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空山鸟语（一）

    那座小山坡位于图书馆的左侧，要比图书馆高一些，大一些。山坡上有不少郁郁葱葱的树，不同的树上叶子也不同，叶子边上有锯齿的没锯齿的，有碧绿的有解放装绿的，还有那种新鲜绿的，这种绿是刚生出来的叶子所特有的，这数不尽的绿叶包裹着整座小山坡，还遮住了山上的小亭，有风吹过满山都在晃动，是那不安生的绿叶在晃动，它们一簇簇的摩擦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说吹啊吹啊我的骄傲放纵，吹不走我的美丽树园。

    各色的绿意一阵阵伴随着风波动着，远远望去像是女人流动的秀发，是绿色的头发。可惜，这些在晚上是看不到的。程明两人走到山脚，抬头一看再不见满山的鲜活，眼睛看到的只有笼罩在山头的黑暗。

    程明问霍思思：“你确定要上去吗？”

    霍思思说我肯定。

    于是两人就上去了。

    这山路又窄又陡，容不下两人并排着走，程明走前面不是走后面也不是，走前面吧不放心喝醉的霍思思，走后面吧又怕霍思思一个不小心摔下来把自己也砸到跟着滚下山去。想来想去，还是走前面好了，用手牵着她总行了吧。

    程明左手用手机打开手电筒，右手拉着霍思思，一步一步缓慢的向上走。霍思思一路很安静，就像这小山坡一样沉默，偶尔有小鸟站在树枝头叫一声，还有隐藏在草丛中群虫起伏不断的叫唤声。

    这些小动物的叫声越大就越显得小山坡安静。霍思思这时走路不像之前那样摇摇晃晃的，她似乎一迈进这里脑袋就清醒了，不变的是她的手任然有力，捏的程明有些不舒服。

    几分钟后，两人到达山顶，进亭子里坐下了。山顶是平坦的，除了几条小路纵横在上面，其他的地方全是草，有些草还会开花。

    山顶周围全是树，这些树环着山顶一圈，高大的它们把山顶围起来，里面的人看不到外面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就有点像一个人穿一件衣领很高的衬衫，衣领高到把头都遮住了，谁也看不到他的头。

    山上面倒也凉爽，不时有清风吹过，把原本闷热的气体一同带走，送来新鲜的空气。

    程明问霍思思：“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你之前不是问过了嘛。”

    “但你之前没有告诉我原因啊。”

    “因为我觉得这里凉快，行了吧。”

    “是有些凉快。”程明觉得这地方很适合晚上来，坐在草地上听着蝉鸣吹着微风多惬意啊，对了，要是天上有星星就更好了。

    程明走到亭外，仰望着夜空。有几颗小星星，可它们太小啦，它们微弱的闪烁着，不仔细看就发现不到它们。

    “你在干嘛？”霍思思问道。

    “我在看星星。”

    “星星多吗？”

    “几颗。”

    “好看吗？”

    “还行。”

    “有我好看吗？”

    程明转过头，看着蒙上黑夜面纱的霍思思说：“不知道。”

    霍思思好像是在看他好像又不是，因为没有灯光的缘故，看不清她此时脸上是什么表情。

    霍思思也看不清程明脸上是什么表情。