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通话
翌日。
方易刚刚起床就接到了周老师的电话。
这一次周老师说话的语气缓和许多，简单说了句昨天教得不错，随后就提及了正事，他们今天要继续加班，到时候方易直接过去就行了。
挂断电话，方易感叹了一下，真正的科研人员有这么忙吗？周末都还要加班。
感叹之后，方易如前段时间一样，开始浏览起科技部的官网，看看那封信有没有收到反馈。
一开始，方易浏览得很随意，可是，当他点开某条咨询时，身躯一震。
【某学校尝试新型教学方式，加快趣味学习建设工作】
标题很普通，仅仅是介绍一个教学成果的汇报，但真正让方易激动的是，这个报告里面的两张图片，两张利用函数绘制的图片！
在现代数学的历史当中，有一个著名的数学家，他创建了在数学里必不可少的基础工具之一——坐标系，将几何和代数结合，创立了解析几何学。
也正是因此，这位数学家被称之为解析几何之父。
关于这位数学家还流传着一个广为知名的故事：他与一位公主互相喜欢，但是却被国王阻止，无法与公主在一起，然后他在晚年的时候给公主写了一封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行字：r=a(1-sinθ)。
国王看不懂信件的内容，但是公主作为他的学生，看懂了这封信，拿到信之后非常开心，因为这封信是一个几何图形的代数表达式，在坐标系里画出来是一颗桃心。
这就是鼎鼎有名的心形曲线。
数学发展至今，类似心形曲线的数学公式、函数等等已经数不胜数了，包括各种用来表白的数学方法也非常之多，比如计算一个5201315阶矩阵的行列式，最终得出的答案会是5201314，给出一个7阶矩阵行列式、53阶矩阵行列式、9阶矩阵行列式等等，都能够得出5201314的答案。
如果以5201314为函数f（x）的导数，最终在表格软件上进行绘图，同样可以得到一个坐标系里的红心图案。
科技部这两张带有坐标系的图片，正是以函数f（x）的形式来得到的！
也就是说，以这两张图片为答案，进行逆向推导的话，其实是能够得到一串数字！并且也应该是f(x)=x的唯一实数解！
所以，这极有可能就是科技部留下的联系方式！
方易没有犹豫，立即借助眼镜，开始了计算。
……
燕京。
连晓祥正襟危坐，目光紧紧地盯着桌子上的电话。
电话旁边是几张平铺开的纸张，每一张纸都被写满了，有的纸上写着问题，有的纸上写着假设提问的回答，有的纸上写着注意事项。
这些内容，连晓祥已经看了好几次，熟悉得能够轻而易举找到不同情形下对应的内容。
“资讯已经发出了，目前访问量52，这个数据正在上升。”
桌子的另一边摆放了不少电脑，有很多工作人员坐在电脑前忙碌着，盯着各种数据。
连晓祥原本单位的领导就坐在他身边，听见这个提示，问道：“查一下，访问这条资讯的IP地址。”
“是，局长！”
片刻之后，查询结果出现了：
“目前访问量有97人，其中来自于燕京的有46人，来自于明珠的有……来自江汉市的有19人。”
“重点关注江汉这19个人，看能不能追查一下他们的大概区域。”
“我们已经追查了，其中有16个人是通过内部网络访问的，另外3个人是通过公网访问，具体位置正在追查。”
一条条命令、回答在房间里回荡，连晓祥无暇去关注，他的任务只有一个，接听这部电话。
大概五分钟左右。
“江汉市的三个公网IP大概区域查询出来了，分别是汇龙大厦、顺和产业园区、铁建十局。”
局长立即打开相应的地图查看，发现这三个位置很分散，分别位于江汉市的西北方向、西南和正南方向，他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写字楼、工业园区还有铁路建设局，救援者是具有一定科学素养的，那么对应的职业可能有很多种，而这三个地方都是有可能存在的。
“查一下……”
局长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在这个时候，桌子上的电话响了。
嘟哇儿哇儿哇儿——
嘟哇儿哇儿哇儿——
听见电话响声，所有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
连晓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向局长，局长对众人比划了几个手势，然后朝着他点点头。
于是，连晓祥按下了免提键。
电话被接通了，但是电话那头没有声音传来，连晓祥也没有说话，屏气凝神。
片刻。
一个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喂？”
在声音响起的这一刻，边上一位戴着耳机的工作人员立马开始拿起笔写了起来。
“你好。”连晓祥也开口了，“这里是保密信息科，我是接线员连晓祥，本次我们的通话将全程保密录音。”
“保密信息科？”电话那头似乎有些疑惑。
连晓祥瞥了一眼旁边的纸张，立刻回答道：“是的，请问您是救援者吗？”
“是。”
连晓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您的来信我们已经阅读，目前交由我们保密信息科处理。”
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问道：
“救援者先生，请问您确定信上所说的内容是真的吗？您是否有其他证据可以进行证明？”
电话那边沉默了半晌，说道：
“没有其他证据，但我能够确定信上说的是真的……因为，我去过那艘飞船，那艘飞船停在了宇宙当中，一抬头就能够看见星空。我无法确定那片星空到底是哪里，是不是在太阳系之内，我看见了一颗距离很近的星球，它有轨道星环，如果飞船是在太阳系之内的话，那这颗星球有可能就是土星。
我在飞船上看见了计算推演的画面，我能够确定推演的就是太阳系，在这个画面当中，太阳系边缘的高能粒子墙爆发能量，促使小行星冲击，将地球毁掉。”
连晓祥看向旁边一位工作人员，这名工作人员也是戴着耳机，他举起一张纸，上面写了几个字：
【他有可能在说谎。】
连晓祥点点头，对着电话问道：“很抱歉，仅凭您的描述我们无法保证您所说的是不是真实的，我们需要足够的证据来证明。”
“我知道需要证据，所以我才想要加入可控核聚变实验堆，我需要带着足够的能源去飞船，回到飞船以后，我会把计算推演的画面给你们。”
电话那头说道：
“我给出了一份可控核聚变的技术纲要，你们应该看过了，这至少能够证明我有加入可控核聚变实验堆的能力吧？”
“很抱歉，仅凭这个是无法加入可控核聚变实验堆的，实验堆有严格的准入条件，您可以选择应聘……”
连晓祥的话没有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声音：
“我已经把整个可控核聚变的技术图纸写出来了。”
完整的核聚变技术图纸？
连晓祥不由得看向局长，局长微微皱眉，指了指某一张纸。
于是，连晓祥瞥了一眼，问道：“救援者先生，您要知道，您必须为您所说的每一句话负责。”
电话里传来了一声叹息，“你们已经看了我的信，又给我留了联系方式，那说明你们认为我所说的是具有一定可能的，那份核聚变的技术纲要是真实可行的，为什么你们还要怀疑呢？你们是在犹豫啊？”
“如果您所说的是真的，那么届时将会产生极大的影响，我们必须保持必要的警惕。”连晓祥回答了一句，又说道：“正是因为您所说的具有一定可能性，所以我们才要确定。”
“如果真的确定了，你们会怎么做？”
连晓祥目光停留在最后一张纸的最后一行字上，缓缓回答：
“联合全世界，共同抵抗危机。”
电话沉默许久，只有呼吸的声音传来，连晓祥静静地听着对方的呼吸声，能感觉到对方似乎有些放松，也有些振奋。
听见这个消息，对方好像很高兴。
片刻。
“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不管你们信不信，我这里有完整的可控核聚变技术图纸，是绝对经得起审验的。”电话里响起了声音。
连晓祥快速地略过纸张，说道：“在此之前，我们想要知道，您的诉求是什么？仅仅是加入核聚变实验堆，参与核聚变的研发工作吗？”
这个问题似乎让对方有些措手不及，以至于陷入了一阵思考，在思考之后才给出了答案：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主导核聚变的研发，包括后续确定地球危机的事实之后，我希望能够主导飞船的修复工作，因为我可以从飞船上获取修复会使用到的技术。”
连晓祥的手肘被人触动了一下，他抬头看去，此前写出对方有可能在撒谎的那个工作人员又举起了一张纸，上面写着：
【他没有撒谎，但有可能隐瞒了什么信息。】
连晓祥微微点头，略过纸上的提示，回答道：
“如果您所说的全都是真的，那么我们会考虑的……您方便告诉一下我们您的相关信息吗？可以与我们接触一下吗？”
“可以，但是我想和你们的领导通话。”
连晓祥保持平缓地语气说道：“我们的领导此时有事在忙，您可以告诉我，我会将您的诉求转告给他。”
又是一阵沉默，随后，电话里的声音幽幽传来：
“如果你的领导在忙，那坐在你身边的人是谁？”
方易刚刚起床就接到了周老师的电话。
这一次周老师说话的语气缓和许多，简单说了句昨天教得不错，随后就提及了正事，他们今天要继续加班，到时候方易直接过去就行了。
挂断电话，方易感叹了一下，真正的科研人员有这么忙吗？周末都还要加班。
感叹之后，方易如前段时间一样，开始浏览起科技部的官网，看看那封信有没有收到反馈。
一开始，方易浏览得很随意，可是，当他点开某条咨询时，身躯一震。
【某学校尝试新型教学方式，加快趣味学习建设工作】
标题很普通，仅仅是介绍一个教学成果的汇报，但真正让方易激动的是，这个报告里面的两张图片，两张利用函数绘制的图片！
在现代数学的历史当中，有一个著名的数学家，他创建了在数学里必不可少的基础工具之一——坐标系，将几何和代数结合，创立了解析几何学。
也正是因此，这位数学家被称之为解析几何之父。
关于这位数学家还流传着一个广为知名的故事：他与一位公主互相喜欢，但是却被国王阻止，无法与公主在一起，然后他在晚年的时候给公主写了一封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行字：r=a(1-sinθ)。
国王看不懂信件的内容，但是公主作为他的学生，看懂了这封信，拿到信之后非常开心，因为这封信是一个几何图形的代数表达式，在坐标系里画出来是一颗桃心。
这就是鼎鼎有名的心形曲线。
数学发展至今，类似心形曲线的数学公式、函数等等已经数不胜数了，包括各种用来表白的数学方法也非常之多，比如计算一个5201315阶矩阵的行列式，最终得出的答案会是5201314，给出一个7阶矩阵行列式、53阶矩阵行列式、9阶矩阵行列式等等，都能够得出5201314的答案。
如果以5201314为函数f（x）的导数，最终在表格软件上进行绘图，同样可以得到一个坐标系里的红心图案。
科技部这两张带有坐标系的图片，正是以函数f（x）的形式来得到的！
也就是说，以这两张图片为答案，进行逆向推导的话，其实是能够得到一串数字！并且也应该是f(x)=x的唯一实数解！
所以，这极有可能就是科技部留下的联系方式！
方易没有犹豫，立即借助眼镜，开始了计算。
……
燕京。
连晓祥正襟危坐，目光紧紧地盯着桌子上的电话。
电话旁边是几张平铺开的纸张，每一张纸都被写满了，有的纸上写着问题，有的纸上写着假设提问的回答，有的纸上写着注意事项。
这些内容，连晓祥已经看了好几次，熟悉得能够轻而易举找到不同情形下对应的内容。
“资讯已经发出了，目前访问量52，这个数据正在上升。”
桌子的另一边摆放了不少电脑，有很多工作人员坐在电脑前忙碌着，盯着各种数据。
连晓祥原本单位的领导就坐在他身边，听见这个提示，问道：“查一下，访问这条资讯的IP地址。”
“是，局长！”
片刻之后，查询结果出现了：
“目前访问量有97人，其中来自于燕京的有46人，来自于明珠的有……来自江汉市的有19人。”
“重点关注江汉这19个人，看能不能追查一下他们的大概区域。”
“我们已经追查了，其中有16个人是通过内部网络访问的，另外3个人是通过公网访问，具体位置正在追查。”
一条条命令、回答在房间里回荡，连晓祥无暇去关注，他的任务只有一个，接听这部电话。
大概五分钟左右。
“江汉市的三个公网IP大概区域查询出来了，分别是汇龙大厦、顺和产业园区、铁建十局。”
局长立即打开相应的地图查看，发现这三个位置很分散，分别位于江汉市的西北方向、西南和正南方向，他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写字楼、工业园区还有铁路建设局，救援者是具有一定科学素养的，那么对应的职业可能有很多种，而这三个地方都是有可能存在的。
“查一下……”
局长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在这个时候，桌子上的电话响了。
嘟哇儿哇儿哇儿——
嘟哇儿哇儿哇儿——
听见电话响声，所有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
连晓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向局长，局长对众人比划了几个手势，然后朝着他点点头。
于是，连晓祥按下了免提键。
电话被接通了，但是电话那头没有声音传来，连晓祥也没有说话，屏气凝神。
片刻。
一个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喂？”
在声音响起的这一刻，边上一位戴着耳机的工作人员立马开始拿起笔写了起来。
“你好。”连晓祥也开口了，“这里是保密信息科，我是接线员连晓祥，本次我们的通话将全程保密录音。”
“保密信息科？”电话那头似乎有些疑惑。
连晓祥瞥了一眼旁边的纸张，立刻回答道：“是的，请问您是救援者吗？”
“是。”
连晓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您的来信我们已经阅读，目前交由我们保密信息科处理。”
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问道：
“救援者先生，请问您确定信上所说的内容是真的吗？您是否有其他证据可以进行证明？”
电话那边沉默了半晌，说道：
“没有其他证据，但我能够确定信上说的是真的……因为，我去过那艘飞船，那艘飞船停在了宇宙当中，一抬头就能够看见星空。我无法确定那片星空到底是哪里，是不是在太阳系之内，我看见了一颗距离很近的星球，它有轨道星环，如果飞船是在太阳系之内的话，那这颗星球有可能就是土星。
我在飞船上看见了计算推演的画面，我能够确定推演的就是太阳系，在这个画面当中，太阳系边缘的高能粒子墙爆发能量，促使小行星冲击，将地球毁掉。”
连晓祥看向旁边一位工作人员，这名工作人员也是戴着耳机，他举起一张纸，上面写了几个字：
【他有可能在说谎。】
连晓祥点点头，对着电话问道：“很抱歉，仅凭您的描述我们无法保证您所说的是不是真实的，我们需要足够的证据来证明。”
“我知道需要证据，所以我才想要加入可控核聚变实验堆，我需要带着足够的能源去飞船，回到飞船以后，我会把计算推演的画面给你们。”
电话那头说道：
“我给出了一份可控核聚变的技术纲要，你们应该看过了，这至少能够证明我有加入可控核聚变实验堆的能力吧？”
“很抱歉，仅凭这个是无法加入可控核聚变实验堆的，实验堆有严格的准入条件，您可以选择应聘……”
连晓祥的话没有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声音：
“我已经把整个可控核聚变的技术图纸写出来了。”
完整的核聚变技术图纸？
连晓祥不由得看向局长，局长微微皱眉，指了指某一张纸。
于是，连晓祥瞥了一眼，问道：“救援者先生，您要知道，您必须为您所说的每一句话负责。”
电话里传来了一声叹息，“你们已经看了我的信，又给我留了联系方式，那说明你们认为我所说的是具有一定可能的，那份核聚变的技术纲要是真实可行的，为什么你们还要怀疑呢？你们是在犹豫啊？”
“如果您所说的是真的，那么届时将会产生极大的影响，我们必须保持必要的警惕。”连晓祥回答了一句，又说道：“正是因为您所说的具有一定可能性，所以我们才要确定。”
“如果真的确定了，你们会怎么做？”
连晓祥目光停留在最后一张纸的最后一行字上，缓缓回答：
“联合全世界，共同抵抗危机。”
电话沉默许久，只有呼吸的声音传来，连晓祥静静地听着对方的呼吸声，能感觉到对方似乎有些放松，也有些振奋。
听见这个消息，对方好像很高兴。
片刻。
“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不管你们信不信，我这里有完整的可控核聚变技术图纸，是绝对经得起审验的。”电话里响起了声音。
连晓祥快速地略过纸张，说道：“在此之前，我们想要知道，您的诉求是什么？仅仅是加入核聚变实验堆，参与核聚变的研发工作吗？”
这个问题似乎让对方有些措手不及，以至于陷入了一阵思考，在思考之后才给出了答案：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主导核聚变的研发，包括后续确定地球危机的事实之后，我希望能够主导飞船的修复工作，因为我可以从飞船上获取修复会使用到的技术。”
连晓祥的手肘被人触动了一下，他抬头看去，此前写出对方有可能在撒谎的那个工作人员又举起了一张纸，上面写着：
【他没有撒谎，但有可能隐瞒了什么信息。】
连晓祥微微点头，略过纸上的提示，回答道：
“如果您所说的全都是真的，那么我们会考虑的……您方便告诉一下我们您的相关信息吗？可以与我们接触一下吗？”
“可以，但是我想和你们的领导通话。”
连晓祥保持平缓地语气说道：“我们的领导此时有事在忙，您可以告诉我，我会将您的诉求转告给他。”
又是一阵沉默，随后，电话里的声音幽幽传来：
“如果你的领导在忙，那坐在你身边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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