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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平南往事(2)

    “不用太吃惊,有些故事和传说里面确实将草原的风铃女神和平南的风神联系到了一起。”风瑾将脚放下,选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地说着。“《降临录》里写着‘神之权威,由北及南,执掌风势,泽被万物,无形无貌,如雨如甘。’执掌风势的神从北方来到南方,惠及万民,是一位善良的神,正好能和两个地方的传说对应。草原上的风铃女神于千年前出现,后来消失不见,而平南传说里风神于七百年前出现,这中间的时间差也许就是这位神迁徙的过程。”

    “但是,我们伤风谷一直流传着风铃女神福泽草原后选择转世成人,隐于平凡世界,不断轮回重生,历经人世美好,虽说不再有神迹发生,但她始终陪伴在我们游牧民身边啊。”阮泽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道。

    风瑾明显迟疑了,不自觉皱起眉头眨着眼,犹豫地说道:“哈?还有这种说法吗?书上可没见过呢,可能是你们游牧民族为了应对神明消失自己编的吧,哈哈。”

    阮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狗,瞬间跳了起来,扯着嗓子喊:“胡说,我们才不会这样编排风铃女神呢!”

    “好的好的,是我在瞎说,你别生气。”风瑾连忙服软。

    “我说,这个《降临录》是个什么东西?”北竹终于找着了他们说话的空隙,插了一句。他原本只打算好好听着,毕竟这些内容全是他不了解的东西,可“降临”这个词的突然出现拨动了他心里的弦,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他问了出来。

    “一本传说故事集,收集了很多关于神的故事,应该是几百年前的人写的。既然写的都是些神,自然只能用降临来解释他们的来历。你可以把它当作一本少儿读物,里面神的形象都是强大且善良的。这本书我还是在北门的书房里看到的,应该是之前没有搬走的弃书,你在那住了五年都没看过?”风瑾忍不住反问道。

    “啊……也许看过吧可能忘了,连藏书阁都不要的东西应该没什么价值吧,我没怎么关心那些遗留的东西。”北竹脸色羞愧,有些不自然地说着。

    “那你真应该去看看,有些东西还挺有意思的,虽然不能作为正统史书,但还是有一定参考价值的。《降临录》据说一共分上下两卷,北门遗留的是上卷,下卷至今不知所踪。《浮生绝世记》里也有关于风神的内容,那位作者更直接,直说平南风神就是风铃女神的第一次转世,横跨大陆来到南方海滨,创造了富庶繁荣的平南城。”

    “等等,你这也太扯了吧,《浮生绝世记》不是一本连作者都不知道是谁的小说么,再怎么引经据典也不可能引到这本书上吧。”阮泽连忙打断了风瑾,满脸质疑。“一本鬼扯的小说,讲五位神明下凡游历的故事,虽然有风铃女神云桑女神海神龙神这些熟悉的名字,但也存在冰神这肯定是杜撰的角色,我甚至一度怀疑这本书是依山家某个祖先为了美化依山家来历而编写的。最离谱的是,书里写曾经的龙神亲手斩杀了平南风神,可龙皇的故事我们四方门收藏了那么多从没听说过有这个,你问问林冬他们那有任何关于龙神的传说吗?”

    “确实是没有的,无论是曾经的龙神还是如今的龙皇,都不曾出现在与平南有关的传说中。不过这里确实流传着风神是因为被挚友背叛偷袭从而陨落,只留下失落的飓风遗迹和游荡的怨念,不过这个挚友我们也不知道是谁。”林冬接过话说道,

    “但这本小说并非没有可取之处。”清朗的声音响起,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至车厢的尾端。弘道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了起来,头发依旧带着睡意凌乱不堪,但双眼已经炯炯有神盯着众人。“无论是这本《浮生绝世记》还是《降临录》,还有《神游杂记》以及《创世论》,都有一个共同点,几乎世界上所有神都是出现在同一时期,即一千年前。当然这可能是作者们整合改编了民间传说,不过这种能将各地传言联系起来的巧合还是值得探究的。”

    “这些都是你在北门里读过的?”阮泽不可思议地问道。

    “对,感兴趣所以就都看了看。”

    “哎呀别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了,神只不过是满足人们信仰和向往的一个身份罢了,龙皇也有可能只是掌握了长生的人类而已,只是没人敢去找他求证事实。”风瑾摆了摆手,突然不耐烦起来。“说不定这些神都只是强大的人类,因为满足人们的信仰和向往所以被冠以神的称号。”

    “你这话多少有点违背民愿了。”北竹冷不丁冒出了一句。

    风瑾耸耸肩,不置可否地说道:“传说终究只是传说,很多事情还是得亲自去感受和判断。人并不是没有机会达到所谓‘神’的高度,云海之狮和苍风之狼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斩风并不是顶点,上面还有更广阔的世界,当你能站在云上向下俯视时,会发现你能做到很多惠及他人的事。当然做与不做是你自己的选择,做了,那你也可以成为神。不说了,好好休息吧,明天晚上差不多就要到了,别到时候都没力气下车。”说完,风瑾又恢复到打坐的姿势闭上双眼一动不动。

    车厢内瞬间陷入沉寂,众人都不再说话,只剩下马车“吱呀”,车轮碾过石子,飞鸟在远空啼叫,蝉鸣不绝于耳。夏日阳光从车窗抛洒酷热,这是南方独特的气息,生机勃勃却又暗藏痛苦。

    终于漫长的旅程到达了终点,马车停在了城门附近的车行。一行人捶腿撑腰,趔趄着下了车,欣赏着这座依山而建错落有致的平南城。

    “八块银牌!不是说好六块的吗?”北竹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六块怎么能够,你没听老板说吗我换下的马都累死了一匹,我只多找你要两块牌子作为补偿,够意思了!”车夫的声音也浑厚起来。

    “谁知道那马是累死的还是怎么死的,该不会马还没死你故意这样说讹我吧。”

    “生意人最讲诚信了,我骗你天打五雷劈!马都死了都埋土里了,我都快难受死了你还要说我骗你,想不到你仪表堂堂的居然没有心!”车夫越说越激动,眼泪都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北竹一脸便秘似的看着眼前人的表演,正思考着如何应对,毕竟他可不打算多出两块银牌当冤大头。阮泽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当起了和事佬,“算了算了,人家都死了一匹马了你就多给人家一块吧,这一路也确实辛苦师傅和马了,这一块银牌算实我们的心意,毕竟市面上一匹马也就值这一块。”

    最终北竹不情不愿地递出了七块银牌,车夫也不情不愿地接过,只有阮泽在旁边“呵呵呵”笑得憨厚。

    “没事没事,你不是一朵花就能卖一块牌子么,大不了我们在这里淘点好东西回去再转手给七长老,随随便便就能赚回来。”阮泽安慰着北竹。

    “哪个小混球惦记我呢!”遥远的北方,四方门一刀阁内,正躺着小憩的七长老突然一个哆嗦,忍不住咒骂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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