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沐浴

    “你为什么要问我这样的问题？”梅尔希斯走进教室后又走到我的面前，站在那对我说道，“我是术师。术师像做到一些事，难道不是很轻松的吗？”

    当时我注视着他的脸，那是一张令人印象深刻的脸。他的肤色非常蜡黄，上面有着不少的痘印。

    对于普通人来说，那着实是一张吓人的脸。而在我看来，其实也是这样。

    他看着我，我没法说话，因为对于这样的一张脸的恐惧。

    “为什么不喜欢我？我想知道。”他对我说。

    “你要知道，孩子。你很有天赋，如果你跟在我后面，你会学到很多。”

    “我才不要。”我抗拒道。

    “或许将来你会改变想法。”

    梅尔西斯留下了这句话，随后便念出咒语使用出来了术法。那是能让人变成风的术法。他离开了，在那么一瞬间，他就变成了风离开了。

    我待在教室里，一时半会儿没缓过神来。

    很快，就有同学拿着他们点来的午饭陆陆续续地走了进来。我才想到，梅尔希斯可能是害怕自己被其他人看到。

    我一个人坐在那，没有人走过来跟我说话。这很正常，我从小到大都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

    我心里想着梅尔希斯对我说的话。

    “或许将来你会改变你的想法。”

    也许是出于恐惧，我在内心中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我究竟是谁？”

    “为什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会盯上我？”

    “也许我该把这件事告诉我父亲。”

    那一天中午，我没有吃饭。而是选择跑到老师的办公室去，那里有座机。在我前面，还有俩个人站在那等待着，打电话的人每天都非常多，有时候我自己都弄不懂为什么他们有这么多的事要跟他们汇报。

    但事情得按照规矩来，我也只好跟他们一样排队站在那里等。当时他们一个人平均大概花了三四分钟才把电话打完。

    轮到我的时候，尽管我要讲的东西和他们讲出来的相比，大概率要重要上不少，但我还是很快地就把东西说完了。

    “我后面还有人要打电话。”

    当时我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在电话接通后，我第一时间跟我父亲讲道：“那个男人又来找我了。”

    “警察会狠狠地收拾他的。”我父亲向我保证道。

    那天下午的课我没有心思好好上，直到我晚上回到家，警察突然打来电话，联系我父亲。

    “抱歉，蔡子维先生。骚扰您儿子的嫌疑人梅尔系斯已经乘船离开了我们的国家，我们没法抓到他了。”

    我父亲听到消息，没有选择回应太多。他很快挂断了电话，对站在一旁的我语重心长地说道：“抱歉，孩子。那个叫梅尔希斯的人，还是溜走了。”

    听到父亲的消息，不知为何，我内心中竟然觉得合理，就像是我很早就预料出来了一样。

    “好的，爸爸。我知道了。”我也对我父亲说道。

    我的语气很平静，实际上，这其实也算是我性格中一个最明显的特点。大多情况下，我的情绪都很稳定。

    我随后跟我父亲将我要去完成功课了，我父亲看到我如此淡定也没有选择去说更多了。

    那天晚上，我做功课做得非常专注，这也让我很快地就把所有任务都完成了。

    我写完东西后，像小学生一样把课本练习册都放进书包里。我穿着拖鞋去了家里洗澡的地方。

    在我的印象中，我们家的浴室一直都很小。即使在我很小的年龄时，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那天夜里，我花了不少时间在浴室里。尽管实际上，大多时候我都是在浪费水。我爸爸的房间就在浴室旁，在他的房间里，可以非常清晰地听到花洒喷水的声音。

    他大抵是知道我画了相当多的时间在沐浴上的，尽管之前每次，我都会花很多时间在沐浴上，并浪费上不少水。但他从来没有说过我这一点，而那天晚上，他也依旧保持了沉默——尽管那天晚上很有可能是我洗澡洗得最长的一次。

    我洗完澡后要换的干净衣服都放在浴室的一个玻璃柜里，是那种一格一格全透明的玻璃柜。尽管浴室真的非常小，但我个人觉得，在这么大的空间里摆上这么一个东西还是很值得的。

    我拿毛巾擦干了身体，换上了衣服，回到了房间里的床上躺着。我脑海里一直在不断地想着术师和梅尔希斯的事。

    “那个人他真的离开了吗？”

    “有一天他会突然回来，找到我出现在我的面前吗？”

    我无法完全形容出我当时的情感，不知为何，在得知梅尔希斯已经离开我们这个国度后，我内心中竟然产生了一丝惋惜，我当时觉得我可能真的永远失去成为一位术师的机会了。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晚。睡前脑子里想的我成为术师之后发生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