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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想起那些糟心的事儿

    魏乐心不以为然。”我自己的肉我有啥不敢看的。”

    白大褂操着一口浓重的草原口音说:“是自己的才不敢看呢,你这人还正和别人相反,正常人都是敢看别人的不敢看自己的。”

    魏乐心讪笑,心说:还不都是因为那280!

    白大褂用手术刀一点一点的往下切那块囊肿。魏乐心伸长脖子直勾勾的盯着,看的直着急,生怕他有一点儿遗留。还不忘侧面的提醒了一句,“得把那一坨儿全都剔下去哈。”

    白大褂没抬头,却一本正经纠正她,“是剥离!不是剔!”

    “一个意思吧?”

    “那也不能那么叫。杀猪杀羊的时候才能叫剔肉。”

    “哦。”魏乐心闭上了嘴,继续认真盯着。

    不多时白大褂便开始缝合刀口。魏乐心刚才看到手腕上扯开那么大的口子,还以为会有很大的伤口呢,可是缝合以后伤口就缩小了不少,只有那么短短一小截。这才见识到了原来皮肤竟然有那么大的弹性。

    魏乐心仍有些不放心。“大夫,剔……剥干净了吗?一点儿没剩吧?”

    “放心吧。里面三针,外面四针。明天过来换药。这几天别用力,别沾水,一周后过来拆线儿。”

    “还得过来换药啊?我住的挺远的。”魏乐心一想也没人送自己过来,就别往这儿跑了。“不就是消消毒嘛,酒精碘伏家里都有,我自己就能换药。”

    白大褂看了她一眼,“那就一周后过来拆线儿。”

    “拆线我自己也能拆。不就一剪一拽的事儿嘛,我自己拆过。但是里边儿那三针你得告诉我一下,那线头儿在哪儿呢?我咋没看着呢?”

    白大褂儿一抿嘴乐了,带着浓重的蒙语口音说:“里边儿还能拆吗?就拆外面那四针就行。”

    “哦哦,对。”魏乐心恍然。接着感叹说:“手腕儿才这点儿肉就缝了两层啊,那剖腹产得缝多少层啊?”

    白大褂加重语气。“剖腹产缝七层!”

    七层?魏乐心呆愣了一下,本能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一种难以言说的酸楚涌上心头。跟医生道了谢后她快步走出了医院。

    魏乐心就是剖腹产。周一入院做手术,周五上午就拆线出了院。她这辈子也忘不了出院那天发生的那件糟心的事儿。

    那天宁远把魏乐心和孩子接回了家,屁股没坐热就出了门。魏乐心一个人在家里照顾着孩子,每走一步都会牵动刀口,那种痛感如刀割一般。

    下午时,从宁老太太那里刚回来的宁远也不知发的什么邪火,一进屋就没好气的开始挑毛病:“妈说这屋子里哪哪都是灰,跟破庙一样,她都看不下去了!你上午就出院了,这都下午了,就不能把屋子收拾收拾擦一擦吗?”

    气的魏乐心马上和他吵了起来。

    “谁看不下去谁就收拾!我都这样了我咋擦啊?”

    “拿块抹布就擦了,你的手又不是动不了!”

    “跟手有关系吗?茶几我弯不下腰,柜子我够不着,你让我怎么擦?

    “想擦的话怎么都能擦!哪个女人不生孩子呀?我妈说过去的女人生完孩子就下地干活了,咋别人能干你就干不了呢?”

    “你们说的是人话吗?我这是剖腹产!“

    “剖腹产咋了?不都拆线了吗?那个小破盒子装的啥?没用就扔!住院前就搁那儿摆着,摆那好看哪?”

    说完直接把那个小盒子摔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是魏乐心仅有的几件小化妆品。宁远抬脚将它们踢得四散。魏乐心再无力争吵,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越抽哒伤口就越疼,越疼就哭的越委屈,而宁远却摔门而去。

    那天魏乐心一个人哭了很久,自此后就没有奶水了。

    就像李红说的,自己选的男人,为了孩子,哭着也得把日子熬下去。这一熬已是十年。

    魏乐心回到车里,她狠狠咬了一下后牙槽,心里骂到:他奶奶个粪的,人怂被人欺,以前只怪自己接受的教育都是素质啊教养啊,老人的话常在耳边响,做人家的媳妇儿应该怎么贤良淑德,温婉贤惠,……每每一受到委屈就只会流眼泪,脏字儿都不说一个,日子过得是要多憋屈有多憋屈。可自打自己改了性子后,这日子可就明显好过多了。

    魏乐心也品出来了,夫妻相处就像比武,你强他就弱,你弱他就强。面对压根不想跟你讲道理的人,便也无需讲道理,干就完了。

    从前宁老太太总是在宁远面前说一些有的没的,惹得宁远没少跟魏乐心闹矛盾。自打魏乐心寻思过味儿来,索性就当着宁老太太的面和宁远直接撕打在了一起。

    宁远当着自己母亲的面儿教训起媳妇儿那是威风得很,几下子就把魏乐心打倒在地,以为这就结束了,那不可能!魏乐心爬起来还继续打,被打倒再爬起来……

    而后但凡老太太一骂人,魏乐心就回家找宁远开干,一旦动起手来就拿出不死不休的架势。而且本着不哭不闹不喊不叫、绝不打扰邻居的原则。

    那一刻魏乐心脑子里就认一个事儿——姓宁的你不爱动手吗,你牛逼你就打死我!你要打不死我,那咱俩就一直打,一直打。

    魏乐心和宁远打的最持久的一场仗,是从晚上十一点打到凌晨一点多,两个人从客厅打到厨房,从厨房又打到卧室。魏乐心满身是被拳打脚踢后的淤青,宁远身上则布满了抓伤和咬痕。

    最后是宁远气喘吁吁:“不打了,我快虚脱了。明天去离婚。”

    可每次宁远说要离婚时,第二天准变了卦。

    魏乐心记得宁远最后一次跟她动手时,是把魏乐心按在茶几旁边的地上用力掰她的一只胳膊,魏乐心当时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让宁远的脑袋见了血,魏乐心的胳膊也是轻微骨裂。从那时到现在,宁远再也没跟她动过手。

    那个烟缸碎了,魏乐心当天就在网上下单拍了个一模一样的回来。至今这个烟缸宁远都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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