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孰亲孰远
在二人行过长辈礼之后，那欧阳青云和欧阳青山也是对着钟离家的两位少爷拱了拱手。
“稀客啊……”那钟离清朗小嘴不可察觉地撅了起来，似乎与眼前两人不太对付。
察觉到自家哥哥的变化，钟离清羽小步轻轻地走到他身旁，低声悄悄问道。
“怎么了哥？他们惹过你？”
清朗转过头，小嘴差点撞到钟离清羽脸上，他赶忙将身子往后捎了捎，凑到钟离清羽的耳朵处。
“他家没少嘲笑咱家人傻灵石多，好多时候欧阳氏族没灵石或者看上了什么宝贝了，就领着好多人在两家领土边界处寻衅滋事，敲诈勒索。”
“这么不讲理？”
“对啊，咱们家向来不算是好脾气，但是总是不愿意打起来伤及无辜，好多时候就答应那些破烂不平等条件了。”
“这样啊……”天下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王朝地界，山川湖海，无谓的争端，只是上位者所谓的雄图霸略，并非利国利民之大业。
“我们此次前来，希望钟离家可以再借我欧阳氏族五万灵石。”
“五万灵石？”坐于厅堂正中的钟离富贵一惊，这两兄弟，也太敢说了吧，随便开口，就是要借五万灵石。要知道，整个东界十二氏族加起来，一年的收入，也不到十万灵石，更何况，还要给桑野之域的域主势力纳贡。今日这两兄弟一开口，就是要了东界一半的收入量？
“我去！你们在想什么？五万灵石？”大少爷钟离清朗忍不住大声质疑道。
钟离清羽也是眉头一皱，五万灵石，都能买你欧阳一家的命了。
“所涉数额太大，我钟离家怕是拿不出来啊。”钟离富贵面露难色。
那两兄弟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早已料到此回答，也是微不可觉地点了点头，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只要能助我欧阳府拿下藏山神玉，我家愿意保证十年之内，不起干戈。”
“所借灵石，双倍奉还。”
“最后……”
“愿意让出两个我族在东灵学堂的名额。”
“什么？！”那钟离富贵与钟离清朗皆是震惊之色，只有钟离清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条件，会让自己的两个家人有着这幅神情。
“好！”还不待钟离清羽问清缘由，那当爹的早就已经开口。
“这五万灵石，我借了。”两只大手互相击掌一拍，叫下人拿来了契约文灵牒。
此灵牒以天灵雷玉打造，将灵玉细细打磨至极细极薄的状态，如同书页一般，这与之前各家所签的文牒，乃是同一种类的灵宝，是专门用来签订各式条约的。庄家以带有自身家族标识的特殊灵力，将款项条件一一刻画其上，对家滴入自身指尖鲜血之后，契约即成。若未遵守，便会遭天雷降罪。纵相逃万里，也难以躲避。
“那就请签了这灵牒吧。”
欧阳青云和欧阳青山见此情景，面色皆是一喜，双手接过了小厮递上来的契约文灵牒。
“不过，还是有话要先说清楚。”
“我家只负责借给你们要的灵石，至于能否拿下那藏山神玉，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寂静和沉默在空间不大的雅阁内持续，静的只能听得见几人的呼吸声。在这样持续了数息之后，大少爷欧阳青云双手紧紧握拳又松开，心横了又横，开口说道。
“我们自是知道，能否夺得至宝，是我欧阳家的事情，与你钟离府无关。”
他将左手食指咬破，以鲜血滴入契约文灵牒，灵牒在刹那间就是泛出蓝白色的光芒，那光芒与玉蝶一同，逐渐变小为一个小小的册子，并且不断发出嗡鸣之声，它震动着悬浮起来，飘落到钟离富贵的手掌中。
“灵石我会派下人送去，两位慢走。”见到契约完成，钟离富贵挥了挥手，示意下人送客。
接下来短短几个时辰，这间小小的雅阁，竟然是接待了东界这十一族的所有代表，这放在以往，钟离府那真称得上是门可罗雀。
“…差不多就这样了，避免德西效应。”钟离清羽这样暗暗想到。
德西效应，适度的奖励有助于巩固个体的内在动机，而过多的奖励却有可能降低个体对这件事本身的兴趣，降低其内在动机。
将十一氏族比作这里的个体，真正的目的，是拿到那藏山神玉，而到达这个目的所需要的适度奖励，就是钟离家给的表面上的灵石。虽然这在严格意义上并不能称之为奖励，但是对于他们竞价的难度来说，钟离府给出的帮助，算是很大的甜头了，让他们看到了获得至宝的希望。
待得房屋之内，终于只剩下钟离府的人后，钟离清羽终于将困扰了自己许久的疑惑说了出来。
“爹，那东灵学堂是……”
“那是我东界之中唯一的正规学堂，是一个中立的势力，接收各族的学员，由几位极富经验又擅长授人以渔的修炼者共同创办，教授很多有关于修炼的知识、技巧。”
“对于你们两个来说，算是最佳的修炼启蒙之地了。毕竟我虽然也略有修为，但是论起教书育人来说，定是不如那东灵学堂啊……”
钟离清羽恍然，原来是所学校啊。
“可是，各族的学员……难道不包括咱们家吗？”
钟离富贵看了看他，讪讪一笑，有些无奈地说。
“原因有二，其一，咱家算是新兴起的势力，不算什么百年基业的老氏族，所以那东灵学堂还没把咱家的人算进去。其二么……便是因为咱们家不擅长修炼，世代没有顶尖高手出世，这种情况下，子孙后代中能够有机会土鸡变凤凰的几率也是很小的……”
“所以那东灵学堂，是不愿意给咱们家名额的……他们不愿意收没有天赋的学徒。”
“世人常说有教无类，这东灵学堂此举也不怕有人诟病吗？”钟离清羽的语气中夹杂了几分不解。
“没办法，这学堂真正的掌门人并不是那几位老师，招生的权力，是永远不能交给老师的……”
果然啊，招生办是招生办，教导处是教导处。
“那欧阳家，也只是有着四个名额，这次让出来了两个，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你们是我钟离家仅有的两名小辈，虽然吾氏族灵宝无数，但是，没有足够的实力，将来可怎么守住啊？”
他露出的神情，夹杂着一丝丝怅然，钟离富贵双手负于身后，望向琉璃窗之外。
“清朗，清羽，爹知道，我与那欧阳家签订契约，没能随了你们的心意。我也知道清羽这盘棋的本意，你根本没有打算给欧阳家任何能拿到藏山神玉的机会。”
“但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爹必须送你们去那东灵学堂修行，才能不算耽误你们的前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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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可谓，山外青山楼外云，契约既成欧阳停，寸心不改睥睨意，富甲一方有穷时，我自飘零我自狂，春风化雨东灵堂。
“稀客啊……”那钟离清朗小嘴不可察觉地撅了起来，似乎与眼前两人不太对付。
察觉到自家哥哥的变化，钟离清羽小步轻轻地走到他身旁，低声悄悄问道。
“怎么了哥？他们惹过你？”
清朗转过头，小嘴差点撞到钟离清羽脸上，他赶忙将身子往后捎了捎，凑到钟离清羽的耳朵处。
“他家没少嘲笑咱家人傻灵石多，好多时候欧阳氏族没灵石或者看上了什么宝贝了，就领着好多人在两家领土边界处寻衅滋事，敲诈勒索。”
“这么不讲理？”
“对啊，咱们家向来不算是好脾气，但是总是不愿意打起来伤及无辜，好多时候就答应那些破烂不平等条件了。”
“这样啊……”天下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王朝地界，山川湖海，无谓的争端，只是上位者所谓的雄图霸略，并非利国利民之大业。
“我们此次前来，希望钟离家可以再借我欧阳氏族五万灵石。”
“五万灵石？”坐于厅堂正中的钟离富贵一惊，这两兄弟，也太敢说了吧，随便开口，就是要借五万灵石。要知道，整个东界十二氏族加起来，一年的收入，也不到十万灵石，更何况，还要给桑野之域的域主势力纳贡。今日这两兄弟一开口，就是要了东界一半的收入量？
“我去！你们在想什么？五万灵石？”大少爷钟离清朗忍不住大声质疑道。
钟离清羽也是眉头一皱，五万灵石，都能买你欧阳一家的命了。
“所涉数额太大，我钟离家怕是拿不出来啊。”钟离富贵面露难色。
那两兄弟相互看了一眼，似乎早已料到此回答，也是微不可觉地点了点头，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只要能助我欧阳府拿下藏山神玉，我家愿意保证十年之内，不起干戈。”
“所借灵石，双倍奉还。”
“最后……”
“愿意让出两个我族在东灵学堂的名额。”
“什么？！”那钟离富贵与钟离清朗皆是震惊之色，只有钟离清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条件，会让自己的两个家人有着这幅神情。
“好！”还不待钟离清羽问清缘由，那当爹的早就已经开口。
“这五万灵石，我借了。”两只大手互相击掌一拍，叫下人拿来了契约文灵牒。
此灵牒以天灵雷玉打造，将灵玉细细打磨至极细极薄的状态，如同书页一般，这与之前各家所签的文牒，乃是同一种类的灵宝，是专门用来签订各式条约的。庄家以带有自身家族标识的特殊灵力，将款项条件一一刻画其上，对家滴入自身指尖鲜血之后，契约即成。若未遵守，便会遭天雷降罪。纵相逃万里，也难以躲避。
“那就请签了这灵牒吧。”
欧阳青云和欧阳青山见此情景，面色皆是一喜，双手接过了小厮递上来的契约文灵牒。
“不过，还是有话要先说清楚。”
“我家只负责借给你们要的灵石，至于能否拿下那藏山神玉，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寂静和沉默在空间不大的雅阁内持续，静的只能听得见几人的呼吸声。在这样持续了数息之后，大少爷欧阳青云双手紧紧握拳又松开，心横了又横，开口说道。
“我们自是知道，能否夺得至宝，是我欧阳家的事情，与你钟离府无关。”
他将左手食指咬破，以鲜血滴入契约文灵牒，灵牒在刹那间就是泛出蓝白色的光芒，那光芒与玉蝶一同，逐渐变小为一个小小的册子，并且不断发出嗡鸣之声，它震动着悬浮起来，飘落到钟离富贵的手掌中。
“灵石我会派下人送去，两位慢走。”见到契约完成，钟离富贵挥了挥手，示意下人送客。
接下来短短几个时辰，这间小小的雅阁，竟然是接待了东界这十一族的所有代表，这放在以往，钟离府那真称得上是门可罗雀。
“…差不多就这样了，避免德西效应。”钟离清羽这样暗暗想到。
德西效应，适度的奖励有助于巩固个体的内在动机，而过多的奖励却有可能降低个体对这件事本身的兴趣，降低其内在动机。
将十一氏族比作这里的个体，真正的目的，是拿到那藏山神玉，而到达这个目的所需要的适度奖励，就是钟离家给的表面上的灵石。虽然这在严格意义上并不能称之为奖励，但是对于他们竞价的难度来说，钟离府给出的帮助，算是很大的甜头了，让他们看到了获得至宝的希望。
待得房屋之内，终于只剩下钟离府的人后，钟离清羽终于将困扰了自己许久的疑惑说了出来。
“爹，那东灵学堂是……”
“那是我东界之中唯一的正规学堂，是一个中立的势力，接收各族的学员，由几位极富经验又擅长授人以渔的修炼者共同创办，教授很多有关于修炼的知识、技巧。”
“对于你们两个来说，算是最佳的修炼启蒙之地了。毕竟我虽然也略有修为，但是论起教书育人来说，定是不如那东灵学堂啊……”
钟离清羽恍然，原来是所学校啊。
“可是，各族的学员……难道不包括咱们家吗？”
钟离富贵看了看他，讪讪一笑，有些无奈地说。
“原因有二，其一，咱家算是新兴起的势力，不算什么百年基业的老氏族，所以那东灵学堂还没把咱家的人算进去。其二么……便是因为咱们家不擅长修炼，世代没有顶尖高手出世，这种情况下，子孙后代中能够有机会土鸡变凤凰的几率也是很小的……”
“所以那东灵学堂，是不愿意给咱们家名额的……他们不愿意收没有天赋的学徒。”
“世人常说有教无类，这东灵学堂此举也不怕有人诟病吗？”钟离清羽的语气中夹杂了几分不解。
“没办法，这学堂真正的掌门人并不是那几位老师，招生的权力，是永远不能交给老师的……”
果然啊，招生办是招生办，教导处是教导处。
“那欧阳家，也只是有着四个名额，这次让出来了两个，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你们是我钟离家仅有的两名小辈，虽然吾氏族灵宝无数，但是，没有足够的实力，将来可怎么守住啊？”
他露出的神情，夹杂着一丝丝怅然，钟离富贵双手负于身后，望向琉璃窗之外。
“清朗，清羽，爹知道，我与那欧阳家签订契约，没能随了你们的心意。我也知道清羽这盘棋的本意，你根本没有打算给欧阳家任何能拿到藏山神玉的机会。”
“但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爹必须送你们去那东灵学堂修行，才能不算耽误你们的前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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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可谓，山外青山楼外云，契约既成欧阳停，寸心不改睥睨意，富甲一方有穷时，我自飘零我自狂，春风化雨东灵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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