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斯坦海鸥法则

    手术室里，正对着我的是一面镜子。我可以从镜子中清楚地看到自己。

    手术室里的床。依然是从地下伸出的白色藤蔓一样的丝状物质来编制的。好在这次没有把我全部包裹进去。只是捆住了我的手臂和脚。这让我能够打量到自己的全貌。

    五短身材。头发花白。中间谢顶了一大片。肥硕的大脸上胡子拉碴。肿胀的脑袋上。眼角耷拉着，看起来怒气冲冲，气势汹汹的。。身上紧紧的绷着一个破了洞的跨栏小背心，紧紧的箍着我那硕大无比的肚子上面，背心弹力十足，这让那就像是怀了九个月身孕的肚子看起来格外的可笑。。

    在那大肚子下面，是一个破旧肮脏的蓝绿色三角裤衩。在三角裤衩中，包裹的是我长满灰色长毛松弛肥胖的大腿和软踏踏的屁股。

    我看着镜子里的人。镜子里的人也在看着我。

    两条肥大无比的嘴唇上面。是一个冒着油光肥大的鼻子，里面伸出两撮粗粗的黑毛。在那上面是一双暗灰色的小眼睛，那呆滞厌恶的眼神。更是让整个人看起来蠢笨无比。我扭了一下头。镜子里的人也跟着扭头，我看着他笑了一下。他回应给我笑容。我没有问他，他却好像是在和我说话。他说：“蠢货，没错，那就是你自己。”

    好吧！我接受他的建议。也许只有接受了这样的建议。要是他们一会想给我整容手术的话。这让我的心里能够更加好受一点。至少不是那么排斥。

    三个都是年轻人，具体看不出多大岁数。两女一男。他们都穿着白大褂。脚上踩着银色的靴子。男的身材壮硕！女的凹凸有致。三个人的头发颜色都是黑色的，男人短发，女人长发，三双漂亮的黑色眼睛，三张迷人的面孔。反正比我这张脸强多了。也比我这副身体强多了。

    如果可以做选择的话。我选择继续保留我的这幅样貌，虽然看起来又丑又蠢。但是。那毕竟是我自己。

    当然我也明白，案板上的猪往往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如果能有选择。他指定会和屠夫换一个角色。

    现在屠夫们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件东西。那是一件指甲盖大小银白色的闪着电弧的东西。虽然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但是一件足够让人心生畏惧的东西。就在刚才，案板上的猪已经体会到了它的威力。

    会不会把我和他们弄成一样？案板上的猪在心里幻想着。

    我知道那是幻想。说实在话。不要看我现在神态如常。但是，真实情况是我心里害怕急了。我想对他们说点什么。

    鉴于我刚才骂了几句脏话的表现。他们给我来了一下子。那感觉。好像是被电击了一下，只是一瞬间，不怎么疼。不过在那之后，我再吐不出一个脏字，所有的想法都只能在脑子里想。一个字都喷不出去。

    “准备好的话。那我们就现在先给他清除基础记忆吧！”那男的说。

    “等一下！他刚才，骂我是什么？”一个长的就像是狐狸精的女的说道。“被人一天干了80次的臭婊子。”

    “不对，是骚的不行，然后没人理，就找了八头野猪，轮番干了八十次的臭骚货。”看起来长的，比较清纯的那个女的纠正过来。

    他们这是在翻旧账。我猛然意识到。这可能会对我不利。我刚才根本不是那么说的。况且也只是比喻。那是一个良好的愿望。我想辩解一下。但现在只能拿自己的眼皮来辩解！我拼命的冲他们眨眼睛。

    长的比较清纯的那个婊子，看到了我的反应。她说道。“你看。他现在又在和你说话。要不要把他舌头解开？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

    那一男一女哈哈笑了起来，只留下狐狸精皱起额头，她说：“我觉得咱们的实验应该革新一下。试验一下新的方法，先做机构改造。然后再做移植记忆程序。”

    “斯坦海鸥法则明令禁止这样的操作流程。你不要这样意气用事。这弄不好会出乱子的。”那男停止笑，绷住了瘦长的脸。

    “斯坦海鸥法则？那已经过了500年了。500年呀。我的哥哥。况且那也不是针对他们这种人的。”

    “是啊！海鸥斯坦为什么禁止这么做呢？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反正这里没有别人。试试看吧。说不定这又是一项伟大的发现。我们试试看吧！”那个看起来清纯的婊子满是向往地说道。

    青年男子脸上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从犹豫不决变成了痛下决心。“好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