁求助，可高玉清说出的话让她半天闭不上嘴。
他说：“我的兜比脸还干净。”
魏乐心有点意外，“你可是高总！说出去谁信啊？”
高玉清苦着脸道：“入不敷出，啥总也白费。我也想打肿脸充胖子，可是兜里稀瘪，连充胖子的钱都没有，我也愁挺啊！”
魏乐心无语了。她突然间发现怎么这一年身边的人都这么缺钱？或许以前也是如此，只是她没有太多的感触而已。而今年，什么都变了。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魏乐心马上给自己的老班长小红打了电话。小红二话没说直接给她微信转了一万块钱，魏乐心说最多用一个月就还回去，她不想同学之间因为借钱而产生不必要的隔阂。
第二天一早，魏乐心赶紧去律师事务所交上了律师费。金牌律师的姓氏很特别，诸葛。魏乐心从前就一直觉着这个姓氏很金贵，没想到这个小城市里竟然藏着一个，诸葛孔明的后人，她觉得这是个好兆头。
诸葛律师的名字魏乐心一直记不住，她索性叫他诸葛金牌。从那以后，有了诸葛金牌进出看守所的便利，大伙儿和魏乐文之间又重新取得了联系，这对于已经和外界隔离的魏乐文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慰藉，他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半个月过去。这天一早，魏乐心就接到了曹静的电话。
“这段时间我一直来回的往榆树村跑，没顾得上去你哥那，你去了吗？”
魏乐心说：“律师去了，我没去，我去了也见不到啊！”
曹静口气一变，指责道：“唉呀妈呀那你没去看看你哥的钱还够不够花？也没去给存点钱？”
一提到钱，魏乐心的火气忽的一下就上来了。
前几天，曹静给魏老太太打电话说大连那边的房贷实在交不上了，问问能不能找别人张罗张罗，魏老太太手里的钱都替魏乐文家还了四姨的那份账，哪里还有剩余？可是老太太体谅曹静，愣是没忍心说出个“不”字，自己又没钱，就和魏乐心说了这事，于是魏乐心咬着牙又给大连那边汇了四千块钱的房贷。
本来好不容易攒上一万块钱打算还老班长的，如今曹静一提钱，魏乐心哪里还能压住火？
“看守所里不是想花钱就能花的出去！我上次存了两千，这才半个月他能花的完吗？再说你上榆树村来来回回正路过看守所，你咋没想着去给我哥存钱呢？”
听着魏乐心的话语极不友善，曹静顿了一下，解释说：“我不是不知道咋存钱吗？上次是你存的钱。”
“那玩意有啥不会的？一进去人家都告诉你咋存钱了。我哥的案子不知道啥时候能开庭，也可能还得在看守所待挺长时间，你那意思以后存钱你不去都得我去呗？咋的？你不想跟他过了？”
曹静有些火了，“你咋说话呢？”
魏乐心反问：“我说的不对吗？你俩是一家，没出事时挣钱他都交给你了也没给我，怎么出事了花钱的事儿你就推给我呢？”
曹静气的哆嗦，她不想继续争辩下去，赶紧挂了电话。她不明白魏乐心为何要发这么大的火气，自己整天家里工地来来回回的忙乎，她不体谅也就算了，只是让她这个当妹妹的给自己的哥哥存个生活费，她至于吗？
自从魏乐文进去后，曹静就在微信朋友圈里把他家的亲属都屏蔽了，她不想让他们看见自己的动态，免得惹一些不必要的闲话，这段时间碰见魏乐文的朋友也感觉他们对自己很疏远，有时候说话也是话里有话，这让她心里很烦躁。
如今看这情形魏乐文还不知道会被判多少年呢，今后的日子也过得没底，她合计着女儿还小，自己手里要抓着钱才是真格的，别人爱咋想就咋想吧，总之不能亏待了孩子。
——
接下来的时间里，曹静和魏乐心先后都接到了高玉清的电话，说齐家人不同意出谅解书。这就意味着魏乐文必然是十年以上刑期，据诸葛金牌说，最大可能是十二年。
十二年，呵呵，两个女人各自苦笑。魏乐心担忧的是自己的老父亲老母亲该如何承受，曹静则想的是自己和女儿该何去何从。
魏乐心此后的日子可谓处处阴霾。宁远从同事那里借的四万块钱早已经过了承诺的期限，曹静不但没有还这笔钱，而且还从魏乐心的五姨那里把钱要了回去。五姨当然知道这笔钱是出自魏乐心的，但是曹静在电话里这样跟她说了一句话：
“五姨，当初这笔钱是我汇给你的，你从谁那拿的钱就应该还给谁！”
所以，就算是魏乐文自首前安排好的又怎样？钱还是到了他们家手里，魏乐心连毛都没捞着。
为此，宁远和魏乐心大吵了一架，气愤的时候，宁远说了一番狠话：“你大嫂不办人事儿，你大哥也不是啥讲究人！这四万块钱和你从我单位借的那三万我就算去卖血我自己还了，以后你们老魏家的事儿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的钱你以后一分钱都别想动！”
话说到这个份上，魏乐心也开始口不择言。
“你现在嫌弃我娘家人麻烦了？你当初要啥没啥还带个孩子我嫌弃你了吗？你妈张口闭口骂我“马勒戈壁”我还过嘴吗？你姑娘那么不听话这么多年我训过她一句吗？你以为这些年我在你们老宁家过得不是水深火热吗？要不是为了天天我能跟你过到今天？早特么离八百回了！”
宁远也气急了。“不用离八百回，你要不想过明天就离！”
“离就离！谁不去谁是王八蛋！”
吼完最后一句，魏乐心摔门出去。十月份的夜里温度已经零下了，她穿着单薄的睡衣睡裤很快被夜风打透。魏乐心哆哆嗦嗦地抱着膀在小区外面转悠，没带手机也没带钱，她不敢走远。绕着小区走了一个多小时，她终于冷静下来了。
现在离婚，对于自己的父母来说那可是雪上加霜。况且天天还小，宁远平时工作忙，自己也得时常出去跑活，偶尔还要下乡，照顾孩子方面都是两人互相倒换着才能兼顾得了，如果突然间离婚了，孩子就得交给父母照看……
一想到父母，魏乐心又开始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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